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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你哥们儿(近代现代)——胖虎打酱油/晚舟不晚

时间:2024-02-21 08:29:42  作者:胖虎打酱油/晚舟不晚
  “确定啊,怎么不确定,我家在这儿开店十几年了,一直就叫桐阳街,前面那栋高楼瞧见没,到这儿一圈,”老板娘坐在柜台后比划了下,“我都熟得很,就没有百里路,要么是你们找错街了。”
  男生的脸色发白。
  赵天佑不知道怎么说,好比原本是一块铁,现在成了薄薄的一张纸,戳一下就能碎。
  他叹口气,用手机查了市内街道,就没有相似的,即便没有他也陪男生找了好几处地方。
  高挂的日头从西方落下,余晖消散了最后一点光芒。
  两人站在某处马路边。
  “你朋友可能写错地址了。”
  男生嗯了声说:“他可聪明了,在学校经常能拿奖状,但有时候也会迷糊。”
  赵天佑沉默片刻,道:“接下来呢?你回家还是接着找?”
  “你不用管我了,我自己接着找,谢谢叔叔陪我过来。”
  “行,你找吧,就我这点钱还陪着你找人,晚上还得住还得吃,明天我直接喝西北风,老子当不了这菩萨,走了,”赵天佑抬脚离开。
  他穿过马路,往车站方向走了五十来米后回头看。
  男生竟然没跟。
  小小的身影依旧矗立在那儿,低头看着手里的地址,然后抬手擦了下眼睛,先是左手,接着是右手,来回着擦,像眼睛里长了只跳蚤,从左眼蹦到了右眼,又从右眼蹦到了左眼。
  但这只“跳蚤”谁也捉不到,谁能在伤心难受的时候阻止眼眶里落泪呢。
  赵天佑狠了很心,拨打了110。
  男生被接走时,车窗内的那张脸糊满了眼泪鼻涕,小孩子的伤心总是那么纯粹,纯粹得好像全世界都塌了一样。
  隔着玻璃,男生道了句再见。
  .....
  “呼.....”
  烟雾从口腔里吐出,像是吐出了一口浊气,赵天佑的一根烟也抽完了,气沉丹田冲着紧闭的房门吼去:“这么多年了还没长进,丢不丢人!”
  *
  最近都是好天气,日头晴朗,秋风软如春。
  许暮星坐在床头柜边,每日的住院清单被反了个面,食指和拇指夹着笔,笔尖触碰纸张,哗啦一声划破了单子。
  写了十几分钟,没写出一个完整的字。
 
 
第66章 
  他没急着再写字, 而是放下笔,右手做了七八个抓握动作后重新去抓笔,但是依旧不灵活, 肌张力增高也让他控制不好力道。
  又一次尝试后, 笔从手中脱飞掉落了地面。
  视线看向落笔处。
  捡个笔而已, 没理由连这点都做不到。
  双臂撑住床头柜边缘,随着用力, 轮椅往后退了些, 留出了他与床头柜之间的距离,他伸出手,试着慢慢弯腰, 可失重感来袭时已收不住势, 整个人都往前栽去。
  “许暮星!”
  顾临舟刚踏进病房, 乍见这一幕, 惊惧上涌, 幸好他动作快,疾步上前箍住了对方肩膀才没让人摔下去, 悬着的心没放下, 直到将许暮星扶好才缓缓舒出一口气。
  “你吓死我了,许暮星。”顾临舟轻声责备。
  许暮星自己也有吓到, 那一瞬摔下去,脑袋还得磕在柜子上,到时脑子也残了, 不过面色一白后恢复了常态。
  “你怎么来了?”
  顾临舟握住轮椅手柄, 调整好方向, 在许暮星对面坐下, 缓了缓道:“其实我天天都有来, 天天都有向医生询问你的情况,可你不想我们来探望,所以没进来,但是今天.....”
  他苦笑了下,接着说:“今天没忍住,对不起。”
  “没有对不起,是我自己觉得丢人。”
  “不丢人,许暮星永远是许暮星,”顾临舟的目光攥紧了许暮星的视线,语调也越发柔软起来,“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耀眼的那颗星星,无论什么样子。”
  男生的诚挚,炽热,布满温润眼眸。
  如阴霾里明亮的光。
  许暮星微微一笑:“谢谢。”
  顾临舟也牵了下嘴角,只是笑得有些酸涩。
  “今天感觉怎么样?”主治医师带着两名实习生走进病房,一边查看手里的病例,看完交给实习生,面容是一如既往的和蔼。
  陈主任四十来岁,模样敦厚,说话总是不紧不慢,语气温和,每次见到这位主任,他心里都会踏实不少。
  不过....
  “好像和前几天没差别。”
  “不要着急,半个月就能下床自理,情况恢复得很好嘛,继续保持。”
  许暮星点头,说实话,他还是有些焦虑。
  陈主任每天都在和病患打交道,哪里不了解患者的心情,说过多遍的话还是会耐心地重复告知。
  “你的损伤属于可逆性,能恢复好,但要恢复到以前状态肯定要有个过程,急不来,现在就是放宽心每天坚持康复训练,以你这么年轻的底子再有个一个月我估计也差不多了。”
  “谢谢陈主任。”
  “药也要按时吃啊,住院呢还得继续,过两天再拍个片我看看,”陈主任道。
  “好的。”
  “你小姨呢?今天换你同学照顾你?”
  陈主任查房时常还会和患者聊几句家长,许暮星很适应这样的亲切,会让焦虑得到舒缓:“我小姨去外面买早饭了,我同学刚来。”
  “好,多吃点高蛋白高维生素食物,容易消化的。”又叮嘱了几句,陈主任带实习生去了隔壁病房。
  “要不要我扶你到床上休息?”顾临舟问。
  “不要,”许暮星果断拒绝, “躺了一晚才起来没多久,再躺总觉得自己真成了废人。”
  “背上还会痛吗?”
  “偶尔,比刚住院时好不少。”
  他双手撑住床沿,见顾临舟要扶,立马阻止:“你别动,我自己能行,我就在病房里走一走。”
  “你慢一点。”
  顾临舟没有坐回去,眼里满是担忧,他双手呈围拢状虚扶,万一对方跌倒他能及时出手,看着许暮星一点一点站起来,慢慢顺着床边挪步,心里一直纠着。
  许暮星伤的最严重的地方是背部,是脊髓 ,是掌握身体行动能力的重要器官。
  再重一点,就真的瘫了。
  “他回学校了吗?”他目光低垂,盯着自己挪步的脚尖。
  顾临舟会意,问的是席亦城,但是以现在许暮星的状况就是说了也无济于事,一犹豫,那双清冷的眸子已直直盯着他。
  病房静默。
  许暮星皱了下眉:“他还没回学校?”
  “嗯,”顾临舟道。
  “也不知道我还在医院?”
  “不知道,段秋鸣没和他提,想提的时候已经联系不上了。”
  许暮星轻抿了下唇,撑着床尾又往前挪了几步,当时醒来知道自己状况,他第一件事便是让宋翦他们千万别告诉席亦城,瘫在床上连排泄都控制不了太伤自尊,他没法用这么不堪的一面面对席亦成。
  但住院肯定瞒不了多久,席亦城只要出了院回了学校就会知道自己的事,张延、段秋鸣他们也不会再瞒他。
  但人迟迟没来。
  大概率,就是没回学校。
  “你那天先拉了我,应该很伤他,”顾临舟还记得席亦成说过的话,说只要许暮星,在对方心里,许暮星毋容置疑是排第一。
  许暮星不说话。
  “如果.....”有个假设也萦绕在顾临舟心里,事故后,每晚他都会想到坍塌时的画面,如果许暮星先拉的是席亦城,三个人的结局又会是怎样。
  结果问题开了头他却没问下去。
  许暮星略有疑惑:“如果什么?”
  “算了,没什么,”他道,“你也别担心,先把自己的伤养好,张延他们一直在联系他,能联系上的话段秋鸣也会支会我一声,兴许是另外原因,听段秋鸣说,他爸爸二婚了。”
  至于休学的事,他暂且瞒了,主要联系不上人,让许暮星知道更多也没用。
  “嗯,”许暮星轻轻应了声。
  所以,席亦城没去学校,也不可能窝在家里。
  不多久小姨买了早饭回来,他的事能瞒得了席亦城却瞒不了小姨,从住院开始一直是小姨亲力亲为照顾他,但也不能总这么耽误小姨工作,吃过早餐便劝小姨回去。
  他现在能自己扶着行走,即便慢一些,但上洗手间也没问题,早中晚的饭菜可以订了由医院的大伯送来,有事就摁铃,一个人能行。
  “我知道,我不得多看着你两天我才放心,”小姨坐在床边削苹果,分了两半招呼了顾临舟一块儿吃。
  今天周末,顾临舟也留了一天,有他在,好歹帮着劝小姨回家休息了一下午。
  两天后,他转到了康复科。
  每日做的事情很简单,早上起床看会儿书或者看看电视新闻,接着在病房里走走,或者在床上按照康复科医生的指导做一些简单的肢体运动,下午再去康复室接受更多的恢复训练。
  之后小姨也回了单位,只在下班后过来,但白天一得空便会打他电话。
  病房外响起推车轮的滚动声。
  是大伯来送早餐。
  他转身往门口走,大伯一手端着粥碗,一手拎着装好袋的两个包子,一抬头看见他,笑道:“特地给你挑了两个大包子,看你这么瘦,得多吃点。”
  “谢谢大伯,”许暮星伸手接,“大伯,我自己来端吧。”
  “自己端?行吗?”大伯不放心。
  “行的,倒满水的杯子我现在能端得稳稳当当。”
  “好好,”大伯替他开心,将一次性碗放入他手里,原本包子也要放在盖子上头,一想还是自己提着,“俩包子也有分量呢,我替你拿进去。”
  许暮星双手捧着一次性碗,走路稳了许多,已经不用扶东西,但细看下会发现他的速度比常人慢一些,但这已经是非常好的表现。
  “不错不错,争取早日出院,早点回学校啊,”大伯欣慰鼓励。
  “会的,”许暮星笑笑。
  他把粥放在床头柜上,自己坐在床边喝粥,和平时差不多的时间,早班的护士来发了每日的住院清单。
  他叫住护士。
  护士问:“怎么了?”
  “我下午想请假。”
  “请假?”护士疑惑,“有人来接你吗?还是要买什么东西,可以让你家里人帮你带一下。”
  “医院太闷了,想出去走走,我现在能走。”
  “你现在走路是没什么问题,但是....”护士犹豫,“我不知道医生肯不肯给你开假,我去帮你问问。”
  许暮星保证:“我会早去早回。”
  护士点点头。
  十几分钟后,护士拿来了请假条,请假时间几月几日,几点至几点都由护士代劳,签字则是他本人签,虽然字还不漂亮,但起码能看。
  “一定要早点回来啊,”护士出病房前再三关照。
  吃过午饭,他笨拙地换上自己裤子,穿上外套,拿起手机,解锁后的屏幕依然显示在通讯记录页面。
  多天来的几十通电话,同一个号码。
  一个都未打通。
  狗屁的24小时为他开机。
  滑走通讯记录页,他点开支付软件,提前打开付款界面,这么一来,付款时就可以省去动作不灵活而消耗的时间。
  医院大门外停了不少的士。
  他坐进其中一辆。
  “去哪儿?”司机扭头问。
  “网吧。”
  “哪家网吧?”司机注意到男生领口内露出的少许病号服布料,一出医院就去网吧,也是少见。
  许暮星说:“附近,或者市中心的,都可以。”
  一家一家来。
  司机将人载到了附近网吧,因为不是周末,网吧里人员稀少,网管正坐在门外的一辆小电驴上打电话。
  见有人来上网,他立马旋进了收银台,捂住自己手机话筒介绍:“三元一个小时,交押金还是充卡办会员,办会员打半价。”
  “我不上网,”许暮星说。
  网管不再多问,来网吧不上网的多了去了,不过还是多看了眼,来人朝里头走去,目光在一张张玩游戏的脸上看过。
  原来是来找人的。
  网管接着聊自己的电话。
  *
  咚咚。
  赵哥叩了叩房门:“小子,我做了点炒饭,在锅.....”
  房门忽然打开,他嚯一声:“今天起来这么早啊,不睡到下午了?”
  “有事,我要出去了。”席亦城说。
  “去哪儿啊,又去网吧?把饭吃了,”赵哥把刚才的话说完,“炒饭在锅里。”
  席亦城走进厨房,将炒饭倒进碗,抽了双筷子随意扒拉两口说:“我晚上不回来,不用给我留晚饭。”
  “我下午三点去值班到明天早上,你就是想要晚饭我也留不了,诶,”赵哥又道,“手机借我一下,我的黑屏了,刚谈的媳妇儿要是因为我突然断线吹了,老子非得吊死不可,快点。”
  席亦城摸手机丢给他。
  赵哥摁下烂熟于心的号码,下一秒,电话里的女生告诉他:“对不起,您的电话已停机,暂时无法接通…”
  “靠,你自己停机不知道?”
  席亦城一怔,还真不知道,最近不打电话不发信息,带手机跟带块板砖差不多,唯一的区别是不管电量多少每天在临睡前都会插上充电器。
  “你这儿有waifi吗?”
  “当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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