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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学第一研究生(玄幻灵异)——无知之幕

时间:2024-02-23 07:58:53  作者:无知之幕
  他跑的太快,只留下一道拉丝的身影,和撞裂空气的风声。
  黄嘉河跟在后面,眼睁睁看着谭既来一身单薄的睡衣,在空荡荡的大街狂奔。
  这条街很长,路灯很亮。
  于是柏油路面拉出一道影子,青黑、瘦长。
  今夜没有月亮了,漫天的繁星闪烁幽微的光,与高大的阔叶林木和三月下旬的风,共同向人行道上某个狂奔不止的小人行注目礼。
  他跑的那样快。
  他从来没有那样快。
  他大步流星,义无反顾,赤诚又热烈,坚定且执着。
  他像一点萤火,拼尽全身力气,奔向他的月光。
  哪怕没有结果。
  哪怕像个笑话。
  哪怕绵长的绿灯不肯替他阻拦一二。
  哪怕他被不合身的睡裤绊住脚步,狠狠摔在地上。
  哪怕任何。
  追在后面的黄嘉河,在看到谭既来摔倒又飞快地爬起身、继续向前拼命奔跑之后,心里的酸蔓延至眼眶,聚成两片厚厚的潮气。
  他在潮湿中眨了眨眼。
  他想按一下耳返,告诉他领导——
  停下吧。
  有人在追你。
  *
  作者有话要说:
  论玩手机的重要性,早玩会儿手机,男朋友早就有了……
 
 
第51章 回家
  终于那辆车在绿灯里左拐,彻底消失在高楼林立的城市当中。
  谭既来尽最大的努力,飞快地冲到那个灯口远望。
  十点钟的市中心依旧繁华璀璨,万家灯火与巨幅亮化,把城市每一座大楼照的绚烂瑰丽。
  然而再多再亮的灯光,好像也驱不散谭既来心里霾。
  他不喜欢这样的绮丽辉煌,总觉得它们骨子里是高高在上的冰冷,永远比不上傍晚小吃街的那几盏昏灯,温馨热闹,触手可及。
  这条漂亮的街道被灯火照的通明,一眼望到底。
  不乏有零星车辆驶过,还有几点行人匆匆,但就是没有他想要的那个人。
  他站在灯口,伸出一只脚,准备过马路。
  “谭既来!”黄嘉河终于追上他,喘着粗气一巴掌呼过来,扳着他的肩头把他拉回人行道,“你他妈疯了吗!”
  谭既来双目赤红,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甩开黄嘉河的控制:“放开!”
  下午的酒劲儿又上来了。
  他明明清楚找不到他,却还是不想放弃。
  黄嘉河被他甩脱,踉跄两步差点儿摔倒。
  但是他反应太快,几乎再下一秒就翻身稳住,然后抓住了谭既来的手腕,用巧劲给他拉回来,控制在人行道中。
  “他已经走了!你冷静一点!”
  他大声说。
  谭既来面朝盲道,浑身失力。
  他最后的幻想,被那句话重重粉碎。
  感觉到手下的人不再挣扎,黄嘉河松开了他。
  谭既来慢慢蹲下,抱住膝盖,把脸埋入臂弯里。
  而黄嘉河掐着腰,痛快喘几口气,心道这位小祖宗可算是消停了。
  别看谭既来瘦,跑是真能跑,黄嘉河一个体能超强的特警都被遛得够呛。
  深夜,无人经过的街边,出现两个人影。
  一个双手叉腰,气喘吁吁,一个蹲在地上,安静埋头。
  叉腰那位用技巧慢慢平复呼吸,却依旧感受到心脏在疯狂跳动。
  他眯着眼睛,分不清是剧烈运动的后遗症,还是被什么强烈情绪触动地紧张。
  身边传来很弱的啜泣声。
  黄嘉河低下头。
  他的小祖宗像只没人要的流浪狗,被人随意遗弃在路边。
  黄嘉河眼睛的酸胀感又袭来。
  他蹲下身,想安慰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办,逐渐变得手足无措:“你怎么哭了?你别哭啊……”
  完蛋了,他最不会哄人。
  谭既来抬起头,对上满天星辰:“我没有哭。”
  他确实没哭。
  他只是双目猩红,鼻尖沁着一点水气。
  这倔强又可怜的样子,把黄嘉河看的胸闷。
  他从口袋里取出纸巾,擦去他鼻尖的湿,说出了这辈子温声细语的一句话:“好了,别难过了,他又不是不回来。”
  谭既来接过纸巾,擤了把鼻涕:“他会回来么?”
  黄嘉河:“当然,我还答应过你,他回来第一时间通知你,记得吗?”
  谭既来:“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黄嘉河:“……”
  这谁能知道?
  灯口的指示灯由红变绿,又由绿变红。
  黄嘉河忽然轻微的偏头,动了动耳朵。
  他耳朵里戴着耳返,后腰的设备闪了一下红色的信号灯。
  他认真听着什么。
  几秒后,他问:“你膝盖怎么样?”
  谭既来麻木地摇头。
  黄嘉河也静止,表情呆滞,过了会儿突然回过神来,强行拉着谭既来做了个简单的检查。
  谭既来膝盖微微发红,手掌也擦破一点皮。
  但好在骨头没事,也没有严重外伤。
  黄嘉河在谭既来看不到的角度,轻轻按着耳返说:“还好没事。”
  他的耳返里不知道谁在说话,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总之他听完后忽然低头,大声质问了句:“你知不知道追车有多危险?!”
  谭既来又把头埋了起来。
  他怎么会不知道?
  黄嘉河看他埋头萎靡,连忙按着耳返轻声说:“好了好了,知道错了就行!”
  他跟精分似的。
  灯口的行人指示灯,从绿色的走动变成红色的静止。
  黄嘉河站在原地,眼睛无意识往戴着耳返的左边飘。
  在信号灯变色之前,他又一次得到指令,伸手去拉谭既来:“小祖宗,别闹了,我们回去吧。”
  谭既来乖乖跟着他站起来,但是手按住黄嘉河的胳膊,红着眼睛说:“嘉河,我不想回警局。”
  黄嘉河“啊”了一声:“那你想去哪里?”
  谭既来哑着嗓子,轻轻说:“我想回家。”
  安静的街道飞快驶过两辆车,带起一阵清风。
  谭既来在这道风里打了个喷嚏。
  与喷嚏一起冲出来的,还有忍了很久的酸涩感。
  他用纸巾的一角,面无表情地擦掉眼角的潮汽。
  他不算哭,只是流了滴泪。
  黄嘉河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明天京市的同事来接你,你再坚持一晚,马上就能回家了。”
  谭既来:“不是回京市,不在于哪个城市。我想我爸妈,想我的朋友,想……”
  他骤然失声。
  黄嘉河下意识想到一个人。
  不远处藏在公交亭后的黑色越野车里,一双眼睛垂下眼皮,情绪黯淡。
  谭斌坐在副驾,翘着二郎腿“啧”一声:“那小子想家了。”
  左伊坐在后排中间的位置,从主副驾中间的空档看过去,满眼都是同情。
  她叽里咕噜半天,意思是根据“口供”,两个世界加起来,谭既来已经离开家整整三个月。
  真可怜。
  “能查到京市那边把他安排在哪里吗?”李则安按住车里改装过的绿色按键。
  黄嘉河说:“不能。”
  谭既来以为他跟自己说话,不允许他回家,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黄嘉河:“……”
  李则安翻着地图:“根据他填写的家庭住址,他家小区对面就有一个一级警局。”
  黄嘉河不敢再轻易开口。
  “你晚上……”李则安叹了口气,手盖住一只眼睛大半额头,声音很低,“算了,我来吧。”
  “黄哥!”
  黄嘉河耳返里声音刚断,就听见不远处有人喊他。
  是2263和22107。
  2263见到谭既来,大大松了口气:“卧槽你人怎么突然不见了?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
  谭既来低着头平静地道歉:“对不起啊,忘了跟你打招呼。”
  2263既不在意他的话,也没注意到他情绪不对,自顾自地一拍大腿,眉飞色舞大声说:“你们不知道,我当时刷完牙出来,屋里太黑,我一开始也没发现他不在。但是后来我觉得不太对啊,屋子里太安静了,静的跟没人一样。我问他在干嘛,也没人说话,我以为他在跟我装神弄鬼,寻思一会儿可能会突然大吼一声吓我。然后我就等,结果等了半天他也没动静,所以我就颤巍巍拿出手机打光,发现床上哪儿还有人……”
  他传神地递出几个惊悚的眼神,声音阴森幽幽。
  黄嘉河和22107交换眼神,纷纷倒吸一口冷气:“然然然然后呢?”
  2263:“然后我还在想,他是不是跟我捉迷藏。我大着胆子、做好心理建设,猛地把头伸到床下,准备跟他在床底来个激情对视,结果……”
  他重音落在“结果”,顿了顿,故意吊人胃口。
  黄嘉河和22107齐声上钩:“结果啥?”
  2263不悦地白了谭既来一眼:“结果脸贴上他满地乱扔的臭袜子,差点儿一口气背过去……”
  两人大笑。
  黄嘉河借着笑意释放一点酸胀,擦了下眼泪笑:“也算另一种形式的鬼故事。”
  22107伸出食指来回摇:“准确来说,是臭故事。”
  2263打量着谭既来,问:“话说回来,你穿着睡衣跑出来干嘛?”
  谭既来强打精神,露出点笑:“遛弯儿。”
  两人不信,于是齐刷刷看向黄嘉河。
  黄嘉河接触到他们的眼神,在内心“卧槽”了几声,面不改色:“没错,陪我遛弯儿。”
  那俩:“……”
  怕不是当他们傻子。
  惊扰的人太多,谭既来不可能继续任性。
  他没有再闹什么,乖乖跟着三人回去。
  回头的每一步路,都让他觉得自己刚刚好幼稚,也好狼狈。
  那个路口终于没有了人。
  只有红绿灯还在按照既定的程序,麻木地变换。
  掩藏在公交亭后的越野车又等了会儿,然后灯光一亮,调转车头重新驶回原先的街道。
  谭既来耳朵一动,听到背后响起熟悉的行驶声。
  他脚步停滞,但很快恢复如常。
  于是相隔一个灯口,背道而驰。
  一个没有回头。
  一个疾行远去。
  黄嘉河在谭既来停下的瞬间,整个人都傻了。
  但是谭既来状态比他预估的要好,并没有再闹腾。
  2263和22107走在前面,谭既来走在后面。
  他像无事发生一样,风平浪静。
  黄嘉河嘴角抽了一下。
  什么叫静水流深。
  他还不如闹一闹。
  第二天一早,赵警官调派了三辆警车,停在院子里等谭既来。
  无论在哪个世界,他们俩关系都一般般。
  因此赵警官照章办事,从黄嘉河手里接过“工作内容”,然后面无表情把人塞入车辆,驶离警局。
  车子启动前,黄嘉河弯着腰,敲了敲车窗。
  赵警官按下玻璃,黄嘉河跟他点了下头,然后对谭既来说:“小祖宗。”
  他的小祖宗抬了下眼皮。
  黄嘉河:“你要多笑一笑。”
  谭既来:“为什么?”
  黄嘉河:“因为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再遇见的时候,一定要笑着。”
  谭既来:“……”
  好土。
  而且这种鸡汤对他真的不管用。
  警车闪着警灯,向长市机场奔去。
  过去几个月,谭既来说过好多次他想去机场,想要回家。
  但等他真的又站在长市机场的时候,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鉴于他的特殊身份,警方专门安排了一架飞机接他。
  谭既来长这么大,第一次搭乘专机。
  京市的明线特警早早站在登机口,等着与赵警官对接。
  确认过谭既来的身份,两边负责人签了几个字。
  他像一件特殊的“货品”,被带上飞机。
  飞机起飞。几个小时后,降落在首都机场。
  他们走了私人飞机专用的通道,乘坐警车上了机场高速。
  大约一个小时后,车子驶上二环。
  又半个小时,从一个桥驶下,钻入一个警局。
  谭既来目瞪口呆。
  这个警局就在他家小区对面。
  小的时候,他常常跟小伙伴们来这里玩,还会追在警察叔叔身后,缠着他们玩警匪游戏。
  他熟悉这里的办公大楼,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熟悉好多街坊邻居般的警察。
  闷了很久的心情稍微好了点。
  他有点兴奋。
  原来真的回家了。
 
 
第52章 案子
  他下午睡了会儿,到了傍晚起床。
  这间屋子是西向,站在窗口能看见落日夕阳。
  窗外没有了亮着红光的摄像头,但谭既来习惯性地趴在窗台。
  他伸着头远眺自家小区门口,期待能看到父母出入的身影,或者哪位发小运着篮球遛弯儿。
  大门人来人往,没有他想见的人。
  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谭既来托着腮仔细一看,两只眼睛猝然瞪大——他妈的那是他自己。
  周末回家的“谭既来”拉着小号的黑色哑光登机箱,跟门口大爷打个招呼,脚步轻快地钻进了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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