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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因为希德锲而不舍的安利, 亚伦还是见了不死者的代表，一位名叫麦扎·阿瓦洛的青年，带着半框眼镜气质也很和善, 看起来和普通人没有太大区别。属于那种见多识广的长者, 知识渊博谈吐不失风趣。
这不是理想的研究人员吗？而且还没有时间的限制，原则上可以无休止的追求各种知识。
“麦扎先生要来参加继承式吗？”邀请函已经连续发出名单里面除了彭格列的盟友之外，还有一些中立的家族。但名单里面没有这位不死者所在的家族, 他的家族马尔提乔主要活动地点在纽约和彭格列也没有合作，自然不会出现在名单当中。
“当然, 这是我的荣幸。”
察觉到有人在暗中关注他们的时候, 麦扎不住有些脊骨发凉。幸而是一个好奇心旺盛的孩子, 不止没有将他们的存在揭露出来还帮忙掩盖了痕迹。
越是和他接触便越了解到这孩子的不简单，他不只好奇心旺盛还相当的自我，有自己的一套奇特的行事方式。不会轻易加入哪个组织又或者听从谁的命令。
可是现在他却以未来的彭格列三代目雷守的身份自称，而眼前的这位即将成为彭格列下一任首领的金发少年和他的年纪差不多，应该是找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
显然他还没有成年就要接手彭格列这个意呆利最强的Mafia家族。乍看就是一个纯净善良的少年, 他的谈吐和他给人的印象一样是个性情温和的人。
众所周知彭格列现任首领Sivnora以暴力统领着家族，以强势的方式扩张着。正常人都会觉得不可思议，他不仅越过了子辈直接在孙辈定下了继承人, 而且还是位外表无害脾性温和的少年。
可是接下来少年的话就让他有些胆战心惊了, 麦扎听到他的问题的时候内心暗自发苦。
少年温和的神色没有变，他表示很乐意和马尔提乔家族缔结友谊, 并且想委任马尔提乔家族代理在USA的生意。
“唔, 我需要一些擅长研究的人员, 能请麦扎先生介绍一些和您一样是不死者的同伴过来吗？”当然如果这位麦扎先生能来就更好了, 亚伦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成功把这位不死者给带偏了。
“那么研究的内容是？”果然，不是谁都能抗拒永生不死的诱惑, 即便内心已经有了定论。麦扎还是谨慎地确认着少年的目的，他也没想到希德那孩子连不死者事情都告诉了这少年。
“科学，在电力逐渐普及开来的现在，相应的东西也该造起来了。”没有空调冰箱和抽水马桶的日子好难过，和冥王陛下时候一样他也想要加速这个进程，只不过他不像冥王陛下那样拥有无尽的时间。亚伦也注意到麦扎先生问这个显然不只是想问研究项目这么简单，事实上在他回答之后就感觉麦扎先生有些异常。
“麦扎先生是认为我们对不死药感兴趣吧？那你可以安心了，吾主要做的事情是崇高的伟业，对这种恶魔的小把戏没兴趣。”自家小陛下是完全没那方面的自觉，即便知道不死者的身份也依然当他是普通人对待，相对的麦扎先生的心思也不难猜，正在吃甜点的希德欢快的加入了谈话，神色甚至一度狂热起来。
在听到恶魔这个词的时候麦扎一阵瞳孔地震，知道他从恶魔那得到不死药配方的只有当年在船上那些人，这孩子知道的远比他想象的多的多。
“希德。”
亚伦有些无奈的点名，平时吹彩虹屁就算了，这幅样子就像喝了假酒瞎嗨起来了一样。
绿呆毛少年一秒变正经并且尽职尽责的给这位被惊吓得不轻的麦扎先生科普关于结盟的事宜，代理生意以及研究人员的事情。
直面了他这变脸技术的麦扎都不住叹为观止，这孩子和艾扎克夫妇一起胡闹，浪得飞起的时候都没见他家人管束过他，从没见过他这样乖巧听话。
无论是和彭格列结盟还是作为生意上的伙伴，都会为家族带来巨大的利益。麦扎没有在金发少年身上感受到任何恶意，只是这不足以与让他当下就给出回复，他会将这些好好的传达给首领，这是家族首领才能决定的事情。
希德科普完了就和麦扎先生闲聊起来，完全不关注他的意向，他只负责牵线搭桥，这之后就是克莱门特负责的事情，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的话，他就可以尽情的笑话他了。
“呐呐，麦扎先生有见过曾经的利捷路城吗？”对不死者的追溯，到七十年前已经是极限了。如果他活得够长的话，或许对那时候的事情知道些什么。希德知道自家小陛下非常在意那时候的事情，可惜他们的家族传承并没有那段历史完整的保留下来。
麦扎先生显然不认识小陛下，要么是没见过，要么是时间太长已经遗忘了，又或者是直接被消去了记忆，一如那段被抹去的历史一样。
“利捷路？是哪个国家的城市？”从没听过的城市，麦扎注意到希德用了‘曾经’这样的词语。应该是一座已经不存在的城市，就好像曾经的亚特兰蒂斯一样。
就连不死者也不记得呢，希德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回答也变得有些敷衍：“意呆利传说中的理想之城，传闻存在于那段空白的历史中。”
提到空白历史时，麦扎才记起来确实有这么一个空白时期，只不过那个时候他还沉溺在悲伤中没有关注故乡意呆利的情况。对那个时候的记忆，大约也只剩下劣质酒水的味道了。
除了让亚伦见一见不死者之外，顺道希德也可以喝麦扎先生叙叙旧，说不定还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别的情报。当然麦扎先生的家族在USA实力不错，作为同盟也是不错的选择。
鬼、恶魔、不死者、死气之火、幻书的管理者……这些都没有出现过在冥王陛下的情报网里面，大约和画家的世界那样是个融合世界。这样一来会出现空白历史也能说得过去，或许是因为融合过程中出现了冲突才会出现那样的现象。
虽然这些不会出现在公众面前，却也算不上是神秘褪去。为什么自己会留下那样的话呢？至今冥王陛下所有的记忆里也没有说过这种话，或者做过相关的安排。
也就是说中间存在着时间差，那应该是某个未来的冥王陛下说的话，未来每时每刻都存在着分叉点，就算是未来留下的提示也不见得一定是正确的。
更何况还存在着根本没有留下这种话的情况，他也了解过似乎只有莱娜女士的家族传承中留下了这句。要知道这种走向在O影就有这种桥段，那位战场玫瑰被篡改过的石碑骗得老惨了。
“希德，不用特意去调查那个时候的事情了。”
刚送客和麦扎先生道别回来的呆毛少年，踏进会客室的时候就听到了金发少年的吩咐。
“诶？陛下不是很想知道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吗？”否则之前也不会吩咐他们三人去调查了，仍未有什么实际进展的现在却下了这种相反的指令。希德小楞了一下很快反应了过来，“难道陛下已经有偶什么头绪了？”
“恩，大致的原因已经知道了。”如果不是世界不完全融合的结果，多半就是个至少和冥王陛下同等强大亦或是更加强大的神祇。在没有佐证的现在，能想到的可能性非常多。他也不能因此就束手束脚，那样的话什么都做不好。亚伦决定放手去做，自然他也考虑了各种应对的方法。
决定了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克莱门特、莱娜和希德对这的关注度下降，转而将精力投入到别的地方去。
原以为不死者的事情暂告一段落了，转头希德收到了有不死者失踪的消息，紧接着便是麦扎先生去而复返请求他们的帮助，他不止带来了家族首领同意结盟的回复，并且还许诺只要能找回那位家族成员他们会在之后的合作中让出一部分利益。
雪中送炭的机会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事情，亚伦没考虑多久就答应了，会拜托他们正是因为被绑走的那位不死者似乎被带到了意呆利这边。
这么一查——结果却是自家人搞事情，原来是戴蒙不知道从哪里的渠道知道了不死者的存在，好巧不巧抓到的就是麦扎先生家族的成员，想要从人口中撬出永生的秘密。
“这可麻烦了……”
知道是自家人搞事情的时亚伦沉默了好一阵。他都没发现戴蒙先生居然还带坑属性的。希望那位马尔提乔家族的成员没事才好，不然事情就难处理了。
不过以他对这位雾守的了解，他只会做得更过分。
费了番功夫才调查到的希德同样在腹诽心谤，他讨厌幻术师这种存在。因为他们的幻术往往会增加各种情报的辨别增加难度，尤其是彭格列现役雾守戴蒙·斯佩多这个人最难搞。
第88章
“戴蒙先生, 听说你绑了个不死者？”
亚伦选择了直接点明而不是隐晦试探，后者的话他绝对给写暧昧的答复糊弄过去的。
“你倒是消息灵通，对永生产生兴趣了？”他原本的部下克莱门特情报能力就很不错, 而真正在这方面登峰造极的还是小狐狸崽子身边那个新雷守, 其他人或许不知道，绿莺这个名号即便在情报界也是传说中的存在，若非和他交过手也不会注意到他就是传说中的绿莺。熟知亚伦这神奇的挖角能力的戴蒙时而还会惊讶, 在某个领域中惊才绝艳的人本就不多，他总能一挖一个准, 还一个两个都成了死忠。
“他所属的家族即将成为我们的盟友, 还请戴蒙先生隐秘点将人放走吧。”没否认就是承认了, 亚伦轻轻叹了口气陈述了自己的请求。
确实前两天小狐狸崽子才见过马尔提乔的干部，原来是在聊同盟的事情么。有希德在他身边，戴蒙也不意外他会知道不死者的事情，甚至这么快就查到了是他指使的，本事不小。下一代越是有本事他越高兴, 他很好奇在知道不死者的存在之后他打算怎么做。
“你是打算让马尔提乔的人自愿告诉你永生的秘密？正好，如果顺利得到这个秘密，也不用在担心你的身体, 彭格列的未来也能够长治久安。”也不能让他一直保持少年形态, 大约二十岁左右让他成为不死者最合适，这样一来他的致命点就消除了。戴蒙甚至能窥视到未来的彭格列能发展到登峰造极境的程度, 只要他一直在位彭格列的统治能够千秋万代也不一定。
“戴蒙先生可真贪心。”
提到永生果然就会有这样的想法, 古往今来追求永生的人多不胜数, 能如愿的又有几个人？亚伦感叹着什么, 斟酌了一番在再次开口：“利用、合作怎么都好，我绝不会成为他们的一员。”
畅想了一番未来令人向往的前景之后的戴蒙立刻就被显示扇了个大嘴巴子, 他都忘了小狐狸崽子某些方面的特性和Giotto一模一样。善良到天真的地步。
“你最好能说服我。”
他要听听是什么可笑的理由让他抗拒永生，他会不渴望一个健康的身体吗？虽然接受了他的瑕不掩瑜，但不代表他就放弃了想办法将他那个致命的弱点消去。
“已经见识过永生末路的戴蒙先生才是，为什么明知道结果却还想一条道走到黑？”
“永生末路？”军装青年微微挑眉，他可不记得自己见过这种东西。
“鬼舞辻无惨，你我的交易中除去的生物，要是忘记了的话我会很困扰的。在成为鬼王之前他也是曾是人类，千年光阴让他变成什么样子你不是见识过了么？”若是可以的话，亚伦并不想再提起这个名字，他可以跨越阴影却无法彻底清除刻在骨子里的影响。“两者的永生方式不一样，但同样注定只能活在阴影之下。”
“戴蒙先生可以不认同，但是我必须告诉你，一旦彭格列沾染了永生，便注定会分崩离析消失在历史的河流中。”
“危言耸听，你和那个鬼王不一样。”就算变成了不死者他也能守住本心，很显然戴蒙没有被说服。
“原来戴蒙先生这么看好我。”认为他不会变成像鬼舞辻无惨那样的人间之屑么，注意到这点的少年轻声笑了出来，“我自己都没这样的自信，需要永生才能让彭格列繁荣昌盛下去的话，到底是看好我还是看不起我呢？”
“只要彭格列变成就算没有首领也能强盛下去的组织就好了。”
当然这个国家也是，能在人的领域做到的事情。为什么要永生这种不必要的东西呢？
志向很不错，他对不死这么抗拒，果然是那个鬼王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考虑到亚伦的年纪小，未来也有足够的时间让他改变主意。在那之前他要能达到目标倒没什么，要是不能……他会亲自将他变成不死者。
“那你可要好好努力了。”
自家小孩这么抗拒，戴蒙也没有勉强反而做出了让步。想要得到不死的秘密方法多的是，犯不着为了这个和小狐狸崽子起冲突，激起小孩的反抗心理才是让人头疼的事情，尤其是小狐狸崽子身边已经聚集了一群会无条件支持他胡闹的家伙。
亚伦也没指望能说服戴蒙，他的让步倒是让人松了口气。一方面又觉得自家未来的雾守还是有点太闲了，不然怎么会有时间关注这种事情。
戴蒙先生对彭格列强盛的执念也太过了些，应该是从前发生过什么导致这执念根深蒂固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
麦扎发出求助的第二天，那位被绑走的家族成员完好无损的回来了。速度之快让他不住感叹，不愧是最强的彭格列家族，效率高得可怕。
得知家族成员还没受到严刑拷问的时候，让他稍稍安心了下来。在不死者当中真正知道不死秘密的只有几个，对于不知晓的人就算再严刑拷问也吐不出来，不过白白遭罪罢了。
永生对人类的诱惑力太大了，不死者的境遇远远算不上好。一个不住以被发现就会被当成怪物，又或者是被抓去言行逼供，甚至沦为实验品，真正接纳他们这个群体的只有少数人。
他希望这位未来的彭格列三代目能够一直对永生保持现在的想法，有这样知根知底的盟友庇护，他们的处境会好过一些。然而麦扎不知道的是绑架家族成员的是彭格列的雾守，他仍然没有放弃追逐永生的秘密，虽然让步放了人还不忘在人身上下了精神印记。
夜深人静的夜里，睡梦中的金发少年突然笑醒了，卷着被子像个虾米一样蹦得欢快。
哈哈哈哈……画家世界的青王简直有毒，这么一通爆笑亚伦的睡意彻底跑光了，幸好大半夜的没人在，不然他一定会被当做脑子有问题，大惊小怪的叫医生从头到尾来一次大检查。
他不会傻到讳疾忌医，就是觉得身边的人有时候会反应过度，太过担心偶尔也会让他有些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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