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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锅头(近代现代)——任不是

时间:2024-02-18 09:01:21  作者:任不是
  胡颖颖经过最一开始的害怕,现在情绪已经平复下来,轻声安慰着母亲。
  胡梅把头歪倒在女儿的肩膀上,默默流着泪。
  胡老四这一走,胡梅和胡颖颖彻底成了孤儿寡母,相依为命。
  等到了单河派出所,在胡梅和胡颖颖母女俩的确认下,胡老四确认意外死亡。
  整段故事没有任何戏剧化的叠加——
  胡老四喝醉了酒跑去河边撒尿,结果没站稳掉进河里淹死了。
  直到胡老四的尸体飘上来,才被去河边钓鱼的人发现。
  剩下的就是走手续、火化,把胡老四的骨灰带回去安葬。
  因为明天还要跑,廖远和宋时索性带着胡梅和胡颖颖就近开了两间房。
  他们住的小旅馆顶层有个公共露台。
  安顿好胡梅和胡颖颖后,廖远叼着没点的烟,和拎着瓶水的宋时走上露台。
  单河这个季节的夜晚要比宁山的更暖。
  但站在露台上的廖远和宋时身上没有任何暖意。
  廖远嘴里叼着烟,说的话含糊不清,碎在夜风里。
  “胡老四爹妈走的早,没想到胡老四走的也早。”
  宋时想着刚刚在派出所匆匆赶来的母女俩相互搀扶、相互擦泪的模样,握着矿泉水瓶的手指紧了下。
  “胡颖颖家里就只有她和她妈了吗?”
  “嗯。”廖远说,“胡老四是独苗,没有兄弟姐妹,胡姐那边重男轻女,在她嫁到宁山后,家里那边就和她断了联系。”
  说完这些,廖远和宋时一起抬头看着没有星的天儿,没再说什么。
  直到两人背后响起胡颖颖叫他俩的声音,才打破露台这方小天地的窒息般的寂静。
  廖远和宋时一转头,看着胡颖颖站在进入露台唯一的出口位置,想要进来,又怕打扰到他俩。
  廖远把嘴里没点的烟收起来,冲着站原地不动弹的胡颖颖招招手。
  “怎么就你过来了?你妈呢?”
  得到廖远的首肯,胡颖颖才迈开步子,走过来,站在栏杆旁,看着廖远和宋时。
  “我妈她哭累睡着了,我睡不着,老板说她们这有个露台,我要是睡不着可以上来看看。”
  宋时点点头,没说什么,只是一双关切的眼睛一直在盯着胡颖颖。
  说实话,廖远也有点紧张,整个人处于随时开弓的紧绷状态。
  胡颖颖看着远哥和宋老师紧张她的模样,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远哥,宋老师,你俩别紧张,我不会想不开。”
  胡颖颖转过头看向不知何时露出星星的天空,说话的语气轻松自在,内容却惊世骇俗。
  “说实话,我其实还挺开心的。我知道我这话不该说,可是父慈子才孝,父不慈,子怎么又能孝呢?”
  “好得他跟我妈刚结婚那会儿,还对我妈好过一段时间。而我,从一生下来,就没见过他着调靠谱的时候,喝完酒、输了钱对我和我妈不是打就是骂。”
  胡颖颖一顿,转过身,眼中含着泪,嘴角带着笑。
  “远哥,宋老师,说实话,我巴不得他快点死!”
 
 
第53章 他是垃圾,但他的爱,从来不是
  小姑娘发出的声音很轻、很脆,说的话却两道惊雷炸在廖远和宋时耳边。
  让两个成年男人的耳边嗡嗡直响。
  不止是震惊,更多的是心疼。
  胡颖颖眼底的泪光被夜风吹干,只留下嘴角还挂着的笑。
  “远哥,宋老师,你们不用想着怎么安慰我,我没事。我和我妈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没了他我们会更好的!”
  压在心底的话吐露完,胡颖颖整个人都轻快下来,就像积压数年的担子一朝卸下。
  许久不见的青春朝气也在胡颖颖眉眼间迸发。
  “远哥,宋老师,我先去睡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道完晚安,胡颖颖如同倦鸟归林离开露台。
  直到胡颖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廖远堵在心里的那口担心的气才散干净。
  廖远转过身,曲起的手臂搭在涂着嫩黄油漆的铁栏杆上。
  丝丝缕缕的凉意顺着搭在杆上的那截皮,透到了心。
  宋时站在旁边,同廖远一起继续赏着天上的景儿。
  “我没想到,颖颖比我想象中的更坚强。”
  “也是被逼的。”廖远看着天上乌云散去后的星,“要不是胡老四事儿做的太绝,颖颖那么孝顺的小姑娘怎么会如此狠,冷了心肠。”
  “你当年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宋时冷不丁的一句话,说的模棱两可,但还是让廖远瞳孔紧缩。
  廖远整个后背的肌肉绷直,像应了激的小兽。
  宋时懊恼的心口一堵,伸手将廖远的后背靠在自己的怀里。
  “抱歉,是我不好,我不该问。”
  默默喜欢廖远这些年,他把能查到的都查了一遍。
  他什么都知道,就算廖远什么都不说。
  但只要廖远不主动提,他就当做自己不知道。
  他也从来不在廖远面前仗着他俩在一起的关系主动过问廖远以前的事。
  他知道那是廖远心中的禁区,轻易不可逾越。
  而现在他竟然没能管住自己的嘴,踩到了禁区的边界线。
  廖远在宋时怀里直起身,拍拍宋时环住他腰的手臂,示意宋时别太紧张。
  “没事,就算你现在不问,我早晚也得跟你交代交代我以前的事儿。”
  廖远在宋时的怀中转过身,伸出手臂,搂住宋时的后背,将脸埋在宋时的颈窝。
  深深吸一口被他沐浴露味儿搅合淡了的檀香,眼底一酸。
  “只是,宋老师,我要是说完了,你别不要我。”
  宋时被颈窝处两点湿润的凉意,顺着颈侧的动脉一路激到心。
  宋时眼底一红,一把按住廖远的后脑勺,嘴唇上两片颤抖的皮肉,焦急的想要在廖远的脸上寻一个安稳处。
  廖远闭着眼任由宋时在他的唇齿间攻城略地。
  宋时也未睁开,只想用最原始的方式温暖对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两人就在露台上,伴着漫天星光。
  两个成年男人四片皮肉间的取暖微弱又千钧。
  直到廖远胸腔的空气被宋时消耗殆尽,宋时才松开唇瓣,将廖远紧紧抱在怀里。
  像失而复得的宝贝,像夜半旧梦的成真。
  “廖远,什么都不用说,我只要有你。”
  ***
  廖远还是说了。
  是在床上,在宋时坚定有力的怀里。
  廖远在最安全的地方,把他最脆弱的破碎摊开、展平。
  “当年我妈是十里八村的一枝花,漂亮、能干,那个混蛋就盯上了我妈。他就用一篮子鸡蛋,跟我妈的亲爹——那老混蛋一起骗我妈结了婚,有了我。”
  “那混蛋就是胡老四的翻版,甚至比胡老四还恶劣。其实我妈她有能逃走的机会,但那混蛋就用我威胁我妈。我那时候太小了,没能力,所以在我有能力的那一天,我就带着我妈跑了。”
  “那混蛋知道我把我妈送走,就用棍子抽我,然后不管我死活,扔我一人在家淌着血就去赌,我就带着浑身的伤爬到楼下报了警。”
  “他被抓起来,顶着家暴和赌博两项罪,关进了监狱,结果就弯腰捡个筷子的工夫,心脏骤停死了,真是便宜他了!”
  “之后我就把他的骨灰领出来,全部冲进了下水道!猪狗不如的东西,不配入土为安!”
  “后来我就把房子卖了,带着钱到处流浪,直到遇到了师父,学了调酒,看到新闻知道我妈在宁山,总算活出了个人样儿来,我才来到宁山,盘了家店守着她。”
  剔除掉所有的情绪,廖远把他以前的故事讲的很干。
  没有比喻,没有夸张……没有任何修辞手法。
  就像是一个旁观者在阐述一件已经发生过的既定事实。
  谁都改变不了事实的走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件事走向已经定好的结局。
  只是再像,那也只是比喻,廖远依旧忍不住咬了下牙。
  廖远不敢抬头看抱着他的宋老师。
  因为他不想从宋老师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同情。
  更不想用这份同情绊住宋老师的脚。
  他廖远不需要!
  活到现在,他的店,亲妈的自由……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廖远用命挣出来的东西。
  就算他活在社会的最底层,他依然没放弃,挣扎着向上游!
  他是垃圾,但他的爱,从来不是。
  房间里很安静,从廖远讲完以前后,就一直没有其他的动静。
  时间滴滴答答的往前走着,宋老师一直没有反应。
  廖远心里拿不稳,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没有动。
  直到宋老师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对不起,我出现得太晚了。”
  廖远猛的一下抬起头,撞进他眼底的是宋老师含着泪的一双眼。
  宋老师的眼睛很漂亮,漂亮的像一幅被水打湿的水墨画。
  那副画里有心疼、有喜欢,有懊悔、有毅然……唯独没有同情。
  廖远刚刚没红的眼眶,瞬间被泪水冲溃堤坝。
  他狠狠搂住宋老师,把自己埋在宋老师的怀里,白色的上衣瞬间成为透明。
  “艹!”
  廖远用力在宋时衣服上蹭了下。
  然后他顶着蹭红的眼睛和脸,廖远抬腿跨坐在宋时的腰腹上,撕扯着宋时的皮带。
  他现在迫切的想要和宋时融为一体,迫切的想要疼。
  只有疼了,他才能确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在做梦。
  “宋时,上、、、我。”
  宋时翻身将廖远压在身下。
  在不属于宁山的夜风中,两个成年男人极致的疯狂。
  用最野蛮的行径覆盖最深沉的伤痛。
  用欲望的烈火将腐烂的伤疤燃成灰烬。
  当烈火烧到最后,只留下星星点点的余温。
  宋时搂着怀中已经沉睡的廖远,擦掉挂在廖远眼角上的泪珠。
  用只有夜风和星辰能听清的声音小心的问着廖远——他的爱人。
  “廖远,你的以前真的没有我的痕迹吗?哪怕只是模糊的一个点……”
 
 
第54章 宋老师,素了他这么久,也该卖卖力,让他吃顿好的了!
  胡梅和胡颖颖没有选择把胡老四接回去,而是签署了遗体捐献的同意书。
  生前胡老四没能留下什么好的念想,就让他死后留下点儿最后的意义。
  回到宁山,胡梅和胡颖颖将家里全部打扫一遍,扔掉旧物,重新开始。
  活着有时候挺累、挺痛,觉得没滋没味。
  但别轻易放弃。
  时间是治愈伤痛的良药。
  没被打败的人,终将踩着时间向着前方展望。
  胡梅和胡颖颖母女俩是这样。
  廖远和宋时也是这样。
  每个人都该是这样。
  ***
  廖远和宋时搬进新家的日子,要比廖远扩张后的新店开业的日子早上一个周。
  陈东和崔小西两口子得了信,早早的就带着神秘的暖炕大礼来到宁山。
  他俩也不跟廖远客气,直接带着行李住进廖远租住的地方。
  因为廖远现在睡在宋老师的屋,所以陈东和崔小西理所应当霸占了空出来的主卧。
  廖远洗漱完从厕所走出来,正好瞧见宋老师拿着勺子和碗从厨房里走出来。
  素色的围裙系在宋老师的腰上,同色的绳子在宋老师的后腰处打了个活口。
  衬的宋老师的腰,劲瘦,有力。
  从单河回来,宋老师非要让他好好养养,强制要求他素下来。
  廖远连着好几天没偿到荤腥,大清早这一见,馋的他忍不住舔了下嘴。
  挨挨蹭蹭,就要搂着宋老师亲个嘴。
  结果他还没能蹭上,就被宋老师指使着干别的。
  “你去叫陈东和小西起来吃早饭。”
  说完,宋时转身去厨房盛馄饨,徒留廖远独自对着空气抬起的手。
  廖远:“……”
  艹!
  他这么快就失宠了?!
  廖远眼里冒着火,心里带着气,走到主卧门口,气压降到零下。
  “滚出来吃饭!”
  廖远恶狠狠的在主卧门口撂下这句话,就一路蹭到盛完馄饨的宋老师旁边。
  压住宋老师想要端着碗的手,搂着宋老师的腰,廖远噘着嘴在宋老师唇上亲了一大口。
  亲的声儿是又响又亮,让主卧的门刚打开一条缝,又瞬间被关上。
  宋时红着脸扶下眼镜,宠着、溺着瞧了眼廖远。
  “这下满意了?”
  廖远挑着眉,扬着声儿:“满意!相当满意!”
  然后心满意足的帮宋老师把馄饨端到了桌子上。
  放好碗,廖远直起身,冲着紧闭门的主卧喊了句。
  “你俩不是说今天要出去玩吗?赶紧吃完赶紧滚!”
  廖远喊完这一句,陈东和崔小西才笑嘻嘻的捂着眼一前一后的走出来。
  “远哥你还和宋老师亲不?要是不亲,我俩可就把手放下了!”
  陈东挺长时间没在廖远跟前犯贱了,一时怀念,就贱嗖嗖的来了这么一句。
  等陈东刺挠完,他才反应过来。
  刚刚他犯贱连宋老师也一块儿捎带上了!
  完犊子了!
  果然不出陈东所料,廖远一点儿都没惯着他毛病,抬手就呼了他后背一巴掌。
  “白吃老子,白住老子的,竟然还敢刺挠老子的媳妇儿?看来我真得让你回忆回忆当时咱师徒俩在宁山时候的相处方式!”
  在陈东被廖远收拾的嗷嗷的惨叫中,宋时和崔小西充耳不闻、面不改色,吃完面前的馄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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