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的异能是被动抹消他人的异能,虽然他是被绳子吊着的,绳子也系在树枝上,但两个媒介下,中也的异能就没有被抹消。
可当他抱住自己的时候,情况就不一样了。
除去这些不谈,自己是异能者的身份肯定暴露,这还仅仅是小事,还有另一个原因是——那是重力。
太宰看了眼断裂的树枝,这明显是因为负荷过重才会断裂,从断口的痕迹就可以轻松判断。
所以,这个小少爷应该就是那个重力使。
既然森先生没打算用自己调查他们,那太宰能做的就是用最恶劣的态度与他们拉开关系,最好以后见到都别打招呼,当做对方不存在的那种。
不过,看起来懒懒散散就像是没睡醒的,名为斯图卡的人话语里采取的角度确实有点刁钻,让太宰颇有一种胸口堵着一口气的感觉。
中也道:“斯图卡,现在重点是可丽饼吗?这小子问题很大吧!”
太宰在心里点头:对对对,我也是想这么说的。有人代替我吐槽真是太棒了。
斯图卡想了想,说:“也对,他刚才吃过可丽饼,这样都不吐……”
“呕——”不提还好,一提太宰肚子里那股反胃就压不下去。
斯图卡连忙带着中也往后退,太宰已经趴在地上吐了一地。刚才吃进去还没完全消化干净的食物,奉献给了大地。
斯图卡:“……”谢谢,大地不需要这种施肥方式。
单是吐也就罢了,太宰吐完整个人又晕了过去。中也,再次瞳孔地震。
斯图卡:“正常,他能撑这么久不晕厥生命力已经很顽强了。”若是普通的上吊之人,哪可能这么轻松。毕竟他们发现的时候,这小子估计已经吊了一小会。
人一般会在上吊的三分钟内就失去意识,从这小子吊上去再到被中也救下,全程早就超过三分钟。
斯图卡指着太宰,问中也:“要带走吗?”
中也没好气的抓了抓头发:“这个要问你啦。”他不想思考这个问题。
他脑子里充满了对太宰‘遭遇过什么’的幻想,心里的酸水咕嘟咕嘟一起在冒呢。
太宰估计怎么都没想到,他试图营造出的白眼狼的恶劣形象,非但没有气跑中也,还勾起中也对他满腹的同情。
既然中也没意见,本身对这种事就可有可无的斯图卡,单手抱起了太宰,还掂量了一下,说:“你比他重一点。”
中也:“那当然啦,我还比他高呢。”
刚才在排队的时候偷偷比过,他比太宰要高两厘米呢!
斯图卡点了点头,将刚才救人时随手放在地上的可丽饼拿起来塞给中也,又单手想将他抱起来。
中也连忙摇头拒绝:“不要,他刚吐过,有味道。”
斯图卡:“……”现在将这小子丢在地上还来得及吗?
中也不提的话,糙汉子的斯图卡还真没注意到有什么气味。
他轻叹一声,牵着中也的手往家的方向赶。回家后让与谢野给这小子治疗一下,就算有什么暗伤都能处理掉。
斯图卡看了一眼这小子身上的绷带,思考着可以让与谢野实验一下她的异能是不是能祛疤。
如果是的话,与谢野的工作范围又能增加了。
是的,斯图卡虽然因为生长环境的关系对每个人的品味都有很大的容忍度,但作为一个正常人,他不觉得会有人往身上缠这么多绷带。
而且按照正常逻辑,如果这是装饰用的绷带,既然都准备上吊了,自然会将绷带解开。对方能撑到获救没晕厥,估计也是脖子上的绷带起了缓冲作用。
是个想死,又不是那么想死的奇怪小孩。
绷带下面估计会有很难看的疤痕吧。哦,右脸是不是还有烫伤?
斯图卡是个想做就会去做的人,于是他解开了太宰右脸上的绷带,看完之后,撇嘴说:“好吧,是行为艺术。”
中也听了抬头说:“别用那么遗憾的语气啦,如果有伤疤的话才不好吧,自尊心会受挫的。”
斯图卡摇摇头,说:“我觉得单面的烫伤还挺帅气的。不觉得很man吗?刀疤也是,独眼侠也很酷吧。”
中也:?!
他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斯图卡异于常人的审美!还后知后觉的发现……啊,斯图卡今年十五岁,如果上学的话还是个中二少年呢。
中也内心里对斯图卡的滤镜,稍微出现一点裂缝。
*
墨西哥。
居无定所的金发青年,正躺在廉价旅馆的床上仰面看着天花板。床对于他来说有点小,双腿还需要微微屈起才不会顶到墙壁。
天花板上的霉斑有细小的蜘蛛在攀爬,角落也有没有打扫的蜘蛛网。
以居住环境来说不算特别好,但魏尔伦从来不会在意这种事。
对他来说住在哪里都一样,以前也不是没有跟亲友住过更恶劣的环境,甚至还有跟尸体在一个房间里睡觉的经历。
他从黑市的情报贩子里买到了一个消息。
一个乡下小国的租界城市里,出现了重力使的传言。那名重力使是个八岁的小孩子。
小孩子啊……
他的思绪不可避免的飞到了这上面,还没深入思考,黄色的光芒突然从门外延伸进来,突如其来的现象,让魏尔伦都反应不及。
不过,即便他能反应过来,也是躲不开的。他清楚拥有这种异能的男人实力多么强大,那是能够杀死自己的男人。
门被推开,拥有一张忧郁面孔的法国男人,穿着一身看起来就很热的衣服,甚至连手上都戴着毛茸茸的手套。
他眼神悲伤的看着魏尔伦:“我找了你很久,莫森。”
魏尔伦,瞳孔细微的颤动一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我们才分别不到一个星期,阿蒂尔。况且,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哦,我来这个国家有点事。我很意外你也会在这里,是在等我吗?”兰波走进来,顺手关了门,他一边朝着床边走去,一边脱去了他的耳罩、围巾、外套,乃至上衣的马甲,露出里面米色的荷花边衬衫。
法国的男人啊,就算外面包得再紧实,脱掉后总会有点骚包的惊喜。
骚包归骚包,兰波几步过去,将试图起身的魏尔伦压在床上,坐在他的大腿上。他笑着,那双金色的瞳孔却犀利得像是夜间行走的猫科动物一般,死死的锁定眼前的猎物。
“你让我不开心了,莫森。”他叫出了魏尔伦用的假名,“我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就当你在等我了,好么?”
魏尔伦,没忍住的悄悄摸了摸自己的后腰,咽了下口水说:“先说好,我明天有工作。”他看了眼外面,还是白天。
兰波高傲的扬起头:“你不需要工作,那份工作多少钱我双倍付给你。”
魏尔伦,再次没忍住的看了眼外面的天空。他确定现在真的是白天。
那么问题来了,死了又没全死的亲友试图用组织的经费包养他,他要不要接受?如果反抗的话,之前的顺从就大打折扣了,这不划算。
如果接受的话,薅前组织经费让他挺爽的,可是兰波的需求又让他一边爽一边觉得有点怪异。
他最近觉得精力有点下降了。去看医生的时候,对方还委婉的表示自己应该吃点好的,补充营养。
可魏尔伦觉得自己的饮食向来很好,主食是面包,水果是洋梨,饮品不是酒就是咖啡。他就是一个异能容器,不需要像人类那样摄入充足的营养啊。
他不喜欢精力下降,不得不增加睡眠时间的感觉。以前只需要睡三个小时,每次和亲友睡完后,他得多睡一个小时。
这次如果答应,那肯定是白天到黑夜再到天明,他少说要再多睡一个小时……
——讲真,就一句他曾经遇到过的某东方异能者的口头禅来形容,亲友,生产队的驴都不耐你这么操啊。
第54章
见魏尔伦神色不对,看起来不是很愿意。兰波……he doesn't care~
他找的这个小情人可辣啦~从长相到身材乃至那方面的耐久度都是极品~睡到就是赚到,其他都无所谓。
反正到最后也是半推半就的,兰波只当做是情趣。
魏尔伦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对兰波而言是如此。最有意思的是,每次靠近对方的时候,他就不觉得冷。
冷……那种刺骨的由内而外的寒冷,因为对方的存在而消散。在魏尔伦面前,他不再是那个夏天都能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怪人,更像是一个正常人。
这对自尊心极强的兰波而言是非常重要的需求。尽管他并不在意弱者对他的看法,可他本人对自己的要求挺高的。
他哼着小调,全然将魏尔伦当成自己的猎物。他的手抚摸着对方的脸庞,上面别说是粉刺了,皮肤滑嫩得就像是小婴儿一般,就连唇周都摸不到胡渣的残留。
他最满意的一点就是魏尔伦对自己的卫生管理十分到位,他可不喜欢毛多的男人。好吧,虽然他的记忆里也没有其他男人可以做比较,可管他的呢。
“你很棒,宝贝儿,我为你着迷。”兰波随口说着情话,手指并不老实。他看到魏尔伦就像是认命一般的表情,笑着说,“不要这样,我知道你也在想念我的身体,不是吗?”
“反问句么?”魏尔伦觉得兰波失忆之后,变得比以前神经质了。以前的亲友可不会这么大胆热情,对方一直试图在他面前做出一副靠谱的教导员的模样,就像是想成为自己的榜样。
他印象里的兰波是冷静的、睿智的、残酷的,他对待敌人犹如风暴一般冷酷无情,他对普通人的态度也十分冷漠,在他的眼里,就只有强者才能稍微提起他的一点兴致。
尽管作为搭档的他们形影不离,但有时候魏尔伦也摸不透兰波是什么心思。他们曾经彻夜喝酒,依偎睡在同一张床上,可彼此之间就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屏障相隔。
就连魏尔伦都分不清这道距离是他主动要求,还是兰波划下的。
可怎么说呢……
魏尔伦看着兰波眼里不加掩饰的欲求,觉得眼前的一幕还是挺稀奇的……就是有点费腰。
他叹息一声,兰波已经急不可耐的凑过来亲吻他的唇瓣,他们交接着亲吻,一开始并不配合的魏尔伦,到最后反客为主的将对方压在下方,就像是野兽一般粗暴的渴求起来。
他甚至带着一分刻意的成分——等你恢复记忆里,回想起这疯狂的一切会不会想要杀死我呢?肯定会的吧。
可在内心深处又冒出一个念头——他现在不能死。
他想要去横滨调查一下,那个幼龄的重力使是怎么回事。他的脑子里抓住了一道对于孤寂多年的怪物而言,是多么令他欣喜若狂的线索。
——那会不会是他的兄弟?
——毕竟他的兄弟,是用自己的代码创造出来的,与他拥有同样的异能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他被兰波盯上了,自己去调查的话恐怕没那么容易。他太清楚兰波在谍报工作上有多么优秀,自己的调查很容易就会被对方发现,这反倒不利。
魏尔伦想来想去,他决定试探一下。
他松开了已经被他咬得出血的唇瓣,对着一脸迷离的兰波说:“你想要我成为你的专属?”
兰波眼里泛着泪花,这是生理性的眼泪,他对这类的事情似乎没什么抵抗力。他的声音听起来几分沙哑:“如果你愿意的话,你知道的莫森,我不喜欢强人所难。”
他们目前位置只能说是你情我愿。
“我在调查一件事,如果你能帮上忙,也不是不能考虑。”魏尔伦如此说着。“但是,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如果你不能保守秘密的话……”
“你是在调查重力使?”兰波打断他的话。
见魏尔伦的瞳孔颤动,身体也紧绷起来,兰波笑了:“不要这样看着我,亲爱的。我知道你的来历很神秘,諵諷不管是你当初搭讪的方式,还是我会错意后,至今为止发生的一切。你看,我的诚意已经足够了吧,我不限制你的自由,也没有将你绑起来严刑拷问,我甚至都不过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出任务的国家。”
魏尔伦:……但你找到我了。
他觉得光是这一点,以兰波为敌人就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他甚至不知道兰波是靠什么才找到自己现在的藏身地。
他也笑了起来,用手指卷动着对方的长发。兰波无所谓头发落入对方的手中,他痴迷的看着魏尔伦那头璀璨的金发:“我喜欢你的头发,很温暖的颜色。”
而在下一秒,他话锋一转:“能忍耐到现在才问,所以我会给你奖励。”作为一名出色的谍报员,即便是失忆了,兰波的职业本能也没有丧失。所以在他俩荒唐不久之后,他就知道对方的出现肯定是有原因的。
可那又如何呢?超越者无所畏惧,就算对方有什么阴谋,不过是将他用异能囚禁起来罢了,空间异能者就是这么霸道。在腻味之前,不介意陪对方玩玩。
兰波说:“你是想找那名救了我,又将我卖给钟塔侍从的重力使对吧?”
魏尔伦:……???
他知道兰波获救了,还活着,但还真不知道具体的始末。可他面上不动声色的附和:“没错。”
兰波推开他的胸膛,顺便捏了捏胸肌,坐起身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机,一边在相册翻找一边说:“刚好我也想会会他。我不介意跟你来一次乡下的蜜月。”
说着,他将手机荧幕凑到魏尔伦面前。荧幕里是一张相片,只是一个侧脸,明显是偷拍的。那是一名看起来十来岁的少年,拥有一头黑色的短卷发,他的五官立体而俊美,如果愿意出道的话,很容易就能靠脸混一张大明星的入场券。
但他看起来似乎很疲惫,眼里就差写着‘活着好累’这句话。浑身散发着懒洋洋的,什么都提不起劲的气息。
“他的名字叫斯图卡,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魏尔伦眨巴着眼睛,看着这张纯然西方人的面孔。他的脑子里画了几个等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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