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看一番,分分钟被科技的力量征服。
唱歌下面有一项【歌唱身体条件】,细致到唱歌相关的身体构造,只要粉丝值够,声带、口腔、甚至胸腔结构等,只要跟唱歌相关的身体条件竟然都可以大肆改造。
当然,大改造代表着巨额粉丝值,目前宋宴清跟系统两个穷光蛋是别想了。
跳和RAP两个板块,Rap有部分与唱的板块重合,跳则格外不一样。
众所周知,舞蹈是一种全身运动,所以——全身都可以改造?
没长成的病弱身体有保障了!
宋宴清果断把最有用的【跳】板块,调整到三个板块的最前列。
系统:【目前系统只开启了训练生模式,出道后将会开启巨星模式,拥有更多功能。】
宋宴清就像游戏出了最强SSR的抽卡人,疯狂心动。
——“一定努力。”
宋宴清很愿意马上开始营业,无奈身体躺着动不了,为节省能量,一人一统商量病愈后再开启主线任务模式。
开启任务模式后,完成各种任务都可以获取奖励或者粉丝值,既是福利,也是对如何使用系统的合理引导。
***
这一躺,就是整整两天。
等到第三天,王婕妤实在放心不下,对太医频频追问:“皇儿怎么还不醒来,你等开的药到底有用没用?”
“回禀婕妤,七殿下脉搏愈发强健,气息也平稳,还请放宽心。”
“至于七殿下昏睡不醒,是前几日病得太重,元气亏损厉害,身体才继沉睡。”
“我儿昏迷不醒,叫我如何放得下心?你等说得倒是轻易。”
“我儿究竟何日能醒?!”王婕妤心中焦躁,语气也急切。
她额上才结出厚痂,脸上又冒出了好些痘,嘴角长出燎泡,都是急出来的。
太医拿捏不准,含糊道:“若是快,就在这一两日间。”
“那慢呢?”王婕妤只想要个明确答案,却听了好多次这种敷衍话,烦躁急切得哭了起来,“你等尽会说些废话,若是我儿有个三长两短,你们的人头一个也别想逃!”
听着威胁的话,太医们低头不作声,姿势比旁边新来的小太监更熟练老到。
两日下来,太医们哪怕对后宫不熟,先前都没听说过王婕妤大名的,都能摸清楚这位农女出身的失宠婕妤脾气不是温柔大方那一卦的。再有他们也见过无数急晕头的病人家属,颇有些见识和眼界。
短短两日功夫,七清宫内伺候的宫女太监又换了一批。
用“又”字,是因为七皇子病重时就换过一次。
“都哑巴了。”王婕妤面色不虞地讥道,险些要把庸医骂出口。
她张开嘴,还想再说几句发泄,殿外伺候的太监跑进来通传:“娘娘,圣上遣顾千岁过来了!”
王婕妤面上一喜:“是圣上叫千岁爷来的?到何处了?”
“就快到了。”
王婕妤闻言,立马起身往前殿去等候迎人。
不多时,一行数十人簇拥着穿着总领服的清瘦中年太监往七清宫来。
远远瞧着,若非那身太监的官服,光看其清瘦文雅的身段和气质,只怕要误以为顾明朗是哪位翰林学士。
待得近了,才能从那张满是书生气的脸庞上看出两分阴柔气,令人暗道一声可惜。
顾明朗面带一抹淡淡忧色,显露出恰到好处的关心:“婕妤娘娘,圣上命咱家来看望七皇子。”
他微微侧头,瞥一眼身后小太监端着的几个托盘。
“此皆是圣上赐下的药材与养身之物,婕妤娘娘替小殿下收下吧。”
“谢圣上恩典。”王婕妤行完礼,身子尚屈着,头已抬起,殷切地问,“千岁爷,圣上可还问别的了?”
总不至于……就赏些药材吧,她的皇儿可是差点没了。当今圣上一共七子,她的皇儿虽然已经渐渐长大,但严格算起来可是幺儿呢!
顾明朗高站着,眸光向下觑:“自有嘱咐咱家仔细看看小殿下。”
顾明朗手下一太监上来,小声道:“千岁爷,太医在殿内候着呢。”
“进去瞧瞧。”顾明朗发话,领着人往里面走。
王婕妤反倒被落在了后面,小跑着跟上。
“七殿下还未曾苏醒?但体征已经稳定,算是保住了?”
“如何能像七殿下福泽深厚,你等可注意到其中蹊跷……”
顾明朗一句句问着,太医面露难色,一旁的王婕妤则越听脸越黑。
想到最近宫内疯传的起死回生之说,哪怕她再蠢笨,也能猜到皇帝那毫无遮掩的心思。
这哪是亲父关心刚从病危逃离的儿子?
分明是没死成,被皇帝老子以为有什么起死回生的秘法,想要学了去!
王婕妤目光望顾明朗身后一扫,看见站在后方的一个太监奋笔疾书,将太医所答一一记下,认真得仿佛在记下什么绝世箴言一般。
她识字不多,但认得开头六字,赫然是——起死回生之法。
刚想“慢慢醒转”的宋宴清,也将他们的对话听入耳中。
他决定——
先不醒了。
免得被昏君惦记上,哪天被拎去开炉炼药都有可能。
给皇家当儿子,风险还真是不小。
不过皇帝两年不曾上朝,国事一股脑托付给心腹太监和重臣,罕少过问。如此不负责任的天子,做出不关心儿子、只惦记起死回生秘窍的事,倒也不稀奇,毕竟昏君可是皇帝的本职工作。
足足有一柱香/功夫,那顾千岁问完话,带着人进屋。
看了宋宴清几眼,又带着人匆匆离去。
人一走,殿内显得十分清净。
王婕妤独坐在床榻前,重新握住儿子的手。
她沉默着,面上时而气愤、时而懊恼,最后化作一口闷气长叹出去。
安静了好一会,王婕妤开口道:“清儿啊,你父皇其实惦记你的,刚刚派顾千岁送了好多东西来,都是给你治病的。”
“平日里那顾千岁多忙啊,你父皇不上朝,都靠着他把持朝堂事务和大臣们,今日却特意跑过来给我皇儿送药。”
“儿啊,你快快醒来,你父皇等着你长大给他帮忙办差呢。”
宋宴清:……
我全都听见了,你别想骗我。
第003章
王婕妤正昧着良心胡编,就见她的皇儿睁开了眼。
少年人的眼眸澄澈透亮,似万里无云的瓦蓝苍穹,干净得没有一丝杂物。
王婕妤乍地对上这样一双眼眸,恍惚地意识到自己在骗人。愣神一瞬后,所有理智被惊喜冲散,再顾不得什么骗人不骗人的事。
“清儿,你醒了?”王婕妤小心翼翼地睁眼问瞎话。
宋宴清眨了一下眼。
他的眸光直直落在王婕妤“精彩”的脸上。
女人额头上的伤口结了痂,正是黑乌乌狰狞难看的时候,眼下两大团睡不好的深色青黑,简直惨不忍睹,和原身记忆里的美妇人判若两人。
王婕妤因为儿子的苏醒喜极而泣,手颤抖着摸向宋宴清的脸:“清儿,你身上有哪里不舒服,痛不痛,难受不难受?”
“你知不知道,你吓死娘了。”
“那群庸医非得说你没气了,娘摸着还有气,才把你救回来。”
“等等、你是不是听见我提起你父皇才醒过来?我就知道,你心里惦记他。”王婕妤看着儿子,心情复杂地继续瞎编,“他也惦记你,送来好些药材,还有补身子的……”
如同乍得了好东西的暴发户一样,王婕妤给宋宴清数着刚刚得的赏赐,来证明皇帝的用心,好激发儿子的生志。
其实宋宴清只是听她胡编听不下去了,哪知道醒来还得听。
不过这会儿凝望着王婕妤的面容,再听她絮叨,倒能听出话里面藏着的一片拳拳爱子之心。
原来世上真有这样的母爱,宋宴清挺稀奇地看了王婕妤好几眼。
他实在没几分力气,说话也很小声,问她:“痛吗?”
王婕妤的手顺着他的目光,朝着自己额头摸过去,伸到半路,才想起自己额头上的伤口。
她露出像哭又像笑的表情,神态竟有些局促:“不痛、不痛。你好不好?”
王婕妤心念急转,以往儿子可不会这般关心她,不是找她要银子,就是跟她吵架。刚刚竟然开口问她痛不痛,可见这回的病情影响着实大,都改变了儿子的性情。
自己这个当娘的好生无用,若是有娘家、有钱财在手,不必靠着哀怜求人也能在宫中请到好太医。若是自己有本事,早些把最好的太医请来,她的皇儿哪还有收这番罪?
她的清儿可是皇子,天底下除了皇帝外最金尊玉贵的皇子。
王婕妤陷入强烈的自责:“都是娘没用,差点耽误了你,你还想着娘,真是个好孩子。”
回想了一下原身的被惯日常,宋宴清选择乖乖闭嘴。
王婕妤泣声:“你先前总嫌我,要是能给你换个娘就好了,把你换给贵妃,你就能过上大皇子那样的好日子了……”
贵妃武将大家出身,娘家有钱又有兵,自己也生得天香国色,盛宠不衰。
而贵妃的大皇子,是王婕妤眼中过得最好的皇子。能跟大皇子比一比的,只有皇后那早夭的嫡子,但早夭没有福分,自然不会被人想起。
宋宴清看着她:“不换。”
王婕妤哭着,一时没能听清,便俯下身子贴近宋宴清。
“清儿,你说什么?”
“我说,不换。”
看过原身的记忆,宋宴清知晓原身不是什么“好孩子”。但作为一个孩子来说,长歪了必有其缘故。
王婕妤想必是那要占极大一部分的缘故。可她自身心理都未必健康,据说当初在家时便挨过无数顿毒打,又何必苛责。正是她挨过最严厉的责打,才万分舍不得下手管束孩子。
而且所有假如都是假的,根本没有假设的意义。
一句话的事,宋宴清乐得叫她高兴一点。
王婕妤听清“不换”两个字,却感动得涕泗横流。
宋宴清听她哭了会,假装咳嗽一声。
王婕妤便立马不哭了,急忙回头,大喊道:“对了,太医!叫值守的太医来。”
顾千岁露了面,说明圣上关注,七清宫内便留有太医留下轮流值守。
唤来太医,检查一番。
“七皇子恢复得不错,接下来按方服药、好好休养即可,万不可劳心动力。咳嗽是因为嗓子太干涩,饮用些温水润润喉。”
儿子清醒了,王婕妤才肯相信太医所言不假。
心中实在欢喜,王婕妤便难得开口道:“赏!”
宫女神色微动,拿出送礼的荷包来赏赐给值守的太医。
“谢婕妤娘娘赏赐。”太医收了荷包,满足地退去。
宋宴清有注意到宫女的神色,回想了一下,在原身记忆里找到原因——王婕妤母子很少赏人,因为穷。
这要从王婕妤的出身说起。
王婕妤村女出身,家里困难得吃不起饭,跟着逃荒实在过活不下去,就被卖了。几经周转,意外被卖进宫里,随后渐渐长大,竟出落得花容月貌。
靠着漂亮的脸蛋和直率大胆的性格,王婕妤受宠了一阵,有了七皇子宋宴清。
但她一没什么真才实艺、头脑智慧也并非杰出,短短一两年就被好色寡恩的帝王厌弃,现如今靠着子嗣和位份勉强凑合。
母子俩没有娘家可以依靠,本身也没什么积蓄,只能靠发的那点月银度日。
宫深似海,处处都是开销,日子过得捉襟见肘。
王婕妤非要编皇帝好话,是因为原身期望获得“父皇的宠爱”,但未必没有母子俩只能依靠那靠不住的皇帝生父的缘故。
吃了太医的“放心丸”,王婕妤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
对于儿子不舍得换了自己这事,她极高兴,絮絮叨叨地说了很久,最后不自知地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彼时正值午后,阳光从糊了窗纱的雕花木窗照射进来,窗影错落堆在她皱巴起来的衣裳裙摆上。
宋宴清给宫女使眼色,让她们将人扶到侧殿屋中去睡。
一个宫女拿着几个垫子上前,小声解释:“主子一直睡不着。”
又用手中的东西示意,可以调整王婕妤的睡姿,让她睡得稍微舒服些。
宋宴清便不再管,闭上眼发呆。
系统任务还做不了,原身单纯的记忆也已捋清。
从出生起,原身就没出过宫门,小时候在王婕妤的宫里住着,略大些就搬出后宫,住进前殿群中的七清宫。
十三岁,初中生的年纪,在上书房里当垫底的学渣,没钱没势,日子过得还不如得势的太监,气到自己的嫉妒和各种焦躁的小情绪充斥着小皇子的生活日常。
除此之外,当个没心没肺的熊孩子就不会有太多烦恼了,最简单的玩乐也能收获快乐。
至于努力用功?努力是不可能努力的,坐不住的小皇子可没那个耐心。
斗蛐蛐倒是颇有天赋,学会了摇骰子没半年,已经能随手摇出想要的数。
上回原身宫里的小太监赌钱输红了眼,原身得知后,换了身太监袍跑去帮人赢了回来,钱对半分。但被认了出来,成了新闻热点。
不可避免的,宋宴清的思绪开始乱飞,脑中闪过很多紊乱的事情和画面。
有他挥洒汗水对镜苦练的日日夜夜。
有刚穿来时,王婕妤那摧肝裂胆的绝望痛哭声。
连带着想起——发现他不是聪明孩子反而有问题时,昔日父母、家人变化态度的态度。
最后是他的团队、以及好些见过的铁粉的面庞。
想来也有人真心为他伤心,但宋宴清希望真心伤心的人早日忘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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