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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朗姆气成了什么样……至少他和诸伏景光看着对面逐渐破防的过程还挺开心的。
就是……
神木千裕动了动手指，诸伏景光立时投了一个疑惑的眼神，牵着他手的力道不松反紧。
随后诸伏景光弯了弯眼眸，露出一个像是小猫把水杯推下桌时的笑容来。
他将神木千裕的手翻过来，动作轻快又自然地换成了十指相扣的姿势。
狙‖击‖手的手和眼都是极为重要的。手要稳，要快，眼要利，要明。
那是他们的立身之本。
而此时诸伏景光眼中映着的全是神木千裕，手掌不带任何束缚意味地，坚定地握住了神木千裕的手。
像是某种隐秘的承诺，带着交托一切的坚定。
他的体温一直比神木千裕高上些许，神木千裕只觉得自己捧住了一束午后的光。
……
好奇怪的感觉。
要是莱伊忽然回头怎么办？毕竟这种姿势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对上降谷的剧本的样子。
但是景光绝对是担心了……比起事后做掉莱伊这种可能，果然还是同期更重要吧？
因此神木千裕只纠结了短短一秒便微曲手指，将原本有些别扭的牵手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十指相扣。
神木千裕抬眼看了一眼前排的莱伊，又看了一眼相握的两手，有些心虚地藏了藏。
他还是更希望能把莱伊送去给另外三个同期做功绩……虽然莱伊做饭的确不行还喜欢抽烟，但总得来说也算是个有基本素养的室友。
何况对方身上的确有种莫名的可疑感。
和贝尔摩德给他的感觉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
“这次任务之后，大概情况就不一样了。”诸伏景光就这样牵着神木千裕的一只手开始分析情况，“莱伊，刚才的意外，你已经是我们的同谋了。”
“这就是波本飞速把车开到200码的原因吗？”赤井秀一挑了挑眉，看了一眼靠着座椅闭目养神的1000。
苏格兰威士忌在刚才短暂的时间里做了些什么，又知道了些什么并不是那么重要。
他在车上，本身就是一种表态和威慑。
“你们不是也没跳车吗。”降谷零看上去对自己的车技颇为自得。
“啊，我怕我跳车之后被你们掉头回来创上一创。”赤井秀一看着旁边金发青年刻意表露的遗憾神情，同样露出一个略显阴狠地笑容，“比起后排的苏格兰……我显然有更好的选择。”
“既然没有拦着我，看来你们和朗姆的关系也不是那么密切。”诸伏景光放松了些许，“只是目前，我们的目的地应该都一样？”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让人愉悦。
赤井秀一没有通过后视镜再去看苏格兰的反应，反倒一直关注着波本：“那得看这位金发天使的想法了。”
降谷零：“……”
他有一瞬间想送这家伙去见上帝。
“我？”降谷零冷笑一声，“我可不想被副驾驶的人扔下车。”
他显然不介意在赤井秀一面前表露“苏格兰对自己不是威胁”这一点。
同一批加入组织的人的确有着某种天然的同盟关系吗？
赤井秀一将这个可能划去。
不……应该说，苏格兰和波本两人的利益牵扯比他所猜测得更深。也有可能本身这个信息就是波本的陷阱。毕竟苏格兰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反驳。
和聪明的敌人打交道就是让人心累。
“据我所知，1000很得组织内大人物的看重。”赤井秀一抛出话头，“今天那位……当然也不例外。”
工具是不会在意这些的。在之前一段时间的试探里，他们已经确定神木千裕的监视仅仅只是针对背叛组织等大问题罢了。
至于这种话，关键人名上模糊一下便不会引来注意。
“但他现在是我们小组的人。”诸伏景光意有所指地强调。
“不会一直是。”降谷零平静地戳破自己和景光内心的希冀，“但也能换到点别的东西。”
“我们完全可以做到……”
投向任何一方当然都是不错的选择，但那也意味着受制于人。
组织内地位稳固，除了靠高层赏识提拔，还能靠个人能力积攒资源。
情报，人脉，财富，组织内的名气，这些都不是轻易能够积累起来的东西。
琴酒，贝尔摩德，朗姆，能够到如今的地步都是各有底蕴。
除了走后门的人，想在组织内迅速往上爬并不容易。
但是三位卧底都有着一样的绝不后退的冲劲和大干一笔的野心。
他们想要的当然是——
“三方通吃。”
【作者有话说】
干票大的，从此翻身不被压迫（）
神木：干白活很久了，是时候气一气朗姆出口气了
威士忌组：打工那么久，是时候薅点老板的羊毛自己用了
降谷：他怎么知道我在等他跳车掉头碾过去的？
莱伊：你不会真的准备这样干吧？
降谷：……
莱伊：你不会的，对吗？
怎么不算卧底联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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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天然同盟
◎怎么可能放过去◎
他们三人在短暂达成了共识后无形中仿佛拉近了些许距离。
而组织在确认这次任务没有出什么纰漏后，竟然也没有主动找什么麻烦。
哪怕朗姆被诸伏景光和神木千裕这一出反应气得够呛，他们小组该拿的奖励和资源都没有缺。
“不过，他大概忍不了太久。”降谷零叼着新出炉的面包感叹，“我们还是尽快布局才好。”
神木千裕此时不在他们的安全屋里，反倒是和奥塞莱塔，也就是水岛枫一起去出了别的任务。
他还没有被要求和他们切割开，但朗姆作为组织二把手，又是个急性子，显然是忍不了太久的。
问题在于——
“没有能够布局的契机。”诸伏景光叹了口气，将做好的甜品放了三份进冰箱，剩下地推到降谷零面前。
“此前曾潜入的前辈们留下的资料里没有合适的……莱伊那边暂时也没有消息，何况让他主导，我不放心。”
金发青年弯着眼睛笑了笑：“上司也不会放心的。毕竟神木……大概在他们眼里也不是能够被完全信任的吧。”
神木千裕只算是半官方成员，但有工藤优作从中斡旋，警视厅和警察厅的态度还算好。
“zero想要顺便试探一下莱伊吗？”诸伏景光呼出口气，揉了揉太阳穴。
房间开着偏黄调的暖灯，桌上的甜点面包蒸腾着热气，如果神木千裕在，如果这个地方不是组织的安全屋……
这样的时光一定算得上是十分美好的。
“……不了。”降谷零脸上明显流露出犹豫挣扎的神色，最终叹了口气，忍痛放弃了这个诱惑力颇大的提议。
事有轻重缓急。就算莱伊真的是卧底，也避免不了他们彼此的勾心斗角，而这次计划风险巨大又极为重要，不必节外生枝。
诸伏景光轻声笑了出来：“不用太着急。神木虽然在这一方面不太擅长，但毕竟知道的事情多。难得放松一会，多歇歇吧。”
金发青年向后一靠：“反正在你们面前我提不起表演的兴趣啊……那种感觉太奇怪了！”
在安全的条件下，相聚的不是苏格兰，波本和1000，而是真实鲜活的诸伏景光，降谷零和神木千裕。
这是卧底潜伏时期，彼此难得的慰藉，也是他们确认自己状态的锚点。
诸伏景光此时开口，也是因为降谷零最近忙疯了。
时机不等人。
门口传来几声约定的暗号，降谷零刚刚绷上的波本皮又卸了下来，颇为欢快地对神木千裕招了招手：“神木！”
诸伏景光默默从冰箱里掏出一份存好的甜品，轻手轻脚地放到神木千裕面前，扳过黑发青年检查了一份。
“我没事的！”上次被诸伏景光压在车上牵了手以后，神木千裕仿佛无师自通了这种直白又干脆的表达方式。
他借着诸伏景光的力气蹭到蓝灰色猫眼的青年身前抱了抱，让他确认自己身上没有什么血腥气。
随后他又蹭到降谷零身边抱了一次，这次坐回座位上，自然而然拉住诸伏景光的手，另一手捏着勺子戳了戳面前的甜品：“你们那个计划，是不是暂时还没有找到切入口？”
降谷零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地看了一眼小学生一样牵手的两个人，意料之中收获了幼驯染一个微妙的眼神。
降谷零：“……”
他一时不知道是该心疼抱着一根真.木头的幼驯染，还是该提醒被黑心猫猫一点点圈到怀里的神木千裕。
神木千裕本人无知无觉地捏了两下诸伏景光温暖的手掌。
降谷零深深吸了一口气。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就像个瞎操心的老父亲一样！
至于发展感情是不是不太好……
他对神木千裕和诸伏景光的信任还不至于丧失到怀疑这种事情的地步。
“有几个备选，但不太合适。要么太过刻意，要么不够分量。”降谷零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暂时都不太合适。”
“我倒是有一个合适的。”神木千裕将话抛出来，神色却冷了些许。
“水岛镇。”
论分量，白鸟制药和组织都与实验关系匪浅，贝尔摩德和朗姆都和那件事脱不了干系。
而且，只要神木千裕表现出疑似和水岛镇实验有过牵扯，他们就有名正言顺的入场券和足够香的诱饵！
唯一的问题是……
诸伏景光迅速分析着可行性：“时间相隔实在太久了，事情毕竟已经过去快二十年了。”
他们的操作余地不够。
“对于有的人来说，那件事情大概从来没有结束吧。”神木千裕想起水岛枫和小泽晴夏，情绪也低落了几分。
今天的任务里……水岛枫有很多并不符合组织规定的操作。
但她出任务多此一举的行为实在太多，最初掩藏得还能算天衣无缝一下，后来在确定神木千裕主观客观都没有告密的可能后，她的行事就干脆大胆许多了。
或许是知道点什么，也或许是同情神木千裕最终也没有逃离组织的魔爪，她在和神木千裕出任务的时候一向话不多。
但今天不一样。
她送走了最后一个，她能查到的，能够处理的和水岛镇实验相关的人。
她……应该算完成报仇了。
秋天是枫红的季节。
“神木哥。”棕发的女子站在枫林下面，满山遍野的红枫像是地狱地血海一般绵延在她身后。
“为什么还是不够呢呢？”
她的行动力一直很快。
那些曾投资参与过水岛镇实验的人本就被组织清理过一番，当时因为另有他用，或是位高权重的漏网之鱼这些年也被水岛枫暗中处理得差不多。
曾用舆论掩盖住水岛镇事件的人，曾用金钱收买了孤儿院的人，勾结组织实验室的政府官员，支持实验室资金的所谓企业家们……
她已经挨个报复过了。
可是她心中的空洞并没有愈合。
她想要报仇。在亲眼看到仇人死亡的那一刻，她能从对方惊惧后悔的表情中汲取到些许扭曲的快意，但也只有那么一点零碎又细微的情绪。
不够的。
不够的。
做错事情的是他们，为什么死后他们还能保留下可笑的好名声呢？
于是她耗费更多精力去设计让人身败名裂的陷阱，可她的灵魂仍然得不到平静。
她永远没有办法释怀兄长的死亡，永远没有逃离掉那个阴雨连绵的水岛镇。
可是这些为什么都不够呢？
因为啊……
因为……
“因为你此时，仍然在和仇人站在同一边啊。”
黑发绿眸的青年安静地看着他，不像是什么审判罪孽的神明，也没有带什么责怪愤慨地语气，他只是平静地开口，平静地说出了他自己的判断。
棕发少女就这样微笑着看着面无表情的神木千裕，那嘴角微妙的弧度逐渐扩大，扭曲成似哭似笑的诡异表情。
她当然知道。
但是她必须依靠组织的力量才能复仇，失去了现在的支持，失去了作为代号成员奥塞莱塔的身份，她连做到如今的地步都不行。
“你也可以当这件事情就此过去了。”神木千裕仍然用一种几乎漠然地语气劝慰着，“你已经做了你现在能做的。”
“怎么可能放过去。”水岛枫沙哑到极致地嗓子中挤出一段破碎的话语。
既然她无法放过，既然现在组织已经没有了足够被她利用的价值……
那么她又何必为了所谓的依靠，放过组织中支持过水岛镇实验的人呢？
她和神木千裕，作为受害者，和她最初的预想一样……
是天然的同盟，共犯啊。
【作者有话说】
补周五的更新，晚上还有一更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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