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河困惑:“那你是怎么想到这句话的?”
林宴书想了想,认真回答:“就是想着要和你表白,这句话就从脑海里冒出来了。”
林宴书碰着许星河的脸,又轻轻地笑了起来:“而且我总隐隐觉得这句话你会喜欢。”
“喜欢是没错……”许星河小声嘟囔着,又按着下巴陷入了思索。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林宴书的记忆一向不错,若是放在以前,他根本不会忘记那句话的出处。
许星河看到林宴书熟练地处理各事情,还以为他只是忘了具体的事,没想到他连这种知识相关的也会忘。
“还是得去医院复查一下。”许星河握住了竹马的手。
林宴书也回握着他,温柔道:“都听你的。”
临出门前,都城那边加急的快递也送到了,许星河本想等回来再看,林宴书却催促着打开。
那是一只印了许多草莓甜筒的定制篮球,由许星河很喜欢的彩绘大师亲手绘制,昨天林宴书定下以后那边就加急赶工,才能这么早送过来。
许星河眼角眉梢里有止不住的喜悦,他问林宴书:“你怎么想到送我这个的?”
林宴书回答道:“昨天看到你发朋友圈说好久没打篮球了。”
许星河挑眉:“那为什么是草莓甜筒图案呢?”
林宴书抿唇:“只是觉得你会喜欢。”
许星河笑了笑,没再多问。
在林宴书出车祸前,他提过想要一个印草莓甜筒的定制篮球,可惜还没来的做,林宴书就出了事。
现在林宴书虽然失忆了,可看来有些东西他潜意识里还记得。
比如印着草莓甜筒图案的定制篮球。
比如那句:“我爱你,从这里一直到月亮,再绕回来。”
但林宴书又不记得具体的事,也忘了那句话出自一本睡前故事。
只能说记忆的事还真是难以捉摸,还是得做个检查。
然而检查结果也和上次没什么区别,问题依然是脑袋里那一小块儿瘀血,但这瘀血又不到手术的程度,配合着药物等待它自己消除就可以了。
总而言之就是需要时间。
“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许星河又问。
医生列出了注意事项,许星河的目光停在了尽量不要剧烈运动那行字上。
忽然间,许星河抬眸看向林宴书,眼神里好似还带了点幽怨。
第31章
许星河是想要和林宴书更进一步的。
他没那么矜持, 而且和喜欢的人亲密接触他也会觉得愉悦。
所以如今看着那条不能剧烈运动的注意事项,许星河才会有点不高兴。
林宴书倒是没看医生写的注意事项,他全部关注点都在老婆身上。
看到老婆嘴巴一扁, 神色幽怨的样子,他也觉得可爱无比, 于是就动手捏了捏那软乎乎的脸。
许星河把他的手拿掉了, 又把医生写着注意事项的纸张叠好收了起来。
“怎么了?”林宴书看出了许星河的情绪不高,就搂着人哄:“我这不是没什么事吗?”
许星河闷闷道:“也不知道那块儿瘀血什么时候才能消除。”
他扬起小脸看着林宴书,忽然升起了期待:“我估计等那个瘀血块自然消散,你的记忆就能彻底恢复了。”
到时候他们就能进行快乐又激烈的运动了。
林宴书的神色忽明忽灭,但到底没有表现出来, 他牵住了许星河的手,微微收紧, 轻笑着道:“不一定呢,医生都不敢打包票说等瘀血块消散我的记忆就一定能恢复。”
林宴书的声音放低了一些,他想要给许星河打预防针, 他说:“星星,我的记忆可能这辈子都恢复不了。”
许星河察觉到了林宴书语气里的失落,但他不知道林宴书失落的具体缘由,就停下来看着爱人的脸, 认真道:“没关系的, 不管能不能想起来,你都是我的宴宴。”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 落在许星河那张明媚漂亮的脸上, 林宴书看着他, 心跳不自觉地失控, 就将人一把拥入怀中。
他们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里肆意拥抱着, 因为身高腿长,相貌优越,受到了许多关注。
但当事人显然对这些不在乎,许星河还搂着林宴书的肩膀,跟他腻在一处,甜声问:“现在有没有开心一点?”
林宴书笑了笑:“嗯,能抱着老婆就很开心。”
两个人牵手离开了医院,在外面吃了饭,快吃完的时候,沈屿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我想通了,许星河,我确实需要你的帮助。”沈屿说完这句话又顿了顿,才继续道:“你需要我做什么呢?是……是要我使些手段接近林庭琛吗?”
许星河被噎住了。
他感觉沈屿好像错误地理解了他的意思。
“还是见面说吧。”
有些事只有见面才能说清楚。
见面的地点选在了温婉经营的小茶馆里,那里环境清雅,私密性很好。
沈屿看起来已经平静了很多,没有了昨天那种失态的样子。
而跟他交谈过后,许星河才发现沈屿确实想错了。
许星河不太高兴:“你以为我跟林庭琛一样下作吗?你都说了你不喜欢林庭琛,甚至很讨厌他,我怎么可能让你去勾引他?”
沈屿抿了抿唇,低声说:“对不起,是我想错了。”
许星河也不卖关子,他直接拿出来一只录音笔,推到了沈屿面前。
“我只是希望你尽量把林庭琛对你说的话录下来,方便我以后揭穿他的真面目,另外,他要你做的事我也希望你能提前告知我们。”许星河挑明:“作为交换,我会帮你恢复身份,也会帮你处理回归许家后需要应对的麻烦。”
沈屿同意了。
他捧着茶杯浅浅啜饮了一口,睫毛翕动。
他又问:“许又桑,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许星河把手放进林宴书的掌心,任由其捏着,闻言笑了笑:“他呀,假清高,还爱养鱼,跟我有些过节。”
以前许星河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许又桑要去撩拨那么多人,但在看过梦里的那本小说后,他倒是知道原因了。
在那本小说里,许又桑早就知道自己并非许家亲生了。
那还是许又桑上幼儿园的时候,他的亲生母亲得知自己身患癌症,命不久矣。为了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听儿子叫自己一生妈妈,那个女人想办法混进了幼儿园,告知了年仅六岁的许又桑真相。
许又桑很害怕,很惶恐,可关于那个女人的事,他谁也没有告诉,等长大后他还记得这件事,就在私下里偷偷做了亲子鉴定,结果自然让他失望不已。
他确实不是许尘夫妻的亲生孩子。
但许又桑仍然什么都没有说,他更加孝顺,极力在父母面前表现自己的贴心和懂事,同时他也更加努力地扩充人脉,想要给自己增添筹码。
而许又桑跟许星河的过节也很简单。
起因是在一次名门盛宴上,许又桑想要勾搭的人对他不屑一顾,转头却对着许星河异常热络。
后来,许又桑想要结交林宴书,就暗戳戳地踩着许星河捧高自己,结果被林宴书毫不犹豫地打脸。
再后来,许又桑又想要和霍飞交朋友,然而霍飞也只跟许星河玩,根本不搭理许又桑。
本来许星河家里就和江城许家有些龌龊,再加上这一件又一件的事,许又桑和许星河的梁子也就自然而然地结下了。
但关于梦里那本小说的事,许星河可以毫无顾忌地告诉林宴书,却不可能跟沈屿这个外人透露半个字,他只是捡着能说的说了,就得到了沈屿不解的询问:“他已经是许家的少爷了,为什么还要做那些事?”
许星河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回沈屿说:“谁知道呢?”
沈屿又抿了抿唇。
大概是因为许星河一直观察着沈屿的反应,视线没给旁边的林宴书,林宴书就不太高兴了。
他勾了勾许星河的手指,然后用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滑过许星河的腰背,最后停在了腿侧。
许星河被他弄的有点痒,就动了动,结果却被林宴书一把捏住。
许星河有点嗔怪地看了自家老公一眼。
“疼了吗?老公给你揉揉。”林宴书若无其事地宣示主权。
许星河乐的不行。
他按住了林宴书的手,又往林宴书身边凑了凑,小声哄着人道:“老公你先不要闹。”
林宴书忽然有点口干舌燥。
许星河的声音还带着少年的清澈,十分动听,而许星河就是用这样动听的嗓子叫他老公。
很难不让人心痒。
而且这还是许星河第一次叫他老公,竟然是在这样有外人存在的情况下。
不过……林宴书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沈屿,又将许星河搂的更紧了。
有外人在好像更爽了。
好想让老婆再多叫几声老公。
林宴书只是想想,并没有真的妨碍许星河做事,他一手搂着许星河的腰,一手握着许星河的手,将人半抱进怀里以后,就安静地听他继续说话了。
许星河问沈屿:“你想怎么对许又桑呢?”
沈屿握手成拳,平静的表情有些微的碎裂:“当然是让他把属于我的东西都还回来,付出应有的代价。”
许星河问:“如果你父母想要让他继续留在许家呢?”
沈屿的眼眶红了,他撑着桌子站起来,声音也瞬间变得尖锐:“凭什么?如果不把他赶出许家,这么多年我受的苦又算什么?”
沈屿是个隐忍的人,可再隐忍的人也有自己的底线。
过去他能平静地接受自己的命运那是因为他认定了自己的出身,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他知道自己原本不用受那些苦楚,一切都是为人所害,又怎么了可能不恨呢?
更何况,罪魁祸首就是许又桑的亲生母亲,许又桑是他的仇人之人,他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许又桑继续留在许家?
许星河在心里叹气。
他想,沈屿现在这个反应,倒是跟小说里没有什么区别。
“你先冷静冷静,”许星河同样站起来拍了拍沈屿的肩膀:“你听我说。”
看着老婆从自己怀里溜走,林宴书开始不爽。
直到许星河重新做回椅子上,再次落入他怀里被他抱着,林宴书压下去的嘴唇才恢复如常。
而许星河告诉沈屿:“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许又桑他也确实应该把欠你的都还回来,但是我们得考虑实际情况呀。”
在那本小说里,沈屿也是表现出了对许又桑的强烈抵制,而许又桑采取的则是装可怜和以退为进,闹到最后,沈屿的亲生父母竟然反过来指责沈屿,说桑桑也是受害者,你为什么不能大度一点?
许星河说:“在孝顺父母这方面,许又桑做足了功夫,可谓是无可指摘,这么多年过去,你的亲生父母对他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
沈屿忽然发出了一声冷笑。
许星河继续说着:“他们的确是对你愧疚,想要做出补偿,可同时他们也舍不得许又桑吃苦受罪。”
沈屿握紧了拳头,问许星河:“那我就没有办法让他付出代价了吗?”
“有啊,但是得用对方法。”许星河说:“比如说父母的愧疚,你就要合理利用起来,你不能表现的太刚强,你得做足受害者的姿态。”
许又桑不是喜欢装可怜,喜欢以退为进吗?可是如果沈屿表面上不再强硬,也开始示弱,他这个既得利益者又哪来的可怜?
毕竟沈屿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沈屿听进去了许星河的话,只是一时间无法接受。
“暂时先不用帮我恢复身份,”沈屿垂下了头,声音艰涩:“我还得再好好想想。”
他是一定要回到许家的,但在此之前,他必须做好准备。
许星河说:“好。”
沈屿离开了,而林宴书仍然把许星河圈在怀里。
“好啦,都没有人了,你还要继续秀恩爱吗?”许星河神色揶揄。
林宴书却不慌不忙地放下茶杯,将许星河整个人抱到腿上,完全彻底地圈入了怀中。
林宴书哑声低笑:“没有人我只会更过分。”
第32章
林宴书给许星河展示了他有过多分。
许星河今天穿着over size版型的白半袖, 领口和衣摆都很宽松,林宴书的大手便毫无障碍地滑了进去,握住了那截比羊脂玉还要细腻的腰。
许星河顿时一个激灵。
“老婆, ”林宴书温热的呼吸喷薄在许星河耳侧,低低哑哑地询问:“之前你叫我什么来着?还记得吗?”
许星河把脑袋摇的跟拨楞鼓似的:“不记得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怎么能不记得呢?”林宴书掰过他的下巴, 一口咬上去, 提醒他道:“那时候沈屿还在对面,你却非要握我的手,还凑过来黏黏糊糊地跟我说话。”
许星河想起来了。
当时他正和沈屿谈事情,林宴书却对他他捅捅咕咕,小动作不停, 他只好哄着人说了句:“老公你先不要闹。”
结果现在林宴书竟然倒打一耙,说他黏黏糊糊。
粘人的到底是谁啊?
许星河哼哼着不开口, 林宴书就把人搂的更紧了,嘴唇也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许星河的脸颊。
“我叫你老婆你应该叫我什么?”林宴书循循善诱。
许星河故意气他:“叫……老伴?”
“还是叫老头啊?”
林宴书被他这小模样给逗笑了。
但很快他又忍住笑,开始抿着唇角装委屈:“我们结婚这么久了, 你只叫过一次老公,声音还那么小,我都没太听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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