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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学第一研究生(玄幻灵异)——无知之幕

时间:2024-02-23 07:58:53  作者:无知之幕
  他说完想挂了宋坤,接另一个电话。
  可惜这么多年,他面对电话套电话、七八个红色绿色灰色按钮交错的复杂界面,永远不知道该怎么按。
  谭既来喊:“老宋你挂行吗?我不会操作!”
  可惜宋坤把手机扔在旁边,啃着姜淑云炖的虎皮凤爪,根本没听到。
  因为谭既来正在通话,第二个电话很快挂掉。
  界面恢复单一,谭既来立马按下红键,指尖飞舞回拨回去。
  几乎没有振铃,对面就接了。
  “喂?你在哪里?”
  两个人同时问,又同时愣住。
  片刻,谭既来先开口:“我在三环上堵着……”
  对面的人迟疑了:“你现在有事吗?”
  谭既来:“没有!我是去……啊不说了,你在哪里?”
  对面安静两秒,轻轻说:“我在家。”
  简单三个字,两个人都有些失神。
  谭既来捏紧手机,低声说:“你在家等我,我马上回去。”
  电话结束,正好驶过拥堵路段。
  司机高兴地踩了一脚油门:“我的天,最堵的这段终于过去了。”
  谭既来清清嗓子:“师傅我改下目的地哈。”
  司机一路风驰电掣,心情正好:“你改吧,你只要不让我开回去,怎么都行。你看对面车道这车,啧啧,我的天我们开了这么久还没看到头,比我们还堵啊……嗯?等等!导航怎么让我开回去?!”
  五公里,谭既来“伏低做小”了四十分钟。
  终于司机黑着脸把谭既来扔在家属院门口,一脚油痛快扬长。
  谭既来下车一路狂奔,迎着夏日炎炎的风,穿过一排排老房子,钻进其中一个单元。
  他大踏步几阶几阶地跳上三楼,还没等按指纹解锁,暗青色的大门已经从里面打开。
  谭既来预想过好多次重逢的场景。
  最开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天真地想也许哪天清晨,睁开眼睛,他梦到的人就坐在床边。
  也或许他是被屋外器皿碰撞的声音吵醒的,循声走过去,惊讶地看到有人在厨房为他准备早餐。
  后来他终于明白他想要的回归和重逢很难很难,所以不再原地等待。
  他主动离开家门,披上与他同仇敌忾的战衣,奔波辗转在各洲各国。
  异国他乡,机场酒店,一扇门意外地开合,每次眨眼和转身,他都在期待着视线里擦过某个熟悉的身影。
  再到今天,得知他回来的消息,他跑去警局,以为会在那里遇见。
  ……既然不是警局,那肯定是他单位的门口、礼堂或广场。
  但都不是。
  最后开启的那扇门是家门。
  他舍不得眨眼,看着门里的人扶着铜质把手,微微转身,对上他的眼睛。
  谭既来有几秒钟恍惚,觉得不大真切。
  再有意识的时候,他被捞进屋内,后背抵着微凉的大门。
  明明睁着眼睛,却无法聚焦,他感觉自己应该是被人抬起下巴,所以微昂着头。
  这样的姿势更能承受某些汹涌的情绪,对方另一只手扣着他的后脑,似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在吻他。
  混乱的鼻息一时互相交错,额前分不清是谁的碎发,沾染着因他狂奔而凝聚的汗珠。
  谭既来还有些话想说,每每张嘴,却被疯狂地索取和宣泄,夺走了所有的感情和理智。
  终于他承受不住,伸出手抓住了对方身上柔软的家居服,轻扯着求饶。
  可惜这样动作,在过去总是代表着暗暗的鼓励,他随即得到更重更深的亲吻。
  应该是有轻微的缺氧,谭既来脑中一片空白,无力地垂下手。
  划过的弧度,隔着布料,微妙地擦过对面人的腰腹。
  他感觉到对面的人肌肉瞬间紧绷,闷哼着放过了他。
  谭既来后仰,头抵在门板,盯着天花板透了几口气。
  缓过来后,他偏头发现四年不见的人,微眯着满是雾气眼睛,目不转睛望向自己。
  他脸颊耳朵脖子,以及露出来的锁骨处的皮肤,一片潮红。
  他气息还没恢复平稳,胸口不停起伏,全身在轻轻发抖。
  谭既来熟悉他这样的状态,无端紧张,努力屏住呼吸,不再刺激他。
  半晌,李则手穿过谭既来后背,把他和钢门隔开:“凉吗?”
  六月中旬的天气又闷又热,谭既来贪恋这样的清凉。
  “不凉。”
  他说完意识到自己被对方扣入温热的怀抱,两只大手正在轻轻摩挲他的脊背和头发。
  谭既来有点痒,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抬手抱回去。
  他闭着眼睛,十指在他背后交扣,低声:“你回来了?”
  说完他自己都惊到了。
  他的嗓音实在太过卡顿嘶哑。
  最早分开的时候,谭既来心里是有大气的。
  面对父母,面对所有人,他伪装地特别好,口口声声为李则安开脱。
  只有他自己知道,深夜一个人躺在床上,他有多少次突然坐起,抱着满床被子,无声又用力摔在地板,很久很久之后才慢慢捡回来。
  再后来,他的气消解成了无助和忐忑。
  他定期去查银行卡的余额,期待看到每个月都是同样的数字在增加。
  每次确证之后,结果明明让他满意,却又像是行驶在一条没有尽头的公路,长的让人绝望。
  到开门之前,他好像完全没有了脾气。
  所有好的坏的情绪都被甩在身后,唯一的信念就是想要见到他。
  然而现在,很突然的,他胸口里灌满了委屈,又随着动脉血液,一下一下充斥至全身。
 
 
第82章 歉意
  李则安松开他。
  谭既来睁开眼睛。
  四目相对。
  然后谭既来鼻息一动,“唰”得垂下眼皮,盯着地面新换的淡黄色瓷砖闷闷不乐。
  他的后脑很快被人揉了揉,温柔至极。
  “怎么样才不生气?”
  李则安跳过“你是不是生气了”这种无聊废话,认真地问他。
  谭既来抿嘴,半晌说:“不知道。”
  情绪这种东西,没有任何理性标准。
  李则安手指淹没在某些人半长的头发里,又轻轻抓了抓,像在讨好一只傲娇的猫。
  他笑着拍马:“不知道……那就是不生气,我们伟大的谭干事最有雅量了。”
  谭既来:“……”
  相比起这几年无法言说的委屈,此刻他更不高兴对方耍赖的态度。
  于是谭既来张嘴,低头冲着他胸口咬下去。
  李则安毫无防备,肩背绷了一下,弯腰伸手抵住门框,没有出声。
  谭既来咬着咬着,觉得不太对。
  家里太安静,以至于他能听见李则安轻微变化的呼吸声。
  而且他鼻尖突然盈满药水和血水混合的特殊气味,牙缝里也充斥着陌生酸涩的腥甜。
  他连忙松口,错愕地看着眼前的白色家居服,出现两排红色牙印。
  “你怎么了?”
  谭既来迟钝地意识到他身上还有伤。
  李则安笑笑,扶着门框的手撤回,又去抓他蓬松的头发:“擦破点皮,已经没事了……但可能需要重新包扎一下,你会吗?”
  谭既来不知道是被他摸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头皮发麻:“我敢包,你敢让我包吗?”
  李则安咽了口口水,倏然比他还麻。
  俩人来回来去绕了会儿车轱辘话。
  谭既来盯着那片蔓延的血,很想带他去医院做个检查。
  但李则安知道这是小题大做,按住了谭既来开门的手。
  “真的没必要,”他用活动时不会牵扯伤口的右手捞住谭既来的腰,把他哄到客厅中央,问,“家里有碘酒和棉球吗?”
  谭既来转转眼珠:“没有碘酒,有酒精。”
  李则安轻微地倒吸一口气:“酒精太疼了,你帮我去楼下药店买瓶碘酒行吗?”
  谭既来一口回绝:“别使唤我,我还在气头上。”
  李则安摸手机:“那我自己去买。”
  谭既来冷飕飕瞥他一眼:“走了就不要再回来。”
  李则安:“……”
  谭既来看他认命,垂下眼睛藏住笑意,转身拉开电视柜。
  他翻腾了会儿,从犄角旮旯抓起半瓶棕褐色的液体晃了晃,装作意外的样子:“诶,我突然找到了去年君子剩的半瓶碘酒,给你用吧。”
  李则安:“君子?”
  谭既来“嗯”了一声,解释说:“君子是老高养的哈士奇,去年他被安排临时出差,但君子的绝育手术时间已经约好了,就托我带君子去的。术后医生交代,每天要用碘酒给它患处消毒两次,以免伤口发炎。”
  他说完顿了顿,又刻薄一句:“狗狗剩的,便宜你了。”
  李则安盯着那半瓶碘酒,表情不太安心:“狗狗用过的……其实也没什么……但你确定这半瓶没被污染吧?”
  他可不想跟狗狗交叉感染。
  谭既来很不客气:“你看我傻吗?”
  李则安莫名其妙:“啊?”
  谭既来翘着下巴:“你问这话,难道是觉得我会拿给君子蛋蛋那里消过毒的棉球,送回瓶子里蘸蘸,再继续给它擦伤口,循环往复几次,然后现在拿来给你用?”
  李则安心里毛毛的,嘴上却还硬撑:“没有,我没这个意思。”
  谭既来眯着眼睛,阴阳怪气:“那你问那么多,真事儿。”
  李则安:“……”
  他接连被怼,不敢再提出异议,只能在心里拼命祈祷这碘酒不要有问题。
  谭既来一边拧瓶盖,一边扫视瓶身上凹凸起伏的数字,漫不经心说:“好像半个月后就过期了,你没啥意见吧?”
  其实保质期还有10个月,他故意逗他的。
  李则安并不知真假,嘴角微抖,干巴巴说:“没意见,只要今天没过期就行。”
  这话赤·裸裸是在宽慰他自己。
  谭既来很想笑。
  但是他忍住了,冷着脸坐在李则安身边。
  “衣服脱了。”
  李则安听话地解开家居服的纽扣,露出左胸口处一块大号的无菌敷贴,和下沿流落的两道血痕。
  谭既来就看了一眼,睫毛细不可查地开始颤抖。
  他用夹子夹了一块医用棉球,吸饱了棕褐色的药水,轻轻把伤口处外溢的血擦拭干净。
  李则安观察着他的情绪,小心翼翼地问:“我记得老高挺文绉绉的一个人,居然养哈士奇?”
  谭既来点了点头。
  李则安转动眼珠,又找话说:“还叫君子?是因为它乖,不拆家吗?”
  谭既来一听就炸了,猛地抬起头骂骂咧咧:“谁说不拆?拆!它做完绝育,躺在狗窝里休养那会儿都拆!”
  他说完怒气冲冲把用过的棉球狠狠摔进垃圾桶,又夹了块新的“哐哐”戳着,粗暴地蘸取碘酒,看的李则安心惊肉跳。
  谭既来咬牙切齿:“还好那会儿我住13号楼,那房子没装修,条件简陋,它咬茶几、撕沙发随它去,我忍了……要是像这边装的这么仔细,它敢碰一下我的房子,我保证我会拆了它的骨头填墙角。”
  谭既来很少这么暴躁。
  李则安被逗得低头笑了一声。
  然而很快他笑不出来了。
  谭既来搞WSTO、折腾的最厉害的那阵子,他所有的个人信息都被挖了个底掉,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明码实价地售卖。
  李则安就站在那片阴影里,确切地知道谭既来名下所有的资产,也知道他于年初卖掉了某套房子,与多年积蓄叠加在一起,用做WSTO创始起步的资金。
  他安静看着面前的人。
  因为谭既来认真专注地低头消毒,所以此刻从李则安的角度,只能看见他被汗水弄的微潮的头发、刘海儿下光洁细嫩的额头、和时不时轻颤的浓密睫毛。
  这一瞬间,浓浓的酸涩感从心脏通达四肢末梢,李则安全身每个细胞都在疯狂喊着一个名字。
  他无声地深呼吸,又眨了几下眼睛,企图缓和压制。
  却徒劳无功。
  谭既来毫无察觉他的情绪变化,轻轻揭开胸口被血水打湿的医用敷贴。
  敷贴下是一条两三厘米的口子,与水平线呈四十五度的夹角,用美容线细细缝好。
  由于刚被咬过,原本已经愈合的伤口迸裂一半,正慢吞吞地往外渗血。
  谭既来直直看了几秒,喉结连番滚动,问他:“怎么弄的?”
  李则安身上有好多伤疤。
  之前他一一问过,所以能够辨认出这个不规则的伤口,既不是枪伤,也不是利器划伤。
  李则安轻描淡写:“子弹打崩了玻璃,溅了一块扎到的。”
  谭既来皱着眉问:“危险吗?”
  李则安:“离心脏和动脉有段距离。”
  一毫米也是距离。
  总归他脱离了危险。
  其实他掩饰地很好,然而谭既来还是听出了关窍。
  他抬起头,红了眼睑的眼睛,对上李则安同样发红的双眸,带着闷闷鼻音,哑着嗓子问:“确定不需要去医院看看吗?”
  他没缝过口子,但傻子都知道伤口裂开流血,是挺严重的事。
  李则安很轻松地笑了笑:“真的没事,我有经验。”
  这话说的谭既来更难过。
  他看到李则安眼睛鼻尖和唇峰都透着红,瞬间卸下所有脾气,认输了:“你总是有办法让我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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