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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洛斯已经收集了大部分的次结晶，主结晶祂一个没动。
那些是准备最后收集起来另作他用的，现在暂时不急。
而眼下因卡路希的遭遇，让他决定加快进度了。
第82章 系统空间（7）
那天之后，因卡路希就留在了快穿局。
虽然凯洛斯告诉他在快穿局里可以随意走动，没有人会阻拦他，也没有太多规矩，让他放松自己。×
可因卡路希哪里都不肯去，每天就待在凯洛斯身边。
凯洛斯在这个空间里也不是光坐着，因为救下因卡路希，祂原本积攒的力量又消耗了许多，祂需要恢复自己，于是整天都坐在空间里吸收能量。
因卡路希靠近不了祂，就自己跑到大门的地方，背靠着大门坐下来，双手环抱着膝盖，就那样看着祂，一动不动。
凯洛斯每次睁开眼睛都能看到门口缩成一团的小少年。
祂也曾劝过他，可对方就是固执得很，说什么都不肯出去。
直到有一次，零号来向凯洛斯报告结晶的收集进度。
因卡路希就在一旁，像往常那样眼神放空，好像在发呆。
可他听到了祂在说有关结晶的事。
结晶他知道，可凯洛斯搜集结晶做什么？
凯洛斯并没有防着他，因卡路希大致知道了对方想做什么。
这段时间他想了很多。
最开始的时候，他埋怨凯洛斯多管闲事，为什么要救他？让他就这么死了不好吗？
他诞生的使命就是作为祭品，为神族带来荣光。
本应该功成身退，祂为何要多管闲事？
后来，因为这个，他哭着和凯洛斯发了一顿脾气。
可凯洛斯并没有生气，反而很温柔的把他抱进怀里。堂堂一位神灵，却笨拙地想要哄他开心。
因卡路希不明白，祂为何要对自己那么好？也是和神族一样需要自己作为祭品吗？
祂是因为这个才救下他的？
这么想的话好像可以说通……
少年停下哭泣，轻轻扯了扯男人的衣领，断断续续的开口，“可以……轻一点割肉吗？我、我怕疼……”
“……为什么要割你的肉？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凯洛斯的心一阵抽痛。
“我不是……祭品吗？”少年眼睛红红的，像一只惊吓过度的小兔子，“要……把肉、一片片的、割下来……放在祭坛上……血要洒满阵法的纹路、骨头会被燃起灵火，灵魂……会用专门的方法焚烧……”
“他们……是这么对你的？”凯洛斯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祂知道灵魂献祭，却不知道是如此残忍的方法。
怀里的少年像是被他吓到了，不停的在挣扎。
凯洛斯立马收敛了一身的杀气，重新变得温和，“孩子，你不是祭品，你是因卡路希，是「包容与希望」的神灵，是世间美好的汇集。”
因卡路希懵懂的看着祂，那双眼依旧澄澈。
“……我不是祭品？”他喃喃着。
凯洛斯一遍遍的告诉他，“你不是祭品。”
之后，每一次因卡路希自我怀疑的时候，凯洛斯都会温柔而耐心的告诉他这些道理。
直到今天，因卡路希已经渐渐在祂的引导之下恢复了正常。
如今，知道了凯洛斯大概想做什么的他，也想为对方做些什么。
……
“不行就是不行！”
这是凯洛斯第一次对他发火。
因卡路希有些委屈，他只是想帮祂，为什么要拒绝？
“我想帮你……”
“……你帮不上忙。”
“没试过怎么知道？”
“我不想你再被卷进来！”
“我已经……”
脑中闪过过往的片段，到嘴边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凯洛斯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不该让他待在身边？再这样下去，祂真怕他又会被卷进来。
明明好不容易逃离了那个深渊，明明还是那么害怕……
“……别担心，我可以解决好这一切。”无奈的叹息一声，凯洛斯半蹲下身，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
“可是……”
额间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因卡路希无法反抗，只能狠狠地瞪着祂。
“因卡路希，这个名字承载了太多不好的回忆，我不会强制你忘记过去，但也希望你能够向前看。”
“我给你取一个新的名字吧？就叫……花时，如何？”
“愿你未来的时间，每一刻都如繁花盛开般灿烂。”
……
“黎卡安洛大人，有何吩咐？”零号接到命令进门。
凯洛斯抱着已经陷入昏迷的少年，将他交给零号。
“以后，叫他花时。”
“……是。”
“你说，当初是哪个小系统带他回来的？”
“是……系统099。这些年里，它倒是有毅力，每隔一段时间都要跑来问花时大人的情况。”
“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说，主神大人还在救治他，灵魂的损伤不是那么容易修复的。”
“嗯……我收走了他这段时间的记忆，你把他安置在快穿局吧。”
零号一愣，“为何突然？”
“……我不想他再被卷进这些事情里来，以后，他只要过得开开心心的就好。”虽然这么说着，但凯洛斯还是有些不舍。
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
“记忆收走，他可能又会变回最开始的样子。那个系统099，你考察一下，如果可以的话……不要阻止它接近这孩子，我相信，这次没有我，它也能让他走出来。”
“……是。”
“还有，把路祁叫回来。”
“是。”
……
“是你……救了我？”少年琥珀色的眼睛里黯淡无光。
零号摇摇头，“是主神大人救了你。”
“……多管闲事。”
“主神大人心善，你没有地方去的话，可以留在这里，我会为你安排住处。”
“……”
之后，系统空间广场上的桃树下多了一个少年。
“呜哇啊啊啊！你没事了吗？你终于出来啦！我就说你肯定会没事的！主神大人还真是厉害啊！”
不远处飘过来一个黑漆漆的圆球球，在花时眼前晃来晃去，却丝毫不能撼动他的心神。
“对了对了，我是系统099！是我把你带回来的哦！哼哼，我厉害吧？”
本该死去的他，为什么会被救下来？没有使命就没有目标……他还能做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
「愿你未来的时间，每一刻都如繁花盛开般灿烂。」
谁说的……？总不可能是我自己？算了，也不重要。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在看什么？那边什么都没有啊？”
099闹腾了一番，花时依旧没有理它，它一个没有绑定宿主的系统，什么都没有，还只是一个黑球球。
见人不理它，它就坐在花时身边，时不时碎碎念一番，像是在自言自语。
在一人一统看不见的地方，一双紫色的眼睛正注视着这里。
“这就是大人让我保护的小神灵？怎么看起来好像傻乎乎的？”路祁摸着下巴，有些疑惑。
“路祁，这是你的工作，认真点。”零号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保护一个人吗？我是谁？难不倒我的！”
“最好如此。”零号头疼的叹了口气。
……
第83章 系统空间（8）
后面的事，就是花时知道的了。
不过他没有想到，原来路祁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一直在暗中保护他。
难怪那个时候，他会说不是第一次见自己……
收回思绪，花时重新看向凯洛斯，眼中多了些纠结。
“想起来了？”
花时有些别扭的点点头，对于像父亲一样照顾自己的凯洛斯，他一点重话都说不出来。
“你长大了。”
花时一愣，确实，他在凯洛斯身边只留了三百年，之后就被他收走了记忆，后来和099签订契约之前还在快穿局度过了两百年。
而在小世界执行任务的时光无比漫长，他已经从当初那个瘦弱的少年成长到了如今一方大佬的模样。
凯洛斯的手掌落在头顶时，花时还有些恍惚，但并没有避开。
“那……你如今肯见我，是不准备阻拦我了？”花时说回正题。
凯洛斯叹息一声，“你都已经被卷进来了，我还能怎么办？总不可能把你绑起来？你也不会坐以待毙啊。”
“这么了解我啊？”花时笑笑。
“我不了解你还有谁了解你？你可是我带大的！”
“那跟我说说吧，你这么些年的准备。”
“次结晶我都收集完了。”凯洛斯挥手召出一道幻影，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各种各样的结晶。
“至于主结晶，之前我刚准备开始收集，就被你小子遇上了。”
“我遇到的是「生命与毁灭」，但当时我没有回收……”
“在我这里，拿去吧。”凯洛斯手掌一翻，果然是当初花时见到的那块结晶。
“可那个世界不是还要靠这个运转吗？”花时皱了皱眉。
“放心吧，那个世界没事，我既然是主神，肯定不会让任何一个世界莫名其妙的出事。”
花时接过结晶，“我这里还有两块，你要不一起拿去？”
“不用了，都给你。”
花时诧异的看了祂一眼，“为什么？这不是你一直在计划的……”
凯洛斯微微一笑，大手轻轻抚上花时的头发，“我改变主意了，这是你的「神灵纪」，你才是主角。”
“可你付出了那么多，这样不就一点回报都没有了？这与你的神性可不相符啊，凯洛斯。”花时面色严肃。
“谁说没有回报？你的成就，就是对我的回报。怎么说我也算你半个父亲了吧？”凯洛斯调笑道。
花时一噎，怎么突然莫名其妙的降了个辈分呢？
“我发现……你好像越来越有人情味儿了。”花时仔细观察了一下面前的男人，挑挑眉，“连凯洛斯之名都不要了，你真不打算回归？”
凯洛斯摇摇头，“早在我改名黎卡安洛的时候就没想过回归。当时支撑我的只是想让神族付出代价的信念。”
“现在的我毕竟只是半身，而且，属于我的时代早已过去，我现在的牵挂就只有快穿局，这个时代的事，还是得交给你这位当值神灵来断绝，不是吗？”
花时明白祂这话的意思，祂过去搜集的所有结晶，以及所有的情报，全部都会交给自己。
“看了你这么多世界，我也想明白了，与其一直以保护的名义阻拦你，不如让你强大到无人可伤你。”凯洛斯带着释怀的笑，“阿时，我期待你重新登临神座的那一天。记住，这是「第八神灵纪」，是属于你的时代。”
握紧手中的结晶，花时深吸一口气，“……放心吧，不会让你失望的。”
……
花朝被花时领着出门的时候还没缓过神来，听到花时说起那段丢失的记忆时，花朝内心波涛汹涌。
他没想到，当初要是自己再晚一点发现花时，对方就会彻底消散……
想到这里，花朝不禁吓出一身冷汗。
还有，他没想到，当初居然是主神大人亲自提起让自己陪着阿时！这可真是太惊喜了！他一个小小的系统，何德何能居然被主神大人注意到啊！
果然还是要感谢阿时吧？
花朝兴奋的紧。
“花时大人，黎卡安洛大人说了，您如果有需要就来找我，我随时都有时间。”零号还是一如既往的礼貌。
“谢啦零号。”
“不客气。”
零号留在了办公室，只有路祁跟着他们出来了。
回系统空间的路上，花时主动提起话题，“路祁，我去做任务的时候，你也在跟着我吗？”
路祁一愣，“你都知道了？”
“嗯。”
“……次数很少。除非是过于危险的世界，其他时候我都是待在快穿局，时刻监测你的行动。”路祁说着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好像一个变态。
“抱歉……但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毕竟，那个时候的你，看起来好像下一秒就要去赴死一样……”
花时回忆了一下当时自己的状态，好像确实有那种感觉。
“没怪你，我知道那是你的工作。”
“刚开始我确实只是当成工作，但，时间一长……我就是真心想要保护你。”路祁感觉此刻自己的心跳很快，似乎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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