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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婚后成为恶鬼的笼中雀(玄幻灵异)——止疏

时间:2024-02-18 09:02:27  作者:止疏
  荆竹洛死死拽住日记本,看着手里这东西的挣扎力度渐渐微弱。
  空间的震荡越来越剧烈,四周轰隆隆地巨响,像是玻璃破碎一样开始碎裂。
  谢叔眼瞳紧缩,看着白蛇突然发难,张嘴咬来,心脏狂跳,本都以为必死无疑。
  周遭很清晰的纸张撕裂声,接着一黑,蛇口还没咬上自己,谢叔先失去了意识。
  ……
  “这……”
  谢叔扶着脑袋有些眩晕。
  沈秋黎对付那些怪物有些脱力了,季曜也脚酸得不行。
  “叔!你醒了?”
  一回头看见谢叔醒了,季曜差点蹦起来,又因为脚酸,腿一软一屁股坐地上了。
  “一切都该结束了。”
  荆竹洛抓过旁边的桃木剑,艰难站起,偏头就呕出一口血。
  他擦掉嘴边的血迹,无视身体上的不适和酸痛,直直冲向被包围的谢向阳。
  漆黑的空间四角第四盏火焰燃起,遍地的潮湿黏糊的黑水像是被无形的东西灼烧,滋啦滋啦地冒出无数气泡,空间已经有破碎的迹象。
  看起来无穷无尽的人头蜘蛛和蛇终于有了尽头,它们似乎也很慌乱一样,无头苍蝇般聚在一起不知方向。
  谢向阳撕裂围住他的那些恶心东西,看见四周的四处火焰都燃起,既是解脱又是高兴,艰难地抬手抹去脸上腥臭的血液。
  他身上已经破破烂烂,被血液侵染,分不清究竟是他的血还是怪物的血了。
  他彻底放心了,脚一软直接跪坐在地上,不再咬牙坚持。谢向阳闭上眼,他可以安静等待着自己的离开了。
  这一刻,他好像能感觉到清风吹拂在他脸上,空气在流动不再如迟滞凝固。
  已经很久没有像这一刻一样,浑身轻松,没有枷锁束缚了。
  荆竹洛咬牙坚持,将那些残留的怪物全都斩杀。没有了噩梦供养给他们的能源,也没有新鲜血肉做补充,这些怪物脆弱不堪。
  润泽的桃木剑都溅满了腥臭的血,四处燃起的焰火更加明亮。
  时间不多了,这个阵法即将破碎。
  荆竹洛一路拼杀到谢向阳面前,看着闭着眼的谢向阳。
  面对噩梦变幻,荆竹洛都没感觉过棘手,但现在他就觉得有些为难。
  师父没教过他怎么救一个鬼,眼看谢向阳即将消散,但……
  荆竹洛拦腰带着谢向阳跑向谢叔。
  他速度很快,用尽了剩余的力气。呼吸间尽是血腥的气息。
  谢向阳的知觉已经褪掉很多,大半身子都是麻木的,也许是毒素,也可能是因为快消失的缘故。
  “……没必要的。”
  谢向阳知道他是想带自己去见自己父亲的最后一面。
  见了又怎么样,也不过平白增添烦恼,说不定父子间仇恨更深。就要离开了,干嘛还要去找苦头吃。
  荆竹洛被疼痛压得根本开不了口,撑着最后一口气把谢向阳运到谢叔身边。
  接着下一秒,荆竹洛就拽着沈秋黎衣角想说什么,还未开口,直接晕了过去。
  季曜早有准备,接住了荆竹洛倒下的身影。
  季曜吓麻了,脱口而出想问荆竹洛是不是要死了。
  看看互相注视着的谢向阳和谢叔,他只摸了摸荆竹洛脖颈,还好,还是有动静的。
  “爸爸,我对不起你。”
  谢向阳垂着眼,有气无力,“你再去找个老婆结婚生子吧,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
  力气消散得很快,他没有多余的力气絮絮叨叨说很多。
  他飞快抬眼看了一眼谢叔,不敢多看几眼,“以后你有了孩子,你多关心关心他。”
  谢叔眼睛红得可怕,泪水都快流干了,呼吸急促,既是因为这里空气稀薄也是因为情绪。
  “向……向阳……爸爸之前跟你闹脾气的,爸爸后悔了。”他说话磕磕绊绊,“我……对不起你。”
  “给我回家好不好,哪怕你是这样子,爸爸也不嫌弃的。你白天就待在家里,晚上爸爸就回家陪你。”
  他磕磕巴巴讲着他想的未来,谢叔还不知道,谢向阳的魂魄和那口棺木已经绑定在一起。
  束魂钉被拔出,谢向阳得到了暂时的自由,接下来就是彻底的消失。
  “不,”谢向阳打断他的话,“我不要跟你回家。我要离开了,以后找一个比你称职的爸爸!”
  “你要向我证明,你也可以做一个称职的父亲,我会考虑考虑下辈子还做你儿子!”
 
 
第94章 自由的风,苦涩的茶
  漆黑的空间被撕开裂缝。
  黑暗在不断消退,裂缝越来越大。空气灌了进来,皎皎白光一点点从缝隙里挤进来,半弯的清冷月牙高悬,静静照着地上劫后余生的人。
  从沈秋黎这里,仰头渐渐能看见一颗两颗……
  几颗镶嵌在夜幕上的亮星,一点点显现,伴随在月牙身边。
  月明星稀,明天应该是一个好天气。
  “爸爸,我原谅你。你也是第一次当父亲……”
  谢向阳的身影随着漆黑空间的撕裂,一齐化作星光一样的碎屑,在渐渐消散。
  煎熬着的八年里,日日夜夜里他抑制着自己的仇恨和怨怒,度日如年地沉浸在漆黑狭窄的空间。
  不得自由、不得解脱。
  他坚守着底线,不受那个人的挑唆和诱惑,不愿被那个人驱使,宁愿忍受时时刻刻的孤寂和窒息,也不想去伤害别人。
  恨意和孤寂像是毒,在他五脏六腑流窜,让他脆弱,随时都有种要失去自我的感觉。他又在怀疑,自己的坚持到底有没有错。
  他本就没有错,可世界待他并不温柔。
  但在今天,绵绵的痛苦终于迎来终结。
  他也见到了爸爸。还得知爸爸找了他八年……
  这个结局,或许是有不甘和痛苦。可在最后这一刻,他知道了,自己是被人爱着的。
  谢向阳眨眨眼睛,眨掉眼睛里的泪光,勾起笑,像是解脱的高兴。
  “我们彼此原谅谅解吧。两不相欠。”
  “不过只是这辈子哦,下辈子还得看爸爸你的表现!”谢向阳咧嘴笑了笑,抬手想帮泪流满面的谢叔擦眼泪。
  抬了一半想起自己碰不到谢叔,谢向阳只能收回手,将手覆在谢叔手上。
  “我们就这样说定了。”
  下一刻,谢向阳抬眼看向沈秋黎。
  他对沈秋黎眨眨眼,沈秋黎带着沉重的心情点点头。
  沈秋黎知道,谢向阳这次消散是彻底没有来生了,根本没有下辈子。
  谢向阳是希望他不要告诉谢叔事实。
  死亡是不可避免的,谢向阳甚至希望他爸爸能忘掉他,哪怕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记得他。
  他可以干脆地离开,可留下的往往才是最绵长的痛苦,这种痛苦深入骨髓,像是呼吸一样。
  等待很煎熬,熬着时间的痛苦他深有体会。他希望他爸爸能毫无负担地活下去。
  “我知道你想问我那个人是谁,”谢向阳垂下眼眸,神色暗淡,“很抱歉,我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
  “他和我相处时,用的假名。至于他的样子,”谢向阳回忆起来,“他皮肤白皙,大概一米八左右,长得很年轻,看起来很儒雅。”
  “至少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是这个样子。八年过去,他的外貌没有丝毫变化。”
  谢向阳说道,“我还注意到,他左手腕处有一个疤,很长,一直延伸到手肘。”
  “他可能认识你们其中一个人,和你们说话的时候戴了面具,还特意压低了声音。”
  谢向阳有些愧疚,自己只知道这么多东西。
  “希望对你们有帮助。”
  他故作轻松,嘴上咧开大大的笑,轻声道着再见。
  其实他脖子以下都没知觉了,但他不想让爸爸看见他难堪的样子。
  他的死相不好看,假如还哭,那就更丑了吧。还活着的时候,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吵架。那现在的最后一面和解了就要笑着。
  最后一次抬头看月亮,清冷冷的月光皎洁,他似乎还感觉到了风吹带过来的清新气息。
  微微低头向不远处眺望,连绵起伏的山,还有那棵粗壮的古树。
  树叶在风里尽情舒展着,树枝上的红布条随着风的形状飞舞。
  他曾经在那棵树上系上过红布条,是为了别人第一次开始迷信那些传说,现在看来愚蠢可笑。
  双脚已经消失,谢向阳迎着风张开了手臂。
  他要随着风,一齐飘过很多地方,连带着这些年的哭哭笑笑,都要结束了。
  “向阳……”
  谢叔眼睁睁看着谢向阳一点点消散,星光一样的碎屑,他想打捞却只是一场空。
  长达八年的寻找,今天有了结果。他得到了谢向阳的原谅,但又好像没有解脱。旧的枷锁被解开,但是彻底失去的痛楚贯穿了他,有新的枷锁让他画地为牢。
  风带来清爽的空气,拂过他们有些狼狈的脸颊。
  谢叔伸出手,什么也没有抓住。
  谢向阳随着风消失,星星点点的光点一点点消散,似乎是随着风飘走了。
  季曜小心地把昏迷的荆竹洛放在地上。
  他将本来属于谢向阳的耳钉从地上捡起来,刚刚从谢叔的兜里掉了下来。
  “叔,向阳肯定也希望你能振作起来。”季曜把耳钉放在谢叔僵在半空的手心里。
  水钻在月光下微微发亮。季曜把谢叔的手合拢,耳钉在谢叔手心里冰冰凉凉的。
  “向阳其实还陪着你的。”
  季曜一骨碌坐在谢叔身边,绞尽脑汁想安慰他。
  季曜是不清楚谢向阳是彻底消失了的,他以为真和谢向阳说的一样,是转世去了。
  “你看他特意留下这个耳钉了。他说要考验你呢,不要让向阳再失望啊。”
  “谢向阳选择重新开始他的人生,谢叔你也不要颓废,向阳肯定会关注你的。”
  季曜拍拍谢叔的肩膀。
  谢叔没有吭声,眼里尽是红血丝,低头愣愣看着握紧了的手,像是在走神。
  沈秋黎站在他们身后,心里泛起了苦涩,想了想还是没有戳穿谢向阳最后留下的谎言。但他也做不到没有负担的撒谎。
  还是交给季曜吧。
  沈秋黎蹲下身查看荆竹洛的伤势,看了看发现只有手指上有伤口。
  呼吸平缓,脉搏跳动着很正常,像是睡着了一样。也许是太累了睡着了,也可能是内伤。
  环抱着腿,沈秋黎打算在这里缓缓,就立刻离开去找医生。
  身体里的酸楚还很清晰。睁着眼望着飘着红布条的古树,沈秋黎又有些忧心起晏容殊的处境。
  古树前赫然一口简陋的棺木躺在土坑里。
  棺木表面像是被火烧了一样,出现了交杂混乱的焦痕。
  棺木也不再是紧封的状态,棺材盖反而出现了很大一个裂口,虚掩在棺木上。而棺木上的阵法痕迹一寸寸都被杂乱的焦痕覆盖。
  一只小小的萤火虫从棺木缝隙里飞起,没人注意到这个小光点飞远了。
  ……
  浅紫色的布艺沙发上,男人慢条斯理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大开的落地窗,他就坐在沙发上等着他的好消息登门。
  哦,或许是入窗。
  夜已经很深了,他翻看了一下之前暂定准备下手的目标,于是特意留宿在这了。
  睡眠,对现在的他可有可无。
  为了遵从人类的习惯,深入扮演一个正常人类,他以前是早睡早起的。
  今夜喝茶熬夜,仅仅是因为这么多年出现的意外。
  他的手一下子收紧,手上茶杯里的茶蓦然荡起一圈涟漪。
  前几天他已经确定了虞福村里的封印被破坏了,他埋下的三处镇压的地方……
  a市的这个被发现了,他已经做了紧急处理,只能暂缓一段时间。他还要去布置新的镇压阵法。
  又得耗损一定的心血。耗时也格外长。
  故他没有去望墟帮那个韫玉鬼王拖住晏容殊。当然,除了珍惜自己的精力之外,还有记恨韫玉鬼王不提醒自己的原因。
  男人哼笑一声,垂眼轻抿了一口茶。
  好歹是几百年的厉鬼,怎么可能镇不住一个晏容殊。
  远处一只小小微亮的光点直直飞过落地窗,向着男人这边飞来。
  是一只萤火虫。
  男人看见这只萤火虫的身影,顿时脸色极其难看,像是墨汁被打翻在白纸一样。
  没等萤火虫落在他身上,他微微一抬手,萤火虫瞬间消失了。
  不是他设下阵法里的红眼白蛇。
  这是棺木里的,这东西出来,就说明他的紧急处理失败了。
  所以牵制晏容殊的封印又松动了一层。
  看着手里的茶,他一口也喝不下了。另一只手握紧了又放松,男人嘴上扬起笑。
  没关系没关系,还有机会。
  他这样安慰自己,眼神却格外阴鸷。
  所以韫玉鬼王是废物吗?!绝对是晏容殊去搅了局!不然沈秋黎不可能逃离他精心设计的梦境。
  “砰——”
  浅褐色的茶水溅了满地,瓷白的茶杯顷刻碎裂成残渣。
  ……
  晏容殊嘴角带着笑,脸色微白,但依旧有着胜券在握的气势。
  他漫不经心看着跪倒在他脚边的鬼。
  “听说,你背叛了我投靠了韫玉鬼王?”
  他往后退了几步,根本不想碰这只面貌丑陋的鬼。
  “啊!啊啊!!”
  恶鬼浑身颤抖,眼里尽是恐惧,使劲摇头,甚至想蠕动到晏容殊的脚边乞求。
  但被按得太紧,他一动弹就被压到冰冷的地上。
  张嘴欲狡辩求饶,却只能徒劳地发出痛苦的嘶叫,黑洞洞的嘴里空荡荡,没有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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