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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大片落地玻璃窗，隐约能看到两人相谈甚欢。
他接水的时候，脑海里还是这一幕，以至于水漫出来都没有发现。
直到林雨薇过来，他才回神，赶紧关了出水口。
林雨薇看到了办公室的一幕，朝他八卦，“小姜，办公室那个女的该不会是方总女朋友？”
“你这么好奇，要不要直接进去问问？”
“这还用问，我进公司两年多，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有女人能在办公室陪他吃饭…”林雨薇说着又看了他一眼，“之前我还以为他对你有意思，原来是因为你是他女朋友介绍来的，特意照顾你…”
八卦的风向说变就变。
姜宇阳也不想多说什么，丢下一句“少八卦…”，端着水杯往出走。
迎面就撞上了陆芊芊。
陆芊芊提着保温桶笑着跟他打招呼，“宇阳…”
姜宇阳不着痕迹地看着她精心打扮的样子，没有了往日的稚嫩可爱，多了小女人的妩媚，再想着刚刚方默寒跟她相谈甚欢的样子，不由在心里哼了声。
面上笑笑，“看来进展不错。”
“还行，虽然他现在只是把我当妹妹，但我有信心。”
“那加油…”姜宇阳口是心非不下去，说完就回办公室了。
坐在办公椅上，他胸口还有一股莫名的逆流之气。
他强迫自己不在意他喜欢谁。
反正他不喜欢自己，爱喜欢谁喜欢谁…
他将饭菜扔进垃圾桶，打开电脑，用工作麻痹自己。
万福回来了，“方总让你去趟他办公室。”
他忍不住踹了下桌子，站起来，公事公办地去了方默寒办公室。
第28章 离家出走
“方总找我？”姜宇阳不咸不淡地看着他，一脸职业状。
明明是助理的样子。
可方默寒就是觉得有些刺眼刺耳。
他睨着他，将一旁的点心推到靠近他的桌沿，“你最喜欢吃的点心…”
姜宇阳垂眸撇了一眼。
的确是他喜欢吃的那家点心，因为每天限量销售，都要提前预定，没有关系，预定都定不上。
但这是陆芊芊给他带的点心。
他拿来给他是几个意思？
生怕他不知道陆芊芊对他的心意？
他没有动，抬眼看他，“方总还是不要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心意，如果没其他事，我先出去了。”
说完他就要出去。
方默寒喉咙哽了下，将茶杯跺在了桌前，睨着他，“给我泡杯茶。”
姜宇阳紧了下喉咙，拿起他的茶杯出去了。
两分钟后。
他将泡好茶的杯子放在了他桌前，“方总还有其他吩咐吗？”
方默寒看他一眼，拿过茶杯打开，就看到他的水杯里放了很多枸杞。
他忍不住抬眼看姜宇阳。
姜宇阳一脸理直气壮，“方总如果没其他事，那我就先出去了。”
“下午和众生科技有个合作要谈，你跟我一起去。”
“好的方总。”
说完。
姜宇阳就出去了。
方默寒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直到门关上，有些烦躁地扯了扯领口的领带结。
姜宇阳以前没少跟他闹脾气冷战，可是看他因为自己阻止他跟那个男人在一起跟他闹脾气冷战，他没办法像以前那样胜券在握，心里说不上来的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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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姜宇阳摔上门，坐会自己的座位。
万福抬眼看他一眼，“又跟你哥吵架了？”
“他不是我哥，要我说多少次？”姜宇阳谁也不想搭理，找出跟众生科技的合作项目资料看了起来，他现在就一心想快点什么都学会，早点接手公司，不想方默寒再以报恩的方式留在他身边。
提前五分钟。
他收拾好资料和合同，找万福要了车钥匙，去了方默寒办公室，“方总，跟众生科技的胡总约了下午两点半，该出发了，我先去取车…”
他将车开到公司门口，方默寒已经等在了那里。
车停了。
方默寒站在那看着他没动。
他置气只将他当总裁，他忍不住跟他较劲。
姜宇阳意识到他这是拿总裁的架子，咬了咬后牙槽，下车，替他打开后车座的门，“方总，请上车…”
方默寒这才坐进车里。
姜宇阳憋着一口气发动了车子。
等他接手了公司，就不用受他管制了！
一路无话。
到了目的地，胡一凡已经等在了茶室包间。
方默寒和他是同学。
不过是借着谈合作会面。
姜宇阳在一旁，几乎就是多余的透明人。
他老老实实做个透明人，在两人终于聊到合作时，将早就准备好的合同拿给对方。
胡一凡见方默寒聊天时几次看他的小助理，接过合同时不由问他，“什么时候换助理了？”
“朋友的儿子，要毕业了，跟着我学习学习…”方默寒端起茶喝了口。
不知道何时起，他也反感以哥哥自称。
姜宇阳早上刚对他说了讨厌他将自己当儿子，听他这么介绍，觉得他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没多想，顺着他的话，一脸职场微笑跟胡一凡打招呼，“以后还请胡总多多关照…”
签完合同。
胡一凡抬腕看了下时间，道：“晚上有个小型的同学聚会，刚好，你就别回去了，一会我们一起过去…”
姜宇阳收拾好合同站起来，正想说先走。
方默寒先一步开口了，“我晚上还有事，就不去了。”
说完，他站起来。
胡一凡也跟着站了起来，“上学的时候，你就整天忙得来无影去无踪，现在你公司稳定，又没有对象，大晚上的忙什么？这么多年，每次同学会都不去，你是不是对大家有意见…”
方默寒看了眼走在前面的姜宇阳，还是拒绝了。
姜宇阳还在跟他闹脾气，他打算晚上给他做几个他爱吃的菜。
坐进车里，他开口道：“也快到下班点了，就不去公司了，直接回家。”
姜宇阳也不说话，将他送回家里，还下车替他打开车门，在他下车后将车门关上，“方总还有其他吩咐吗？如果没有我就先走了…”
方默寒只觉他的话刺耳，睨向他的目光也染上生气之色，“就为了那么一个男人，你打算跟我赌气到什么时候？”
“于私，你不是我爸，我没必要跟你堵气。”姜宇阳不甘示弱地看着他，“于公，我现在是你的助理，没有跟你赌气的资格。”
说完，他转身要去开驾驶座的门，方默寒一把将他拉了回来，“那在你心里，我是什么？”
姜宇阳敛了敛眸，“在我心里，你只是因为我爸那点恩情，不得不将我当儿子管的男人。”
“可我不是你儿子。”
“我不想再被你管了。”
“我会努力尽早接手公司。”
姜宇阳拿开他的手，坐进车里，开车离开。
开到半路，迎面一辆红色跑车开过来，擦身而过的瞬间，他看到车里的人是陆芊芊。
晚上有事。
原来拒绝同学会是因为她。
他不由呵笑了声，加快了车速。
他拖着行李箱去了顾泽家，直接指纹解锁进去。
顾泽正躺在沙发上回肖然的信息，肖然问他晚上想吃什么，到时候给他带回来。
看到姜宇阳来了，丢下手机起身朝他走了过去，将他的行李箱接了过来，“又跟你哥吵架了？”
姜宇阳累死了，将自己摔在沙发上，四处瞅了眼，“家里收拾得挺干净…”
“最近请了个保姆。”顾泽摸了下头，给他拿了瓶他爱喝的饮料递给他，“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姜宇阳接过来喝了两口，靠在沙发上就不想动了。
“那我看着点…”
顾泽手机响了又响。
肖然问他吃什么他没回复，给他发了几个疑惑的表情包。
顾泽拿起来给他回了条，［不用了，你晚上也不用过来了，宇阳来了，他会在这住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都不用来了…］
自从上次看到他在酒吧被人欺负，他替他出了头，得知他奶奶住院需要钱，他帮他交了医药费，肖然为了感谢他，这两天不光照顾他的生活，还帮他收拾家务。
他就好心地让他在这留宿了。
但姜宇阳来了。
他不想有人打扰他们。
信息发过去，他就打开外卖app，点吃的。
直到他点完，肖然也没有给他回信息，他没在意，将手机扔到一旁，看向姜宇阳，“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吵架？”
姜宇阳脑海里正在想陆芊芊跟方默寒在家里二人世界的画面，听到他的话，不想再被他们影响，坐直了身子，“有酒吗？”
第29章 终于把秘密说出来
顾泽看他一眼，拿出两瓶从他爸那里偷来的上好红酒，“你确定要喝？”
姜宇阳看他一眼，“怎么？舍不得？”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的不就是你的，你想喝多少都行…”他动作熟练地打开红酒，给他倒了一杯，又拿了些下酒的零食过来。
姜宇阳接过来就喝了一大口。
顾泽默默看着他不说话。
以前他们聚餐的时候，姜宇阳从不喝酒，哪怕是跟方默寒吵架，住在他家，压根不会被方默寒发现，他也不喝。
他明摆着是不喜欢喝酒。
什么事能让他一次又一次主动要喝酒？
难道他真的是瞒着自己恋爱失恋了？
他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跟他一起喝了起来。
见姜宇阳一口气喝完，他打开一小包牛肉粒递给他，“你喝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这样喝才痛快。”
顾泽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来看了眼，是方默寒给他发来的信息，［宇阳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顾泽：［嗯，他提着行李来的，估计是要在我家住几天。］
方默寒：［他刚分手，心情肯定不好，你多看着他一点。］
方默寒发完信息，将手机扔在一旁，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知道了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是罗浩，他也放心姜宇阳在顾泽那里，毕竟，姜宇阳喜欢男人，如果顾泽喜欢他，应该没有罗浩什么事了。
就算他在顾泽那喝醉了，也不会有事。
可一想到他说不想他再管他的样子，他的心里就像是被刀子剜去了一块。
他拒绝了陆芊芊来蹭晚饭，一个人也懒得做饭，兀自一杯接一杯喝闷酒。
姜宇阳也一杯接一杯的喝闷酒。
顾泽看着他，脑海里还是方默寒发给他的信息，他忍着心痛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将酒杯重重跺在了桌上，“姜宇阳，我们是不是好兄弟？”
“当然是。”姜宇阳给他倒酒。
顾泽看着他微红了眼，“兄弟之间是不是应该无话不谈，没有秘密？”
“应该…”姜宇阳心里憋着秘密无人诉说，听到他这么说，抬眼看向他，正想开口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他。
顾泽受伤地道：“那你谈恋爱的事，为什么要瞒着我？”
“谁他妈说我谈恋爱了…”姜宇阳将酒瓶子重重跺下，气笑了，“方默寒？”
“你说可笑不可笑。”
“我明明喜欢他，他却因为我喝酒随口编的理由，就以为我喜欢别人…”
他说的随意。
却似一记响雷劈在了顾泽的脑袋上，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姜宇阳，“你喜欢方默寒？”
姜宇阳自嘲地笑笑，“是不是很可笑？跟他对着干了那么多年，他明明是我最讨厌的人，我怎么就喜欢上他了？”
顾泽还有些不可置信。
但不可置信后，有了几分欣喜。
他喜欢了他这么多年，一直以为他喜欢女人，怕他们兄弟都没得做，不敢对他表白。
没想到他跟自己一样，也喜欢男人…
“既然他误会了，那你为什么不向他表白。”
“表白？他又不喜欢我，我表白不是自取其辱…”姜宇阳想起陆芊芊这会正和他在一起，端起酒杯又喝了起来，仿佛这样就能缓解他爱而不得的痛。
“既然他不喜欢你，那你也别喜欢他了，这世上好男人多的是…”顾泽端起酒杯喝了口。
“我也是这么想的…”姜宇阳放下酒杯，靠在沙发上。
将心里的秘密说出来，他心里舒服多了。
靠着不舒服，他索性躺了下来，“好累，我躺会…”
顾泽端着酒杯看着他，很多话想对他说，最终又觉得时机不对，忍了下来。
等外卖送到，姜宇阳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顾泽将毯子拿过来给他盖上，视线从他额头细细略过，到他的眼睛，鼻子，酒熏红的脸，唇…
他对着他喃喃自语：“其实，我也有个秘密…”
他抬手摸了摸他的唇。
姜宇阳蹙了蹙眉，抓住了他的手，“方默寒…我喜欢你…”
“没有什么劈腿男，我喜欢的那个人是你…”
顾泽的手指僵住，想抽回手，姜宇阳抱住了他的胳膊，“你别走，我不准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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