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日落将至,孟温无奈只能带着东西离开,“只有一个可能,他要么附在活人的身上,要么就是魂飞魄散了。”
所有人只希望是前一种可能,带着遗憾的心情离开了芦山。
下山途中遇到的都是附近的村民,属于芦山的传说不再,在附近晃悠谁也不认识谁,孟温带着他的小布包一路小跑下山,擦身的功夫被一个同行的年轻男人撞了一下。
孟温懒得和人计较,头也不回径直走,直到柏城提醒才警惕几分。
“他怀里有枪,你注意点。”
孟温点头,最近他防了一手,随身都会携带武器,可他没想到的是,防了身后,躲过了偷袭,却没躲过正面袭击。
不等郑千义提醒他小心,孟温矮下身避开身后人,前头就跑来了五六个高高壮壮的男人,孟温可没有信心斗得过所有人,而且还是带枪的人。
“他们都有枪,你别和他们硬碰硬,我去找阿絮。”郑千义说完便消失了,好在柏城还陪在他身边,不至于那么孤寂。
孟温扔了手里的武器,立马求饶被人正面一脚踢倒在地,接着一个麻袋套在头上,他的视线只剩下一片黑暗。
第62章 负重前行
交代完工作,白冬媛没有跟着所有人在看热闹。
她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在牢中自杀的消息会传出来,白冬絮居然就这么由着媒体报道,一点颜面都不给他留下。
母亲崩溃到不成人样住进医院,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处理好属于自己的所有工作,不让任何人找到一点机会将她打倒。
回到家失力般靠在墙上,一点一点滑落在地,捂着脸哭出了声。
她现在没有依靠了。
“你这么对白冬絮,现在又一死了之,往后的日子我怎么过啊。”
“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你还不如在那次大会之后就那么死去,瑰王也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
今天所有人看她的脸色满是嘲讽,她知道白胜一旦入了监狱,随时都有可能会死,哪哪都是他的仇家,多的是要处死他的人,却没想会是以这种方式死去。
他选择用自杀来结束自己那罪恶的一生,死得倒是轻松,把烂摊子都扔给了他们。
走廊一片寂静黑暗,啪嗒一声灯亮了,张在泽看到坐在地面上的白冬媛,上前一把抱住她,“怎么坐在地上?”
“爸死了……”不敢去抬眼看张在泽,白冬媛收住泪水,失魂落魄地叹了口长气。
她还是不明白,白冬絮为什么会把消息放出来,就好像是故意的。
他有能力把消息掩盖住,却没有那么做。
“白冬絮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般情况下,瑰王有任何的大小事,只要不被外人所知,都是能瞒得下来的,像白胜这样的事更没理由散播出来引起人们的关注。
“他是觉得我们瑰王的脸还没有丢够吗,非得闹得人尽皆知,拿我们瑰王来当饭后茶余的闲话,遭人诟病。”
本来心气就不顺,更让白冬媛没有想到的是,张在泽接下来的话让她彻底被击溃。
“爸他不可能会自杀,他前几天还告诉我要提防白冬絮,他还承诺我瑰王的位置一定是你的,一定是白冬絮知道爸要立遗憾,他就把人杀了。”今早得到消息的张在泽慌了,他没想到白胜会这么快就死了,一想到白胜所说的话,害怕他们也会有那么一天。
他不敢再迟缓,立马带人去芦山抓走了孟温。
“他一定不是自杀,一定是谁杀了他。”
“你到现在还在说什么,他什么时候向你承诺了。”白冬媛还是第一回听说这事,“我过去是想过要和白冬絮争,可现在不同了,白冬絮是铁了心要瓦解一切。”
“难道我们就这么任由白冬絮毁了瑰王的一切,只要他死了,这瑰王除了你谁更有资格坐上那个位置。你爸说得对,那个位置就该是属于你的,他那么爱你,就该是你的。”
白冬媛气笑了,“现在说这些,有意思吗。”
“你爸都死了,我们不能就这么由着白冬絮下去,今天死的是你爸,明天或是后天,死的就是我们啊。”
“你做什么了?”白冬媛逐渐意识到不妙。
“一旦白冬絮出现在芦山,发生任何的意外,不会有人猜想到是我们做的。”
白冬媛要疯了,尖叫的瞬间推开张在泽,“你疯了,瑰王没一个善茬,你谁不好得罪敢和白冬絮作对。”
张在泽早就想对白冬絮动杀心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有了白胜的话更是让他看到了希望,“只有在这个时候搏一搏,咱们才有希望。”
而今走到这一步,再也没有回头路了,“白冬絮知道了,不会放过我们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你放心,叔伯他们是站在我们这边的,现在人就关在芦山附近的村庄。”
白冬媛只觉得荒谬,“你为什么就不能和我说一声,我还在想谁这个时候敢动白冬絮的人,居然会是你。”
“他一个精神病怎么可能接手瑰王的位置,叔伯他们都说得对,你哪点不如他了。”在白胜被抓,没有人敢担保的情况,他们怎么都按耐不住那颗躁动的心,“这还得感谢白冬絮,要不是他,爸爸怎么可能会把这个机会留给我们。”
“不行,绝对不能被白冬絮发现。”过去白冬媛或许会信了丈夫的话和他站在一起去对抗白冬絮,可现在不同了。
他过去就是一个谁都不会放过的狠角色,白胜的事刚过没多久,能留下他们所有人一条命已经很不错了,他们就敢在这个时机动他的人。
白冬媛没有信心去和他斗下去,“在被白冬絮发现之前,这件事你必须给我暗中处理掉。”
“如果白冬絮真的去芦山呢?”
“他不会。”白冬媛觉得可能性不大,“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这句话同时也是在安慰自己,白冬媛只希望白胜眼拙了,“能在白冬絮心中有几些份量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还没出生,拿郑羽来威胁他还差不多,他一个线人死了也不奇怪。”
蠢就蠢在他们居然还敢送信去挑衅白冬絮,心头一恨,一脚踢在张在泽肩头,“爸让你们要挟他,你们就不会选择别的方式,还敢写信去挑衅他。他只是营养不良,不是脑子缺了根筋,你让他独自去芦山,他就真去芦山啦。”
以为能讨着一回好,不想还被老婆一顿打,连夜开车去往芦山,把气全撒给了看守的小弟身上。
“怎么了?”叔伯的儿子也就是堂亲几个走了上来,不明白张在泽回来之后怎么冒着一肚子火。
“计划有变,先把那小子解决了。”张在泽拿下套在孟温身上的麻袋,轻拍着孟温的脸。
怪他心太急,因为白胜的话乱了心,有了白冬媛的话,冷静下来,也觉得确实在理。
这会儿才想不通,白胜为什么会说出那些话,“爸他老人家一定是老糊涂了,才会觉得这小子能动摇白冬絮。”
孟温难得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刚喘上大气没多久,开始笑话起他们,“原来是白胜使出的主意,白胜也太看重我了,我是警方的线人,白冬絮不杀我就佛祖保护了。”
所有人一阵难堪,面面相觑,绑了人还被人质一顿嘲讽,说出去也是丢人。
张在泽一巴掌招呼上孟温脑袋,“让你笑话,你就尽情地笑吧,有得你笑的了。”
他自己还一肚子火没处发,随手捡了根木棍就往孟温身上招呼,脚上也没闲着,一个劲地又是踹又是踢,打得他直不起腰身,最后竟发现孟温皮实得很,被打得趴伏在地,流出一嘴的血,口水混着血水流至手上和地面上,嘴里还是不肯停下。
“你们把我杀了,对白冬絮而言并没有什么影响,我又不是郑千义,能在他心中有那么大的份量,以至于追杀至国外,谁都不放过。”
孟温没想到,白胜人在牢里,还有功夫想到他这里来,“白胜真是看得起我,苦得我在这挨了顿痛打,真有本事,你们怎么不直接把白冬絮绑来,欺负我老实人。”
张在泽听到白胜二字一棍子直接砸向孟温的脑袋,下一秒孟温的视线变得模糊,直接昏死过去。
看到这里堂亲慌了,拦住了张在泽,“你疯了,把人打死了怎么办。”
张在泽时刻都不想在这呆下去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东西,死了就死了。”
堂亲几个不明所以看着张在泽,“不也是你说把人抓来这里的。”
“错了,白胜要么老糊涂,要么就是认错人,在被白冬絮发现之前随便找个地埋了。”张在泽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堂亲几个自讨没趣,还以为真是什么重要人物,白白浪费时间。
“这个张在泽把我们当猴耍吗,害我找来这么多弟兄,一句话就要打发走我们。”一身纹身的小年轻提起孟温的下巴,看着昏死过去的人,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大家伙也就半信半疑,他现在直接放弃这颗棋子,也不给我们个交代一走了之。”
“白冬絮那边也没引起什么波澜。”
纹身的小年轻还是挺好奇,孟温为什么能一直出现在白冬絮身边,“一个应该死去的人,居然会一直在白冬絮身边出现,如果他像外界所说他是警方的线人,白冬絮为什么会放过他?”
“还能是为什么,这小子谁都可以出卖,肯定是最后倒戈在白冬絮那边,白冬絮才饶他一命,又或者,他身上有白冬絮的把柄,才没有人敢动他。”
所有人也都觉得只有这个可能。
“先不要动他。”
视线逐渐由暗转明,孟温的眼前闪过一阵橙光,眼见日头将要落下西山,肚皮叫个不停,孟温是被饿醒的。
“就算要死至少让我当个饱死鬼吧……”孟温见到有人从边上经过就讨要一点吃的,没有人搭理他,打牌的打牌,喝酒的喝酒,欢快得很。
“我们老大正在和白冬絮那头沟通,只要他人一来,你小子是死是活全指望他了。”
孟温也已经不是第一回提醒所有人,“能不能在他来之前让我喝口水啊,万一他一直不来,我渴死了怎么办。”
男人不耐烦地顺手将手里的酒瓶子递到孟温面前,“真难伺候,要水没有,只有酒。”
孟温正犹豫喝还是不喝,一只脚踢飞了他面前的酒瓶子,并唾骂了他几声,“还挑,外头全是水,有得你喝个够。”
“话说白冬絮那边什么动静。”
“以白冬絮的身份,来的肯定不只一个人,只要他出现,咱们准能知道消息。”
正当所有人放松警惕吃喝玩乐的间隙,橙色的光芒映射到整个破旧的厂房内,有人立马开口破骂,“开什么门,风全灌进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投向大门的方向,只见一个身形修长的身影缓缓走来,正是白冬絮。
“白冬絮……”孟温愣住了,他以为他出现幻觉了。
“怎么回事,外头人呢,怎么没有通报一声。”有人朝厂房外喊,通过对讲机才了解到附近确实没有人,“没有人在附近,那他是怎么来的?”
“走的不是大路,叫上几个人到小路去查看,附近有没有白冬絮带来的人。”
确定只来了白冬絮一个,所有人放松了警惕,“是白冬絮!”
“真的是他?”
有不认识白冬絮的人跟着兴奋起来,所有人看到活生生的白冬絮出现,并且还是独自一人,直接乐得尖叫出声,就差跳起舞来狂欢。
“你真的来了。”
坐在火堆边烤火的纹身男人看到白冬絮缓缓向他们走来,目光却是紧盯不远处的孟温。
直到确定孟温人还安然地坐着,只是脸上都是血。
“哈……想不到啊,你白冬絮会有今天。”
“只有他一个人来?”
有人还跑往外头去察看,确定周边除了他们并没有其他人,“只有他。”
所有人看着白冬絮走向孟温,有人拿上绳索走向白冬絮,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白冬絮迅速从腰间掏出一把枪支对准所有人直接“砰砰”开打,打得所有人猝不及防。
孟温条件反射抱着头趴在了地上,这一刻孟温想起了最初对白冬絮的印象。
他似乎忘了白冬絮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就是一个十足的疯子,疯批得很,一个谁都不曾手软,连自己都不放过的人,怎么会怕死呢。
他很听话,真的独自来了,只是他没有完全听那些人的话,带着武器直接来和所有人开干。
孟温前一秒还在笑话那些人,拿他来威胁白冬絮就是个笑话,白冬絮不杀他就已经谢天谢地,这会儿他是笑不出来,也没有人能笑出来了。
被打到逼在墙角的纹身男人防了又打,就是打不中白冬絮,“这家伙不要命了。”
感受到来者不善,再等枪声休止,白冬絮带走了孟温消失不见。
张在泽前脚回到住处就听下人说白冬媛被叫去半山别院协助,说是有人失踪了。
“白冬絮身边少了谁,和我们家有什么干系。”张在泽一时心虚,忘了白冬媛刚接手安保系统的工作。
“白冬絮先生把安保系统的工作交给白冬媛小姐和白冬枫小姐,两位小姐从傍晚一直忙到现在还没回来。”
果然他屁股还没坐热,白冬媛那边打来电话向他确认,“下人说你回家了。”
“事情已经办妥,你什么时候回来。”
没等电话那头的回答,白冬媛挂断了电话。
白冬枫走到白冬媛身后,“芦山地带荒地多,又是近水,找起人来不容易,冬然临边的人水性比较好,让他多带几个人过去。”
白冬媛同意,“我这边能出动的人都已经出去了,事出突然,可能明天之前才能来齐。”
所有人都不慌不忙地招人,只有人多武器也比较齐的白冬然忙得坐不住,从东边跑到了南边,被白冬枫拉到边上教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媳妇儿丢了,其他人都该吃吃该喝喝,忙着回家睡觉了,要不是咱们几个人比较多,也不会被哥叫来这里凑人数,你要着急就拿上你的枪去练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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