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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每天都在求我原谅(近代现代)——谷一不胖

时间:2024-02-18 08:41:09  作者:谷一不胖
  容与摇了摇头:“你给我摘点儿吧,两框就行,不多。”
  “那行,我去叫我媳妇儿,让她过来给你摘。”说着,大棚主人就走了。
  严之畔抿了抿,蹲下身子,帮容与往框里装。
  容与眉头蹙了起来,没了外人,他也懒得再装,脸上是不掩饰的烦躁:“你跟着我干什么?我说的还不清楚吗?我们两个没有任何关系,你别再来了,也别跟着我,我不想看到你。”
  严之畔僵了僵,下颌紧绷,沙哑着嗓子:“对不起。不管我妈说了什么,我都道歉。不过那些都不是我的意思,你可以生气,但是......别赶我走......”
  容与烦躁的闭了闭眼,“严之畔,你直说吧,你想干什么。”
  “我......”严之畔苦笑一声:“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吗?”
  “那我就直白的告诉你!”容与沉声道:“不可能!这辈子我都不会再跟你在一起。容岁也不会成为你的儿子。你可以死心了吗?能别再来了吗?”
  严之畔的脸变得苍白,他的嘴唇颤了颤,随即强自镇定,“我......我帮你装......”说着,低下头,不顾身上那套昂贵的衣服,丝毫不嫌弃土豆上还带着泥,认真的捡着。
  容与心头又气又烦,“我到底是欠了你们严家什么?要你们这么一而再的羞辱?惹不起我总躲得起吧?结果你又跟过来!你能不能放过我?”
  严之畔身子僵硬,声音带着颤,低哑着嗓子:“我放过你......谁放过我?”
 
 
第五十三章 你能不能别再打扰我?
  没一会儿,大棚主人的媳妇儿就过来了,她背着一个裁掉一半儿的麻袋,扬声问容与:“你要茄子是不?紫皮儿的还是青皮儿的?”
  容与回答道:“都来点儿吧。”
  “那行,你要多少啊?”
  “各一框。”容与将装好土豆的框搬起来。这一筐土豆足有四五十斤。“你先帮我摘着,我把土豆跟番茄搬车上就来......”结果他话还没说完,严之畔就将他手上的塑料筐抢过去了。
  容与眉头顿时就皱起来,想要抢回来,严之畔却不给他机会,一边搬着塑料筐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外走,一边道:“医生说你不能搬重物,容易缺氧,我来就好。”
  容与烦躁的啧了下嘴,懒得搭理他,愿意搬就搬吧,随便他。
  然后不管严之畔,将不远处已经装好的番茄搬起一筐,朝三轮车走去。结果还没走到一半儿,严之畔就回来了,见容与不听话又在般,眉头微微蹙着,但他屁都不敢放一个,只得沉默的上前,再次从容与手里抢过来。
  容与也不跟他挣,严之畔搬走了,他就回去搬另一框,反正菜多,总有他能搬的。
  就这么,两人一直忙到将近天黑才把所有菜都装车上。虽然严之畔帮了容与一下午,但容与还是不搭理他。跟大棚主人道了别,将车上的箱子拴好,容与就准备回去了。
  严之畔看容与头也不回的骑车走了,呼了口气,不顾一身脏乱,慢慢朝着村头走去。等上车了,谢炎见他一身土,顿时一楞,脱口而出道:“严总您跟人打架了?”
  严之畔蹙了蹙眉,朝他看了一眼。谢炎瞬间噤声,唔了下嘴,含糊道:“严总对不起。”
  严之畔没管他,靠在车椅上吐了口气,这一下午是实打实的体力活,他干下来都觉得累,更别说容与了。
  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
  一想到这儿,严之畔心口就觉得压的慌。片刻后,他开口道:“去......看看容与家周围有没有哪里能住人,租下来。”容与现在这么排斥他,他一时半会儿是绝不会离开的。既然不离开,住的地方得尽快搞定。
  谢炎顿时就明白了严之畔的意思,闻言点头道:“好的严总,我这就让人去找。”
  说着,就要掏出手机打电话,结果还没等他把号码拨出去,手机就响了。谢炎接起来,“喂......”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谢炎的神色明显怔了怔,下意识朝严之畔看了一眼,“陌田镇是吧?叫什么名字?”
  “......”
  “张盛群是吗?”
  “......”
  “好我知道了。”说完,挂断电话。
  谢炎深呼了口气,顾不得心头各种复杂的情绪,郑重的看着严之畔:“严总,您之前让我查容先生生产医院的事情有进展了。”
  严之畔蹙了蹙眉,“说。”
  “容先生当年从H市离开后,应该是到了陌田镇。他那个时候已经怀孕四个月了,身上也没什么钱,就在陌田落了脚。听说......那个时候就是卖菜为生。”
  严之畔神色黯了黯,“那......谁照顾他?”
  谢炎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严之畔有一瞬是呆滞的,他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没有人照顾他?那......那他......”
  “他自己照顾自己。”谢炎轻叹道。“听住在容先生隔壁的邻居说,容先生很节俭,即使怀着孕,也很少买东西,吃的最多的,就是他自己卖的白菜和鸡蛋。”
  “他们都以为容先生是个女人。周围不少人都说他可怜,一个女人挺着大肚子养活自己,连点儿像样的好东西都没吃过。除了肚子渐渐变大,他自己却越来越瘦。有时碰上闲聊,容先生说要攒钱养孩子,不舍得乱花......”
  听着谢炎的话,严之畔只觉得心口痛的好像被人生生挖开了一样,他呼吸变得急促,手都在不自觉的颤抖。
  从心口蔓延开来的痛让他无所适从,他慌张的紧紧抓着裤腿,企图抵御这透到骨子里的冰冷。
  他想说话,但喉咙又紧又涩,像是吞了无数带着尖刺的石头,将他的五脏六腑刺得鲜血淋漓。
  “还有就是......在陌田的人从村医那里打听到,容先生生小少爷的时候提前了一个多星期。发动的那天下着大雪。”
  “是他自己一个人半夜时分顶着风雪,冒着摔跤的风险赶去的诊所。到诊所的时候,人冻得浑身没有一点儿热气,好久都没缓过来。”
  严之畔气息急促,他的嘴唇都被他咬出了血。然而,这还不是最让他痛苦的。谢炎近下来的话,让他有种杀了自己的冲动。
  “虽然赶去了诊所,但容先生身体不好,孕期也没养好,再加上他有严重的腰伤,孩子根本生不下来,难产了......”
  轰的一声,严之畔只觉得五雷轰顶,把他砸的头晕目眩。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村医将容先生送去了医院。”谢炎见严之畔脸色惨白,说话声音就越来越小。
  “到了医院,虽然孩子生下来了,但......发生了大出血......”
  谢炎的声音低不可闻,“容先生差点儿没从手术台上下来.......”
  严之畔再也忍不住了,发出剧烈的咳嗽,那声音似是要把心肺都咳出来一样。谢炎吓了一跳,忙扶住已经佝偻在一起的严之畔。
  直到扶住他的胳膊,谢炎这才发现,他的手冰的吓人,而且浑身都在颤抖,嘴唇上还挂着血迹,那是被他自己咬破的。
  谢炎跟着也慌了起来,“严......严总......您怎么样......您没事儿吧!”说着,就让司机赶紧掉头去医院。
  严之畔好不容于止住咳意,但撕心裂肺的感觉却怎么也止不住,他浑身颤抖,语气虚弱:“不去医院......去追容与......追容与......”
  谢炎无法,只得让司机朝容与追去。
  这么多菜如果让容与一个人弄,不知道得弄到什么时候,但得益于严之畔这个免费的劳力帮忙,赶在天黑之前就能回家。
  结果还没到家,严之畔的车就追了上来。容与原本以为他还像之前那样,默默的跟在背后,没曾想竟然直接横在路上,拦住他的去路。
  容与有心撞上去,但又怕承担不起维修费用,只能停下。
  他脸上满满的烦躁:“严之畔你干什么!你能不能别再打扰我了?!”
  严之畔没有回应,而是一拉车门下了车,然后在容与没反应过来之前,就一把抱住了他。他的头深深的埋在容与的肩膀上,带着颤音说道:“容与我爱你!我爱你!”
  容与正要推开他,突然发现严之畔浑身都在颤抖,顿时楞了一下。
  “你别原谅我......我不值得原谅......我不求你原谅......你给我个机会好不好?给我个赎罪的机会,让我这辈子都给你赎罪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容与我真的求求你了......我不能没有你......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弥补你......我怎么弥补啊......”他语气中的哭腔都掩饰不住了。
  “只要能挽回曾经的错,割我的肉挖我的心我都肯......可是不能啊......回不去啊......”
  “容与......小与......我真的好爱你啊......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怎么办.......我愚蠢之极我罪该万死,但是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肩膀温热,容与甚至能感觉到他眼泪的温度。
  片刻后容与终于回神,他用力狠狠的推开严之畔,眼神深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神色却很冷硬:“你能不能离开我的生活?你给我最大的弥补就是别再出现,可以吗?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
  说完,他动作急促的掉转车头,绕开严之畔的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严之畔心如死灰,他双眼通红,看着容与离开的背影,直接到心如刀绞。他的腿脚都在发软,甚至都要站不住了。
  谢炎忙扶住他,不敢多说一句。上了车,司机小声的问道:“严总......我们去哪儿?”
  严之畔颓废的靠在椅背上,语气都虚弱了下来,但还是说了一句:“去容家老院儿。”
  司机朝谢炎看了一眼,谢炎皱着眉头使了个眼色。见谢炎都不劝,司机也不好再说什么,再次启动车子,朝容家老院儿而去。
  到了家,容玫正在做饭,见他回来惊喜了下:“哎?今天回来的早呀,我以为你还得一个小时呢。所以做的有点儿晚,不过也差不多了,去洗个手,等会儿就能吃饭了。”
  容与扯了扯嘴角,点点头走了进去。
 
 
第五十四章 我只是想赎罪
  容岁正看在电视,见他来了,跳着过来:“爸爸,你回来了呀。”
  容与朝他摆了摆手:“别往我身上扑,脏。”说着,进洗手间洗手。等他出来,容与迈着小短腿儿,牵着他的手往电视跟前拉:“爸爸,快来陪我看电视。”
  容玫没一会儿就把饭做好了,做好饭后,一家三口开始吃饭,吃完饭时间也不早了,容与牵着容岁送容玫回去。
  严之畔也下了车,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身后。容玫倒是没注意到,还是容岁,兴奋的冲严之畔摆手:“叔叔!”
  容与和容玫都回头看,这才看见他。容与蹙了蹙眉,收回目光不再搭理他,也不顾容玫疑惑的眼神,将她送回了家。
  回程的时候,严之畔走了上来,“小与......”
  容与充耳不闻,只当没听见。
  严之畔苦笑一声,“对不起......我愧对你。是我没保护好你们,导致我妈找你麻烦。不过你放心,以后再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
  容与深呼了一口气,停下脚步,“严之畔,我非常认真的再跟你说最后一次!我不想再见到你,也不想再搀和到你们母子之间的矛盾。我也不需要你的道歉。而且我是个男人,不需要任何人来照顾,我能照顾好我自己。你如果执意想给我弥补,那就请你再也不要出现。”
  “我说的够明白吗?”
  严之畔声音干涩的点了点头。
  “既然够明白,那就请你离开吧!”容与紧皱着眉头,抬脚就要走。
  严之畔却没动,他的声音低沉喑哑:“可是容与......你让我做什么都行,独独这一点我做不到。”
  “我放不开你,我也不能没有你。我知道错了,所有的错误我都承认,给你造成的伤害我也都承认。我知道自己大错特错罪无可赦。所以我不祈求你的原谅,我只是想赎罪......”
  “我不需......”容与不耐道。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严之畔打断:“我知道,我知道你不需要,但是容与,赎罪并不能因为你不需要就不给了。”
  “我有我自己要背负的罪孽,我得为我做出的事情负责,我不能因为你的不需要就轻描淡写的将那些错误抹去。”
  “你曾吃过的苦、受过的罪不能因为你的不在意而变得理所当然。”
  “虽然无论我多么的懊恼和悔恨,你那些苦难都不能消失,但我总得给你个交代。”
  “只有经受跟你一样苦难,才算道歉。所以......我不求你原谅我,让我时刻背负痛苦,才算给你交代。”
  “不管我为你们做什么,那都是理所当然的。我欠你和岁岁的,一辈子都还不完。”
  容与静默了许久,他自己的呼吸都带上了一丝颤意。他突然感觉非常的疲惫,他只想简单的活着,不想卷入任何纷争,也不想再背负谁的期许。他感受的到严之畔应该是真的知错了,但那又怎么样呢?
  他的心早就死了,他已经不会再爱任何人了。
  容与深深的看了严之畔一眼,再一次重复:“你走吧,不要再来了。”说完,再次抬脚,抱着容岁大步离开。
  严之畔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叹息的吐了口气。
  不管容与怎么说,他都不会离开。他知道,或许只有他远离了容与,容与才能平淡的生活,但这么长时间的爱意,他早已经把自己的心都砸在容与身上了,他根本就收不回来,他就如同菟丝子一样,只有依靠着容与才能活。
  回到家,容与把家里稍微收拾了下,又把明天要卖的菜稍微整理了一下,就躺下了,明天还得早起,所以他得早点儿睡。
  严之畔这边儿住的地方还没安顿好,只能先在宾馆里迁就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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