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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选这个？黑曜石不好看不低调？这玉也晶莹剔透的。”
“合眼缘啊，我觉得这个和我有点像，我就擅火。”
“啧。”宋三带着笑的声音传来。“小林子呢？换个更好的玳瑁吗？这个年头更久些。”
“好。”
“你为什么不问他为啥不选别的？”少年蹙眉，觉得自家师兄好像有点偏心。
“他肯定选玳瑁啊，身上不就戴着一个吗？”
男孩从衣领里慢慢抽出玳瑁石，取下放到少年眼前。
“这是先前宋哥和杨哥给我的。”
“哎？你那时候就选玳瑁了啊，咱们眼光一样！”
笑意从眼里透出，夏黎开心道。
“嗯。”林澍也笑着看着他，应道。
“唉唉唉行了啊，你俩喜欢什么样子的，自己琢磨一下，发个图过来，我明天去找人打磨，这两天就能给你们。”
“得令！”少年抱了个拳，心情大好。
“行，那就这样，先……”
“等下。”
杨四突然出声，打断了宋三的话。
“你们昨天见到法台了吧。”
“嗯。”
“什么样的，有没有什么信息。”
二人对视一眼，纠结了一会儿，夏黎还是说出实情。
“上面有些不太清楚的画。”
“画？”
男人微微皱眉：“说不准就是和斫龙阵相关的信息，其它法台上八成也有，应该都去看一下。”
“是的。”
“这事非自然管理局知道吗？”
“不知道。”
少年摇了摇头。
“他们是范围封锁，没有亲眼见过法台。”
“你们两个估计也不会说吧。”视频那头，杨四不紧不慢地道。
“然后自己偷偷去把画收集齐。”
“……”
“……”
夏黎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四师兄怎么知道。”
“我还不了解你？”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挑眉道：“林澍，你也别老顺着他，有事情还是要和我们说一声。”
“是啊小林子，咱好歹也是你师父师母，也是夏九这小子的师兄，有什么事儿别总是藏着，这不是闹着玩的。”
自从上次杨四主动承认自己师母的身份后，宋三就老喜欢把这两个字挂在嘴边，人家都是“孩子他爸”、“孩子他妈”，到他这儿就天天念叨着“孩子他师母”，吵得杨四悔不当初。
“好。”林澍点点头，但他显然还是会自己权衡后，再做打算。
“已知的法台有七个，你们每个去一趟花的时间都很久，我和宋三可以去几个帮你们收集。”
“那也好，也帮我们省点事儿了！那些地方也都有管理局的人守着，安全些！”
少年想了想，最后还是答应了。
师门同辈中，对于杨四，他可以说是无条件的信任，他知道对方，是真的拿自己当亲弟弟疼爱。
也只有他，才会在看到自己成绩降低的时候，恨铁不成钢地敲打他一番，再悉心教导，一遍又一遍。
夏黎不觉想到以前的事情，心里有些触动，真诚道：“四师兄、三师兄，真的谢谢你们。”
或许是他突然这么认真，倒是让对面两个人愣了一下。
杨四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两声：“行了，不早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学。”
“好嘞！师兄们晚安！”
挂了电话，宋三伸了个懒腰，嘀咕道：“夏九那小子是不是上火了，嘴有点肿啊。”
杨四瞥了他一眼，没说话，但宋三太了解他，看出了那眼神好像在看傻子一般……
他愣了愣，突然反应过来什么。
“卧槽……”
两位同学又挑选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打算就弄两块最普通的水滴状吊坠，只不过上面都刻一个名字。
夏黎选了【Dawn】和【Sun】。
林澍看着少年敲打出这两个字，问道：“为什么是Sun？”
“黎明为了迎接太阳才会存在。”少年笑道：“太阳和澍泽一样，雨润万物，加在一起，就是世界的恩泽。”
“所以我是太阳？”男孩好笑地看着他摇头晃脑解释的样子。
“嗯，万物生机都来源于此。”
本来想说的是世界，但夏黎总觉得这个比喻透着浓浓的土味，就把话咽了回去。
“不。”林澍摇摇头，正视着他的双眼：“没有黎明，太阳也不会出现，雨水也不能独自带来生命。”
“所以黎明和雨水在一起，才是本源。”
“……”听完他的话，夏黎沉默了一会儿。
“好吧，你说服我了。”
他把【Sun】缓缓删掉，敲打着【Rain】重新填入。
“这样好了！”少年又偏头想了想。
“回头我戴Rain！这样就一直平衡了！”
“好。”男孩笑着揉揉他的脑袋，看着屏幕上的两个词，有些发怔。
他好像低估了，和他在一起的幸福感。
十点半的时候，林澍回了自己房间，刚在床上躺下没多久，手机就收到了消息。
【4：一个人的时候联系我。】
男孩微微一愣，皱了皱眉。
他和杨四宋三之间的唯一秘密，就是耐重千岁的事情。
有眉目了。
“杨哥。”
“回房间了？”
“嗯，刚回。”
“我们找到了那个耐重的残留气息。”
电话那头，杨四严肃道。
“鬼气记录后，我和宋三又去了趟学农基地的法台。”
“虽然没有见到法台本身，但是已经有了检测结果。”
男孩的心有些揪紧，听着男人缓缓道出真相。
“你没有看错，它的确去过那里。”
第48章 选址
深吸一口气，杨四继续说道：“学农基地的法台记录交给我们，你不要让夏九靠近。”
“嗯。”林澍应了：“我会挑几个地方，尽量远离那儿。”
“但是这也有赌的成分，那个耐重有很大可能和斫龙阵相关，我们没有办法确定他会不会去别的点。”
“……”
男孩沉思了一会儿，皱眉道：“如果是普通的鬼怪，可以挑选白天，但是耐重修为太高，根本不怕阳光。”
“是的。”男人揉了揉眉心。“我会把每个点都卜一下，先筛选一批，你再挑。”
“好，我会小心。”
“还有一件事。”对面的声音顿了顿，最后叹了一口气。
“你们注意点，夏九农历成年了，但按你们的阳历生日算，总归还是没有成年。”
“收敛点。”
林澍一愣。
“杨哥怎么知道？”
“看出来了。”
他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他。
男孩一时间哭笑不得。
“放心，我们都知道的。”
金陵城的春天，在某种程度上并不是特别完美。
因为那漫天飞舞的毛絮。
林澍沿着慢车道骑着车，后座的少年戴着口罩戴着墨镜，向旁边的人抱怨道。
“柏叶，你能不能和它们商量一下，行行好别掉毛了。”
“你以为它们想。”
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隔壁骑车的人哼道。
顿了顿，少年又接着问：“柏老师，你说你都活了这么久了，还得装小孩儿陪我上学，会不会很憋屈啊。”
前面的男孩也直了些身子，凝神听着。
不是他们怀疑，是这件事实在需要查清。
“闲的。”
对方随意回道，这倒一下子让夏黎不知道该怎么接。
他可能只是当玩笑而已。
当然也有可能，是完全不在意这件事。
但是那天他的反应又算什么？
林澍和夏黎都没有再说话，逆着夹带毛絮的风，向学校骑去。
几乎进教室的每个人都是全副武装，即便这样，也还是无法避免有些钻进了衣领，戳得人身上瘙痒难耐。
一进教室李越就拉住夏黎，哭丧道：“大哥，你帮我挠下后背成吗？我够不着。”
少年自然没问题，然而他刚伸出手，就被身后的男孩握着肩膀拉了回来。
“我来。”
“行行行，谁都行，真是救命了。”
不得不说，林澍的手劲控制的很好，只是几下就止住了他的不适。
千恩万谢下，他坐回了座位。
前座的少年突然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眨巴着眼睛：“小叔叔，你刚刚吃醋了是不？”
男孩的手微微一顿，无奈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但夏黎见着他的眼神，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直接笑弯了眼睛，心里甜滋滋的。
他头一次觉得，一米九的大男孩好像也可以用可爱来形容。
杨四的速度很快，在中午的时候就整理好了地点结果发给了林澍。
已知的7个法台位置，去掉已经记录的湖底以及确定了耐重痕迹的学农基地，还剩下5个地方，在他卜完后，还剩下了3个。
【4：你们选两个，剩下的交给我们，以防万一你们少去一个。】
【4：你们还得协助管理局的人找最后的两个法台，自己注意。】
没有确切的地址，杨四也没有办法卜算，只能再次提醒。
林澍看了一下地点，最后挑了他们一起去过的那家民宿，现在已经被管理局出资买下，封锁起来了。
还有一个是牛首山附近的小城镇，本来也是繁华热闹的地方，却也因为斫龙阵的事情，不得不暂停开放，所有的居民都由政府出资提供食宿，暂时远离。
拍了拍前桌的肩膀，男孩温声将选择告诉了少年。
对方肯定是没有什么意见，毕竟杨四的这个安排确实合理。
“那今晚去吗？”转过头，夏黎问道。
林澍想了想：“等玳瑁石到吧。”
那样多一个保障，他不想再让他涉险。
少年点点头，欣然赞同，想到林澍上次的伤，同样觉得还是保险一点的好，他的身体还需要养几天。
不过也多亏他的修为有所提升，否则以这次的伤势，可能需要大半年的时间才能恢复。
或许从前他自己不是很在乎自己的安全，一腔热血地只想往前，但是现在，他不会了。
因为有一个人在固执地护着自己，而他不想让他受伤。
两天后，宋三发来消息，石头已经打磨好了。
两个人截了两节绳子，刚好是垂到胸口的位置，将玳瑁石挂上，便离开了公寓楼。
时间不等人，穿着校服背着书包，他们直接打车往民宿赶去。
所幸晚上的车流量小，比预期中更快到了终点。
关上车门，民宿院子门口站着的，是几个支队人员，二人没有见过，估计是从别的区支队调派的。
“等等！你们两个要进去干嘛！很危险的！”年轻的队员身穿制服，张开双臂就将他们拦下。
“你好，我们是过来调查的。”拿出口袋里的工作证，夏黎和林澍同时递到了对方面前。
支队队员皱了皱眉，有些疑惑地拿过证件，低头一看，恍然道：“啊！你们就是那两个很牛逼的高中学生！”
“哎呀我们队里一直传，说你们一个五大三粗能一下干翻5个人，一个阴柔低迷诅咒极强。所以我没认出来，这完全和传闻不一样嘛！”
“……”
“……”
如果不是对方的坦诚，他们肯定认为这是哪个敌人传出来的。
简直就是妖言惑众！
“果然还是谣言不可信啊！”
见两个少年人皮笑肉不笑，那队员终于感觉到不对，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那个，我叫邹大成，在秦淮支队工作，负责这个法台的保卫工作。”
“你们有啥需要帮助的吗，我带你们去。”
夏黎想了想，问道：“邹哥，你们有探测出法台的具体位置吗？”
“探测了呀，在地下头。”邹大成指了指那“回”型房子。
“就搁那儿中间空的区域，正中心呢。”
“我们想去看看。”
“行，不过要用梯子翻进去，还没打门呢，估计过几天再打。”
“没事，辛苦邹哥了。”
等人走了去拿梯子，少年这才转头，朝着身边的人叹了口气。
“一个房子就这样没有咯。”
“这房子本来就风水不好。”伸手揉了揉他的头，男孩回道。
“要是喜欢里面的环境装修，回头我们可以自己这样设计一套。”
“……”夏黎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对方会考虑到这么远。
“那不要。”摇摇头，少年接道：“我们肯定得装修的比这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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