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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古代架空)——饭山太瘦生

时间:2024-02-25 19:52:57  作者:饭山太瘦生
  隐微药师躲在树上。
  冬天的树落光了叶子,一个大活人不好在树上躲藏。
  周敦平看见了隐微药师。
  他取了弓来,向着隐微药师夸耀自己的弓术,
  隐微药师骗他说:“你不要开弓,我在树上,比你看得远,远处有尸潮。”
  周敦平不信,他说:“你在骗我,你是个好看的女人,所以我原谅你了。你下来吧。”他知道隐微药师不想帮他杀人了,他不能利用隐微药师了,他们也不可能再做盟友,于是他对隐微药师没了尊重,道:“你运气好,我身边现在没有女人。如果你让我高兴了,今天我不会杀你。你让我高兴些,没准儿我会放过你师弟呢。也没准儿,我会让你们都跟着我,我给你们好日子过。”
  他哈哈一笑,问他身后的人:“好日子,是不是,兄弟们!”
  众人大笑。
  隐微药师说:“尸群来了。”
  周敦平依旧不信。
  隐微药师真的看到了狂尸。
  夜里人群发出声音,狂尸当然会来了。
  周敦平逼隐微药师从树上下来,他说隐微药师不下来,他会射箭,或者直接让人把树砍了。他调笑说,艳尸不如活人有趣。
  活人……?周敦平还想当活人。隐微药师握住了青冥刀,她站在树上,不好拿双刀。她对树下的人说:“你们退后一些,我就下去。”
  周敦平往后退了一步,对自己的手下说:“嫂子说话了,你们不退一步吗?给嫂子个面子。一夜做你们嫂子,你们就得给一夜面子嘛。”
  恶心。隐微药师望着黑暗的树林,尸群为什么不跑得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快点跑过来,吃了所有令她感到恶心的人。
  周敦平说:“别耍我,我倒数三下,三、二——”
  隐微药师紧紧咬着后槽牙,从树上跳了下来。
  落地之后,青冥刀向前横扫,活人的血溅了出来。
  周敦平怒而大喊:“你个泼妇!”
  隐微药师提刀劈向他,他拿弓挡了一下,弓差点被砍断。隐微药师出刀时用足了力气,青冥刀一下子崩出了一个豁口,隐微药师抓紧了刀,借刀自保。
  血越来越多,浸湿了她握刀的手。
  血腥味弥漫,尸群来了!
  围着隐微药师的人顾不上再围着隐微药师,四散逃命,隐微药师的青冥刀卷刃,她扔了青冥刀,换上渌水刀一路向前跑。
  周敦平陷入了愤怒,在她身后紧追不舍。
  水声越来越大,隐微药师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或许是半个时辰,也或许是半个晚上,她受了伤,血腥味引来了尸群。每跑一步,都像有刀子落在她的身上,伤口剧痛。
  周敦平的脚步声一路相随,如催魂般恐怖。她被尸群和周敦平逼到了黄河之侧。
  周敦平的手下帮他挡住了尸群。隐微药师已经跑累了,周敦平尚未疲惫,他向着隐微药师一步步靠近。他脸上沾了血,他对着隐微药师狞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道:“继续跑呀!跑呀!”他说着沉下了脸,“你他娘的不是会跑吗?”
  他说:“呵呵,你这不是又落到我手上了。”
  周敦平像是一只在折磨猎物的阴险兽类,他把隐微药师逼进了死角,想要看着她垂死挣扎,以此取乐。
  隐微药师二话不说,转身就跳进了黄河。
  好凉。
  隐微药师跳下去的时候,脑海里只剩下了两个字——好凉。
  好在如今是冬天,黄河不涨水,水流也没有夏天湍急。
  天色变亮时,隐微药师捡回了半条命。
  附近有炊烟,隐微药师用尽全身的气力,握住渌水刀,向着炊烟的方向走了过去,在看到人影的时候,实在没有力气去想那是个狂尸还是个活人了,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好在人是活人,隐微药师遇到的是一位老妇人。村里的人都逃命去了,老妇人老了,没力气远逃,于是就和不愿意走的人守着村子,等尸群没什么动静的时候,她就和其他人拿着柴刀离开家,去离开的人家里捡些东西回来,吃吃喝喝,等死算了——死也死在床上,反正她不想累死在路上。
  这次她捡了个大活人回来。
  隐微药师发了高烧,老妇人拍她的脸,终于叫醒了她,喂她喝了几口没几粒大米熬出来的大米汤。隐微药师昏昏沉沉地在床上躺了几天,她躺在床上,烧退不下去,嘴皮干裂……她觉得自己也与死人差别不大了。
  有时候她短暂地醒过来,看见鸡走进屋子,巡视一圈又离开了。然后她又陷入了昏睡。
  没准下次一睡,就死了。
  周敦平该死。
  奉玄呢……
  师姑、师叔……留在山上的师姑、师叔,她要回去为他们收葬。师姑……师姑死了……
  谁死了……
  隐微药师再醒过来的时候,听见了有人说话。一个男子问:“婆婆,你见过一位药师吗?女修士。用双刀,大概这么高……”老妇人说:“啊?什么刀?”
  男子提高了声音,说:“双刀!”
  “没。”
  老妇人只见过隐微药师手里的一把刀,隐微药师的青冥刀已经丢了。
  隐微药师使劲往床下爬,她从床上滚了下来,没人听见她掉下来的声音。
  师兄还在问那个老妇人事情。
  隐微药师抓到了一个陶碗,用尽力气将碗摔在地上。“啪”一声,陶碗发出不算响亮的声音。
  她没有力气。隐微药师想告诉师兄,自己就在屋子里,可是她没有力气。她嗓子哑了,说不出话,她也走不动路。她晕过去之前,听见老妇人说:“老婆儿俺……”
  隐微药师没听全老妇人说的那几句话,那老妇人耳朵不太好用,高声对下山来找隐微药师和奉玄的虚白散人以及雪岩药师说:“老婆儿俺捡了个闺女,发烧了,一直不好,你们好心给看看呗。”
  她带雪岩药师和虚白散人进了屋子。
  虚白散人一进屋子,看到地上有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人,大惊失色,在看清了那人到底是谁后,一把抱起了躺在地上的师妹。
  虚白散人不修剑术,隐微药师有时候会笑话他,他辩称自己不修剑术,但是每日修心,注重养生,又砍柴扫地做体力活,身体很好。虚白散人的身体大概的确很好——不论好不好,他都把自己的师妹背回了堂庭山。
  后来虚白散人又和雪岩药师下山,去找奉玄,他们只得到了消息:有人在坊山驿找到了清河郡王。
  “奉玄”离他们远去了。
  作者有话说:
  上、中、下、末各两卷,这一卷是正文最后一卷。故道白云,外卷种种田。
  ——
  非常感谢正版读者。读者的阅读,是除写作外,作品生命的唯一来源。选择入v,主要是希望作品能有榜单,通过榜单,作品获得被看到的机会。但是比较不幸,在北极点买了房,基本申请不到榜单。
  我表达过如果有一定收益,会拿来约周边送给读者。读者始终比较少,《好友》的千字收益不到一元,因此拿收益约图,应该约不到质量比较高的图。所以我拿出自己的一部分学术奖学金,为《好友》约了一张插图(看来和写作比,还是做学术更有前途((笑
  在写作进入中期的时候,我经常怀疑,我为写作付出的漫长的时间成本,是否是一种无谓的耗费,它基本没有回应。不过,《好友》这个故事确实对我有太大的吸引力,我觉得我必须得把它写完,既然它要时间,那我给它。终于,写到后期了,写到了正文最后一卷,以前会觉得不可想象,但是也坚持过来了。这是一场修行,love&peace。
  等这部作品完结的时候,插图应该也就画完了,我会放在wb。那就这样吧~作为作者,我可以说这句话辽:我尽心了。
 
 
第213章 蜃楼2
  红与黑
  第五岐见过隐微药师,这不是幻觉、亦不是梦境。
  隐微药师没想到自己会在幽州遇见第五岐,遇到他后,问了奉玄与裴昙等人是否安好,然后剪下了自己的一段发带作为信物,托第五岐转交自己的师弟,代自己向师弟问好,又教了第五岐一支《长命草》笛曲,请他吹给奉玄听。
  第五岐把隐微药师的发带交给了荀靖之,荀靖之反应过来第五岐说的是真的、第五岐这个人也是真的之后,面色渐渐恢复。隐微药师的一截发带上绣了蝙蝠,蝙蝠,福也,师姐剪下了五福纹样送给师弟。
  荀靖之收起了发带,到官署前下车后,没人看出他的情绪有过异样。事情只有荀靖之和第五岐知道,别人无从知道,也不必知道。
  官署中设宴,为回来的将士洗尘,荀靖之坐主座,与众人交谈,和第五岐说话时,二人皆不提私事。酒宴有两场,直到夜中,筵席才尽。众人散去后,堂中杯盘狼藉,婢女打开窗户,冷风穿堂而过,吹散了酒气。
  荀靖之只喝了五杯酒,四杯是敬从幽州回来的将士。他不过是耳后微微发热罢了,并没有醉意。他不想喝酒,没几个人敢劝他。
  一场热闹之后,堂中冷落了下来。婢女收拾杯盘,拿起瓷盏时,盏中的勺子碰撞盏壁,发出声响。第五岐喝过酒,请婢女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漱口。
  荀靖之问第五岐累了吗。
  第五岐说不累,隔了一会儿,他才站起来,和荀靖之一起往外走。冷风吹了过来,第五岐想起了白天的事情,说如果荀靖之想听《长命草》,他会去取笛子。荀靖之说不必了,他说自己听见第五岐提起“长命草”,就知道第五岐是真的见到自己的师姐了。
  长命草。荀靖之最初跟着清凉山人学弹琴时,总是弹不完琴曲。隐微药师吹笛,为他引调,用笛曲带着他弹琴,隐微药师为师弟吹的第一支曲子就是《长命草》。这支曲子很短,很容易学。长命草……夕阳千里连芳草,萋萋愁煞王孙。①
  王孙游兮不归?
  王孙游兮不归。
  荀靖之对第五岐说:“五岐兄,我接下来两天都没事。你不累的话,我们明天去吕博县吧,被海隔开的地方就是幽州了。我们去吕博住两夜,只有我们两个。”
  第五岐说:“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吧。我觉得我有力气。”
  荀靖之说:“哪有人大晚上去远处的。”
  “我们骑马去,骑着骑着,天就亮了。我们一直走,直到走出这个长夜,直到东边变白。”
  荀靖之知道第五岐喝了不少的酒,五岐兄是有些醉了吧?五岐兄有醉意时原来是这样的。他亲自扶住第五岐,说:“天亮我们就去。”
  荀靖之扶住了第五岐,第五岐低低笑了两声,他没拒绝让荀靖之扶着自己,靠住了荀靖之说:“我没喝醉。奉玄,我没说醉话。行军之时,何时行、何时停,难得自由。既然我们想去远处,不如骑马这就去吧,想走就走。”
  荀靖之笑了笑,哄第五岐说:“嗯,没喝醉。”
  没喝醉就怪了,荀靖之不觉得第五岐清醒的时候会这样说话。
  第五岐说:“奉玄,祝酒的时候,有人说我英勇。我那时候想,一个人并不是在杀敌时最英勇,而是在坦白自己的恐惧时最英勇。我看到了好多死人,排在地上……
  “他们有些人是因我而死的。我在被尸体环绕的营帐中小睡,我不害怕尸体,所以我能睡着,我做梦梦见所有人都朝我跑了过来,我是一位将军,所有人都向我跑过来,母亲、父亲、师弟、外祖父、外祖母……所有人都朝我跑过来,我高兴极了,我也迎向他们,却没想到,我们只是擦肩而过。
  “我看见无数陌生的人跟在他们身后向我跑过来,我们擦肩而过后,那些陌生的人死在了我身后。我知道有一些人必须死,一杀多生——我从小就知道这件事。我没有做错,再来一次、再来多少次,我依旧会那么做。可是,如果能不死人就更好了。那些人形的东西倒在地上、那些狂尸死在荒野中,部下夸耀自己的战功,我在握住战功的同时,也哀悼狂尸的命运,一如哀悼所有死者的命运。
  “奉玄,我没有喝得太醉,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今天晚上,我们不必记得杀戮和尸体,也不用再在意它们带来的荣光。你想去吕博,那我们就去,如果我们今天可以离开,我们在几年之后、在不再见血之后,也一样不会留恋自己的功勋,可以离开。”
  离开,只有他们两个一起走。荀靖之看着第五岐的眼睛,对第五岐说:“你想我了吗?你会不会怀疑,我其实不在你眼前。五岐兄,你会梦见我吗?”
  第五岐说:“我梦见你。”
  荀靖之挥手让身边的仆人和婢女全都退了下去。他推开廊侧一间无人的房间,带第五岐走进了屋子,然后把门关上了。
  屋内没有点灯。
  荀靖之和第五岐两个人站在门后,荀靖之拽了一把自己的衣领,解开扣子,把领子拽开了,他拉起第五岐的手,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颈侧,说:“五岐兄,感受到了吗?我是热的。没有尸体,这里也没有‘死’。你是真的,我也是真的,我们两个随时都可以走。”
  第五岐感受着手掌下荀靖之的身体的温度。荀靖之同样感受到,第五岐是热的——他无比强烈地需要活人的温度。
  荀靖之抬起了脖子,任由第五岐摸他的脖子。
  第五岐捧住荀靖之的脸,低头吻他。
  屋内没有点灯,只有廊下的烛光亮着,那烛光穿过窗纸,隐隐约约照出影子。
  他们两个是活人。一半是红色的功勋,如烈焰一般的功勋,烈火烹油,灼烧得人浑身发痛;一半是死亡,黑色的……可怖的……广大而沉默的……将他们围绕起来的死亡。去什么吕博,就算在北海郡,他们两个也可以抛开所有人。
  荀靖之抱住了第五岐。
  第五岐的舌下含着一片雀眉茶叶,那茶叶清苦而有微香。荀靖之回吻第五岐,尝到了雀眉的滋味。
  只有他们两个。他们两个都真实无比,站在此处,尝到雀眉的滋味——地点、事件、人物,这都是无比确定的事情。
  只有他们两个——吕博县位于北海郡北边,北临渤海,就在这个夜里,荀靖之和第五岐后来真的骑马去了吕博。他们两个在换了衣服后,在天亮之前就出发了,到了吕博后,在那里住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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