他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对方时,虽然还没有现在这样熟悉看不清东西的状态,但战斗力并没有受到太大削减。小泽晴夏拦道不成,反倒挨了他一顿揍。
“啊啊……算我倒霉。”
小泽晴夏很平静地接受了自己输了的事实,并准备好一整周的收藏都被夺走可能。
但神木千裕那时还不知道水岛镇的情况,将人按着打了一顿后,他便礼貌地表达了自己的疑惑:“我可以走了吗?”
小泽晴夏:“你是傻……,不,没什么,多谢你还能给我点武器留着,拜托你赶紧走吧你。”
随后他甚至免费赠送了一部分珍贵的情报,包括被别人占据的物资点,根本没人的药品补给处。并且他还真诚建议神木千裕还是回实验室待着为好。
“至少你在实验室里能活下去……虽然也活得不怎么自由吧,但是感觉在那种地方你这样的……应该能活得还不错?”
神木千裕的回应是削断他手中木棍的一刀。
但在上次梦境里神木千裕便隐隐意识到梦境与现实存在不同之处。
他眨了眨眼睛,忽然欺身而上,一手架住小泽晴夏挥过来的木棍,另一手将匕首贴到了对方身上:“我知道了,现在我宣布你是我的小弟了。带我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
降谷零瞳孔地震。
他完全没有预料到这突飞猛进的发展。
【作者有话说】
小泽晴夏是诸伏在梦里看到的死去的哥哥。
神木:又来了0.0
梦境受害者x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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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木不算完全瞎,勉强还是能看到一点点东西的,比如光。
零零不会有事的,神木自己有问题的可能性比降谷有问题的可能性大多了。原著已经够痛了,同人还是不剥夺零零从宫野家得到的爱了。
第21章 情绪失控
◎不要遇见我啊◎
小泽晴夏带着神木千裕找到了一片荒废的建筑。
降谷零从外形上分辨出这里曾经应该是一座幼儿园,外墙上有着剥离残损的斑驳彩绘,花花绿绿的彩色装饰早已被尘埃掩盖,低矮的房间里散着些破损的矮小桌椅。
惊雷夜雨之下,这里只会让人联想起故事怪谈中的鬼怪聚集地。
“我可以走了吗?”小泽晴夏小心缩了缩,想要离那柄寒光闪闪的匕首稍远些。
神木千裕一手摸着墙壁一手压着他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大致确定了房间的大小。
黑发绿眸的青年在小泽晴夏惊喜的眼神中放松了压制着他的力道:“我知道一个可以拿到药品的地方……这是报酬。”
小泽晴夏似乎想翻个白眼:“你要是想告诉我药店就算了吧……我可不敢相信水岛镇的药店。不过你要是有从实验室搞出来的存货,可以随便跟我提交易。”
降谷零坐在一条三条腿的板凳上,两手撑着下巴,分析着两人的对话。
那个孩子口中的意思是,水岛镇的药店很可能与实验室那边有勾结。他不可避免地将眼前所见与自己的生活对比。
他其实并没有来过这边。这片废弃的地方就像城市抛弃掉的一部分,城里人遗忘它,漠视它,直到它成为一块黑暗的碎片。
“是诊所。”神木千裕眉眼间不可避免地浮现出柔软的怀念神情,“会定期提供一些像绷带一样常见东西。”
小泽晴夏的表情像是在看一个冤大头或是大骗子。他的眉毛快要拧在一起,一会瞟一眼神木千裕,一会瞟一眼窗外的风雨。
神木千裕自顾自后退了两步:“下次见面再告诉你。你走吧。”
“你!算了……”小泽晴夏犹豫了片刻,小心翼翼的退到安全距离,飞快转身踩着他那啪嗒作响的破塑料拖鞋跑远了。
房间内只剩下了降谷零和神木千裕。
黑发少年看上去明显松了一口气,湿漉漉的头发垂在脸侧,摸索着找到了一张桌子坐上去。
降谷零难以想象神木千裕是如何在看不到的情况下与人周旋的。
尽管降谷零仍能从一些动作和细节中判断出神木千裕看不见的事实,但在风雨之下,神木千裕挟持的另一个人完全没有发现不对。
坐下的神木千裕仍在思考这个梦境的意义。是为了提示他关于水岛镇的往事,还是想要上上次一样,让他面对自己不同行为所带来的[改变]?
他不喜欢那次梦境中蚀骨的寒意,可是,盲目追逐旧日的幻影也是毫无意义的。他想要知道梦境的意义。
“降谷……”
他也生活在水岛镇的话,到底有没有遇见过那群黑衣人?有没有因为宫野艾莲娜被关注?
但是他不曾在水岛镇见过降谷零,这个基于回忆构筑的梦境也不应该有他。
“我在。”金发青年坐在神木千裕身旁,轻声回应着对方的呢喃。
“别怕,神木,我在。”
降谷零确认神木千裕阖眸入睡后起身,向着西北方一路前行。
他需要更多的消息才能判断出水岛镇的情况,还有神木千裕的眼睛……
是天生,还是生病?短暂还是长期……现在的神木千裕视力绝无问题,是工藤优作提供的医疗还是在水岛镇上治好的?
不管是梦境还是其他什么的,既然遇见了,当然要发挥最大化的功能!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从心底冒出头,挨挨挤挤地被分类安放在思维里。可在他踏出幼儿园大楼不过几步,黑夜便逆转为白昼,虽仍是阴雨连绵,却不在打雷了。
降谷零有点茫然地站在路上,愣了三秒后他顺着楼梯跑上神木千裕休息的地方。
他焦急地看向那间房屋,在看清房间内的一切后心脏重重一顿,整个人的思维都轰然炸开。
神木千裕不见了。
黑发少年茫然的坐起身,敏锐地察觉到这里并不是他原本休息的地方。脸上的潮湿让他意识到自己在某个露天的地方。
他有些失望。
现实里他和小泽晴夏的接触并不多,只是偶尔遇到几次,连最后对方生病送去的药物也无人接收。
就算在梦里也没有办法吗?
今天他的眼睛仍然看不到什么东西……
“看到那边那个金毛了吗?给我揍他!”
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穿过雨帘闯入耳中,神木千裕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搏斗声,水花溅起又落下的声音,陌生的辱骂声,还有……
稚嫩的,降谷零的声音。他没有说话,只有时不时的痛呼和发力时不自觉溢出的声音。
神木千裕有些惶然的抓紧了手。
降谷零说他在水岛镇遇到的大多数人是善良热心的……
可他听到的情况分明不是。那些刺耳尖锐的叫骂和善良沾不上一点关系。
为什么?
黑发少年听到耳边掠过急促的脚步声和急切短促的呼吸声,后方杂乱的追赶敲出一连串嘈杂的脚步。
神木千裕挡到了两批人中间。
黑发少年双眼像是雾中的森林一般,空洞的眼眸无法聚焦在面前的情况前,过于明显的视线失焦完完全全暴露了他的弱点。
“瞎子?哟,还是个穷鬼。滚开点,别在这挡道!”为首的少年身材高大,不屑地瞥了一眼神木千裕上前就要将他一把推开。
“咔。”瘦瘦弱弱的黑发少年握住了对方伸过来的手腕,四指固定住他的手腕,拇指抵着对方掌心向后一推,轻轻松松让对方的手腕脱了臼。
“啊!!!!”
神木千裕的眼前仍是一片漆黑,但他准确地转向了那群为虎作伥的小孩,声音还带着几分沙哑:“滚。”
“给我等着!”被扔出去的小孩慌乱地爬起,顾不上再找降谷零的麻烦,恶狠狠放了句愚蠢的狠话就招呼人撤退。
落在水花中的脚步声匆匆响起又远离,神木千裕垂着眼眸,能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的动静。
神木千裕忽然有些紧张。
在警察学校认识降谷零他们时,他们是立场一致的伙伴,是天然同盟的同期。
是他们主动向神木千裕释放了温暖的善意,驱散了一直以来凛冽的风雪寒意,神木千裕才会渐渐与他们交心。
哪怕是梦里……
他们能接受一个,还没有成长的神木千裕吗?
黑发少年转过身,被一个温暖的,带着血腥气的怀抱撞了满怀。
降谷零受伤了。神木千裕手指摸索着定位到降谷零额角的伤口,沾了一手的腥甜。
那是一道很深的,近乎跨过大半张脸的伤口。神木千裕很快判断出了伤势。处理不好的话,是会留疤的。
好在现实的降谷零脸上没有什么疤痕。
可是……
这是他的梦境,这是因他而起的伤口。
神木千裕猝然在这片潮湿的雨中流下泪来。
“对不起……”
“我想象不出你描述的,美好的水岛镇。”
我的梦境只是一场暗沉的,阴冷的雨,埋藏着我并不光明坦荡的过去。
在水岛镇遇见他根本不是什么好事。降谷零应该遇到那些善良的热心的人,应该在阳光下坐着快乐的梦,应该拥有太阳,鲜花和自由的风。
而不是一场又一场的阴雨。
降谷零不应该出现在神木千裕不美好的危险梦境里。
不应该在水岛镇遇到浑身都是麻烦黑暗与危险的神木千裕。
【作者有话说】
神木:又来?无所谓,不就是容易情绪激动加点debuff吗?我的记忆我知道,顺手捞情报。
零零:忽然变小,但是没关系!示敌以弱,诱敌深入……等等为什么神木在这里?
两人撞上以后
意识到梦里差点搞死降谷零的神木:破大防
看上去是幼年零实际上成年的零零:大破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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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一起流浪
◎你想丢下我吗?◎
金发青年眼前被额角流下的血液染上模糊的血色,雨水落在他的头顶和肩上,带着刻骨的寒意。
他仍然清晰地看到了眼前友人那双被眼泪浸润的雾蒙蒙的翠绿眼眸。
这是神木千裕的梦境吗?
“抱歉……”黑发青年慌忙将握着匕首的手背到身后,“这里没事了,你……”
降谷零看到了神木千裕从自己额角蹭下的血迹。金发青年放在黑发青年肩上的手掌微微用力,另一手环过他的后背,额头抵住对方的额头,像是两只取暖的小动物一般分享着怀抱的温暖。
“我是降谷零。”
“谢谢你帮了我。”
神木千裕茫然地被小小的同期抱了个满怀,原本因情绪冲击濒临崩溃的精神被温柔地捧起。
他闻到了雨的味道,血的味道,他感觉到了雨水的冰冷和降谷零努力分享给他的温暖。
黑发青年试探地抬起没有握着匕首的那只手,迟疑地,小心地抱住了降谷零,就像抱着一个轻盈而短暂的梦境。
降谷零松了一口气。
下一刻他意识到自己似乎放松的太早了些。
神木千裕在短暂的拥抱后向后退了些距离,像是一只被诱骗后悄悄缩回爪子的幼猫。
他垂下眼帘:“这里没事了,你回家吧。”
金发少年眼中划过一丝茫然,他努力地想要解释自己是早已与神木千裕相识的那个人,是能交托彼此性命的挚友。可他嘴唇开开合合几次,没发出一点声音。
九岁的降谷零没有见过神木千裕。他们活在同一个小镇上,却有着几乎完全不同的生活。
降谷零闭了闭眼,一张小脸憋得通红,手上十分顺畅地抓住了神木千裕的手腕。
意料之中的没有任何反抗。
金发青年难得强硬地把神木千裕拖到了一家店面前躲雨。
神木千裕没有阻止。
他没有力气去追究梦里为什么会出现一个幼年的降谷零了。尽管记忆和思维仍然保持着现实世界的状态,身体素质、情绪和性格似乎都彻彻底底回到了九岁。
情绪爆发后的空虚和疲惫涌上来,黑发少年撑着地面,思考着怎么处理降谷零脸上的伤口。
他看不见,却能闻到挥之不去的血腥味道。记忆中只有能获得药物的途径——这种伤势,九岁的神木千裕不知道如何处理。
理所当然的,即使知道应该做什么,神木千裕伸出的手也只是胡乱蹭开了一片血迹。
“你该回家了。”
这是神木千裕第二次认真要求降谷零离开。
金发少年握了握不熟悉的,稍小的手掌,想起了自己当年为了去见宫野艾莲娜使出的十八般手段。
他忍住成年人内心的羞耻制订了一系列策略:“为什么?你讨厌我吗?”
“我不讨厌。”神木千裕飞速反驳了后一个问句,转过头来面对着降谷零,认真地解释着,“我不会处理伤口。”
降谷零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脸上还有道伤口。迟来的刺痛攀上大脑,他伸手摸了一把,将到嘴边的“熬一熬就过去了”给咽回去。
水岛镇常年阴雨,伤口感染发炎概率很高。这道不深伤口贯穿了他大半张脸,他要是熬一熬,可能就真的去了。
但是分开的话,或许会回到什么也碰不到的幽灵状态。何况眼前的所有线索显示这里与神木千裕有关。
降谷零不并认识方才追逐自己的那些人,包括这个地方也不是他熟悉的水岛镇中的任何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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