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山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被问这种问题,好事者看到虞山的反应,想当然地以为虞山不知道,便准备走。
“知道。”好事者还没来得及开口告别,就听见虞山说,“我就是他男朋友。”
从此一句扬名。
“法学院和文学院今天半决赛,我去给他加油。”虞山问,“走吗?”
室友立马答:“走。”
篮球场上已经围了不少人,好在石湖提前给虞山留了位置,所以虞山带着室友走到前排。
石湖的队友都认识虞山,见他来了,招呼他过去坐,虞山顾及到室友在,便没有答应。
文学院男生少,这支球队都是好几个年级凑起来的,不过这一次文学院的球队出乎意料的强,竟然一路打到了半决赛。
法学院也不是吃素的,今年的球队也特别强,又有往年冠军指导,比赛结果自然没有太大悬念。
比赛结束后,法学院的球队要去庆祝,石湖本来要跟着一起去的,只是队长看到虞山来了,不等石湖开口请假,就把他赶走了,“知道你要约会,赶紧走吧。”
室友也识趣,同虞山告别走了。
“小鱼,看到我刚才投的球没?”疯狂运动后,石湖满头大汗,眼睛却亮晶晶的,“三分球诶!赛点耶!”
虞山把水递给石湖,笑着夸他,“你很棒。”
“我一直很棒。”石湖接过水,大口喝了起来,难得骄傲了次,“去吃烧烤?”
球队的庆功宴,去的也是烧烤摊,虞山故意逗石湖,“吃烧烤的话,刚才为什么不和球队一起?”
石湖还是和过去一样,话说得很直接,“因为我想和你一起啊。”
虞山心一软,不舍得再逗石湖,微笑着说,“好。”
津城不比并州,十月初就开始降温了,入夜后若是有风,会更舒服。
今晚便有风,只不过烧烤摊火气大,等吃完烧烤,连虞山衣服都汗透了。
闻着身上传来的烧烤味儿,石湖大笑起来,“再不洗澡,我们就腌入味了。”
“那回去?”
“好啊。”
两人只在宿舍住了一学期,就申请去校外住了。
房子和高三住的那个小区一样,也在老小区,不同的是这次的房子有电梯,两人不用再辛苦爬楼了。
虞山先洗的澡,洗完吹干头发后,便盘腿坐在沙发上,拿着平板在看电影。
石湖不喜欢吹头,随便用毛巾擦了擦头就出来了,见虞山安静地坐在沙发看电影,他忍不住黏上去。
“小鱼。”石湖伸手搂住虞山腰,将人抱进怀里,“在看什么?”
虞山暂停电影,顺势躺到石湖腿上,“随便找的。怎么不吹头发?”
“不想吹。”明明已经在一起好几年了,石湖对虞山的自控力还是零,看到虞山对他笑,他就心痒痒,控制不住地低下头去亲他。
虞山和石湖接了会吻,眼见着再亲就要出事了,虞山才伸手推开石湖,噙着笑说,“再亲澡就白洗了。”
石湖听虞山的,果然没有再亲,但却没有放开虞山,而是给他按摩起来,“十一有什么安排吗?”
上高中时想出去玩只能等寒暑假,如今上大学了,空闲时间多了,石湖很爱拉着虞山去旅游,这次国庆连着中秋一共九天假,石湖自然不打算浪费在家里。
“霍路遥约我们去爬雪山。”石湖手劲合适,虞山舒服得闭上了眼,“平竹也去。”
苑溪桐是那年高考的省状元,霍路遥虽然考得还行,但跟苑溪桐差了很远,没能和苑溪桐上一所学校,而报了同市另一所高校。
虞山跟石湖同苑溪桐分数没差多少,按理说可以上一所大学,只不过两人想学的专业,另外一所大学更好,两人便来了津大。
至于平竹,他独自去了东部某高校学医,一时五人分散在各地,除了寒暑假就没再见过面。
今年十一假这么长,霍路遥想着他们很久没一起出去玩了,便提前给虞山发消息,约他们去爬山。
“可以啊。”石湖对去哪玩没要求,和哪些人同行也没要去,他唯一有要求的,就是虞山要一起。
“ok,那我等会回他。”虞山笑着应。
石湖到底没忍住,又低下头亲了虞山一口,“好。”
确定好行程后,虞山给孙娉婷打电话,说十一要出去玩的事。虞山原本还以为孙娉婷会不开心,毕竟中间夹着中秋,他们不回去好像有点不好。
谁知等电话接通,虞山才知道孙娉婷和虞景岸已经带兰知晓他们旅游去了,“十一人多,我们先去玩,避开高峰期,免得路上堵车。”
虞山:“……”
“你和遥遥好好玩,钱不够了和我说。”孙娉婷急忙道,“先不说了,我去吃饭了,回聊。”
说完,孙娉婷就挂了电话,而虞山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很是哭笑不得。
“怎么了?”石湖在洗水果,见虞山表情无奈,拿了一颗草莓喂他,才好奇开口道。
“我本来还担心中秋不回家,妈她会不开心,结果他们已经出门玩了。”虞山惊喜道,“今天买的草莓好甜。”
租的小区外面,每到傍晚都会有人来卖水果,两人上完学回来,会顺路买一些吃,有时候运气好,买的水果都很甜。但也有运气不好的时候,上次两人遇到卖草莓的,看草莓个大色好,就买了一袋回来,哪想草莓特别酸。
今天回来路边又有卖草莓的,石湖想到上次的事,不信邪地又来买了。只是这次运气好,买到的草莓很甜。
“甜就好了。”石湖问,“妈去哪玩了?”
刚上大学时,石湖还喊孙娉婷婷姨,等到那年春节,石湖就笑嘻嘻地改口了,跟着虞山一起喊妈。
“海边。”虞山和石湖说起孙娉婷的话,“妈说如果我们钱不够,可以找她要。”
石湖眼里含笑:“那怎么好意思?我们有钱。”
高考后石湖说上大学了要赚钱,他确实说到做到了,这两年他干过不少兼职,也做了家教,攒了一定的钱。而他像当年说的那样,每次一拿到工资,就把钱转给虞山,让他帮忙保管。
虞山也没闲着,接了两份家教,然后新开了一张卡,专门用来存他和石湖兼职赚到的钱。
“所以我拒绝了。”虞山拿了颗草莓喂石湖。
石湖张嘴咬住草莓,却没有立马嚼掉吃,而是凑近虞山,用嘴喂他吃了颗草莓。
“你干嘛?”虞山边吃草莓,边无奈地看着石湖。
“喂你吃草莓。”石湖吐掉嘴里剩下的半颗草莓,才再靠近虞山,和他交换了个草莓味的吻。
虞山知道石湖的意思,他没拒绝,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三)
法学院放假早,六号就考完了,数院原本也可以六号考完的,偏偏有一门课安排到了八号考试,石湖便留下来等虞山考完,才一起乘高铁回家。
虞山提前给兰知晓打了电话,说他们今天回家,然后兰知晓大清早就拉着虞长松如去了市场,买了一堆菜回来,说要给他们做好吃的。
和兰知晓说的一样,上大学后,虞山和石湖回家的时间少了,除了假本就不多外,还因为放假他们不是出去玩儿,就留校兼职。
所以这次他们准时回家,兰知晓才会这么开心。
孙娉婷进厨房想帮忙做饭,还被兰知晓赶了出来,“今天小山遥遥回来,我要亲自下厨做饭,他们喜欢吃我做的菜。”
“妈。”孙娉婷无奈一笑,“你这样会惯坏他们的。”
兰知晓没把孙娉婷的话放在心上,还笑呵呵地说,“我就一个孙子,我不惯他惯谁?”
于是等两人到家,都很没出息地被一桌菜给震惊到了。
“随便做了点菜,将就吃吃。”兰知晓脱掉围裙,笑着招呼说,“别傻站着了,快去洗手,过来吃饭。”
孙娉婷叫上虞景岸过来搬行李,听到兰知晓这么说,不由得笑出声来,戳穿道,“别听奶奶胡说,她为了做这一桌菜,大清早就出门买菜了。”
被戳穿后,兰知晓佯装恼怒地瞪了孙娉婷一眼,正想配合地说两句话,石湖就先过来挽她手了,“我就知道奶奶最疼我们了。”
兰知晓咽下到嘴边的话,嘴角不听话地上扬,显然被石湖哄得很开心。
虞长松吃起醋来,哼了一声问,“就只知晓疼你们?”
石湖反应过来,立马接了一句,“爷爷也疼我们。”
虞长松这才满意:“这还差不多。”
兰知晓对着虞长松翻了个白眼,哭笑不得道,“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就是幼稚。”虞长松骄傲回嘴。
几人没忍住,纷纷大笑起来。
在学校时的时间过得慢,回家后的日子却像按了加速键,明明感觉才回来,但转眼已经快除夕了。
和往年一样,虞山和石湖今年也被安排了任务,所以年二十九一吃完早餐,两人就骑着电动车出门了。
孙娉婷本想让他们开车去的,可两人要去市场是一个综合性市场,每年年末人流量超大,常常堵得寸步难行,虞山便拒绝了孙娉婷的提议。
骑着车出门时,两人遇到了熟人,对方看到石湖载着虞山,笑着问了声好,“去哪儿?”
“办年货。”石湖大声回,“姚姨你呢?”
姚姨道:“去买早餐。”
“巷子口粉面店的豆浆好喝,姚姨可以买一杯尝尝。”石湖道别道,“那我们先走啦,回聊。”
姚姨不住点头:“好。”
高三因为他俩的恋情,石临海带着迟淑他们搬出去住了,和虞家也渐渐断了联系。一开始巷子里的人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只以为迟淑搬出去是为了方便照顾石恩言,可过了几年都没见迟淑搬回来住,石湖又跟着虞山住进了虞家,大家心里就有了数。
也正因如此,现在大家看到虞山和石湖同进同出,并不会觉得奇怪。
“姚姨知道了我们的事吧?”石湖车骑得不快,但虞山还是搂紧了石湖腰,脸贴着他背说。
“估计巷子里的人都知道了。”石湖笑着说,“那年搬出三里桥巷后,石临海就没回过这里,连带着奶奶他们也没回来过,大家想不多想都难。”
虞山紧了紧手臂,安静了几十秒,才再开口,“遥遥。”
“干嘛?”石湖自问自答,“又心疼我了?”
和石临海他们再没回过三里桥一样,石湖和他们的联系,高三那年断了后,到现在都没续上。
起初石湖还会给迟淑、石荀鹤打电话,但电话从没接通过,石湖也就不打了,到现在他已经快两年没联系迟淑他们了。
虞山低应一声:“有点。”
“不用心疼我,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恰逢红绿灯,石湖脚踩地停住车,伸手握住虞山的手,轻轻捏了捏,“有你在身边就够了。”
石湖这不是假话,他是真这样想。
石母离开后,石临海不在身边,迟淑和石荀鹤或许是心疼他,所以对他还算不错,可同时还有一个比他小的石恩言,哪怕他的出生让人诟病,身上却到底流着石家的血,石荀鹤跟迟淑作为长辈,不可能对他太差。
于是本该完全属于石湖的爱,被分了一份给石恩言,石湖计较过,但没人在意,他只好咽下那份委屈。
幸好身边有虞山。
虞山不会说好听的话,他甚至不会安慰人,可每次石湖一难受,虞山就会适时出现,并给他拥抱。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虞山在石湖心里的分量由和迟淑他们持平,到慢慢超过他们,直至后面迟淑跟石荀鹤加起来都比不得虞山一人。
“不要这么说。”虞山安静了许久,在绿灯亮起后,终于又开口了,说出的话却让石湖感到一头雾水。
石湖好奇道:“为什么?”
“因为我会想亲你。”虞山不仅说,还轻轻地亲了石湖后背一下,只不过冬天衣服穿得厚,虞山亲得又轻,石湖大概没察觉到。
但这也不重要了,因为几分钟后,石湖将车停在停车区,不顾来来往往的人,捧住虞山脸亲了上去。
这两年孙娉婷迷上了打麻将,每年吃完年夜饭后都要玩上一会。
今年也不例外。
兰知晓跟虞长松坐在沙发上看春晚,虞山和石湖则陪着孙娉婷打麻将,几人都是新手,不太会打,拼得全是手气。
孙娉婷放了狠话,说赢了的人明天请看电影,她本意是想赢虞山他们的钱,结果不知怎么回事,五局里她赢了四局。
“不可能。”孙娉婷怀疑道,“你们是不是出老千了?”
虞景岸摊开手:“我没。”
虞山摇头说:“我也没。”
“我更不会了。”石湖笑着说,“妈你手气好,所以才把把赢。”
孙娉婷否认道:“我手气不好,平时单位聚会,我是输的最多的那个。”
虞山摸了张牌,又是没用的风牌,他把牌丢了出去,反问孙娉婷说,“赢不好吗?”
孙娉婷碰了石湖打出来的六条:“平时赢肯定好,可是今天赢了的人明天要请看电影,那不就是白赢了吗?”
“原来你打的这主意。”虞景岸给虞山、石湖递了个眼神,“小山遥遥加油,争取明天让娉婷请客。”
孙娉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睁大眼瞪了虞景岸一眼,“景岸你背叛我!”
虞景岸装无辜:“输赢有命,看天。”
石湖附和道:“而且现在赢不代表接下来也会赢,妈你可以放心。”
虞山揶揄道:“说不定赢得最多的是遥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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