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煜北不理解,但还是照做了。
“好,闭上……”
他话还没说完,只感觉身旁动静不小,再睁眼,床上已经没了容璟的身影。
扭头的瞬间,正好瞧见容璟的背影闪进了屏风之后。
“容璟?”
洛煜北起身想跟过去,就听对方慌慌张张道:“别过来!”
像是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容璟连忙找补:“我我,我害羞……”
洛煜北脚步顿住,这才反应过来,容璟刚才把自己裹被子里,原来是害羞了?
听着洛煜北浅笑,泡在浴桶里的容璟,整张脸都红到不可思议,他有些懊恼地垂眸往下看,开始在心中暗暗唾弃自己身体的不争气。
容璟半张脸埋在水里,只露出个眼睛,静待反应消散。
只是没一会,他就又起了心思。
洛煜北现在就在外面等他,这么好的氛围,这么好的机会,若不献身,岂不是可惜?
这么想着,心中一下子就有了主意。
洛煜北本就担心容璟的状态,注意到屏风后面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不免又担心地问:“容璟,你还好吗?”
安静的室内,无人回应他。
“容璟?”洛煜北猛地起身,快步来到屏风处,再次开口:“容璟,回答我。”
依旧无人应答。
洛煜北心下一沉,快步绕过屏风,竟看到满脸潮红的人躺在浴桶里,水面已经没过了容璟的鼻子,俨然一副昏迷的模样。
“容璟!”
他连忙上前把人捞了出来,随意扯了件衣衫将其裹了起来。
“容璟醒醒!!”
洛煜北拍了拍容璟的脸,正要催动内力时,怀中之人悠悠睁开了双眸。
“将军?”容璟好似在状况之外,“我刚刚不是还在洗……”
“你在浴桶里昏迷了知不知道?!”
洛煜北的胸口大幅度起伏着,紧绷的神经到现在都还没完全放松。
“对不起,我……只是有点头晕,”容璟轻声道歉,说着又让洛煜北怀里缩,“将军,我冷。”
“还是让魏伯来给你看看,你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洛煜北一边说,一边就要把人抱起来。
没注意到怀里的人,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唇看,迷蒙而专注的模样,好似他的唇带着十分诱人的魔力一般。
洛煜北刚抱着人站起来,容璟忽然伸手攀上他的脖子。
紧接着,柔软的触感猝不及防地覆了上来。
“!!”
滚烫的气息交缠,洛煜北瞪大双眼,唇间咸湿的触感,让他的耳朵倏地就红了。
不等他做出反应,容璟将他搂得更紧了些。
“洛煜北,闭上眼睛。”
容璟的声音很轻,带着诱哄,说完,便一手捂住洛煜北的眼睛,再度加深了这个吻。
第36章 每三天宠幸一次
一吻结束,双方的气息都有些不稳。
洛煜北从脖颈到耳尖都红得彻底,反观容璟也没好到哪去。
尤其是容璟皮肤白皙,透得面容更加娇色,薄唇微张,胸口轻微起伏,垂着眼眸不敢看洛煜北的模样,反倒像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你……”
“将军对不起,吃了解药自制力会变得差些,方才实在是没忍住。”
容璟说完,又无骨般倒在洛煜北怀里,不给对方思考的时间,虚弱道:“头好晕,没力气了。”
洛煜北的大脑有过一瞬间的放空。
但很快又恢复如常,眼下他也顾不得其他,抱着怀里的人快步往隔壁房间去。
“我不能睡在这里吗?”
容璟脆弱地抓着洛煜北的衣领。
“我认床,睡其他房间会睡不着。”
“嗯,我知道,”洛煜北眸中担心不似作假,脚步也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我让洛壹把我的床给你搬过去,你以后就睡我隔壁。”
“……?”
容璟的面部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硬,提前准备好的说辞,是一句都没派上用场。
现在跟洛煜北说他不仅认床还认房,来得及吗?
这个理由直到容璟被放在新换好的床上时,也没说出口。
毕竟情之一事,光靠一个人主动是不会有结果的。
洛煜北守着礼教不愿和他太亲近,那他大可想些法子,让洛煜北主动亲近他。
这个想法,在半夜时,被容璟付诸行动。
洛煜北正沉沉睡着,被断断续续的呜咽声惊醒。
他立即掀开被子,随手扯过大氅披上,往容璟房间去了。
入门往里没走几步,就听见容璟带着祈求的呜咽声。
“母亲……不要……”
床上的人儿像是陷入了梦魇,失去血色的面容上布满了细汗。
洛煜北来到床边想叫醒容璟,刚俯下身,对方便翻身一把搂住了他的腰。
“不要抛下我,我会听话的……母亲,璟儿会听话的……”
“容璟,”洛煜北一手放在容璟头上安抚,另一只手轻轻推搡容璟的肩膀,“容璟,醒醒。”
面色惨白的人儿猛地睁眼,似乎还陷在梦里,他胸口剧烈起伏着,痛苦而又脆弱的目光缓缓上移,才和洛煜北的视线对上。
也是这时,洛煜北才发现容璟哭过了,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做噩梦了?”
“将军……”
二人同时开口,容璟像是终于找到了依靠,把脸埋进洛煜北身上。
“嗯,每次吃完药,都会这样……不用担心。”
话是这么说,抱着他的腰却没有丝毫要松开的意思。
看着对方明显在逞强的模样,洛煜北继续用手轻抚着容璟的发丝。
“只是一个梦而已,不要怕。”
“……嗯。”
容璟沉默着往洛煜北身上又凑近些,看起来还没从噩梦里缓过神,浑身都透着不安。
洛煜北只当他梦到往事还在难受,便说:“继续睡吧,我会在这里守着你的。”
“离天亮还有好些时辰,怎敢麻烦将军。”
容璟语气里都是瑟缩,缓缓松开洛煜北,往里挪动着,空出一半床位,掀开被子的一角。
“不如将军就睡在这里吧?”
“不用,”洛煜北摇摇头,伸手为容璟盖好被子,“你我婚约未定,还是不要……”
“我不愿如此麻烦将军,与其让将军干守着,还不如我自己熬到天亮。”
容璟面露困倦,又因为害怕再次做噩梦而强撑着,见洛煜北神色出现动容,他又连忙开口:
“将军大可把我当成白虎军,在战场上,好几个男人挤在一个营帐里,是常有的事吧。”
说着,他又无力的补充:“兄弟间睡一张床,也很正常吧?”
是了,过分在意他们同寝这事,倒显得他有些刻意了。
最终,洛煜北还是说服自己躺在了容璟身侧。
只是当对方像八爪鱼一般缠上来时,洛煜北还是下意识地绷直了身体。
“兄弟间同寝,可不会像这样抱着睡。”洛煜北偏头去看容璟,微微叹息了一声。
“嗯?”容璟迷迷糊糊应着。
“……没什么,睡吧。”
“好……”
就这样过了三天,又三天……
当又一个第三天的夜里,容璟抱着枕头敲响洛煜北的房门。
算准时机路过的苏凌怀以及亲兵六人,都不约而同地放缓了脚步。
他们看到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接着容璟就仰着开心的笑脸,跟个开屏孔雀似的踏进去,顺便转身关上房门。
这一刻,苏凌怀风中凌乱了。
亲兵们也满脸难以置信。
苏凌怀:“容璟究竟使了什么妖法,竟然能让洛煜北每三天宠幸他一次……”
洛贰:“容璟上次是帮了洛柒,可他的身上还有很多谜团不是吗?将军不像是会被美色所迷惑的人啊。”
洛伍摇摇头,眼神却很兴奋:“我算是明白英雄难过美人关了,竟然连将军都无法抵抗诱惑。”
洛叄疑惑:“你们在说什么?”
洛陆保持沉默,而洛柒则幽幽地盯着洛煜北的房门,半晌才说:“将军不是这样的人,你们别坏将军名声。”
“对,”洛壹也出声道,“散了吧,将军这么做自会有他的道理。”
“没错,洛煜北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苏凌怀点头,再次选择盲目相信洛煜北。
而此时屋内的洛煜北,正被洛伍口中的美人缠得动弹不得。
丝毫不知道自己差点风评被害。
翌日,洛煜北于书房中唤来了魏伯。
“容璟身上蛊毒研究得怎么样了?可有办法彻底清除?”
魏伯点了点头,之后又立即摇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洛煜北疑惑道。
“抑制蛊毒的解药,实际上是让容璟体内的蛊虫陷入沉睡,这解药倒是不难研制,药材我这里都有,而且做出来的药效,会比明绪帝给的好很多。
只是想要彻底逼出蛊虫,我需要一个药人,将同样的蛊虫种进他体内,拿他来试药。”
拿人试药,有悖常伦,洛煜北不会同意,所以魏伯才会摇头。
“不行。”
果然,如魏伯所料,洛煜北拒绝了。
魏伯了然地点头,再度开口,“还有另一种办法,那就是找到下蛊之人,他的手里定会有彻底逼出蛊虫的办法。”
“是明绪帝给他下的蛊,我让人去宫里打探,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洛煜北说着就要派人去落实,就听魏伯笃定道:
“这蛊绝对不是明绪帝下的。”
洛煜北愣了一瞬,心忽然沉了下来,“为何这么确定?”
“此蛊名为白骨,出自黎国西南部的巫族,人在被中下此蛊后的三十日内,若不服用抑制解药,便会被蛊虫馋食肉身,最后只剩一具白骨,这过程只需一个时辰,白骨之名也因此而来。
而蛊虫是寄居在心脏中,苏醒之后,最先蚕食的便是心脏,所以一旦毒发,便再无生还的可能,”
魏伯这里说的是三十日,容璟此前跟他说的是三天。
除了这一点对不上,其他的倒是跟容璟说的一样。
洛煜北没有出声打断,因为他知道,魏伯接下来就会解答他的疑惑。
“容公子早就被种下了白骨,因常年服用抑制白骨的解药,致使白骨产生了抗药性,白骨沉睡的时间越来越短,容公子吃药的频率,相对也就会越来越高。
而从三十日服用一次解药,到如今需要三日一服用,容公子被种下白骨的时间,至少也有八九年了。”
第37章 他现在还能相信容璟吗
八九年……如此说来,容璟岂不是又骗了他。
魏伯见洛煜北脸色不对,犹豫了一番,还是继续说:
“白骨确为烈性蛊毒,多数人只知其毒性之烈,却不知关键时刻,白骨也能救人性命,运用得当便能起死回生。
此前给容公子问诊时,我就发现他的心脉有残缺,应是年幼时受过致命伤,而正是白骨与容公子的心脏相融合,填补其空缺,恢复心脏供血,才让容公子存活下来。”
洛煜北猛地抬眸,盯着魏伯再次确认,声音都有些发颤。
“你的意思是,八九年前容璟的心脏受过致命伤,然后有人用白骨救了他的命,让他起死回生?!”
“没错。”
魏伯神色认真,继续解释:
“人在被种下白骨到毒发之前,都不会感到任何不适,反而会因为白骨的药性,身体会恢复到前所未有的健康状态。
因此人们根本不会怀疑身体出了什么问题,而毒发死亡,不过是瞬息之间,下蛊人想杀他们,自然不会给他们解药。
是以被种蛊虫的人,结局都逃不过一个死,而活下来,并且活了这么多年的,只会是因为利用白骨续命。”
九年前对战黎国的那次战役上,洛煜北亲手将匕首刺进了小世子的心脏。
他忽地想起容璟心口处的赤狐印,那是不是为了遮盖疤痕才烙下的?
洛煜北心跳不由得变快,又觉得思绪很乱,再一次头痛起来。
屏退魏伯,他独自一人沉默地垂着脑袋坐了许久,之后才唤来了阿竹。
“我让你查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阿竹垂首站在洛煜北面前,一字一句缓缓说着探查到的事。
“容公子三岁时同母亲容昭一起,被平乐侯送给了光元帝,入宫当日,光元帝就昭告天下,赐了容昭第一美人的称号,并封为蓉妃,此后很长一段时间,蓉妃都深受光元帝喜爱。
黎国民间流传,蓉妃红颜薄命,入宫才享了数月的福,便因病去世了,当时举国同哀,光元帝还把容昭的陵墓,依照皇后陵建造,成了黎国百姓心中,郎情妾意却天人两隔的佳话。”
洛煜北蹙着眉,“所以黎国百姓,其实并不知道,容昭原本是平乐侯的妻,也不知道容璟的存在?”
只会是这个原因,才会把原本凄惨的故事,美化成这般。
“是的,容昭虽然爱着平乐侯,但骨子里还是厌恶黎国人的,她在平乐侯府期间,都以面纱示人,也极少出门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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