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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翔气的一脚踹到了冯雪的小腿上，看着倒地不起的冯雪，扬声叫骂。
“妈的！当初是你说你有办法能把廖远的店给弄到手，结果现在店没到手，我李家的种也让你给嚯嚯没了！你那吸血虫的爹、妈、弟弟，还把我那一大笔的彩礼钱给花光了！”
“他妈的！我妈说的没错，就你这娘们儿就不能娶进门，进门就是扫把星！还好我当时没跟你领证啊，现在那钱还能要回来！不然，老子竹篮打水一场空！”
正骂上头的李翔没能看到，倒在地上的冯雪从裙子的暗袋里掏出了一把小刀。
冰冷的刀身映照出冯雪那张狰狞扭曲的五官。
冯雪一下子从地上站起，对准李翔的肚子就狠狠来上一刀。
那一刀用了冯雪全身的力气，本就单薄的西装和衬衣瞬间被鲜血染红、湿透。
李翔吃痛，一脚踹上冯雪的肚子，把她踹到在地，李翔也因此仰翻过去。
看着倒在地上哀嚎的李翔，冯雪畅快大笑。
“李翔你妈天天让我喝那些能生儿子的符水，害得我的孩子夭折。现在你也得死，我也要让你妈那恶毒的婆子尝尝失去孩子的痛苦！”
在冯雪仰天大笑中，李翔的鲜血染红了远方门口的地面。
而这一幕不仅被闻讯赶来的警察看到，也被店里的监控摄像头全程拍下来。
远方这几天关门，但附近其他家门头都开着。
被李翔和冯雪这么一闹，生意比往常差了不少。
附近的店主实在忍不了了，直接联合起来报了警。
警察本想着是过来调解，但没想到会发生这样一幕。
于是警车的鸣笛和救护车的鸣笛在远方门口响成一片。
***
等廖远和宋时带着店里的监控从派出所出来，正好看到还没走的其他门头的店主。
里面就有刘三。
刘三谈的对象家里的门头就在这附近，他碰巧今天来帮忙。
“远哥，你也做完笔录了？”
“嗯。”廖远扫了眼周围，“咱别堵人家门口，咱去找个地儿坐下说。”
刘三说：“再往前走有个馄饨摊，不行咱去那？”
廖远：“成，咱们去那聊。”
一人点了一碗馄饨后，心里憋不住事儿的刘三先开口问廖远。
“远哥，你和宋老师最晚出来，里面咋样啊？”
廖远摇摇头：“不太好，我俩走的时候李翔他爹妈和冯雪爹妈已经打起来了，还是警察亲手给拉开的。”
听到廖远这沉着声儿的话，刘三他们面面相觑，没再吱声儿。
他们原以为是冯雪和李翔见钱眼开，想要讹廖远的钱。
谁能想到，还能发生这么一档子事儿。
就李翔流那滩子血，他们都不用去细问，就知道伤的挺重。
刘三叹口气：“冯雪怎么着都得进去蹲着了。”
人多的地方自然会有摩擦。
但大家都是平头老百姓的，日常摩擦也就是些小打小闹。
闹到动刀子要人命这种事儿，老四街还是头一回发生。
直到馄饨上桌下肚，大家都没再开口说一句话。
末了，还是廖远先张的嘴。
廖远见大家吃的差不多了，他先张了嘴。
“这几天因为冯雪和李翔这事儿闹的，你们几家店的生意肯定影响不少。我也补不了太多，就这些，你们拿着。”
廖远一边说着，宋时一边从公文包里拿出几个摸上去就挺厚实的红包，塞进刘三他们的手里。
刘三他们刚要推脱，廖远又补了句。
“说到底，你们也是受我廖远的连累，大晚上的觉也睡不踏实，还得来这一趟，这些全当我的一点儿心意。”
廖远话都说到这份儿上，刘三他们也就不再磨叽，把红包收下。
这年头，普通人开店，哪个不是为了养家糊口。
店开一天，房租、水电都摆在那，生意不好，不仅是少赚的事儿，搞不好还得赔钱。
都不容易。
等廖远和宋时回到店里，店门口赵阳他们都到了，正在打扫门口干了的血。
赵阳一看到廖远和宋时就先把事儿交代了。
“李翔和冯雪那事，老四街传遍了，我们听到后就过来了。我没叫胡姐来，怕吓着她。”
“嗯。”廖远撸起袖子，拿起拖把也跟着赵阳他们一起打扫，“过几天店就能重新营业了，到时候咱们就又得忙了。”
对于李翔和冯雪后续的事情，赵阳没详细问。
那俩狼狈为奸的祸害是死是活的，他一点儿都没兴趣。
“远哥，附近那几家门头耽搁了这几天的生意，咱是不是得有点儿表示？”
廖远直了直腰：“表示完了，这事儿你就甭操心了。接下来，你就多操心操心，咱怎么把这笔钱赚回来就成。”
打扫完那滩血，时间也不早了。
宋时和廖远开车将赵阳他们一个个送回去，才往回走。
廖远瞧着窗户外不断后移的路灯，终于把这几天悬着的那口气松下来。
“谁能想到冯雪最后会跟李翔弄成这样？”
宋时握着方向盘，眼睛一直注视着前方。
“都说为母则刚，一个失去孩子又无家可回的女人，身上的爆发力是我们常人所想象不到的。”
廖远：“这又是何必呢？”
宋时：“别难过，这是她的选择。既然她当初做了这样的决定，那么她也该承担相应的后果。”
廖远长叹口气，道不明的那股掺杂着解脱与惋惜的复杂情绪，随着灌进车窗的风一起散在了夜色里。
第77章 “主要是为了你。”
李翔和冯雪的这一场闹剧，成了老四街人茶余饭后的闲唠。
就像嚼甘蔗，唠着唠着没了汁水，也就成了一堆要吐不吐的渣滓。
就在大家伙把渣滓吐掉的时候，落地的渣滓又长成根儿有了汁水的甘蔗——
李翔家把冯雪家给告了。
开庭那天，老四街有不少人还去旁听来着。
但远方的人一个都没去。
大家都太忙了。
谁都没必要为了不相干的人或事浪费自己过于宝贵的时间。
远方店面翻新扩大，客流量多了不止一倍。
以前的人手完全不够用。
好几回，赵寻这个驻场歌手放下吉他拿起酒单成了跑堂小二。
就连胡梅都是不是加个晚班。
还有胡颖颖，只要课业不忙，就过来店里帮着一起干点儿。
很显然，远方得多招些人手来。
但赵阳经历过冯雪那档子事儿，现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他恨不得从薄薄的一张简历纸上看透来面试的人祖宗十八代的所有经历。
廖远好几回都调侃赵阳“他们是在招员工，不是让他赵阳在这挑媳妇儿”。
不过招人手的速度还是没有提上去。
还没等远方这边解决完缺人的事情。
马路对面的正对着远方的门头房就新开了家酒吧。
本来这一条路上也不是只有远方一家酒吧。
就像一条路上饮品店也会有好多品牌，随着客流量扎堆、聚集。
廖远从不吝啬授人以渔，这条路上的酒吧老板都受过廖远的恩惠。
所以大家心有默契，就算真的要扩大店面或者开分店也不会扎堆在远方附近。
这是大家互相给对方脸面。
但现在有人直接在远方正对面开店，就是当着所有人的打廖远的脸。
不过，廖远没当回事。
哪怕因为马路对面的店开业，他现在的日流水下去了小一半。
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赵阳攥着手机，气势汹汹的从门外冲进来。
他一路冲到了吧台，连干了两大杯凉水，才把胸口那股怒火压下去。
廖远正教蒋平和陆明摇雪克杯的花样儿，瞧见赵阳在吧台那把自己气够呛，就让蒋平和陆明自己先去练练。
廖远走到吧台旁：“谁又惹赵店长了？”
“远哥，你知道那家店的店长和投资人是谁吗？”
赵阳现在气的头发都开始冒火了，也不浪费时间卖关子，直接把答案公布出来。
“就是之前我拒绝面试的那个，你说他行业风评太差，可真是差啊！他竟然找了李翔，两人一起开的这家店！”
廖远早在对面店开业后这几天里，就把开店的人是谁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廖远也不生气，抬手拍拍赵阳的肩膀，安慰他。
“你远哥我开远方这么多年被抢生意也好多次了，又不是只有这一回。咱以前该怎么干，今后还怎么干就是了。”
赵阳还想说什么，但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廖远又给堵了回去。
“远方在宁山扎根十多年，要是轻易被家新店给打垮，那我廖远也没脸继续干调酒这行。”
廖远说着拿出手机：“我知道你责任心强，但太强了压力也会大，这样，你跟我去趟北林，看看陈东是怎么开店的，看着他了你就明白了。”
带赵阳去北林找陈东这事，廖远早就想把它提上日程了。
但因为他事情太多，再加上赵阳离开店后没有合适的人看店，就把这事搁置了下来。
不过最近赵阳的情绪太不稳定，压力也太大，这事儿就不能再等了。
赵阳也知道他最近太容易钻牛角尖了，就没拒绝，只是有些担心。
“那店里怎么办？”
廖远晃了下手机往外走：“放心，有人看。”
***
廖远站在店门口，看着马路对面的店长带着一两个店员在店门口假装忙活，还有时不时飞过来的挑衅的眼神和话。
廖远半边嘴角勾了下，给严帅打去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遍，才被那头根本就没起的严帅给接起来。
“大哥，你知不知道我昨晚几点睡的啊？！”
听筒里除了严帅恼火的抱怨，还有其他男人不满的嘟囔声。
廖远就当没听见，眼皮往低处垂了下：“过几天我要带着赵阳去趟北林，你过来看店。”
原本又要睡过去的严帅因为廖远这命令似的语气噌的一下又醒过来。
“啥玩意儿？我去看店？我好不容易终于有钱又有闲了，你就不能让我好好的发烂发臭吗？”
“不能。”廖远语气很强硬，“最近有人找事儿，赵阳气的不轻，我带他出去换个心情。”
就算知道廖远看不见，但严帅依然翻了个大白眼，呵呵一声。
“廖远，咱俩光屁股满街跑那会儿就认识，你这话唬的了别人可唬不了我。说吧，你去北林到底啥事儿？”
被戳破小心思的廖远咧嘴一笑：“宋老师放假挺长时间的了，但我都没能好好陪陪他。北林夏季的山挺不错的，我想带宋老师一块儿去北林爬山。”
“老子就知道你重色轻友！”严帅嗷的一声从床上坐起来，“你这根假公济私的老黄瓜！”
严帅的骂骂咧咧，廖远一个字儿都没往耳朵里进。
“我打算后天出发，你后天记得来店里盯着。遇到闹事的就报警，不要跟其他人起冲突。”
“你放心吧，大孝子都奈何不了我，几条小虫子能把我怎么着？”
严帅撂完这句话，电话那头就传来异样的喘息，直直就往廖远耳朵里扎。
廖远骂了严帅句，挂断电话，就直接给宋时打去电话。
电话嘟嘟响了两声，就被宋时接起。
“我刚开完会，正要开车往回走，怎么了？”
宋时的声音素来温润，声线起伏也偏稳重，但在电流的失真下，又带了似细微的哑。
勾的廖远呼吸都不自觉的停顿了下。
宋时迟迟没有听到廖远的声音，以为是信号不好，特意换了个地方又重复了一遍。
“怎么不说话？”
廖远深呼吸下，手指忍不住搓了搓大腿外侧边的缝纫线。
“赵阳的性子太容易钻牛角尖，他要是只是个店员这性子也没什么，但他现在是店长，这样的性子会压垮他自个。”
宋时教书育人多年，揣摩一个人性格优劣的能力跟廖远比只强不弱。
“确实是这样，赵阳的性格在他想要深入的领域中过于追求完美，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变动他都接受不了。”
“所以我就想着带赵阳去趟北林，让他看看陈东是怎么管店的，也让陈东看看赵阳的管理方式。我想着让他俩在管理方式上互补下。”
廖远的话，宋时一下就听明白了：“你要出差去几天？”
“是你、我还有赵阳。”廖远纠正了下宋时的主语数量，“现在这个季节北林的山很好看，早点走还能看日出。我记得你之前提过的旅游，所以想着这一回也带上你。”
宋时笑了下：“也带上我？”
廖远立马改口：“主要是为了你。”
“行。”宋时要开车门的动作一顿，“上次那个追你到家里的小孩儿是不是也在北林？廖远？”
廖远：“……”
宋老师的好记性为啥要用在这种地方？！
第78章 就该红配绿
后天一早，宋时开着车带着廖远和赵阳前往北林。
赵阳坐在后座上，翻看着手机上的表格，突然想起什么，猛一抬头。
“远哥，这回咱去北林的事儿你告诉陈东了吗？”
廖远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敲敲打打：“没，我打算下了高速再告诉他。”
赵阳松了口气：“那就行，不过要不咱再保险点儿？等到他店门口再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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