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你能走近些,让我看看你衣服的布料吗?”
夜空不明所以,依言走近。
白诺雨伸手拾起夜空的一片衣角,翻来覆去仔细察看。
三年多与布料打交道的经验,让她发觉,夜空身上的衣服布料,虽然与她那块布料有所不同,但却有些异曲同工之处。
“夜空,你这衣服布料是由哪里所制?”白诺雨问道。
“我们王府的暗卫服,有统一规制。都是由造织司将布料、样式送至王府,再由王府养的中级绣娘,统一制作完成。”夜空回答得详细。
“那造织司的布料,是他们自己织的吗?”白诺雨追问。
“这个我没有了解过,不是太清楚。”夜空如实回道。
“小诺想知道的话,我着人去细问。”墨镜染接话。
“那就先谢过金大哥。”白诺雨点头。
她暂时还不想说出来自己的事情,从那稀松罕见的布料,可以隐约看出,她的敌人或许是她猜想不到的强大、危险,她不想将身边的人拉扯进来。
如今从夜空身上的布料推断,也许与都凌皇家有莫大关联,她更不敢轻易说出来。
“走,咱们先去膳厅用晚膳。”墨镜染招呼端沐边和白诺雨。
先前白诺雨便一直盯着夜空、夜景身上的布料,此时再次提及。
他知晓白诺雨会如此,定是与她小小年纪,只身一人,从都凌国明月城,来洛哈拉城有关。
她不说,他便不问,作为好友,如若她需要帮助,他墨镜染定会全力以赴。
端沐边虽然不知道白诺雨的仇人是谁?她掌握了多少线索?
但从她辗转布庄,打量夜空身上的布料,他可以断定,线索必然与布料有关。而且现在貌似乎与都凌皇家有关。
……
云顶山金焱宫·金矩宫
“我要见宫主。”俪塔格大声喊叫。
“你以为宫主还会见你?”金矩宫长老冷言道:“你联合外人,刺杀少宫主,按宫规,需受千刀之刑。”
“不要,不要。”俪塔格吓得大喊大叫,“帘儿,我要见帘儿。”
“来人,将帘公子带进来。”金矩宫长老()招手下人吩咐道。
第226章 番外(端沐边x白诺雨x墨镜染)12
“娘亲。”端沐帘见到俪塔格,心慌得颤抖。
“帘儿,你快救救我。”俪塔格犹如见到救星,哭着扑过去,揪住端沐帘的衣袍。
“娘亲,你到底犯了什么事情?”
端沐帘明了金焱宫的宫规,知道自己的娘亲没有犯事,金矩宫定然不会出手惩治。
俪塔格对着端沐帘愤怒吼道:“连你也要来治你娘亲的罪?你知不知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还不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娘亲,我说过的,我不会要任何不属于我的东西。你是不是?是不是对我哥做了什么?”端沐帘扶住俪塔格双臂质问。
“你气死我了。”俪塔格挣脱双臂,一巴掌打到端沐帘背上。
“你瞧瞧你这个没出息的样!你哥,你哥,人家什么时候将你放在眼里了?”
“不管怎样,他都是我哥,而且,从来都是咱们招惹他,他什么时候主动找过咱们麻烦?”端沐帘望着俪塔格。
“你就是傻,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你呀,连端沐边一半的精明都没有。”
两母子争论不休,完全忘了他们现在在金矩宫,将之当成了自己住的地方。
金矩宫长老严衡端坐上首,任屋中母子俩个吵闹,不言不语。旁边的其他人,也都一个个面无表情,静静站立着。
“严衡长老,请问我娘所犯的确实罪名是什么?”端沐帘不再与俪塔格争吵,而是转身询问端坐上首的严衡。
“俪塔格长期与宫主的庶弟,移居金焱宫外多年的端沐宝,传递金焱宫内消息。此次更是伙同他,在赫赫有名的京杀楼买凶,欲将少宫主置于死地。”严衡回答。
“娘亲,你这是在自寻死路。”端沐帘深知金焱宫宫规,转头望向俪塔格。
“帘儿,你要救娘亲……你去求你爹,去求你爹。”俪塔格对着端沐帘道。
“娘亲,宫规不可违。”端沐帘心知俪塔格被带来金矩宫,定然是父亲的意思。
“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娘亲受千刀之刑?你这个不孝子,娘亲这些年白疼你了。”俪塔格哭哭啼啼,不停拿帕子擦眼泪。
“……”
端沐帘望着俪塔格,“娘亲,我可以去找爹求情试一试,但你能不能答应我,往后再不要针对大哥,不要去肖想不该想的?”
“你……”俪塔格本想骂端沐帘笨傻,但想到她自己当前的处境,不得不点头,“帘儿,娘亲答应,娘亲答应。”
“好,你在此等着,我去试试。”端沐帘扭头出去金矩宫。
俪塔格目送着儿子离开,回头望向严衡与周围的人,颤颤的不敢吱声。
……
金火宫·书房,端沐边被端沐锡抓来,正在奋笔处理宫内事务。
“禀宫主,少宫主,帘公子在外求见。”侍从上前传报。
端沐边只当没听见,置之不理,继续埋头处理事务。
端沐锡瞄了一眼端沐边,对着侍从开口道:“问他何事?倘若是来为他娘求情,便让他在外面跪着。”
“是。”侍从应声出去。
温暖的阳光下,端沐帘跪在端沐锡的书房外。
他心中明了,自己的母亲犯下金焱宫大忌,不单止刺杀少宫主,还勾结对宫主之位有企图心的端沐宝。
两桩全是重罪,想要得到父亲端沐锡的宽恕,几乎不可能。
但为人子,岂能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去死?
从白日到黑夜,端沐帘一直在书房外跪着,屋里的两人早从其他出口离开了。
一夜过去,端沐边来到书房,见端沐帘仍旧跪在书房外,没有吭声,他径直从其身旁经过,去到书房里。
书房里,端沐锡早已到达,见端沐边进来,也未开口,只顾自处理手头上的事务。
日日夜夜,接连三天,不吃不喝,跪着的端沐帘,终于晕了过去。
……
“帘儿……我可怜的帘儿……呜呜呜”
端沐帘睁眼,映入眼内的是俪塔格坐在床边,用帕子压着眼角。
环顾一圈,确定是自己的卧房,端沐帘开口:“娘亲,你没事了?”声音沙哑得厉害。
“什么没事?”俪塔格回道:“你爹说,念你孝心一片,让我先过来照顾你,惩罚行刑容后再继续。”
端沐帘清楚,这是父亲放过了他娘亲。
他记得晕迷时,昏昏沉沉听到端沐边的声音。
‘让这小子别再来我面前碍眼,还有他那恶毒愚蠢的娘,去找来照顾她的蠢儿子。’
他就知道,端沐边的眼里,是有他这个弟弟的。
“帘儿,你傻笑什么呢?莫不是跪了几天,把脑子跪坏了?”俪塔格担忧的审视着端沐帘。
“娘亲,这次是哥哥大人大量,饶过了你,你可千万要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再有其他心思。”端沐帘怕母亲不知悔改,连连提醒。
“知道啦,知道啦,啰哩巴嗦的。”俪塔格显得有些不耐烦。
“娘亲,我慎重给你说一次。”端沐帘眼神带着凌厉,“倘若你再做下谋害哥哥的事情,不论成败如何?我都会离开金焱宫,远走他乡。我不会要任何非分之物,也不会再管你被不被惩治。”
端沐帘如此说,不是为了未来有朝一日撇干净,而是警告俪塔格。
他知道自己的母亲,脑子不灵光,还自以为聪明。常日特别容易受人挑唆,被人利用。
见俪塔格要发火,端沐帘道:“娘亲,您还记得当初,是怎么来的金焱宫吗?
是哥哥的娘亲~宫主夫人,好心救下当时被人欺凌的您。”端沐帘没等俪塔格回答,自己说道。
“您感念她的好,想要报答她,一直硬跟在她身边。她见您一个孤女,因心软便收下你当了一名丫鬟,并带回了金焱宫。
可您居然趁父亲与她吵架醉酒,借机爬上了父亲的床。”
端沐帘未留情面,将这段鲜为人知的往事搬上台面。
“她知道后,不但没有怎么样您,还主动开口,将您纳为爹的姨娘,给了您体面。”
“娘,人要懂得感恩。”端沐帘看向面色不愉的俪塔格。
第227章 番外(端沐边x白诺雨x墨镜染)13
“您今日享受的富贵,得到的一切,都是因为她的心地善良与宽容。所以求求您,不要再千方百计、花空心思谋害哥哥这个,她留下来的唯一血脉了。”
“啪!”
俪塔格一巴掌扇在端沐帘脸上。
“你这个不孝子,你现在是在指责你的母亲?我辛辛苦苦生下你,为你筹谋,你竟如此看我?”俪塔格怒气冲天。
“她绮其丝救下我只是举手之劳,我给她当丫鬟,悉心伺候她,还不够报答她的恩情?”俪塔格显得义正言辞。
“我爬上宫主的床?那是因为我长得漂亮,知情识趣,宫主喜欢我。谁像她一样,待宫主不冷不热的,生下儿子后,宫主想与她亲近都不愿意。”
俪塔格从未觉得自己有任何过错,在她看来,想要什么,就自己去谋算,去争取。她现如今拥有的这一切,便是最好的证明。
“娘亲,你……”端沐帘词穷,不知道再说什么,才能劝动自己的母亲?让她真正打消不切实际的非分念头。
“你膝盖受伤,好生休养。”俪塔格不悦,扔下这句话,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端沐帘望向俪塔格消失的背影,忧心忡忡。
……
“小诺,你最近是不是发财了?三两天的便约我上酒楼?”墨镜染笑望向坐在对面的白诺雨。
“发财?我在布庄做工,上哪发财去?何况,你堂堂一个王爷,拿发财打趣我?”白诺雨斜眼扫视墨镜染。
“哈哈哈,不逗你了。呐,给,你看看这个。”墨镜染递给白诺雨一张小纸条。
白诺雨打开纸条,上面写着:‘造织司的布料,分级别,全部由五个皇家布庄织就。’
“五个?你知道是哪五个吗?”白诺雨询问。
“我已让人打听清楚。”墨镜染将查到的详细名称、地址告诉给白诺雨。
“金大哥,谢谢你。”白诺雨道,“你不问我为什么想知道吗?”
“你自有你的道理。倘若你想说,你便告诉我;倘使你不想说,我便不问。我只一句:需要帮助随时开口,不要自己独自去涉险。”
“即使我要对付的人是你的谁?你也会帮我吗?”
问出这一句,白诺雨突然有些后悔。他们相识不过数月,这么问显得过于唐突,与为其所难。
“倘若我的谁,真的对你做下了不可饶恕的事情,我会帮你。”墨镜染正色回答。
白诺雨正想说,撤回刚刚的问话,当她没有说,谁知墨镜染竟然给了她,料想之外的答案。
“金大哥,谢谢你。”白诺雨心内有些感动。
“小诺,你今天这是答谢宴吗?这么一会儿,你看你,都谢我两回了。”墨镜染调侃。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想到了谢谢。”白诺雨有点不好意思。
“小诺,人与人之间的相交,时间并不是衡量好坏的唯一标准。有些人,即便只接触一次,也会让人终生难忘。
咱们虽然相识只有数月,但在我心里,早已将你当成妹妹。
哥哥帮妹妹天经地义,不用总是谢来谢去。”
‘哥哥’、‘妹妹’……
曾经她也有自己的哥哥,那个长相俊逸不凡,永远一脸温和宠溺笑容对着她的男子。
白诺雨眼眶湿润,带着朦胧的眸子,呆望着墨镜染,曾经那张给予她温暖的笑脸,竟与眼前长相无任何相同之处的人重合。
“哥哥。”白诺雨轻喃。
“金大哥,你能叫我一声诺儿吗?”
“诺儿。”墨镜染不知道白诺雨怎么啦?看着小姑娘泪眼婆娑的样子,不由拿出帕子,伸手为其擦眼泪。
“诺儿乖,不哭,凡事有哥哥在。”墨镜染轻哄。
他有许多的兄弟姐妹,曾经小时候,也有过相处和睦、其乐融融的时光。
只可惜,随着年龄的增长,在一些东西面前,那原来单纯美好的东西,全部都变了质,变得面目全非。
白诺雨哭过一阵,止干眼泪,带着俏皮话道:
“往后,我便将你视做我的哥哥啦。染哥哥。”
“好。”墨镜染点头,“诺儿,只要你愿意,我便永远都是你的哥哥。”
接着墨镜染从怀中取出一枚玉质小坠,“诺儿,先前未有所准备,这个送给你,当是我这个哥哥送你的见面礼。”
“谢谢染哥哥。”白诺雨笑着接过,“我身上可没有什么可回礼的东西。”
“今日这顿你请,便当回礼了。”墨镜染轻笑。
“没问题。”白诺雨扬声,两人相视而笑。
……
“是她,就是她没错。”暗处几双眼睛盯着从布庄下工,往家走的白诺雨,偷偷点头相互确认……
白诺雨醒来时,是在一个普通的屋子里。从屋子里面看不出特别,也判断不出,她此刻身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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