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焰心说那是因为我的优秀,但潜心一闻,从衣领袖口间确实散发出淡淡清意。
很高级。
首次被合作方老总奉承后,使得祁总心情巨好。
祁焰返回住的豪华酒店,翻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法国香水,这才发现根本不是一种味道。
而且鹤澜渊早晨并没有给他喷香水。
是为了讨我欢心的一点小心机吗?
鹤澜渊敲门进入套间,祁焰刚洗完澡出来,浑身遍体是青年人特有的蓬勃朝气,一身被私房教练调.教出来的性感肌肉,堪堪围住浴巾的一截腰肌肉紧实,充满阳刚活力。
祁焰并没有像往常一般,指出对方敲完门应该再等一分钟进来。
大概,他觉得自己沐浴过的肌肉很有看头。
哪知鹤澜渊纹丝不动,举起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面清晰可辨着用圭笔书写的精致字体,一字一顿给总裁汇报清楚明日的具体行程,看看祁焰是否有什么调整。
针对这一笔好字,祁焰是十分惊艳的,禁不住调侃他,“虽说我雇佣你的理由是字好,也用不着天天让我看见吧。”
抬手拿起一杯斟满红酒的剔透杯子,于指尖轻摇慢曳,唇含讥诮。
“而且,你为什么还总戴着一双手套?不怕墨汁哪天沾脏了?”
鹤澜渊道,“永远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说实在的,他开始有点喜欢这双手套的保护感。
最主要的是,他的双手从没伺候过其他人,现在只是出于下下之策,无论做什么,都要时刻以这双手套为醒戒。
他不可能一辈子做私人秘书的工作。
鹤澜渊最近正在自学电脑,他从小聪颖非凡,善于学习与识记,记忆力超群,看过一遍的内容便不会轻易忘记。
委屈求全只是为了拥有更好的踏板而已。
祁焰举着酒杯走过去,如同审视一件原本唾手可得的艺术珍品,当着鹤澜渊的面傲慢地品尝红酒。
说得话里带着一丝酒气,眉头微皱,“我觉得味儿不对。”
鹤澜渊说,“明天会撤换掉供酒商的品牌。”
祁焰则是笑着摸了摸他的下巴,“我是说你的味儿不对。”
鹤澜渊冷静的眼神终有一丝松动,心说:当年我若是早早成婚,生的儿子也便你这般大了。
祁焰往他脖颈处闻了一闻,故作抱歉说,“闻错了,我还以为你偷着跟我用同一种味道呢。”
鹤澜渊心说:本王委实不能闻你们华国所谓的香水,一闻就从胃里泛恶心而已。
嘴上佯装乖巧,“您是主子,那自然是不敢的。”
祁焰不知为何,特别喜欢对方那冥冥中特别有眼色的小表情。
本想好好逗弄一下的,不由挥手说,“去吧,明天的活动一切正常进行。”
什么是正事,什么是玩乐,他还是能分得清的。
鹤澜渊忍住对红酒味的恶心,倒也不是专门恶心对方的无事生非,而是最近他的嗅觉确实敏感,闻到一点不对劲的气味,都会从五脏六腑泛出酸水。
鹤澜渊将笔记本合拢,正色说,“明早我会准时来敲您的门,祁总。”
退回属于自己的房间,鹤澜渊并不觉得疲劳,相反越来越新鲜的阅历见闻,使得他开始重新审视异族异国。
包括他所拥有的新生活。
鹤澜渊泡了一份美味的红烧牛肉面,掏出新买的笔记本电脑,慢慢地参照手机教程,往WPS里输入华国的文字。
大夏朝的文字比华文稍微复杂一点,但基本大同小异。
用智能五笔输入法更加适合他的认知。
练习一小时的电脑,学习两小时的财经新闻和万超2023年奢侈品牌海内外市场研究数据报告。
鹤澜渊也去洗澡睡觉。
站在浴室的落地镜前,摄政王的目光反复在镜面的人影间上下打量。
他好像有点变了,面庞的部分从最初第一眼的痴呆,终于恢复了一点沉稳气度。
肚子也变得有一点圆润。
鹤澜渊的这个发现十分了得,不禁侧了身躯,重新比对从侧面角度能观察到的部分。
并没有变圆润,只是腹肌没有祁焰那样坚实匀称。
可能是最近都没有习武的缘由。
太过懒散了。
业精于勤荒于嬉。
于是摄政王湿润着带卷的发丝,从床上跳到床下,又回旋翻滚,在酒店狭窄的空间内打了一套金刚拳。
直到打得肚子疼为止,才收了逐渐暴露出来的戾气,身姿摆出吉祥卧来睡了三个小时。
鹤澜渊的睡眠一向很浅,也不是懒惰的人,小肚子一夜有种沉坠感,额头隐隐地发热,令他误以为是吃坏了肚子。
坐在马桶上脱掉所谓的男士内裤。
纯白内裤的中央落下几点红色。
嗯......
嗯?
本王内伤了?
鹤澜渊用手机百度了一下,为什么男人的内裤上会有血迹。
一多半的回复是烧烤吃多,痔疮犯了。
另外一半说是因为菊花被玩残了。
嗯......
摄政王又搜索了一下何为痔疮。
百度出来的图片瞬间令他呕吐个不停,差点强行清洗自己的眼珠子。
摄政王从政以来,每日都有五位御医轮番替他请脉,加上年轻的关系,连头疼脑热都是极少发生的。
睁开眼来到华国,也从未吃过本地的药。
鹤澜渊一向不喜耽误工作,披星戴月从不拖延,直接冷水洗了澡,降低身体的热度。
洗澡过程中,还是偷摸地探出两指,认真洗了小粉花。
感觉挺平坦的,莫非是内痔?
提前十分钟叫祁焰起床,等待祁焰享用早点,给祁焰熨好西装衬衫,帮祁焰拿很重的文件包与笔电,跟祁焰参加A城分公司和区域代理商事务汇报和执行方案制定。
每一秒钟都旋转得跟陀螺一样,多呼吸一口气的功夫也没有。
祁焰参会的时候,鹤澜渊也不得闲,需要整理对方批阅过的全部报表文件。
自从跟着祁焰干之后,祁少爷对他的廉价西装嗤之以鼻。
万超自己就是做奢侈品牌的企业,拥有自己的设计总部和流水线工厂,库存的各类高级西装很多。
鹤澜渊稍微动点心思,很快有人为了讨好祁总,巴结他时送来不少造价昂贵的西装套组。
不过鹤澜渊也有分寸,换成价位适中的库存产品,低调也不会引起祁焰的注意。
定制西装十分得修身,鹤澜渊只要弯一下腰,贴身的西装裤绝对要把屁股的形状绷得鲜明。
鹤澜渊在茶水间弯腰接一杯咖啡,他还从没喝过这样的东西,据说是苦味的,正好压一压胃里的酸液。
因为是第一次使用咖啡机显得动作笨拙,不知所措。
从其他人的眼中可并不难看,反倒被那惊天翘臀勾得要命,尤其西装外套后面开的一道叉,正露出一点裤帶的部分,莫名性感到爆的样子。
A城分公司的男女,凡是来茶水间带薪摸鱼的,离开时无不在讨论鹤秘书的大翘屁。
饱满死了。
鹤澜渊抿了一口不加糖奶的苦咖啡,真是难喝。
踩开垃圾桶的盖子扔掉。
侧眸看见一伙人正在他背后指指点点。
鹤澜渊瞧了双手的手套,八成是觉得自己很怪。
那伙人正在聊什么,眉飞色舞,兴高采烈,充满异常的带色气氛。
却见萧致提着皮包,走过来与这伙人问路。
这里是A城啊!
怎么哪里都是他。
鹤澜渊猜,搞不好是祁焰叫这个冤大头来的,假装没有看见,半转了身体的方向,再去接一杯热气腾腾的果汁。
萧致确实是被祁焰一个短信叫来的。
祁焰让他来送文件。
一个区区文件,叫行政秘书再一份就行了,祁焰只是开会烦了,需要找点乐子,故意叫他开车跑着几百公里的。
萧致的出现,也引得分公司内的男女员工一阵骚动。
在不知对方底细的情况下,萧致慵懒的外貌与浑身的名牌便是极好的通行证。
他问了会议室的路,打着无聊的哈欠,踩了几个小时的油门,连脚都踩酸了。
直到听见别人说,“那个鹤秘好帅啊,祁总身边的秘书团每个都是帅哥,可是这位明显是个大美人。”
“嗯嗯,”有人附和,“还是个禁欲系的大美人帅哥。”仿佛美与帅是完全不会矛盾的形容词。
萧致懒散的表情倏然一变,沿着人们的目光焦点投向茶水间的男认身上。
男人?
萧致仔细看着之前还像个稚嫩男孩的鹤澜渊,只是一个月没有见而已,怎么忽然从肢体间发散出迷人的成熟质感。
仿佛一颗饱满得桃子,先从最里面成熟起来。
桃子?
咳咳咳......
萧致移开眼,我没有看他的桃子。
大概也是欲盖弥彰,又在与人说话的过程中往鹤澜渊的两腿间沿上的地方深看一眼。
不看不要紧。
萧致这辈子一直愚钝可欺,一个瞬间内,他
的智商仿佛冲到云巅,将公文包递给女秘书,说请给祁总送过去,是加急文件。
而后脱下自己的外套,言笑晏晏走进茶水间,跟鹤澜渊打招呼说,“鹤秘,挺巧啊。”
鹤澜渊懒得转身,有些人的声音一听都烦,不要说看见脸了。
结果萧致将搭着衣服的手,往他腰间一抓。
鹤澜渊立刻被点燃似的,回身瞪他说,“放开。”
萧致笑了,脸红得要命,连耳根子都被染色了似的。
“恐怕不太好放手,”萧二世迟疑了一下,最终下定决心说,“你裤.裆里有点奇怪的颜色。”
等靠近鹤澜渊的身体,萧致又很明显发觉他更不对的地方,例如微红的面颊,温热的吐息。
“你生病了?”
第10章
鹤澜渊心里有数,又不可能在某人面前亲自承认自己今早流了点血的事实。
而是礼仪得体地转身笑道,“我相信萧少爷您是看错了,故意跟我开玩笑的呢。”
萧致直接想说,“我两个眼睛5.0,绝对不会看错的。”
鹤澜渊的微笑浮于表面,铺面而来的寒凉令人冷得直打哆嗦。
萧致后知后觉自己盯着人家裆看,其实特别失礼。
身为祁焰身边的第一镶金废狗,萧致的眼头见识应该比任何人都高出一截,不由挠了挠蓬乱的黄毛,舔脸笑说,“我我我......我昨晚赶了几个小时的夜车,老眼昏花了。”
讪笑着退开,与鹤澜渊说,“祁少那边已经在催了,我先走。”
文件包早已经交给女秘书了,他的借口反正对方并不知道是假的,所以萧致的退场也算不上狼狈,闪得飞快。
鹤澜渊拢了拢衬衣前的领带,感觉这根东西越系越难受,明显的窒息感与腹部鲜明的坠痛感混合在一起。
连额头的温度也无形中增加了。
窝囊废说得话还是挺有点影响力了,事不宜迟,摄政王环看了四周,早不见了萧致的身影,才卸下心防,往最偏僻的洗手间快步走去。
脱掉内裤的瞬间,鹤澜渊心说不妙哉,是不是内痔破了,怎么血痕变多了?
鹤澜渊颇有点羞耻,生平以来第一次不好意思地扯了些卫生纸,对于生理知识的无知驱使,将渗血的小雏菊潦草地垫了起来。
鹤澜渊早查过内痔万一出血的治疗方法,最好是塞入药物治疗。
应该与祁总那边告个假的。
不过鹤澜渊最近好不容易改观了祁焰对自己的第一印象,工作狂从古至今其实都是一样的,那就是不断需要对自身价值的疯狂认同感,比一点小病小痛重要一万倍。
鹤澜渊抬手看了眼手机,距离祁焰的会议结束还有一个小时。
时间绰绰有余。
他从洗手间出来,恰好遇见同样来解手的萧某人。
萧致大喊冤枉,心说自己绝对不是故意尾随着来的。
嘴上说,“好巧啊。”行动上条件反射选择避嫌,擦着对方的身躯往厕所里走。
鹤澜渊才不管他真的假的装的,一把扯住萧致的袖子,蓦得说,“你是不是很闲?”
萧致理解错误,“我不很闲,我真的是来解决问题的。”
鹤澜渊说,“帮忙买个药,就信你不是故意偷看我的。”
萧致理亏得厉害,不但主动帮祁焰跑腿,也帮鹤秘跑腿。
鹤澜渊买药的模样很神秘,专门写了纸条放进他口袋里,再三叮嘱说,“你只管付钱,药让大夫装你口袋里,拿到立刻回来,沿途切不可偷窥。”
露出一抹后果自负的眼神。
萧致找到最近的便民药店,给店员递了纸条,为了表示自己是个窝囊废没错,但绝对很有诚信。
扯下一条塑料袋,侧开头避开眼说,“你直接放袋子里,我付账就行了。”
萧致买了药,返回分公司那间最偏僻的洗手间。
鹤澜渊蜷缩着坐在马桶盖上,痛楚的感觉更加清晰,仿佛柳叶小刀在划割他的小腹。
萧致将塑料袋递进去,始终保持着侧头的姿势。
鹤澜渊苍白着嘴唇问,“你偷看了吗?”
萧致保证,谁偷看谁是王八。
鹤澜渊将买来的马应龙连续塞了三颗进去,据百度的人形容说,这东西简直是黑暗中的一道光。
用上确实挺清凉的。
可是!!
鹤澜渊的情况非但没有得到任何好转,腹部的疼痛转为剧痛,摄政王是个极其能忍疼的,假如他感觉很疼的话,对于常人来说,已经是非常的剧痛了。
萧致等了十分钟,待在厕所隔间的人始终不出来。
出于礼貌,萧致敲门问了句,“需要帮忙吗?”
等了半分钟。
隔间的门被缓慢打开,伸出一只雪白的指尖,那截手指仿佛从雪堆里浸染过,苍白且冰冷,还沾了一点血迹。
萧致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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