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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耸耸肩：“不，你是笨蛋，哪有明知道对方是在针对自己还往前冲上去的人？”
神木千裕：......
黑发青年沉思片刻，歪着头缓缓打出一个问号：“这样的话，你们几个不都是笨蛋吗？”
降谷零反思片刻，默默把幼驯染抓出来顶锅：“总之，你和hiro没有资格说我！”
“好吧——嗯，总之，放轻松一点。”神木千裕眉眼弯弯，“我，我们都会没事的。”
降谷零挥拳抵在他的胸口处：“知道了，放心吧。”
他们的眸中跃动着相似的战意和信任。
朗姆是组织二把手又如何，他们根基浅薄又如何？这些因素和结局根本没有一丝半点的关系。
“对了，莱伊——”神木千裕想起赤井秀一，“他不是组织成员，但具体情况我还需要向工藤先生确认一遍，这次就算了吧。”
降谷零撇了撇嘴：“好吧，我知道了，不会再试探他什么了。”
他看上去还有些遗憾，而赤井秀一在实验室里默默打了个寒战。
“真是的......”
冬天明明已经快过去了啊。
第二日的太阳并不明媚。冬日寒凉的冷风从树梢尖呼啸而过，夹杂着细小琐碎的飞雪，飘飘洒洒落到地上。
有一些沾染在衣角发梢，很快便融成水珠，侵染上冬日的寒意。
下雪了。
好在雪并不算厚，只是雪后山路泥泞，多少还是有些不便行动。
朗姆带着库拉索和莱伊在海边等着人。
海浪一层接一层地拍打在岸边，卷起混浊的水花。
水岛枫走在神木千裕身后，在见到朗姆身后多出来的黑发男人时，心中不由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情绪。
威士忌组的行踪果然不是那么容易对彼此隐瞒的。
心中念头几转间，她仍是先对朗姆恭敬行了一礼：“朗姆大人。”
“放心吧，我既然已经和贝尔摩德达成了合作，自然也可以将一部分实验成果共享。好了，库拉索，你在这里等贝尔摩德。”
水岛枫的心高高吊起。
她不动声色瞥了一眼神木千裕，笑眼盈盈地开口：“当然，不胜荣幸。”
实验室并非全部建在地下。除了地底通道和地下部分，在山林间也隐藏着一部分。
从建筑规模来看，朗姆经营此地的时间绝不下于十年。算算时间，恐怕在白鸠制药实验室事故之后不久，他便开始筹备这个实验室了。
水岛枫的心跳越来越快，直到看到朗姆从一张桌子旁的柜子中取出一个装有莹蓝色的玻璃管的透明盒子时，那颗心终于彻底直直坠下。
如果是她猜测的那样，她同样没有把握抵抗药物的作用。
毕竟……她才是水岛镇实验的唯一幸存者啊。
然而朗姆并没有拿着药剂对她做什么，反倒是颇为和善地邀请她继续参观。
水岛枫此时颇有骑虎难下之感。
投诚？朗姆不会相信也不会乐意放弃，反抗？有莱伊在旁，恐怕无用，至于神木千裕……不知此时意识清醒与否，就算意识清醒，她也并不能相信他的立场。
不互相背刺插刀已是彼此念着旧情的情况了，要论信任就实在是天真到可笑了。
而且她也并没有携带诸如炸‖弹一类的东西，只靠一把小巧的手枪，恐怕不能将朗姆杀掉。
她……
她并不怕死，可如果像神木千裕在组织里的状态一样受制于人，她恐怕永远也无法为她的哥哥复仇了。
她的意识无足轻重，可她的仇恨却灼热如火。
她不自然地拽了拽衣角，却不小心碰到了神木千裕冰冷如雪的手指。
水岛枫自嘲一笑。
他们没有什么不同，哪怕神木千裕……
不对！
以神木千裕的身手，如果不愿意的话，分明是能够躲开刚刚的意外才是！
水岛枫立刻看向莱伊。或许是角度问题，也或许是疏忽大意，他往前偏了一个身位，确实看不到这里的情况。
那只冰冷如玉的手在她掌心迅速划了几下，在拐角之前回归了原位。
水岛枫的心忽然平静了下来。
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而1000，不，神木千裕既然此时清醒并恢复了他烂好人的本性想要提供帮助，她又何必拒绝？
至多……她会尽量不牵连到他。
“先休息一会吧。”朗姆指了指实验室内的椅子，“我们的大明星事务繁忙，还得等几个小时到晚上才来，急也没用，不是吗？”
他的确准备再用水岛枫试一试药。尽管无论是组织预先做的实验还是1000对贝尔摩德的背叛和面对自杀死亡指令都毫不犹豫的态度让他对药剂功能坚信不已，但毕竟事关重大，顺便处理一个水岛枫对他来说也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虽然水岛枫在组织里不是什么手握大权的重要角色，但毕竟是水岛镇实验的实验体。先在她身上实验一下，倒也不碍事。如果没有成功，针对贝尔摩德就得更慎重，如果成功了……
两个卧底在敌人身边，他还能输不成？
虽然残次品药物有时效限制，必须定期重新注射才能维持控制，但是这件事结束后及时把水岛枫处理了便是，也不算太浪费。
库拉索和1000作用比较大，可以再留一留。朗姆盘算了一圈药剂的库存，安心了不少。
“莱伊。”他敲了敲桌子。
水岛枫绷紧了身子。
她不是战斗能力特别出众的那一类代号成员，奥塞莱塔擅长的一直都是利用信息差误导他人，搜集情报一类的活，要突破莱伊伤到朗姆，五个她都不一定能做到。
再等等。
她冷静地分析着局势，注意着神木千裕，莱伊和朗姆的位置，手指在背后攥得发白。
这看上去不是立刻起效的药物，或许她可以……
她的鼻尖没有捕捉到任何异常的气味，赤井秀一也没有动那支莹蓝色的玻璃试剂。
可她却感到一阵困意上涌，并不强烈，却足以让人昏昏欲睡。接受过实验改造的身体抗药性远远超过普通人，朗姆原本所想的应该是催眠然后给她注射药剂。
水岛枫卸下力气，假装软绵绵地倒在桌前，一手垂在腰前，一手垫在桌上，看上去已经按朗姆所想的样子中招。
意外正是在此刻发生。
“啪嗒！”
玻璃试管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赤井秀一掐着时间后退半步，竖起手臂接住了神木千裕劈来的一掌。
“哼。”
他暗地咬了咬牙。
神木千裕下手虽然还留有余地，但为了避免朗姆看出端倪，这一掌是结结实实落在他的臂骨上，震得他整只手都有些发麻。
赤井秀一啧了一声，又险险躲开冲着脸招呼的一拳，将关于对方是不是公报私仇的疑问抛到一边：“朗姆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朗姆也先是被这意外吓得从椅子上弹起三尺高，此时刚往后拉开了两米的距离：“1000，停手！该死……失败品真麻烦……”
“什么失败品？现在——”赤井秀一抄起一根凳子。
神木千裕一脚将它踢向朗姆那个方向，擦着朗姆的头顶飞过撞在墙壁上，仍然不发一言。
“朗姆大人？”
“它失控了！听明白了吗？我命令不了，它失控了！”
失败品就是失败品……残次版的控制药剂造成的精神崩溃似乎比正版更严重，实验品的失控甚至崩溃似乎都比他在白鸠制药那边看到的情况提前许多。
这种状态虽然攻击性很强，但因为精神和躯体状态都很糟糕，杀伤力并不大。
只要再次注射药剂就能安分下来，拖到脱力昏迷或者让白鸠予来处理也行——白鸠予都死了多少年了，他去哪找人？！
何况他还要用人去设计贝尔摩德……虽然这个失控的时间点有些过分微妙了，但是也有可能是催眠药剂的影响。
他提前吃了解药，莱伊位置较远……也不怪他忽略1000，一来他本就抗药性高，二来，谁会费心体贴关注一个工具呢？
但是不管怎么样……
朗姆又矮身躲过一个玻璃杯：“你先抓住它，莱伊！”
针织帽被掀了一半的黑发男子声音听起来情绪复杂：“您可真是看得起我！”
他一边回答着朗姆的无礼要求，一边在放水表演的帮助下反剪了黑发青年的双手，压着人重重撞上了桌边的柜子。
柜子在朗姆心痛又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倒下，地下蜿蜒出一道道莹蓝色的小河。
“药！”
在朗姆脱口而出的惊呼中，存放在这个实验室的三支药剂，全部回归了大地的怀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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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实验
◎他们眼前绽开了一片妖冶可怖的血色◎
不管朗姆多么心痛或不敢置信，那三支药剂都已经洒落在地，想用是再也不能了。
勉强能让朗姆感到些许安慰的是，虽然实验室被闹的一团糟，但莱伊的确压制住了1000.
黑发青年狼狈地被按在墙角，眼神空茫地落在那片莹蓝色的污渍之上，黑发从额前吹落，挡住了那双幽绿的眼眸。
“朗姆大人？”
赤井秀一抬眸看向仍在沉思中的朗姆，抬了抬下巴指示趴在桌上的水岛枫。
朗姆不由感到几分棘手。
1000的失控......难道是因为去见了贝尔摩德一趟，那个女人又把控制权拿回去了？
真可惜他的药。
不......也有可能是指令冲突。那他得更小心些应对水岛枫了，1000到时候能否可信也是未知。
他沉吟片刻：“这里我会让人来接手的，现在你先带着1000跟我去取药。”
他要确认到底是药物问题还是有意为之，如果必要的话，舍弃1000恐怕也是必要的了。
神木千裕终于松下了一口气。
无论朗姆怀疑与否，接下来他都不能同时出现在朗姆和贝尔摩德面前了。
也算是......暂时为水岛枫拖延一些时间吧。
他没有立场劝说赤井秀一借出药物——何况那种药物有没有效果还得另说。
所以他暂时只能做到这一步。
无论水岛枫是想要逃走，还是给朗姆找些麻烦，神木千裕都无意干涉。
他不可能将他们的计划告诉一个组织成员，只能做尽力之事，却不是一定能取得好结果。
但他仍然会尝试。
*
“朗姆？”贝尔摩德站定不动，抬眸看向独眼老者，“奥塞莱塔呢？”
“别急，贝尔摩德。”朗姆看了一眼身后的莱伊，抬手拍了拍，库拉索和水岛枫便缓步走出。
1000的状态不太稳定，朗姆干脆不再带上1000一起行动了。
金发女郎挑了挑眉。
“所以，你想要向我分享的是什么呢？”贝尔摩德浅笑倩兮，“先说好，要打动我，，，，，，可得多少有些诚意哦？”
朗姆笑容不变：“当然，我保证能够打动你——不过，介意把奥塞莱塔借我一用吗？”
“借人当然可以......只要不是一去不返，我当然没有意见。”
朗姆借人倒不是准备对贝尔摩德做什么，但在发现药剂药效不稳定以后，他便打消了靠这不稳定的药剂控制贝尔摩德的念头。
但是这仍然是一个可以用来打动贝尔摩德的筹码。
哪怕她一定还和琴酒有什么首尾，也不可能拒绝这份技术的诱惑。
毕竟最初，那位先生想要就是能做到对普通人精神抹消的效果，只是研究中断而失败，才导致必须有实验改造作为前置条件这个限制。
只是1000还有用，相比而言，水岛枫的利用价值就低得多，完全可以用来进行一场实验换取贝尔摩德的支持。
贝尔摩德无可无不可地答应了，她已经知道朗姆的实验或许是继承了水岛镇的部分资料，却不觉到水岛枫身上还能有什么更多的价值。
她并没有神木千裕那样以一当十的强大战斗能力，也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体质和特点，连枪法也只能说是代号成员中的中上水平。
除了还算不错的情报搜集能力和算计人心的狠辣，她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代号成员消耗很快，所以代号成员一直很缺。
至于精英代号成员，在组织中不算多，但对贝尔摩德他们来说虽缺却没有任何一个人不可替代。
水岛枫温顺地跟着库拉索走进了实验室。
她左手衣袖里藏起了一把小刀，还有一只殷红如血的药剂。
那是莱伊交给她的。
水岛枫确信他是不怀好意的。
因为他分明发现了她仍然清醒的事实，却就像是无意识一样将那支药剂遗留在了桌前......
殷红的药剂像是恶魔之血一般诡异，仿佛昭示着某种不详的结果。
但她仍然留下了那支药剂。
在朗姆调人过来之前，她动作迅速地翻了一遍本就一片狼藉的实验室，又接受了实验室离谱又敷衍的理由，跟随着他们前来迎接贝尔摩德。
一行五人来到了实验室。
“朗姆大人。”水岛枫颤抖的声音带着不安，“我可以问问，需要我做什么吗？”
她似乎还想追问一番方才实验室的情况，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暂时按捺住想法。
“啊，试验一种治疗药剂而已。”朗姆安抚性地对她笑了笑，“别太担心，不会有太久的痛苦，我难道还能当着大明星的面对你做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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