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都掉了你还不承认!”
“可是我没有弄坏!”
两个小朋友开始吵架。
席亦城又高又壮,比同龄孩子都高出一截儿,一横脸小朋友都怕他:“这是我奶奶给我买的新玩具,我自己都还没玩呢!”
“我真的没有弄坏,”许暮星不太会吵架,反反复复只会这句,说着,眼睛已经红了,“我回家了,我不和你玩了!”
“才不要你来我家玩儿!”
“哼!”许暮星用力一跺脚,同时两行泪哗得流下来,扭身跑出了门。
“哼什么哼,”席亦城双臂交叉,咚一声,屁股墩儿砸地面,坐着生气。
听到吵架,席奶奶急急忙忙从厨房里出来,双手擦着围裙:“怎么了?那个小朋友呢?人呢?”
席亦城一指机器人:“他弄坏我玩具,畏罪潜逃了!”
“臭小子,还畏罪潜逃呢!哪儿学来的词儿啊,”席奶奶要追出去,又想起锅里炸着虾,于是一把揪起席亦城耳朵,“我告诉你啊,你这机器人是昨天小胖来给你玩坏的,不是刚才的小朋友,你赶紧去把人给我找回来,找不到人你也别回来了!”
席亦城咬牙忍着,不喊疼也不吱声。
“去啊,”席奶奶松手推了推他,“许阿姨回来领不到人,奶奶怎么交代,你赶紧的!”
“好吧,”席亦城撒丫子跑出去。
“鞋!”
“不穿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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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陌生小朋友是许阿姨送来的,让他们帮忙照看一个下午,而许阿姨家就在隔壁,没多远的路,席亦城跑了十来步绕进他们家围墙就看见了,对方站在门口,哇啦哇啦大哭。
“喂!你别哭了,”席亦城走到他身边。
许暮星哭得特别凶,脸颊涨红,张大了嘴巴冒着冬日里一吐息就能看见的白雾,他不理席亦城,自己哭自己的。
“我叫你别哭了,跟我回家,我奶奶炸了虾,我分你。”
许暮星还是哭。
席亦城挠挠头:“我知道玩具不是你弄坏的了,我冤枉你了,对不起。”
许暮星接着哭。
“你怎么这么爱哭啊!你是不是想等你爸爸妈妈来了和他们告状?”席亦城伸手去擦他脸上的泪水,两只手揉来揉去。
许暮星被戳中了心事,他是想告诉爸爸妈妈,可是:“我、我没有爸爸妈妈了....”
“大家都有爸爸妈妈,你怎么会没有?”
“他们....呜呜呜他们走了,再也、再也不会回来了。”他说得抽抽噎噎,几乎要哭得背过气去。
席亦城愣了好一会儿,圆溜溜的眼睛张得老大,片刻后,他眼睛也红了,抬起袖子用力擦了一下:“反正我也没有,我都不哭。”
“你、你怎么会没有?”许暮星还抽噎得厉害,但哭声小了。
席亦城撅起嘴:“我很少见他们,幼儿园要全家福我都没有,亲子活动和家长会也不来,都是我奶奶来的,别人都以为我没爸没妈,反正我也觉得没有,但是别人要是说我,我就揍他们。”
“怪不得,”许暮星抹着眼睛,“你看起来好凶。”
“那以后不凶你呗。”
“嗯....”
“我带你玩儿吧,”席亦城牵起他手,“我们玩堆雪人怎么样?”
许暮星望了望天空:“可是都没有下雪。”
“我奶奶说了,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雪。”
“是大雪吗?”
“不知道。”
“下小雪没法堆雪人。”
“你跟我来,”席亦城带着他跑进一个胡同里,“我们就在这里站着,等雪下下来飘到身上,我们就是雪人了。”
“哦....”
两个小朋友手牵手,在寒冬腊月的风中瑟瑟发抖直到晚上天黑,席奶奶拼着一把老骨头才在一个废旧的胡同里找到他们。
然后,晚上一起发烧了。
许暮星和席亦城并排躺在一个被窝里,额头双双贴着退烧贴。
席亦城在耳边叨叨:“现在我们是一起经历过患难的人了,那就是患难兄弟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许暮星被他说得一愣一愣:“就是比亲人还亲吗?”
“那肯定啊!”
“阿嚏——”许暮星打了个喷嚏。
“盖了被子你还冷啊?”
许暮星嗯了声:“有点。”
席亦城说:“那我们把衣服都脱了,我抱着你,这样可以取暖,我从电视里看来的,大人都是这么做的。”
席奶奶泡好了药,一来就见孙子扯着许暮星的衣服要扒下来,老脸都替孙子臊红了,又揪起席亦城的耳朵:“才一丁点小屁孩儿,一年级都还没上完呢,已经当起小流氓了啊!”
“不是!我要帮他取暖!”席亦城歪着脑袋,呲牙大喊。
许暮星捂着被子偷笑。
*
早上七点多,许暮星起了床。
可能是擦药及时,撞了墙的膝盖倒是没肿,但走起来路来总有不适,不过问题不大,他拿上单肩包,在寝室门外等薛沅。
薛沅听到他起床的动静也早醒了,手脚利索地洗漱完毕,只是有点犹豫,踌躇着不敢踏出门:“我们...还要分开走吗?”
他几乎是用气音说话。
“不用了,走吧,”许暮星道。
周末其他人起码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薛沅还是小心翼翼抱起书包,怕吵醒他们,轻手轻脚关上门,跟在许暮星身后。
“好像....好像席亦城醒了,”关门时一瞥眼看见的。
许暮星单手抄兜,一手随意挂着单肩包背带,沿着楼梯往下,不紧不慢地嗯了声。
“那....”薛沅快走两步,“他会不会猜到你单独帮我补习?”
“他已经知道了。”
“啊?”薛沅愣愣的。
昨晚席亦城自己闷声睡了就是证明,薛沅也不善撒谎,应付张延时即便寝室内只有手机的微弱灯光也能看到他眼神闪烁,明摆着没说实话。
薛沅也不再做声,紧了紧手里的书包。
忽然又听前面人说:“只有他。”
他反应不急,有些懵,望着许暮星转过清晨透亮而静谧的楼道转角,清晰流畅的下颌再次微动,说:“装不下第二个人了。”
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薛沅怔了会儿,重新跟上,他知道许暮星喜欢席亦城,很早就知道了。因为许暮星和别人说话总是冷冷清清的样子,话也不多,只有和席亦城聊天时才会笑,会怼人会动手,会更生动。
他对许暮星有好感,也是那次威胁后,对方竟然没找他麻烦,甚至帮他补习。
“那我们可以做、做朋友吗?”
许暮星点了下头。
薛沅扬起笑,满足得不行。
他们去的还是昨天的饮品店,店里宽敞人又少,许暮星考虑过学校图书馆,但那儿不适合讲题,正好他还要在书店里买点东西。
*
“哈啊~”
几个懒货里面宁储第一个醒,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摸过手机看了眼时间,10点多了,快到午饭时间了。
他撅高了肚子再抬腿往上铺踹去:“段秋鸣?老段!起床了起床了,咱们今天吃食堂啊还是点外卖啊?”
“我请你们去外面吃。”
身后忽然有人开腔,宁储扭头就看到了坐在床边低头摁手机的席亦城:“我去,幸好不是三更半夜,不然被你吓死,你什么时候醒的?”
“早醒了。”
本来是随便问的,听到这个“早”字,他又多问了句:“几点啊?”
“6点。”
“周末干嘛醒这么早,又不上课。”
席亦城没回答他,此刻一肚子的火,他醒来后就睡不着了,之后听见星儿起床,没几分钟薛沅也起了,两个人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又背着他去外面复习去了。
“对了,席哥,”宁储笑眯眯,为了吃饭哥也喊上了,“你请我们去哪儿吃啊?五星级酒店?”
“咱们今天去酒店吃啊?这么豪华的吗?”段秋鸣分分钟从迷糊状态中清醒,两眼放光。
张延鲤鱼打挺坐起:“我席哥威武!”
席亦城依旧发着信息,眉头紧锁说:“我说的是晚饭,地方随便你们挑,条件,马上起床我带你们去补习。”
“补、补什么玩意儿?”宁储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张延一脸懵逼:“咱们不是都说好了周末去网吧开黑吗?妈的,补习个鸟啊!天天做卷子还不够啊!”
咚,段秋鸣栽回床面:“这丫脑子被驴踢了。”
五分钟后,三个人歪七扭八集结。
二十分钟后,他们抵达了“甜滋滋”饮品店,咖啡色的门店牌上嵌了粉色娃娃体店名,十分卡哇伊,但内里装修简洁明了。
许暮星还是坐的之前位置,东面角落,靠窗,也能抬头看到店入口,三个男生晃晃悠悠推门进来,挺扎眼。一眼看到他,齐齐朝他走过来,在同一条长桌旁坐了。
“你还真在这儿?”宁储又往前台望,“这儿有米饭吗?”
许暮星皱眉:“别告诉我你们是一起来喝饮料的?”
“当然不是,”段秋鸣道,“席亦城抽风,让我们来跟着你学习。”
呵,许暮星缓缓靠向椅背,嘴角抽了抽,只见宁储掏出了支笔,张延从口袋里丢出一块橡皮,就段秋鸣带了本书,小说,《武侠传奇之神光再现江湖》。
他们不是来学习的,是席亦城派来捣乱的。
“他自己人了呢?”
“外面呢,”张延努了下嘴,“说等个人,也不知道等谁。”
说曹操曹操推门进来了,席亦城天生有骨子张扬的劲儿,却偏偏看人时总那么散漫,两者似有矛盾又互相兼和,引人侧目,服务生道了声“欢迎光临”,也注意到他身后的女生,浅浅含笑,明媚如春。
凌霜雪也来了。
席亦城径直过来,介绍得特别简单:“女朋友。”
【作者有话说】
这里放一个作者的求生欲:席亦城和校花没有关系!!!!下下章就说明了!!!虽然小席童鞋还是个榆木脑袋,但心里真的只有星星!
第19章
薛沅诧异地去看许暮星。
手里的转笔错了节奏,没两下掉在了桌面,骨碌碌滚到了一旁,他拿小臂挡了下才没落到地面去,笔重新推到许暮星手边。
修长的指尖落在笔柱上,碾着笔柱滚动,丹凤眸微垂。
从席亦城生日到今天,才过了一个星期,这么快就已经把人追到了?
其他人同样惊讶。
“那什么.....校花,你坐你坐,”宁储让出自己的位置,转到桌子另一面和段秋鸣挤,这么一来,正好空出两个相连的座位。
“谢谢,”凌霜雪大方入座。
她背了米白色的帆布包,里面装的也都是最近复习的资料,笑笑说:“别喊我校花,奇奇怪怪的,你们喊我名字就好了,又不是不认识我。”
“你怎么会过来了?”段秋鸣问这话时心里酸得不行,之前他追过校花,但被拒绝了,此时看他俩成一对了,特别眼红,“你俩真好了啊?”
他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
凌霜雪的笑容扩大了些:“嗯。”
说话时清润润的嗓音带着尾钩儿,舒服好听,同时也让段秋鸣绝望。
段秋鸣颓丧地垮下脸:“怎么这样啊...他有什么好的啊!!你看上他什么了啊!”
他这一哀嚎,气氛轻松不少。张延跟着说笑,无非是夸席亦城牛逼,说两人登对之类。
听得扎耳朵。
许暮星和薛沅没说话。
一个垂了眼帘看卷子,似乎在研究题目,一个低头奋笔疾书,心里替许暮星火大。
席亦城不是个东西!
“席亦城还说让我帮你们复习,结果你们什么都没带啊?”凌霜雪看看几人。
宁储和段秋鸣不好意思。
张延脸皮厚,说:“没带,我能来都是给面子了,他压根就没想叫我们学习,”朝旁边示意了下,“纯粹凑人来给许暮星添麻烦的。”
席亦城没辩解,懒洋洋靠着,低头玩手机。
“可是来都来了,我把手里的卷子分你们。”一套复习卷有二十套题左右,但有一大半她已经做完了,于是看向斜对面的人,笑了笑,“许暮星,不如我们把手里的卷子给他们分一分?”
许暮星稍稍掀了下眼皮:“好。”
话落,玩游戏的人抬起头,余光瞥了眼许暮星,想从对方脸上找出点异样情绪来,可惜,没有,只有面无表情和眼神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
“不是吧,来真的啊....”宁储苦瓜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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