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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星川开车到路口，段横在人群中很出挑，个子比路人高出一截，微微倚靠在金属的杆子上，抬头看着路边的树枝出神，没有表情的时候脸看着很凶，所以即使再帅，真敢上去搭讪的也不算多，许星川突然就想起大成的一句话，这样的人怕是在娱乐圈也找不到几个比他强的。
“哥！”过于锋利的五官在笑意下也变得柔和，动起来的段横有了点18岁少年的生动，没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冷不冷啊，出那么少，”许星川轻轻试了下对方的手，温热的，“真抗冻，等了一会吧，刚有点事，耽误了。”
“没等多久，”段横系好安全带，把许星川要收回的手拽回来，“你手怎么这么凉。”他又试了试车里的空调，开的挺足的。
许星川抽回手放回方向盘上，“我的手一年四季都冰凉，不用管我。”
“今天吃什么，段大厨？”许星川特意中午少吃了点，就等着段横晚上做饭呢。
“回锅肉，酱油菜心，干炸小黄鱼。”
“可以啊。”许星川飞速给段横比了个赞。
从超市回来也才五点，段横把饭都做好也不晚，但许星川中午没怎么吃，等饭菜端上桌他已经饿的快敲桌子了。
“对了，”许星川刚吃完一个炸的酥脆的小黄鱼，“清明节要到了，你回趟老家吗？”
“我正想提这事，清明节我回去待一天，第二天就回来。”毕竟他的父母去世不久，他们再不是东西，段横也不至于跟死人过不去。
“我跟你一起回去吧，”许星川也在想这事，要是段横再大些，许星川就放心他自己去了，可他看着再成熟也不过刚成年，自己一人回去祭奠双亲，怎么想都有点可怜，“反正也是放假期间，挺方便的。”
“我自己回去可以的，而且你不用祭祖吗？”
许星川耸耸肩，“我爸人都不在国内，早不在意了，他一般都是老人忌日的时候回来一趟，我妈那边老人还都在世，再老一辈的不用我去。”
段横点点头，“那我买票。”
云城的天气比京市暖和太多，在路上已经能看到有人穿短袖了。
许星川又住了上次的酒店，定了个套房，两人到了刚好赶上晚饭。
“走，”段横带着许星川往外走，“带你去吃好的。”
第83章 秘密基地
两人弯弯绕绕的到了家苍蝇馆，店面真的很小，屋里就摆了三张桌子还都已经被人占了。
“阿横？”店是一对夫妇开的，其中的妻子四十来岁的样子，看着很精干，“是阿横吧！”
段横点点头，“好久没来了。”
“哎呦，”女人热情把碗放在食客面前，随之迎过来，“我听说你不在这里了，也没人知道你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你这变化也太大了，差点没认出来。”
“我去京市了，走的太急了，没时间跟这边的人打招呼。”段横笑笑，看样子跟这对夫妇关系不错。
“这位是？”女人这才看到站在段横身后的人。
许星川被段横拉到身前，“这是，我朋友。”
许星川扭头看了眼段横，朋友？
也对。
“您好，我是段横的朋友。”
女人看起来挺开心，这人看着就气派，这下阿横的日子也算好过点，“哎，你好你好。”
男人从后厨拎着餐盒过来，“30号打包好了。”
段横接过去，店里很忙，不便多待，他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
“我有地方可以吃饭，”段横拎着打包好的米线，“跟我来。”
许星川很少见这样的段横，自由轻松又有点幼稚，这才有点小朋友的样子。
走了三五分钟，段横带着他到了处废旧的房子，房子在小巷的深处，青砖灰瓦，陈旧又古朴，院里的数不知年龄几何了，树冠大到几乎覆盖了整个院子，门檐下的蛛丝告诉许星川这里鲜有人来，大门是上了锁的，之见段横在旁边的墙上摸索几下，抽出一块砖，又从里面拿了串钥匙。
许星川看着这一系列操作，“这是
你们家的老院子？”
“算是吧，”段横把门打开，“很远房的亲戚，老人去世后，年轻的已经都离开云城了。”
进了大门，段横把门反锁，院里还算整洁，不是许星川想象的杂草丛生，虫蚊蛇蚁遍地的状态。
段横领着许星川走到角落处，那里支着把大号的太阳伞，还写着什么复合肥的字眼，下面被塑料膜盖着的是椅子之类的，看不真切。
塑料膜被掀开后，下面是有点破了的木质沙发和一个掉漆严重的茶几，不过因为被塑料膜盖着，所以挺干净的。
“秘密基地啊，”许星川没有犹豫，坐了下去，真没想到他有天能在这里吃饭。
段横也挨着许星川坐下来，把餐盒打开，“我之前没有地方去的就来这里，冬天的话还会带个被子过来。”
他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要分享一下自己的生活，也没觉得之前的日子有多凄惨，但这话在许星川的耳朵里就不是这样了。
那时候段横才多大啊，他现在才18，那之前……那时候就连家都没办法回，就在这里搭个窝睡觉。
段横见许星川表情不对，想着自己说错话了，“不是，哥，我没觉得怎么着，我那家还不如这里呢，我觉得这里挺好的，真的。”
自己怎么就这么晚才来接他呢，段横在这之前是受了多少苦，就应该在他一出生就接过去，自己从小作为哥哥一直照顾着，一点苦都不让他受。
“我错了，哥。”段横把筷子放到许星川手里，“我不该说这个的。”
许星川把筷子拿好，“怎么是你的错呢，是，那两个人的错。”说着挑起一筷子米线，“嗯？好吃哎！”
“我去，”段横被逗笑了，许星川的心情变得也太快了，“这米线是不是跟京市的不一样。”
许星川又吃了一口，“一点都不一样，好吃太多了。”
低落的心情随着这碗米线咽下肚了，许星川吃饱喝足靠在椅背上，喝着刚才段横带过来的汽水，草莓味的。
“你经常住这里？”这事许星川还没忘呢。
“还以为你吃了饭就忘了这茬了，”段横也喝了口汽水，“不算经常吧，一个星期住个一两天。”
“你……那个男人，不让你进门？”许星川实在想象不出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父亲。
“偶尔跟他打架了才不让进，大多数是我嫌他打牌太吵了，没办法学习，”段横拿出一支烟，“可以吗？”
许星川点点头，很惋惜地问，“你说你要是能好好上学，是不是考的分更高？”
段横摇摇头，“我从来不想这些，”他转过头看着许星川，“我要是能好好上学，可能就遇不到你了。”
“也不一定啊，”许星川反倒乐观，“你要是还在京市上学，我们没准还能见到。”
段横很少会想如果怎么样，这次却忍不住的想象起来，如果自己能够一开始就以朋友的姿态出现，是不是可以更有底气一些，是不是就可以毫无芥蒂地拉许星川进入这浑水。
“哥。”段横贴近许星川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声音轻轻地，又有些低沉，震得许星川半边肩膀都麻了。
“哎。”许星川就着段横的后脑勺摸了两下，还是那扎人的手感。
“这样就很好。”段横抬起头，在许星川看不到的角度慢慢感受着独属于他的温度和味道。
什么很好，许星川吃了饭脑子转不动，没跟上节奏，他转过头带着疑惑看向段横。
两人挨得过于近了，高挺的鼻尖快要碰到，许星川觉得他甚至能闻到段横鼻息间草莓汽水的味道，他视线向前，撞进了段横的眼神里，灯光很昏暗，他分辨不出里面是什么，一时间两人都没话，安静的连风吹树叶的声音都没有。
许星川哪里都漂亮，眼睛尤其是，双眼皮的褶皱很深，但不宽，到了眼尾处还有上挑的趋势，眼珠不像自己那么黑，是浅一点的褐色，他见过那眼睛在阳光下被照得几近透明，发光的样子，像是颗琉璃球，漂亮死了。
想拥有，想拥有琉璃球的主人。
“同性恋当然不是病，但发生性行为前你要获得他的同意。”刘医生的话蹦到了段横的脑子里。
“他可能躲不开，但他会不开心。”
第84章 你同意了
“在亲密行为前，你需要提前征求对方的意见。”
段横的眼睛缓慢地眨了眨，“哥，我能不能……”
“不能。”许星川好像知道段横要说什么，扭回头，目视前方，想都没想的拒绝了。
段横有点沮丧，又不着痕迹地凑近了，他看不到那双要命漂亮的琉璃球了，转而直勾勾盯着他勾结上那颗小小的痣，许是他哥太白了，那么小一个痣段横都能清晰地捕捉到。
想尝一下。
那颗痣的味道。
“他可能不会同意。”段横在刘医生面前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刘医生充满亲和力的提醒再次出现，“这是正常情况，对方拒绝后，你需要控制自己的行为。”
“哥，”段横伸出手臂，穿过许星川的身前，握住对方外侧的手臂，“就一次，我轻轻的。”
许星川僵硬地看着前面的野花，不明白情况怎么就这样了，他第一次清晰地发现这样的距离，这样的接触，这样的对话不该是兄弟间也不该是朋友间出现的。
没有哪对兄弟会通过啃咬，宣泄自己的情绪，可，可这若是情欲，又不会仅仅只是啃咬。
“不可以。”许星川脑子在疯狂的转，可什么都没转出来，什么都没理清楚。
“哥，”段横把额头贴到许星川的耳朵上，轻轻蹭几下，继续哄骗着，“牙齿好痒。”
不行，不对，不应该。
“就这一次。”许星川知道不该答应，却不知道这次妥协意味着什么。
瞬时间，许星川的眼前一片黑暗，段横用手整个盖住了他的眼睛，带着点力道，让那截白皙的脖子没有任何遮挡的暴露在段横面前。
许星川的衣服薄，他仰着头，明显的锁骨和纤细的脖颈就挑战着野兽的极限。
段横的眼神，在猎物喉结和嘴角的两处小小的痣间徘徊，他凑得更近，许星川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带过来的热量和味道。
铡刀落下前的等待太难挨了，许星川没有勇气继续下去，他伸手推了一把，以为很有气势的话，带了点颤抖，“不咬就滚。”
段横没有被推开，他用手轻轻抚着对方的后背，“哥，不要抖。”
“谁他妈抖了，”许星川艳红的嘴吐出了带刺的话，“你丫怎么这么……”
许星川在段横的舌头触到自己喉结的时候失去了语言能力。
不是，要咬脖子么。
段横没骗人，这次真的不疼，他只是用牙齿轻轻啃了几下，舌头趁机在那颗痣上绕了几圈，被捂着眼睛，许星川的触觉更加明显。
他承受不住地往后退去，却又被身后的大手向前推，无处可逃的境地，叫许星川没有任何安全感，脆弱的脖子还在对方的控制之下。
“可以了！”许星川用力分开自己和段横间的距离。
突然被打断进食的野兽非常不满意，
许星川看不到那段横眼睛里快要溢出来的，欲望和血腥气，只是作为人求生的本能告诉他不能再继续。
“阿横，”许星川的手握住段横遮住他眼睛的手腕，“停下。”
段横看着许星川纤长的手，那手虚虚半握住自己的手腕，没有使力，他牙关紧咬，喉结滚动几下，微微低下头，眼睛紧紧闭上，又慢慢睁开，终于还是放开了钳制着许星川的双手。
许星川立刻站起来，头都没回，“回去说。”
两人一路无言，到了酒店许星川连床都没沾就去了卫生间，人在洗澡的时候总是会有很多乱七八糟的思绪。
许星川复盘着他跟段横之间的很多事，兄弟间是这样的吗，就算他是独生子，也明显考虑到了不对。
gay也能传染？难道是自己影响了他，段横还小，看到好看的可能控制不住自己，他又回想了下自己十八九那会，看见条腿都能想入非非。
他在卫生间磨叽了很久，出来的时候段横不在屋里，他打开门进了里面的屋子，里面有水流的声音。
许星川理了理脑子里的思绪，等段横出来的时候他已经稳住了心神，“这么慢。”
段横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许星川，“我能坐这吗？”
许星川晃晃悠悠的脚停了下来，“你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了，滚过来。”
“说吧，”许星川在段横刚坐下就进去了正题，“从过年回来第几次了？”
段横没有回答，沉默好久，才抬起头，“抱一下，哥。”
许星川无可奈何地笑了，“狗崽子。”
“不可以吗？”段横有点失望，许星川仿佛看到他支棱的两只耳朵都耷拉下来了。
“抱抱抱，”许星川俯身，搂住了一身沐浴露味道的段横。
“你生气了？”段横先松开了手。
许星川收起玩笑的表情，“阿横，我知道你年纪轻，对，对人有冲动是正常的，但你也不能对谁都这样，我是你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段横从茶几上拿了根烟点上，“知道。”
“你知道个屁，”许星川一下下揉着眉心，“这就不是我生不生气的事，你就算有情绪，也不能冲着我发泄，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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