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香取晴:“……”
他太没出息了。
这话像是扔进啤酒里盐巴,让他的血液都开始泛起细密的泡沫,冲击的脑袋都晕晕乎乎的,血液在身体里乱窜,本来要平息的地方再次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要命。
这种带着点害羞的哼声,带起的气流吹在耳廓上,撩的人呼吸都变得滚烫起来。
他、他、他……
阴影猛的压下来,柔软的触感试探着贴上他的嘴唇,温柔却没给他任何拒绝的余地。修长的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指尾粗糙的枪茧摩擦着后颈敏感的肌肤,不轻不重的揉捏像是捕食者的獠牙,带来神经疯狂的战栗。
诸伏景光的一条腿挤进他的两腿之间,同时向上屈起,这种时候本来并不算薄的被子,却变得似有似无起来,隔着被子他依旧能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紧绷的腿部肌肉,他不得不被迫挺起腰身,只靠着对方和后脊的一点艰难支撑。
好凶啊,hiro。
香取晴迷迷糊糊有了些缺氧的濒死感,却也没有去推开对方。
最终是诸伏景光先找回了理智,克制地松开他,亲吻后的嘴唇更红,那双猫眼中朦胧的雾气也模糊了属于苏格兰的锋利感。
他像是在请求:“不要走好吗?”
“上次是因为我的错误,才让haru陷入到今天的境地。”诸伏景光的目光中带着种近乎偏执的固执:“我绝-对不会让同样的事情发生第二次,就算是做出会让haru怨恨的事情,这次也绝-对不会让haru离开我的视线了。”
“所以haru,不要走好吗?”
香取晴:……
hiro是怎么用请求的口气,说出威胁满满的话的?
如果他没理解错对方的意思,这话就是在说,就算是把他抓进监狱,也不会让他去缅甸了吧?
果然是他演过头了吗??
hiro这已经完全把他当做犯罪分子预备役了啊!
但是他完全没有因此冷静,反而隐隐有种更加兴奋的感觉……
“如果是诸伏警官的话,我会心甘情愿也说不定哦。”
他果然还是说出来了。
这种被獠牙抵住喉咙的疯狂感和刺激感让他上瘾,同时也是他恶劣的本性吧,想看看对方能为了他做到哪一步。
内心某处名为理智的封印被彻底打破,香取晴脑子里破罐子破摔地划过一道念头。
果然,失忆的他做的事,才是真的快乐的事啊。
他本来也不是多么有原则的人……
就趁着对方还不知道他恢复记忆,再放纵一次好了。
“嗯……”诸伏景光的目光向下漂移了一瞬,很快挪回来,但是他的耳垂也变得微微发红,声音有些迟疑:“所以,需要帮忙吗?”
香取晴懵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什么,试探着想要伸出去放纵的神经瞬间被吓退。
“你、你、你说什么、什么啊!!”
香取晴快疯了,这种事情这种话,应该是他才能说出口的,温柔谦和的hiro怎么能说这个?!
“你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吗?你根本连这句话的含义都不知道吧?你最近是不是看什么奇奇怪怪的广告了??”
香取晴的表情太过于痛心疾首,简直像是看到自家优等生在下午走进网吧的家长,难以置信的同时坚信自家孩子是被带坏的。
“噗哈哈哈哈……”诸伏景光先是试图忍笑,最终却没能忍住,控制不住的笑出声来,笑得肩膀发颤的那种大笑。
“为什么会这么想啊haru。”诸伏景光终于止住了笑声,擦去眼角笑出来的眼泪。
因为香取晴从来都没见过hiro说这种事,就算是大家蠢蠢欲动的青春期,hiro也还是那种袖口衣领干干净净,笑容得体温柔的样子,和那种满嘴脏话还有些猥琐的同龄男生完全不同。
所以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做梦对象是hiro的时候,还有种玷污了对方的羞耻感。
就算是和hiro确认了关系,他也不敢有出格的举动。
“什么嘛。”诸伏景光有些不满地嘟囔:“haru原来一直是这种想法,把我当成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
诸伏景光抬起眼睛,这次目光坚定了很多。
“让我来帮忙吧,haru。”
第48章
“呀嘞。”贝尔摩德站在公寓门口,鱼尾裙被子弹刮破了裙摆,几秒钟前没装□□的枪声,让人耳膜嗡鸣。
贝尔摩德眯起眼睛看着对面那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对方的危险程度远超她的预估,就算是对于她这样的组织成员来说,大部分情况下,他们也不会选择在居民区开枪,因为留下的痕迹,很有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但是对方显然没有这个顾虑。
几分钟前在她用钥匙打开公寓门的时候,少年就毫不犹豫的开枪了,如果不是她反应迅速,这枚子弹现在应该已经打穿了她的小腿。
而他挑在指尖上转圈的□□,是把收藏型的M1911,鎏金色的外壳闪烁着奢靡的味道。这种枪在当年是跨时代的艺术品,但现在它的特点就剩下了昂贵和年代久远了。
这种古董级别的枪,除了疯子大概没人会用它,毕竟每开一次枪,就有百分之十的概率会炸在自己手里,比起杀人它还是更适合用来自杀。
但它的收藏价值依旧受到很多人追捧,所以它的价格近些年一路飙升,而且受到它本身古董的影响,它比一般的枪械走私难度更大,至少贝尔摩德在国内还从来没有见过。
他就是BOSS催促自己来这里的原因吗?
昂用手撑着桌面,跳到餐桌上坐下,脚踩着椅子的扶手,居高临下地看向贝尔摩德。
“你就是那个组织的人?”昂歪了歪头:“我听说就是你们原因,才让我哥没能离开日本。”
这是诸星大和他说的。
贝尔摩德轻笑一声:“小弟弟,因为我们而不能离开日本的人多的要命,总不能每一个都是你哥哥吧?”
“把他的名字告诉我,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姐姐帮你找找他。”
“不、需、要。”昂咧嘴冲她笑,虎牙尖锐:“我很快就能带我哥离开你们这个鬼地方,至于你们还是管好自己的人吧,不然到时候被误伤了,我可不负责赔偿。”
贝尔摩德向前迈步进入玄关,反手关上走廊的门,从套裙的暗袋里抽出枪,手臂肌肉紧绷,但却没有把枪口对准昂。
昨夜在附近看守的人,看到了从外墙徒手爬上五楼的人型生物,那位倒霉的外围成员还有宗教信仰,打电话给贝尔摩德的时候,说自己看到地狱里的魔鬼了,他要换一个宗教信仰,现在的神已经不能再庇护他了。
贝尔摩德最初并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人放着楼梯不走,非要爬楼的举动,今天大概能想明白一点了。
曾经贝尔摩德也遇到过差不多类型的人,那位是从叙利亚招揽来的组织成员,因为从小到大生活环境的影响,头脑中根本没有法律这个概念。
这并不是说琴酒他们就会选择遵守法律,而是说他们至少在行动的过程中,还会尽量避开有监控的路线,避免和警方产生冲突。
而那个家伙是会大大方方带着炸/弹,冲进警视厅,整个过程连脸都不会蒙。
所以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就把自己送进去了。
而这个少年也应该是差不多的类型,所以他根本不会认为从外墙爬上去,在居民楼里开枪有什么问题,在他的潜意识里,根本不存在警察这种东西。
这种家伙才是真的麻烦。
贝尔摩德头疼起来。
和这种家伙交涉的过程,根本不要想着能威胁对方,因为他们往往既不怕死,又不要命,只有拿出足够能打动他们的利益,才能维系和他们那摇摇欲坠的合作关系。
就在局面陷入僵持的时候,卧室的门被打开了。
诸伏景光已经换上了休闲的便装,头发也已经打理整齐,如果不是脚上的铁链,看起来就像是随时能出门的上班族。
诸伏景光虚掩上卧室的门,贝尔摩德眼尖的从门缝中看到了还没有叠起的被子,和被子里隐约的人影,地上并没有打地铺的痕迹,显然两个人昨晚是在一张床上睡的。
贝尔摩德看向诸伏景光,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暧昧地笑了笑:“看来你过的不错?”
诸伏景光并不回应,走进厨房熟练的拿出平底锅和鸡蛋,看来要准备早餐。
在BOSS的有意授意下,自从香取晴把诸伏景光带走后,就再没让他做过什么任务了,香取晴看起来也不在意这点,相当自在地给自己放了个长假。
贝尔摩德总觉得这个青年虽然看起来和被琴酒刚捡回来的时候,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实际上某些本质上的东西,却还是相同的。
他会因为某些人改变,而除了这些人外的其他人,在他看来就是不需要关注也不需要付出感情的外物,和茶几上的杯子大约也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尽管表面上看起来被铁链束缚的是这个条子,但现在看来香取晴才是被束缚的那一个。
所以琴酒当初才会那样愤怒,他把香取晴带回组织,把对方看作了是自己的所有物,但最后却轻而易举地被他看不起的老鼠夺走了,甚至一直反抗他的家伙,还是心甘情愿的被其他人套上了项圈。
这么想着,贝尔摩德看诸伏景光也顺眼不少。
她笑眯眯地说道:“这样看来,养一个条子在家里,还蛮有好处的,你有推荐的人选吗?”
卧室的门再次被打开,香取晴双臂抱胸,面色不善:“贝尔摩德,你是要和我抢人吗?”
贝尔摩德笑道:“不,只是在表达羡慕而已。”
香取晴走到诸伏景光身边,蹲下身在贝尔摩德的视线中,解开了铁链。
贝尔摩德的目光微深:“小香取,最好还是不要那样做哦,虽然他暂时寄存在你这里,但他的归属权并不是属于你。”
她现在是代表先生出现在这里,香取晴在她的面前做出这种事,就等于是在挑战先生的底线。先生当初任由他带走诸伏景光,已经是前所未有的放纵,但他似乎并不满足,还想为这个在他们眼中已经是物品的条子,争取所谓的自由?
有些可笑了。
“嗯?”刚才从香取晴出现后,就默默从桌子上溜到椅子上乖巧坐好的昂突然出声,抬起那双漆黑的没有丝毫光亮的眼睛看向贝尔摩德:“你是在威胁哥哥吗?”
贝尔摩德哼笑,用手指勾起一缕金色的卷发,在指尖把玩:“我只是在提醒,毕竟我真的很喜欢小香取,如果小香取因为不值得的人受伤,我也会伤心的。”
昂的嘴角慢慢咧开,露出雪白的牙齿:“只要我坐在这里,就没有人能伤到哥哥。”
他说话间,一条火红色的蛇从他的肩膀上探出头来,属于冷血动物的眼睛紧盯着贝尔摩德,威胁着吐着信子。
贝尔摩德并不害怕蛇,她甚至觉得这条蛇有些漂亮。
“小弟弟,宠物蛇很可爱哦。”
“那如果这样呢?”
昂在她难以置信的视线中,从餐桌下,抽出了个胳膊长短,看起来四四方方的武器,扛在了肩膀上,墨绿色的外表看起来有些笨重。
贝尔摩德却脸色骤变,无声的骂了句疯子。
这东西在二战时期,把单兵作战能力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让单兵也有了抗击坦克和飞机的可能。虽然看起来笨重,但它实际上却是以小巧灵活被军事家们热爱。
因为小巧并不是和枪比较,而是和它同等级的导/弹比较。
这实际上是挺单兵导/弹。
有病啊!!
她只不过是上门试探,至于把这种东西都拿出来吗?这东西就算是他们的武器库里也只不过是有几个而已,基本从来都没有被动用过,因为在境内使用这种东西,就约等于是在和自卫队宣战了。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身份??
她身上只有一把女士□□,在单兵导/弹面前,这把□□甚至还没有她刚才嘲笑的蛇更有用处。
这不是欺负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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