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脸认真的得力助手,柏城心有慰藉,同时也是心疼极了。
听手下说送来的饭吃没几口就放下,一直电话连接客户,谈成了不少生意,他也是忙里忙外好几天,这会儿才有空走到这落足片刻。
最近有几个从新人大院来的人了解他的习性,柏城从那几个人口中所了解,他的迈最喜欢到夜店喝酒玩乐,这天总算抽个空带一众弟兄出来玩,顺带把他也从房间内挖出来。
“难得出来玩,就不要太挂心工作上的事,有那么多人帮你,不用事事都自己动手。”柏城可担心他的迈累垮了身体,“想不想去松松筋骨,看你整日呆在屋里,都不知道出来走走。”
“我只想喝点酒。”孟温最近吸收太多的信息,一时有些消化不了,也确实该出来走走放松一下,也不知道白冬絮那头有没有真的听他的话到夜店等他。
“行,那就去夜店,我陪你玩玩。”
说是陪孟温玩,就是坐一块喝酒聊天,聊着聊着反倒把自己给喝大了。
也得亏这黑帮老大的身边有手下在保护,孟温一直听着柏城的醉话,分享他过去的成果战绩,就是以前的犯罪事举,孟温知道这么做不厚道,藏在兜里的录音机全程开启,这也是意想不到的收获。
柏城一点一点靠近孟温,整个人依靠在他的身上,搂抱着他倾诉。
反正他也是醉了,终于不用再对着他假笑,将他从自己的身上扒到一旁的沙发。
被扒开的柏城嘴里念叨个不停,手一直伸向孟温的方向去抓他,“迈,我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世界才会遇到你,感谢你,太感谢你了。”
孟温没有理会他,冷眼看着他处。
“迈……”柏城倒在沙发上,手一直抓着孟温的衣服。
孟温叫来手下人看好他,拿上自己的东西站起身,“我去洗手间一趟,照顾好你们老大。”
来到洗手间孟温从兜里掏出录音机并按下暂停,洗手间内此时还有另外几个人在使用,走到洗手台前洗了把脸,抬眼发现角落里的一个人十分眼熟。
不同于往日的装扮,日常简单的服饰反增添了几分温柔,不似平日的淡漠,这会儿看着顺眼不少。
只是他没想到,居然会是本人到场。
正好人来了,孟温把录音机转交给他。
白冬絮接过录音机,压低声音询问,“你在他们身边就不怕暴露?”
孟温知道白冬絮这些人对他有八百个心眼,江豚和柴狼已经打入内部,即便碰面只能装不认识,也说明他们已经知道这里涉及犯罪的事实。
“再给我一段时间,无论是来证明我自己还是郑千义,这是最好的机会。”
孟温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呆下去了,柏城对他完全没有戒心是好事,却把他看得很紧,生怕他被其他组织挖走。“下周这一天的凌晨,柏城会有一场交易必备亲自出面,我到时候会陪同,那时我借机脱身。”
白冬絮这个消息也从线人那里听到过,只是暂时不知大概的位置,看来孟温打入内部知道的要比他们所知道的多,“警方已经在调查,你要注意。”
孟温知道,他如果脱不了身,不是死在柏城手上,就只有重新回去吃公家饭了。
来时也做有准备,想着可能会有白冬絮的人在蹲守,把村庄的详细位置地图给画了出来,藏在衣服里面。
白冬絮接过打开,确定是孟温手绘的图纸,更是对他刮目相看。
随即解开自己的上衣扣子,并让孟温脱下衣服。
一时没来得及反应的孟温就这么看着白冬絮解开上衣的所有扣子,直到看清他衣服里头的防弹衣才意识到什么,还以为白冬絮对他有意思,想来也不可能。
“吓我一跳,你那些手下都在传你比和尚还禁欲,还以为你突然开窍。”
白冬絮将防弹衣递给孟温,顺手在他额头上扣了一下。
吃痛地捂着额头的孟温也脱了上衣,防弹衣穿上,刚套上卫衣在整理衣服,洗手间外传来花碌子的声音,一时惊谔住的二人对上视线。
第24章 试探
当下脑海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让他看到白冬絮的脸。
这会儿把人塞进隔间里反而让人起疑,就在花碌子的一只脚出现大洗手间里,孟温抱上白冬絮,后背靠在洗手台上,将白冬絮的头按压在自己的项间。
前脚刚迈入,后脚直接跳出洗手间,花碌子捂着眼惊叫着,“辣眼睛!”
花碌子可是记得他这位刚认的兄弟和他说过,他不好男色的,总不能在这个时机向他追讨这个问题,只能站在洗手间外大声传话,“城哥醒了,找不到你,喊着大伙找你回去,你速战速决。”
说着花碌子的声音消失了,白冬絮推开孟温,只见孟温给他挑了个眉,收回视线又再把手放回衣扣子上继续往回扣。
孟温跑出洗手间重回到柏城身边。
花碌子站在走廊上吸烟看着孟温走出洗手间,接着一个男人也走出洗手间,他看不清男人的面貌,只知道很年轻,身形很是好看,手上正在扣衣领上的扣子,“哟,皮相这么好,难怪啊,看来我扰了迈的兴致,也不知道会不会跑城哥那告我的状。”
离开洗手间的白冬絮来到另一间包厢,白冬然怀里左拥右抱着性感的大美女在摇摆歌唱,场面嗨得不行。
白冬絮嫌音乐太吵叫手下关停,被扰了兴致的白冬然连生气都不敢,只能乖乖坐回沙发上喝酒。
白冬絮掏出怀里的绘图,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孟温居然还有这样的能力。
“冬然,把这份绘图交给你联系的那些人。”
听到号令的白冬然立马站起身,走到白冬絮面前接过绘图,看也不看就要走人,“我现在立马就去办。”
“回去之后再办,我不想让人起疑。”
白冬絮难得出来消遣,独自坐在双人沙发上喝酒,只是在座的近十号人只有白冬然一个人敢上去和他搭话。
白冬然了然他哥的习性,不喜欢有人亲近他,所以让其他人别去接近他哥。
经理知道包厢里头是个大客户,每回来都会叫上他们店里最漂亮的小姐来陪酒。
这位爷每回来场面都不小,怎么这次这么低调,要不是路过听人一说,差点错失这个发财的机会。
毕竟这位爷一来,给所有人的小费和酒水费可是无人能及的大方啊。
立马电话联系她几个空闲的小姐妹来,门一开,七八个身材火辣的大美女涌进包厢,白冬然眼都红了,手里的酒和怀里的美女变得索然无味,“我就说嘛,怎么今天店里的人那么少,原来是经理藏起来了。”
“这不是才知道您来了,我立马叫上姐妹们来陪哥哥您。”经理进到房间和白冬然喝了几杯,才注意到另一处坐着一个陌生的男人,长袖衬衫包裹着男人的身体,从肌肉纹理来看身材极好,相较于白冬然虽没有他那般健壮,仍掩不住那秀色可餐的肌肉线条。
经理四十不到的年纪,面容身材保养得好,性感有致的身材自认在男人圈里混得很好,饶是白冬然这样的大客户也很是给她面子,总会捧她的场。
手拿酒杯凑到白冬絮边上坐下,视线从项间一点一点上移到那厚薄适中的唇上,指尖伸出就要往唇上点去。
白冬絮一个躲闪,经理意识到客人的排斥行为,嘴角抿着笑意,还想和他调情,目光上移想来个爱的来电,一个眼神杀将她惊退了一步。
经理不好拉下脸,什么人她没见过,只能收回视线带着歉意离开。
白冬然注意到了那边,直到经理走到他面前,还是大声笑话他,其他小姐听了只敢暗笑,怕得罪了经理这位大姐大。
经理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白冬絮身上,她怎么都想不通,自己会有自信被打击的时候。
白冬然还安慰她别当回事,“我哥就这样,以前举办舞会有不少女人勾搭他,个个比你漂亮多了,他都没放在眼里。”
听了也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总觉得没受到一点安慰。
“你兄弟喜欢男人吗?”
白冬然没想过这个问题,这会儿去看他哥,莫名兴奋起来,“不知道,你可以试试。”
他也是好奇白冬絮的取向问题。
开始白冬絮没想太多,赤裸着上身的肌肉型男出现在房间内引起连连喝彩尖叫,他翻起白眼连酒都喝不下去了。
接着熊壮的青年扮着可爱在给所有人献声歌唱,俊美的小明星或是充满少年感的大学生,当一个个不同类似的男人,从他身边走过给他打招呼,甚至有主动来给他敬酒的男人,白冬絮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最后他把目光投向那个正乐此不疲的白冬然,再次遭到不善的眼神,白冬然肉眼可见地心虚了,破口骂向经理。
经理无辜地睁大眼看着白冬然,直到白冬絮终于坐不住离开房间,白冬然才悄声向经理道歉。
“我哥正生我气呢,抱歉啊。”他也知道他哥是性冷淡这个事实,“没想到我哥这么忠贞。”
经理也不是没见过这种人,“估计是有家室的人,拉不下脸,我没见过哪个单身的正常男人会这么禁欲,除非他有隐疾。”
“胡说,我哥体检报告是所有人中最健康的。”白冬然也没见过他哥身边有人,总不能偷偷藏了一个吧。
“我哥太辛苦了,一定是为了我们这些弟弟妹妹操心劳累过度,才会把这些情欲之事看得那么轻,我不能让我哥失望,得为我哥分担。”
“没想到你们还是亲兄弟。”经理也没看出他俩哪里像,“不太像是兄弟。“白冬然哈哈笑着解释,“我们兄弟姐妹共八个,各长各的。”
“哇。”经理不清楚白冬然的来头,看来是个大家族,“挺热闹的大家族啊。”
“是啊,闹起事来挺热闹的。”白冬然是十岁左右回归家族,十几岁懂事了才知道自己是个私生子,比家里那二房、三房的孩子还要让人说闲话的孩子。
当然,除了他之外还有另外两个也是外头带来的,因为有血缘,没人能把他们怎么样。
除了那个没有任何血缘的孩子,谁都可以推他一把,真是不懂他的父亲为什么要把那个孩子带回来,就为了体现自己的善心?
“我父亲是个混账,一大堆老婆,一大堆孩子,估计在外头还有他不知道的孩子。”白冬然天天盼着还有其他私生子来认父,这样家里的二房和三房就会闹起来。
经理越听越离谱,也知道这位爷开始醉了,看他身边的手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人,免得清醒之后想起来,灭她的口,经理把话题转到了另一头。
而另一边,渡船回到落后村庄的孟温,一路搀扶柏城走在泥土路上,过道一盏路灯都没有,黑灯瞎火走在路上虫鸣声不断。
孟温没看到花碌子,或许是个套话的好时机,“城哥,您那么信任我,让我很好奇,您身边不应该有很多得力助手,为什么我只看到老头子一个。”
而且还是一个向他捅刀子,随时会出卖他的人。
“当然有了,我要是没有要好的弟兄,哪能走到今天。”
“想想,好久没见过我的好兄弟们了。他们各有各的抱负,总不能守着一个地方,再大的瓜也不够分啊。”柏城搂着孟温的脖子,脸都快贴到他脸上了。
“我过去在新人大院,听一个大哥提过一个叫南度的人,名号不小,怎么没见过他来这里。”
“呵……”柏城听到这个名字笑了一声,“我想见都难,何况是你。南度是我过命的兄弟,当年和我一块对付过老头子,多亏他才能稳坐在这临边境地,只是后来他去了别的帮派,再之后就极少联系。”
孟温没想到他们二人还有这样的过去,只是当时为什么郑千义没有打听出临边境地有违法事举,还是,是来不及记录下来。
多年没听到南度这个名字,柏城甚是怀念他的好兄弟,“突然好想他啊,想把你介绍给他认识,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了。”
“他应该过得很好,在这里的人但凡认识他的,听到名号总会有所印象。”
孟温没敢向任何人打听关于南度这个代号的任何事,毕竟凶手之一也在这里,如果真像柏城说的他们关系那么好,知道南度死于自己人手上,会不会场也像白冬絮一样,会不择手段追杀到底。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孟温不曾和郑千义接触过,在想见他的时候也从不会出现,能忍受得住像白冬絮这样的人,还委身来到柏城身边卧底,这样的人内心该有多强大。
包容心肯定是很强的。
“我们没有提及过彼此的家庭,但我知道他很幸福,他有家人,有朋友。”柏城那时刚抢占老头子的地盘,南度在那里出现和他并肩作战,他感激他这么多年,没想到现在日子好了,倒是把人给忘了。
“我对不住他啊,有福没有同享,咱们日子现在这么安稳,身边没有好友相陪,多少不够义气。”
“你们应该去陪他的,毕竟他付出了那么多。”孟温话中有话,昏暗的月光下,冷冽的双眼直视前方,语气认真。
“呵……他啊,眼里和你一样只有钱,我分给他女人他都不要。”
柏城前脚跘上后脚一个踉跄,孟温故意不去扶他,看他前脸着地,才惊呼着跑上前去扶,扫开柏城脸上的泥土,下一秒被拥抱在怀内。
“迈,我身边失去太多人了,南度为了更好的前景去了别的地方,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期盼的眼神去看孟温的眼,孟温扯出一个微笑,说着违心的话。
做着郑千义过去做过的事,这心理素质不是普通人能有的,而他没有强大的心理素质,他真的得离开这个地方,即便诱惑万千,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他怕有一天他会忘了自己是谁,他无法像郑千义一样扮演另一个人,一直奉承这些肮脏该死的人们。
天一早,孟温协助整理交易内容,手上这笔单子只要办成,手上的货就会流通到世界各地。
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只要向柏城确认好时间地点,由线人告知给白冬絮他们,他就可以脱身了。
今天不用柏城主动来他工作的地方,孟温手上拿着资料去找他,刚走到门口,还没看到人,房间内传出东西被砸碎的声音,一众手下都站在房间外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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