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桃树和她的桃树是完全不一样的,她的桃树能够一夜拔地起,也能结出好看的桃子,可是桃子不是给人吃的,桃子落到地上会流出血来,血将无能渺小的凡人变成行尸走肉。
瑶姬回答她:“但我叫瑶姬。”
瑶姬站在血中,血朝着四处蔓延,流到西王母的脚地下。她最初被创造出来的时候,有人在她的耳边说:“瑶姬,你将住在瑶池中,瑶池会有很多桃树,桃树结出桃子,你是神,你是我创造出来的第一批的神。”
都是谎话,她的位置被取代了,新的神被创造出来,她被掩埋在地下,层层的泥土掩埋她,寒冷包裹住她,阳光消失不见,虫蚁啃噬着她,她不知道爱,不知道恨,可瑶姬知道绝望。她在黑暗中很绝望。
我叫瑶姬。我应该住在瑶池之中,在瑶池里种满桃树,瑶姬撑着暗红色的大伞,大伞遮住她的眼睛,鼻子,只露出嘴巴。瑶姬的嘴巴微微动了动,她说:“这个位置是我的,把它还给我。”
瑶姬的大伞举起来,无数的桃树拔地而起,将西王母的桃树覆盖,瑶姬的桃树迅速的长大开花结果,落到地上,血流动着,瑶池里的水都变成血池。
瑶姬从伞上拔下一根伞骨,朝着西王母走过去。
西王母飞到半空之中,她看着血在瑶池的四面八方流淌着,但凡是被这些血沾染到的地方,生机就会被剥脱,树的生命会消失,瑶池内的花草会消失,生机被剥夺掉,变成一滩灰。
瑶姬说道:“我才是神。”
然而,她的位置替代了。创造出来的新的神更加美丽,能够在阳光下面肆意走动,能够给予生命和祝福。瑶姬看到西王母盘旋在半空,那些血流到的地方重新焕发出生机,血下面生出新的植物,生出草,开出花。
花开在血上面,颜色艳丽,随风招展。瑶池中原本属于西王母的桃树重新积聚起来,粉红色的桃花还是一样的美丽。
西王母看着重新美丽的瑶池:“你能让一切生机消失?”
瑶姬一步一步走近西王母:“你跟我不一样,你跟我是相反的。”
西王母对她说:“你这样怎么会是神呢?”
瑶姬举起伞骨朝着西王母刺过去:“为什么不是神呢?”我被创造就来就是这样,生来就是这样的神。她手中的伞骨是刀,锋利无比,速度太快了,西王母躲开的时候,仍然被划破了衣服。
西王母躲到一旁,眼中的神情是不可置信。眼前的这个古怪的自称自己是神的小女孩实力是超过她的,是能超过神的!这怎么可能。
瑶姬再次朝着西王母过去,她身形更快,转眼时间,将手里的那根伞骨插。进西王母的胳膊上,拔。出。来。
西王母后退,躲开瑶姬的攻击。
她看到瑶姬把那根带血的伞骨放到鼻尖闻了闻。瑶姬说道:“你的血和我的血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瑶姬的话音落下,她重新拔。出几根伞骨,朝着西王母过去。西王母躲闪不开,被刺到肋骨,手臂,甚至脖子,然后被瑶姬一脚踢翻在地。瑶姬暗红色的大伞的阴影笼罩住西王母的,西王母终于看清楚瑶姬的模样。瑶姬长的与西王母长的很像,说是长的很像,不如说西王母是瑶姬的升级版,西王母看起来比瑶姬更和善,更美貌,更丰腴,更符合一个神的审美。
瑶姬拔出刺进西王母肋骨的伞骨,舔了舔西王母的血。西王母的血液中没有创造她的那个女人的味道。瑶姬语调平平的对西王母说:“你的血液丽没有她的味道,她没有给予你她的血血,她给了我。”
西王母躺在地上,她很冷静,清楚的知道自己逃不开了,更加清楚的知道瑶姬要杀掉她。西王母冷静的给了瑶姬最后一击:“拥有它的血液又能怎么样,我才是神,我是她钦定的神,而你不是,永远也不是。”我被人间万物所承认,所敬仰,所供奉,所相信,而你不是,我被造神之人所承认,而你不是,所以,没有人知道你,没有人承认你,这个位置永远不是你的。西王母对瑶姬说:“这个位置不适合你,也不是你的。”
瑶姬伞上的黑白蛇落下来,落到西王母的身体上,咬破西王母的皮肉钻进她的身体内。
西王母的表情很痛苦,她体内游走着黑蛇白蛇,撑开皮和肉,钻进骨和髓,疼痛无比,堪比酷刑。
瑶姬低着头看着西王母的痛苦的样子,她冷静的看了一会儿,觉得这个代替她的神痛苦的时候也是不美丽的,无能的,弱小的。
瑶姬对西王母说:“真奇怪,你要死了。”
真奇怪,为什么无能的,弱小的,能代替她成为神?
瑶姬看够西王母痛苦的模样,她的手探进西王母的胸内捏碎了她的心脏,接着西王母体内的蛇炸裂开来。西王母成为了碎片。
血把瑶姬暗红的的衣服染的更红,血溅到瑶姬的脸庞上,顺着瑶姬的脸颊流下去
瑶姬的手指沾染上一点脸颊上的血,放到舌尖尝了尝,瑶姬歪着头低声说:“不明白。”
瑶姬杀死了西王母,然而西王母说的是对的。很长的一段时间内,瑶姬会问碰到的人类:“你知道西王母吗?”也会问:“你知道瑶姬吗?”
很多人都会告诉她西王母是谁,但是没有人知道瑶姬是谁,久而久之,因为瑶姬与西王母长的有些相像,她被说成了西王母的女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瑶姬站在高阁上,听着歌女唱着不知名的歌,歌女的声音很好听,婉转犹如百灵鸟。忽然间,歌女婉转的歌声消失,有一个熟悉的声音穿过时光传过来:“来拯救我,找到九尾狐,找到帝辛,来救我,你们流淌着我的血,长着我的骨,快从地下醒来。”
这种呼唤声遥遥的时光中传来,瑶姬举着伞,微微侧头,她朝着自己脑海中的声音答应了一下,一道白光在她身边游走,将她日,只是一瞬间的时间,瑶姬已经离开刚才所在的阁楼。白光消失,她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最先看到的是九阴君。九阴君朝她微微一笑:“我是九阴君,原本应该主管这天上的月亮。”九阴君指着天上的月亮说:“看,天上的月亮是不是很美?”
瑶姬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甚至一点不惊讶,她身后燃起一片火海,大火所到之处,任何事物都会化成灰烬。瑶姬听到身后有人类的求叫声,门牌,纸张随着大火掉落杂乱,一张掉落瑶姬的脚下,如果瑶姬识字,或者多看两眼的花话,会发现上面写着特穿科三个大字。
然而很快,连纸带字,都被火舌舔舐干净了。
瑶姬听到九阴君说到:“首先我们要找到那只九条尾巴的狐狸。”
第26章
那真是太没劲儿了
不合格的神被遗弃,被遗忘,被深埋在地下,永远不会被想起,怎么算得上神。风先生从来也不认为自己是一个神。他醒过来的时候,时代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醒来的时代应该算是一个动荡混乱又纸醉金迷的时代,摇曳的各式旗袍勾勒出女人最迷人的曲线,殷红的唇开开合合唱出来的是茉莉花香夜上海梅兰梅兰我爱你,糕点是精致细腻的,云吞像是浮在水里的云,手上的豆蔻一点就能烧出一泡不错的烟,锦塌上一直横卧着很多的美人,美人的卷发勾人,眼神更是迷离勾人,烟雾缭绕里如同高贵的波斯猫。
当然,这只是风先生注意到的,在意的。还有很多风先生看不到的,挣扎着每天工作十八个小时挣一份口粮的工人,幼小失去双亲在街道上游荡的孩童,衣不蔽体整日哀愁的乞丐,卖儿卖女只为温饱的爹娘,时不时就会点燃,仿佛永远不会停止的硝烟,高呼吶喊着自由在街上游.行的学生。
也许这人间还有更多的苦难,但是风先生看不见。他毫不关心人间苦难,或者说人间的这些苦难在他的眼中是不存在的。他心中不会因此产生任何一点怜悯。
他所能看到的只有繁华和享乐。
风先生推开门走出去,他跟九阴君执着于回到神坛,体会手握众生,呼风唤雨的想法完全不一样,虽然替代他的神早就已经在他还没有醒来的时候死去,但风先生一点都没有要回到属于自己位置的心思。
他对女娲的记忆停止在很久的时光中,女娲用一根肋骨和几滴血造就了他。风先生听到女娲对他说:“你将体会人间疾苦,为你的子民战斗。”
风先生完全不在乎女娲说的话。现在想起来,风先生看着酒吧门口闪烁着的红蓝灯光,里面有女孩摇动着一头金发,声线低沉,唱着一首不知名的外国歌。现在想起来,他们这些被创造出来又被遗弃的神算什么呢,无论算什么,风先生也只做自己。
他推开酒吧的门,细长的眼睛带着一股特殊的风情,有的是好看的男人女人跟他搭讪,而风先生又最享受被好看的男人女人搭讪的感觉。
他在酒吧里坐了几个小时,跟着好看的男人女人聊天喝酒,更多的时间风先生是拿着一杯酒坐在沙发上,看着身边的男人女人像猫一样在他的身体上蹭来曾去,他享受着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风先生带着一位混血美人走出酒吧,打算去享受一夜春情。风先生很钟意眼前这位美人,因为是混血,所以高鼻深目,皮肤白皙,尤其是大双眼皮,格外好看。
风先生刚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车门打开,风先生突然听到了熟悉的是声音,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回荡,是女娲,是女娲在召唤他。召唤他回到她的身边,去寻找她,拯救她。
声音越来越大,他体内所有的骨头都在疼,他周身的血液都带着剧毒般的疼痛,骨头要碎掉,周身游走的是剧毒。风先生握在出租车上的手一用力,出租车的门从车上掉了下来,风先生把手中的车门甩出去,车门削断了半栋楼房。
刺痛的声音令风先生喘不上气来,他一手捂住眼睛,一手捂住脖子,仰头大喊:“我不回去,我也不想见到你。”
声音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大,风先生的举动吓到了周围的人。他看着不远处的那个混血美人,美人形貌屹丽,高鼻深目,让风先生想起九阴君墙上挂着的那副画,女娲的脸和美人的脸重合了,美人的脸让风先生想起女娲来,上一刻的喜欢变成了厌恶。风先生出手扭断了美人的脖子,然后蜷缩在地上,捂住了耳朵,然而那刺耳的声音仍然不会停止
刺耳的声音隐藏在嘈杂的人声中,隐藏在动听的鸟叫声中,隐藏在一切声音中,汇聚起来传到耳中,传到风先生的耳中,也传到常嵘的耳中。
常嵘仰头:“来了。”
苏纣问他:“谁来了?”
苏纣看着常嵘,他隐约觉出了常嵘的不对,常嵘的眼底露出赤红色,眼神森然,竟然让苏纣生出些不寒而栗的感觉来。常嵘坐在位置上不动,他脸上没有痛苦的表情,他在用自己的忍耐力与女娲的召唤声做着对抗,正面对抗。
常嵘回答苏纣:“女娲的声音来了,这声音让我暴躁,想要杀人。”
如果常钟在的话,一定会说,请吾主保持内心的平静。常嵘嗜杀,他同样也在对抗自己心中的杀欲。
苏纣握住常嵘的手:“怕什么,我在这儿,你要是疯了,我就拦着你疯,要是杀人,我就阻止你杀人,我总是能拦住你的,因为我不怕你。”我心疼你。
苏纣握紧常嵘的手,看着常嵘的眼睛:“我要是拦不住,就陪着你疯,陪着你杀,我总是要陪着你的。”常嵘眼中的赤红色越来越严重。
这大概常嵘听过的最好听的情话,你要是疯,我拦着你疯,你要是杀,我拦着你杀,我总是要陪着你的。这里面没有一句甜言蜜语,可是常嵘知道哪一句都是真的。
餐厅的灯光很昏黄,窗台上插着艳红的玫瑰,缓慢多情的小提琴声响起来,常嵘笑起来,他拉住苏州的领子,两个人凑的很近。
苏纣伸手摸摸常嵘的眼皮,看着他眼底的赤红色。
常嵘说:“苏科长,你在的话,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
常嵘把苏科长的领子朝前一拉,他的唇落到苏科长的唇上。
餐厅立刻发出一阵掌声,听见掌声的苏科长面红耳赤,这么大庭广众的,这么大厅广众的实在是令人不好意思,虽然这么想着,苏科长还是捧住了常嵘的头,加深了这个吻。
常嵘啃咬着苏纣的嘴唇,苏纣的唇被咬出一个小口,常嵘控制不住的自己的力度,咬的苏纣双唇2发疼,他大概还在控制自己心中的暴虐,尽力不去弄伤苏纣。
苏纣觉出疼来,但是仍然没有松开手,他感觉到常嵘的力度慢慢的轻下来,开始轻轻的舔着他嘴唇上的伤口,一下一下的特别小心翼翼。
餐厅的掌声真的是挺热烈的。苏科长看到常嵘眼底的赤红色消失了,他推开常嵘的头,轻轻的给了常嵘一个小耳刮子:“还不起来快走?”
常嵘站起来,朝着苏纣伸出手:“那我们就走,苏科长。”
苏科长捂住嘴唇,甩开常嵘的手,感觉这对象没法搞了。他丢下常嵘朝外走去。
常嵘跟在苏纣后面叫他:“苏科长,等等我。”
苏科长早就走出去,门还关的挺大声。
苏纣走在前面,心中想到不能坐以待毙,然而还能怎么办呢,他走的速度很快,一心想着应该怎么办,没有发现常嵘其实没有跟上他。
苏纣走着,走到一家面包店前,看到商潘。商潘拎着一袋子菜站在面包店的柜台前买面包。商潘向来喜欢甜食,一向喜欢厚重的奶油和甜腻的椰蓉。
苏纣站在门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和商潘1打声招呼。
他站在店外面的玻璃门前看,一会儿,也有一个人也站在玻璃门前看,这个人皮肤白皙,长着一双细长的眼睛,眼中自带一股慵懒的风情。
风先生把手指放在玻璃上敲敲,苏纣转过头去看他。风先生也看了一眼苏纣。
风先生对着苏纣笑笑,想要展示一下自己的发现,指着面包店里的商潘说:“真是个美人,你不觉得吗?”
苏纣顺着风先生的手指看过去,目光落到商潘的身上。商潘长的斯文清秀,但凭良心说话,商潘其实算不上是美人,只能说是稍微中等偏上。
苏纣多看了风先生几眼,心里想这该不会是个变态吧。
苏纣摇头:“我不觉得。”他说完,又朝着商潘看,保护好商处是必须的,怎么看1眼前这个人也有点不正常。商潘买完面包,回过头就看见站在门外的苏纣。他朝着苏纣招手,苏纣也朝着商潘招手。
苏纣见到商潘,总有一种放学的孩子见到家长的激动。孩子见到家长还有那么一点害怕。
风先生显然对苏纣的回答很不满意,他说到:“美人善于变幻。”他的手指向越走越近的商潘:“你要看他皮下的那层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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