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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太子殿下(古代架空)——月见春晓

时间:2024-02-24 17:07:44  作者:月见春晓
  段二牛说起来,好像是为了自己妹妹,其实根本不顾她的安危死活,只要有了些钱财,亲人早忘到一旁。也不知道两家人交恶之后,他这妹妹到底有没有出事。
  而这位卞大人一开口,周围的人果然安静下来,瞧着就是唯他马首是瞻。
  卞旭辉毕竟年纪大了,身子骨不算好,说了一句就要停下来歇歇。他身后跟着一个小厮,见此就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这才算让卞旭辉顺过气来:“都吵什么?老夫听着,这位李参将也没说错什么!”
  他唬完那群世家,又转过头来对着乌涂尔。面对着乌涂尔,他竟然微微笑了,看起来居然有些慈祥:“李参将,老夫知道你心里对李家有怨,也的确是他们这些小辈做错了事情……但,朝堂之上的事情纷繁复杂,我等世家总也不好插手,否则到时候岂不是惹得更加血雨腥风?对谁也不好。”
  “孩子,你太年轻,想事情总归是有些简单啦。”
  他说起话来,真想是个和蔼的长辈,对小辈的关爱。可乌涂尔却听出了浓浓的,什么都无所畏惧的感觉来。
  乌涂尔没忍住,和程束又是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出“老狐狸”三个字。
  卞旭辉见乌涂尔没什么反应,还和那个“柳效云”眉来眼去的,不知道心思动了什么,也不觉得尴尬,反而继续说道:“李参将要是不嫌弃的话,往后莫要住在驿馆里啦。总归是上京来的贵人,又在东府生活过,住在驿馆算是怎么回事?老夫家里还算方便,不如李参将和柳大人,来老夫府上凑合凑合?”
  他这打得什么算盘,乌涂尔一时没有想明白。但若是想接近核心人物,拿到账册,住进卞旭辉家中,也算是近了很大一步。因此到了这会儿,他也未曾推辞。一时间酒席上的气氛总算缓和了不少,大家都纷纷变出假面,挨个敬了酒。
  乌涂尔作为钦差,自然也要被人灌酒,他多少不能拒绝。可又酒量很差,在军营待了四年都是如此,才不过过了三轮,就已有醉意,等到酒席最后,整个人都要瘫在了桌子上。
  幸亏是有程束在一旁,他看着乌涂尔十分无奈,旁人想要上前来帮忙,都被他阻止。最后是他亲自架着乌涂尔离了场。等到了人少一些的地方,他伸手偷偷掐了一把乌涂尔腰间的软肉,才算是让人稍稍清醒。
  “嗯……?”乌涂尔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随意,每个音出来都是粘稠的:“殿……唔,怎么?”
  程束眯了眯眼睛,低声道:“嗯,还算没失了神智。你醉成这样,我若是不来,你也要柳效云拉扯你回去吗?”
  在这等有些诡异的环境中,乌涂尔竟然隐隐听出了太子殿下的不满。他心里觉得有些荒诞,却也觉得有些暖意。他本以为那些人如此恶劣,太子瞧见了肯定心情不畅,更别说其中还有李家人。但他还能和自己开玩笑,看起来还算不错。
  乌涂尔不敢直接趴在他耳边细语,只好稍微贴着他说道:“就是因为殿下在,才敢……才敢这样的。”
  他说完,到底是有些醉得厉害,实在支撑不住,有些头昏脑涨的哼唧了一声,借着醉酒,直接倒在了程束的身上,正大光明的“占便宜”。
  程束察觉到他这点小伎俩,也不推辞,抱着人就往已准备好的马车上走。
  马车旁站着候在那里的卞府小厮,见乌涂尔醉成这样,想要上前搀扶:“柳大人,我来吧。”
  “我与他同乘。”程束浅浅说了一句。那小厮微微一怔,觉得这位柳大人明明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可为什么说出来的话那么叫人不可置否?倒像是什么身居高位之人。
  也就是这么一愣神的功夫,这俩人已然上了马车,小厮便不好再说什么。
  摇摇晃晃的不多时就到了卞府,小厮在外头驾马,听着车内时不时传出来一些低语。虽然听不太真切,但这里头夹杂着一些其他声音,倒是怪得很。小厮牢记着自家老大人布置的任务——好好盯着这两位,特别是那位钦差大人。
  小厮自然将这些记在脑中,等卞府其他下人引着这两位去休息的时候,他动了心思,专程跑了老大人身边,把这些异样全全告诉了过去。
  卞旭辉听着呵呵一笑,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显得十分意味深长:“小狐狸还以为自个儿藏得好,这不全叫老夫看出来了吗……”
  小厮没懂自家老大人打的什么哑谜,却见他招呼了一个厨房的厨娘过来,在她耳边低声嘱咐了两句。这厨娘脸上微微闪过惊讶,过一会儿又恢复正常,脚步匆匆往厨房去了。
  这厢,程束架着乌涂尔,把他好生放在了塌上。想着出去给他要碗凉茶来醒醒酒,却被醉酒的乌涂尔忽然扯住了袖口。
  这人去了军营四年,除了改了一身的脾气,还留下了一大把的力气。从前在东府的时候,程束尚且能挣脱开,这会儿却是全然扯不动自己的袖子。若是再大力一些,真就要成了“断袖”了。
  他不由得想起上一回这等场面。那个时候,自己只当乌涂尔是个可怜的孩子,这才割下袖子离开。可现在呢,他心软得很,瞧见乌涂尔因为醉酒唇红齿白,又有自己送的翠玉耳坠在耳垂见晃悠,一闪一闪的都叫人不舍离开。
  程束不再挣脱,反而坐在了塌边上,一动不动的瞧着乌涂尔。
  直到厨房那头有人送来醒酒汤。
  程束被人打断,才悠然抬起了头:“何事?”
  送汤的厨娘连忙道:“这是专程给钦差大人熬的醒酒汤……”
  程束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在小桌上:“有劳。”
  厨娘也不多话,放下汤就走,走出门外才拍了拍胸口,想起刚才老大人的话,明白了不少。她是个粗人,也传统得很,走出老远才敢低声骂道:“堂堂钦差,居然是个爱好兔儿爷的东西!”她再想想“柳效云”那张波澜不惊、平平无奇的脸,又想到自己刚进去,见这位柳大人对着钦差那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眼神……吓得她出了一身汗。
  厢房内,程束端起那碗醒酒汤闻了闻,没什么怪味。又简单试了试毒,没发现什么端倪,才将碗沿凑到乌涂尔唇边,低声哄道:“乌涂尔,乖,将这汤喝了。”
  乌涂尔分不清东南西北,像是个布娃娃一般被他摆弄。有些喝得急了,从唇边就淌下一二汤水。
  程束也喝了些酒,但没他喝得多,也不易醉。可他见着那点点汤水,却是凑上前去,将汤汁舔掉:“喝个东西也不叫人省心。”
  乌涂尔怎么可能回应他?将一碗醒酒汤喝下去,又是舒舒服服躺在塌上,一点身在“敌营”的危机感都没有。
  伸手将他唇边最后一滴汤汁抹去,程束无奈笑笑。无不想着,若这里不是卞府,是东府该有多好。如此美景,怎能不上前一亲芳泽?
  他盯着乌涂尔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微微叹了口气,准备出去到他自个儿的厢房中。没想到的是,正在这时,乌涂尔忽然又是一伸手,再次拉住了他的手腕!
  程束轻笑道:“事不过三,怎么还像个孩子……”
  可他话尚未说完,感受到乌涂尔手掌中传来的热度,猛地就是一边脸色。乌涂尔这体温,和刚刚根本不同!就像是发了高烧一般!
  程束赶忙转身,立刻近了乌涂尔的身子。额头贴在了他的额头上,果然是传来热度!
  怎么会这样?乌涂尔身子不弱,也未着风,怎么可能忽然就发了热?难道,难道是那碗醒酒汤?!
  可自己都专程测过毒性,分明是没毒的,且自己也喝了一点点,怎么不见自己有事?
  程束向来沉稳,这会儿却少见的有些慌神。他好容易平复下心思,再看乌涂尔的模样,瞧他只是发热,没有其他的异状,倒也不像是中毒。
  与此同时,厢房门外传来脚步声。程束尚来不及说什么,就见有人推门而入。居然是个长得眉清目秀,细腰纤肢的少年!这少年一双水汪汪的杏眼,才进了门就被程束吓了一跳,下意识道:“怎么还有人?”
  说完,他又端正了态度,低声羞涩道:“两个人就两个人罢……这位大人,我是卞大人叫来服侍两位大人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冲着程束和乌涂尔而来。
  而他走姿不似寻常男子,反而扭扭捏捏,就像是弱柳扶风。面上还带着丝丝红晕,眼波流转,实在可称为尤/物。
  但程束却是阴着一张脸,已然明白了这一切。
  这少年压根不是什么侍从!
  是叫小倌儿来服侍是吗?
  荒谬!
  这么想来,那醒酒汤里装着的,的确根本不是毒药……而是春//药!
  难怪自己没有察觉!
  程束感受到自己身旁的乌涂尔低低发出一声难以自持的闷哼,是情//意无法自控。
  这一哼简直刺痛他的神经。
  他冷眼看着那扭捏接近的少年,大喝一声:“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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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一些事业线就拉胯,一些感情戏就起劲儿……
 
 
第49章 
  那少年被他吓了一跳,生生顿住脚步,嗫嚅道:“大人……”
  程束少见这种没有眼色的东西,心下更是气恼,当即把乌涂尔的配剑抽出,“蹭”的一声直指少年的喉间:“听不懂话吗?”
  少年是被人派来的,可也不想因此丢了性命。眼前这个男人眼眸之间射出的怒意凶神恶煞,吓得他双腿战战,那还想着卞旭辉的话,立刻夺门而出。
  这房间里终于少了外人,程束才微微松了口气,刚把长剑放下,就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气音。
  他心间一颤,赶忙俯下身去,拉着乌涂尔的手问道:“感觉如何?”
  乌涂尔这时候说不上来是清醒还是迷惘,烈酒和那兑了药的醒酒汤一结合,更是让他飘飘欲仙、头痛欲裂。他也意识到自己的状态有些古怪,反握住程束的手想要说些什么,却听见话音出去,竟然都是些酥掉了骨头的感觉!
  说出去两句,他就觉得自己情绪大变,什么坚韧、隐忍全全没有了。又感觉一阵一阵的热浪从内府传出去,蔓延到全身的各个角落。
  而随着那些热浪的,还有如同虫蛇爬满周身的奇痒!
  他握着程束的手有些握不住了,颤抖起来。
  程束呼吸一窒,也有些要握不住他。可他到底还是稳住心神,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瓷瓶来,从中倒出一粒赤红色的药丸,随即放在了乌涂尔的唇边:“乌涂尔,吃下它!”
  乌涂尔自然听话,可要吃药的时候,神情已然迷离。
  ……
  这等折磨,也不知道是折磨了乌涂尔,还是也折磨了他。
  察觉到药丸被乌涂尔完整咽下,程束却不敢松劲儿。他只是将手指从乌涂尔那边收了回来,然后就紧张的瞧着乌涂尔的模样。这药丸他也不确定到底管不管用,毕竟这东西是用来解大部分毒药的毒的,可这种药究竟算不算毒药,程束也不太清楚。
  赤红色的药丸最终还是让程束失望了,这东西并没有起了作用。乌涂尔仍旧越发难受,都开始在塌上左右翻来覆去,简直一刻都不能停歇。
  程束心下顿了顿,实在不忍看乌涂尔这般模样。
  乌涂尔想要抱他,一边伸手一边哭。
  他哭得滴滴泪珠滑下,落在绵软的枕上。而他这会儿又不想去抱程束了,他实在受不了那种难熬的火热,那种火热就像是进了火场一般。
  而他也在不停的翻动,后来不知道怎么,声音几乎哀求。
  程束深深的明白,这根本就是卞旭辉的阴谋!
  可难道就要让乌涂尔在这里哀求吗?
  他想到这里,难免有了些恶劣的想法,想着所幸是自己来了,若此刻在这里的是那个少年,亦或者是其他人……又该如何?
  看着眼前的乌涂尔,程束将这些全部都抛之脑后,在乌涂尔又要说些恳求的话的时候,他俯下身,将他的痛苦全都包容。
  就像是缺水的鱼儿重新进入大海,又像是大旱之后的土地得到甘霖。
  乌涂尔即刻就撬动了他的关隘,然后奋不顾身的向前冲去。
  程束没有说话,却也没有什么动作,反而将自己从他怀中抽身。
  “去哪里?”粘稠的声音从乌涂尔喉间顶出来。
  程束听了这话,闷声轻笑:“不想顶着这样一张脸。”
  他说着,当真用清水将脸上的伪装全部去掉,露出一张生动美丽的脸来。
  乌涂尔心里自然也是这么想,只是没说出口,见此,整个人的情绪再一次被调动起来,没来由的说道:“不是别人,当真是……殿下……”
  “哪里有别人?”程束心疼他眼下的难受,又是倾身上去,狠狠将他的苦难化解。几番过后,才叹息:“你知道你为什么这样吗?”
  “不,不知道。”乌涂尔此时禁不起折腾,更是容忍不了他离开。程束不跟他客气,伸手帮他把累赘全全解开:“凉快些了么?”
  “卞旭辉给你的醒酒汤里放了药。”程束在他耳边低声道:“刚才进门的那个小倌儿,其实是给你来消火的。”
  乌涂尔听了,脑中一半是怒意,一半又是混乱,说出口的话都变了调:“混……混账,都是混账。”
  程束又是轻声一笑,安慰道:“无妨,我在呢。”
  他说完,手指就像是微风,拂过了大地。又如秋水,从上游一路流至下游。
  乌涂尔被惹着惹着又是哭了:“怎么叫我等这么久?”
  “不叫你等了。”程束贴了贴他前额的碎发,留下一句仿佛根本没说过的话语。
  卞府内,厨娘先来报了卞旭辉,后脚那纤弱少年也来了。
  卞旭辉见了他,有些意外:“哦?怎么不在房里?”
  少年嗔怪道:“大人,房里还有一个呢,他把我赶出来了。”
  卞旭辉微微一怔,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又是一笑:“老夫还以为是郎有情妾无意,原来是理解错了。不过这样也好,钦差大人做出这等事情来,不是给东府脸上抹黑吗?还是和自己的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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