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跟着傅修宴回去收拾行李了。
......
自从聂淮之发话后,傅修宴的脸色一直都是闷闷的,就像是好几天没有吃牛肉的闪电一样。
门关刚关上,傅修宴就没忍住把少年拉进了自己怀里,头垂在少年的耳边脖子上蹭了蹭。
语气闷闷的说道:“你真的要搬走吗?”
苏时摸了摸他的头,非常理智的又一次告诉他这个残酷的现实。
“义父的决定你敢反驳吗?”
“不敢。”傅修宴的声音更加委屈,头在苏时脖子里埋得更深,深吸口气,心情稍微平和一点。
就这样,两人抱了一会儿,才放开。
傅修宴拖着沉重的双腿,上去给苏时收拾东西。
苏时牵着自家的闪电跟在他身后,想了想,忽然说道:“我把闪电留给你?”
其实苏时有些不太懂,他们两家,不过就是相差几百米的距离,真有那么舍不得吗?
此时的少年,还没有意识到一个词叫——
真香。
所以现在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傅修宴一脸郁闷的给他收拾好东西,把没心没肺的少年送了回去。
折腾了一天,时间已经不早。
苏时洗漱完后,出来就躺床上了。
一个小时后,昏暗的房间,柔软的大床,床上的少年,依旧在不停的翻着身子。
苏时叹了口气,半点儿睡意都没有,睁着眼睛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一点了。
现在他终于明白,今天、不昨天,傅修宴为什么舍不得和他分开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不在意这些的,但是他的身体却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他真香了。
从来没有失眠过的苏时,第一次尝试到了失眠的感觉。
躺在床上的少年试图放空自己,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拿过来点开。
【傅修宴:宝,开窗。】
想到某人曾经的操作,苏时立马起身把窗户打开,就看到了像只壁虎一样爬上来的傅修宴。
男人翻身落地,看向穿着睡衣的少年。
同样没有半点睡意。
心情很复杂,他要是说自己很高兴,是不是会被打?
看他今天走的那么潇洒,傅修宴还以为他没有一点不适应呢?
结果,还是想他睡不着了吧,傅修宴有些自恋的想着。
“你怎么来了?”苏时压低声音问。
傅修宴一点不掩饰,透过微弱的月光,目光灼灼的盯着少年。
“想你想得睡不着。”
说完,欺身而上,以口封唇。
片刻后,男人放开唇,一把抱起少年,往床上走去。
把自己外面的衣服和裤子一脱,钻进了少年的被窝。
傅修宴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柔声的说道:“睡吧。”
在他的轻哄声中,少年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傅修宴看着他的睡颜,渐渐有了困意,轻轻的在少年的额头上亲吻一下,也睡了过去。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隔壁窗户微动的窗帘。
“不要,不要打我,不要......”
夜半,睡梦中的苏时突然将自己蜷缩在一起,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胳膊,喊叫的声音中还带着些许哭腔。
睡在他身旁的傅修宴忽然被惊醒了。
看着少年满头大汗做噩梦的样子,心里微沉,把人抱进自己的怀里。
担心的看着怀里的少年,又做噩梦了......
自从他们两个住在一起之后,大部分时间少年还是睡得比较安稳的,可一旦有突发的事儿,他就会做噩梦。
和现在一样。
蜷缩着自己,嘴里不断呢喃着‘不要打我’,满头冷汗的样子。
少年一直做这样的噩梦,显然是有问题的。
偏偏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什么都不记得,傅修宴就算表示去想带他去看医生,但少年对此一点都不相信。
傅修宴叹了口气,看着怀里的少年,心紧紧的抽在一起,把人搂的更紧,轻声安抚。
“乖,不怕,我们时宝不怕,没人敢打你......”
或许是察觉到了安全的气息,少年往唯一有暖意的方向靠,紧紧的抓着傅修宴的衣服。
紧皱的眉头缓缓松开,身体也不再发抖。
傅修宴轻轻的,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轻抚着他的背,看着少年的身体平缓下来,稍微放心。
就这么拍打着少年的背,迷迷糊糊睡着了。
“锵锵锵——”
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响起。
刚迷糊着的傅修宴,立马睁开眼睛,眼中都是清明。
怀里的少年也被吓醒,傅修宴企图捂着他的耳朵,可惜没用,一个翻身,苏时缓缓睁开眼。
听着熟悉的敲锣打鼓的声音,心里猛的一跳。
“好像义父的锣鼓啊。”
等等,义父?
苏时和傅修宴对视一眼,完了,完了。
尤其是傅修宴,才发现自己好像是半夜爬的床。
“快走,你赶紧回去,别被发现。”苏时赶人。
傅修宴掀开被子,反身而下,拎上自己的衣服,准备翻窗户。
这时,苏时的门被敲响了。
“臭小子,快点起床,别睡懒觉了,太阳晒屁股了。”是聂淮之的声音。
话音落,门把手晃动了两下。
打不开?
门口的聂淮之眉峰一挑,这小子防范意识还挺强!
算了,‘捉奸’不差这一次!
“不要睡懒觉,赶紧起来跟我去锻炼,看看你们一个个的懒成什么样子了?”
说完就离开,继续敲下一个门。
以为只要被发现的傅修宴狠狠的松了口气,就连苏时悬着的心也才放下。
明明他知道锁门了,但不知为何还是很紧张。
第231章 经常做噩梦
金海湾的别墅都很大,住二十来个人没有问题。
有自家义父在,师兄姐妹几个都没有走。
尤其是江允霏他们几个本以为能睡个好觉,可没想到小时候的噩梦突然袭来,挣扎着睁开眼,身体记忆让他们迷迷糊糊中立马起来,穿了衣服就往下跑。
楼下的聂淮之,一脸精神抖擞,嘴里叼着一个口哨。
他们下来,才放下手中的锣。
看到他们懒懒散散的样子,“嘘——”
口哨声一响,众人立马冲下来,立正站好。
“看看你们一个个的,一把你们放出来,都懒成什么样子了?这都几点钟了还睡?”
聂淮之火力全开。
江聿怀一向都是赖床达人,没有睡醒的他,在起床气的驱使下,小声的反驳了一句。
“我们都这么大了,您怎么还来这一套?好不容易睡个懒觉,还要被您给吵醒,生活真是太难了!!”
聂淮之看着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啪’的一声,就朝他的后脑勺拍过去。
“怎么?清醒了没有?”
江聿怀看着自家义父紧握的拳头,不敢再发牢骚。
倒是一旁的江允霏,捂着嘴偷偷笑,这样的场景还真是恍如隔梦。
真是该死的幸福感觉!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得到自家义父的指令,江允霏立马跑过去开门。
再回来的时候,后面跟着傅修宴。
聂淮之锋利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上下扫视一番,看到他身上的运动服。
冷笑一声。
“哟,准备的还挺齐全的,怎么?知道我们要去跑步?”
傅修宴好歹是大名鼎鼎的傅九爷,他自然不会被这样的事情给难住。
所以,即使是在老丈人的眼神压迫下,还是镇定自如的回道:“是阿时和我说过您有晨跑的习惯,所以我就上来碰碰运气。”
聂淮之冷哼一声,没再多说什么,算他过关了。
就这样,在聂淮之的带领下,常年人迹罕至的金海湾出现了一个奇景——
一串人在跑步。
领头的是穿着红色运动衣的帅大叔,后面跟着清一色穿着白色运动衣的年轻人,一排人整整齐齐的。
还喊着口号。
“一二一,一二一......”
有几个出来遛狗的年轻人,还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要不是他们穿的衣服很平常,还以为是哪个部队的人来集训了。
只是,最后跟着的那位好像有点眼熟?
虽然换了一身白色运动衣,显得他人整个稍许柔和,但也不难看出这人是傅九爷哎!!!
为了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一直都在盯着傅修宴看。
两位狗主人差点撞一起,“哎,小心。”
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差点惊掉下巴的震惊。
或许是感受到了这种眼神,傅修宴一个冷眼过去,两人立马牵着自家狗,低着头就跑了。
等他们晨跑完回去,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傅修宴给他们准备的早餐也到了,吃完后大家就各忙各的去了。
苏时也有一点公务需要处理,去了书房。
客厅里只剩下聂淮之和傅修宴两人,聂淮之坐在沙发上中间品茶。
“怎么?你不用去上班?”
本来应该去,但是傅修宴现在有更重要的问题,想问他。
只是,有些犹豫。
聂淮之:“大男人有什么事就问,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傅修宴往前走了两步,站到聂淮之面前,看了看周围没人才说道:“义父,阿时十岁之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
聂淮之拿着茶杯的手一顿,压下眼底的波涛汹涌,若无其事的继续抿了一口。
“为什么会这么问?”
傅修宴发现聂淮之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周身的气势变了。
所以,阿时真的发生什么事儿了?
他心里有些打鼓,可傅九爷就是傅九爷,即使心里再慌,面对除苏时以外的人都能保持镇定自如。
“之前,阿时几次意外受伤,头部更是有过轻微脑震荡的症状,当时他就做噩梦,梦呓着‘不要打我’。之后,是晚上做噩梦的时候,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说到这里,傅修宴看了一眼聂淮之,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抓着茶杯的手比刚刚紧了。
继续说:
“我之前在大学的时候选修过一些心理学,正常情况下人会做噩梦,但是一直做同样噩梦就有些不对劲,很可能是受过什么创伤,他本人都不知道。
可是我查过阿时10岁之前的经历,就像是他简历上说的一样,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所以,我才会来问您。”
聂淮之摩擦了一下手中的杯子,放下起身。
“走,陪我出去走走。”
说完,两人出门。
......
苏时忙完下楼,正好聂淮之回来了。
“嗯?义父,阿宴呢?”苏时疑惑。
聂淮之想起某个跑回去偷哭的男人,扯了扯嘴角。
“回去上班了。”
苏时‘哦’了一声,“对了,义父,前两天我碰到聂成华了。”
刚说完,就感觉聂淮之的眼神变了。
像是要吃人的饕餮一样。
“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苏时摇了摇头,“只是,我怀疑他可能猜出了我的身份,说不准,这两天在调查。”
聂淮之:“没事,让他查。”
既然他已经回来了,就没打算藏着掖着。
和他们想的没错,聂成华自从见到苏时后,就开始让手底下的人调查苏时的资料。
只是放在明面上的东西,并不能让聂成华满意。
他将手中的文件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不怒自威。
“这就是你们这两天查到的东西?”
站在桌子前的手下,立马低下头,“我们调查的时候,有好几股势力的阻挡,甚至还有上面的。”
心思变化万千,最后聂成华叹了口气。
“罢了,既然苏时的资料查不到,那你们去给我查那个叫苏焕清的,必须事无巨细。”
得了吩咐的手下,立马应了一声下去了。
出门口正好碰到走来的叶萏,喊了一声‘夫人’低着头就要离开。
“哎,等等。”叶萏把人叫住,“这么着急干什么?”
手下自然不能多说,只是低着头立马跑。
第232章 人不如狗
叶萏望着那个如老鼠一般仓皇逃走的手下,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疑虑。
之前要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儿,聂成华的手下是不会瞒着她的,这次不敢和她说,想来是有什么事儿不能让她知道。
叶萏心思流转,面上却不显露出丝毫,嘴角扯出一抹微笑,走了进去,轻声唤道:“成华。”
聂成华看到她,眉头微皱,合上手中的文件,不动声色的问:“你怎么来了?”
叶萏将手中的竹篮轻轻置于桌上,打开盖子,从中取出一盅补汤,递至他的面前。
“临近年关,辛苦你了,给你炖了点补汤,你尝尝,以前你可是最喜欢我做的补汤了。”
聂成华听她这么说,也想到以前的他们,更准确的说想到了以前的她。
那人对他一向都是不甚在意,就连他的一片热枕之心也不放在心里,但他就是对那人一直念念不忘。
看着聂成华这副失魂的样子,叶萏还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吗?
这么多年了,他倒是很痴情!
不知为何,叶萏有点想笑,说着这么多年的念念不忘,可还是不断找和她相似的女子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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