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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鸿(古代架空)——殊未明

时间:2024-02-25 20:06:49  作者:殊未明
  “这不是什么好主意。”段渊显然不想这么做,他现在根本没有去打秋风的资本,甚至还可能把自己搭进去。
  只是这人确实是给了他一个思路,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眼睛一亮:“你终于想起问我名字了!我叫谢千机。”
  谢千机?段渊皱了皱眉,他莫名地有些不喜欢这个名字,让他心里感到有些许不适,但他们到底也只是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别人的名字其实和他无关。
  他运阵按在谢千机后心上,说道:“我看你恢复得还可以,我再给你几枚灵丹,你去为我夺一方灵舟来,我便不计较你戏耍我一事,并将木偶毁去。”
  谢千机苦死了脸:“可是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夺?”
  段渊又给他嘴里塞了几颗灵丹,说道:“没关系的,只要感觉不到痛就可以了,我会保证你不会死。”
  “……”谢千机神色复杂,他沉默地看了段渊好半响,段渊感觉他似乎在通过现在去看曾经的他,他有些不满,此时谢千机却笑了,他说:“你一如我记忆里的那样,一点都没变,我突然很好奇,有什么值得你在意的,以至于让你以这种方式威胁我。”
  “……”段渊疑惑,他们之间难道不仅仅是旧识,还相处了许久吗?
  他晃了晃脑袋,抛去一切杂念,他并不想知道过去发生过什么,只要不影响现在,他就可以什么都不探究:“这就与你无关了。”
  谢千机笑了笑,他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自己刺出皮肤的骨头,面露痛苦:“九渊,可否替我包扎伤口?”
  “……”段渊察觉到一丝怪异,谢千机对他的态度过于熟络,他按下心中的疑虑,点了点头。
  之后谢千机又摸了摸被包扎好的伤口,感叹道:“一点都不痛了呢,有生以来还可以享受一回特殊优待。”
  段渊催促道:“快些行动吧。”
  谢千机对他比了个手势,表示听到了,只是走时,他又问:“你来此处是为了血石吗?需要我把这个也送来给你吗?”
  段渊没有回答,他感觉这个谢千机似乎在有意无意的提醒他们之间的关系,但他记忆零碎,想不起这个人来。
  段渊看了看天色,预算自己回去的时间,来时因为用了灵舟,只用了一个时辰,他为段琴预留了两天时间回去,自己回去的时间往后延迟了一些,而现在只过去了半天。
  现在出了这些意外,他或许会早于段琴到家,这是最好的结果。
  如果这里顺利,他最早今晚可以回去,但如果不顺利……
  他不能把所有希望都放在谢千机身上,思索片刻后,他回到山上,如谢千机所说,现在此处混乱得很,楚宁了不得,其大战的余波现在都未完全散去,之后各势力之间的宝物争夺都是些小打小闹。
  散修有心想捡漏,却又不敢随意动那些大宗门的人,怕以后招来报复,散修之间也相互提防,很难聚成一团。
  但也有像谢千机这样,来自大门派,却是一个人前来的修士,他们极有可能成为散修针对的目标。
  段渊自认为自己算半个散修,若是遇到成群结队的人他或许会难以应对,但如果是一个人,那便不是什么问题。
  他回到那个巨坑边上,山矿裸露出来,可以清楚地辨认出此处没有所谓的血石,但应该很近。
  此地山高有风,呼呼声穿过被开采而空的山体,犹如低声哭嚎,被扬起的粉尘底底地飘了几米又沉重的落下。
  一块还未开采出来,便已经传到大陆中部的血石,这血石是谁勘测出来?又是为了什么而去将如此珍贵的材料公之于众。
  这不符合商人的本性,矿脉的主人也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利益被侵犯,除非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他将一块灵石藏于粉尘之下,又取出一把断剑放进远离巨坑的草丛里作为阵眼,然后又以步为尺,在四面八方步下灵石。
  最后一块灵石落下,他催动灵力将所有的点相连,金色的灵阵一闪而逝。·
  “……”段渊愣住,他有些不太确认,自己的灵阵刚刚好像出现了一瞬间,然后就消失了?
  这种情况已经许多年没有出现在他身上了。
  他回到阵眼的位置,找出了自己放下的断剑,断剑的剑刃只有巴掌长了,当年被他当刀使给砍断了,但到底是把法器,他也没扔,当阵眼正合适,他无数次将剑放于杀阵之中,其威力不容小觑。
  但此时那把断剑握在他手中,轻飘飘的,完全没有了金属的重量,连着手感也变得粗糙劣质。
  他可以肯定,刚刚他启动灵阵的那一瞬间,这把断剑发生了质的变化。
  这不是他的灵阵失败可以造成的结果。
  他微微用力,断剑整个便出现了龟裂,正是风吹来,它裂得更细,本是一件法器,此时却连风的力量都无法再承受,段渊手握着的部分在他无意施压之下碎成了粉末,其余的部分落到地上,砸得散开。
  他摊开手,风吹散了那把尘埃,就在那一炷香的时间之内,一把法器就那么轻易的破碎瓦解,灰飞烟灭了。
  那一瞬间,他心中警铃大振,神情凝重了起来,这的确不可能是他的灵阵失败造成的反噬,他研究灵阵,这种情况他见了许多次。
  启动灵阵的那一瞬间,应当有一个更强大的灵阵被迫启动了,两相比较,更弱的灵阵便被顷刻间瓦解,又被吸收,成为了另一个灵阵的能量。
  此时若他还不明白自己站在别人的灵阵之上,那他就是个蠢货了。
  更重要的是,他没有看出这是个什么阵,每一个灵阵师都明白身处不知敌友的灵阵之上是大忌。
  他取出剑,破天荒地用灵力御剑升空,这么大的灵阵难以深埋于地下,在高空之上定能看出端倪。
  来此寻宝的不可能没有灵阵师,他们难道没有发现这里的问题?
  他带着这个疑惑来到高空,看到了整个山脉,他以自身为中心观察四角八方,果然看到了一个灵阵的轮廓,只是这个灵阵只占了山脉的西北角,而且并不标准,也不足以将他的灵阵以压倒式瓦解掉。
  于是他又以这个灵阵为中心,计算每一个阵点向外蔓延的趋势的可能性,抛去他暂时未发现其作用的线,他又看到了一个灵阵。
  他由此确认自己的猜测,这是由数个灵阵相互迭加而成的巨大灵阵,每个灵阵单拆出来都不标准,甚至残缺,但若放在这巨大的集合阵中,便有其他的灵阵来补全这个阵的不足。
  阵阵有缺,两两相补。
  组合的灵阵越多,其困难程度越大,甚至有灵阵会残缺得失去其作用和原貌,只能凭借灵阵师的经验去辨。
  段渊观察了半个时辰有余,直到因为毒发而感到痛苦时他才回到地上,因为他并非骤然地将灵力消耗出去,毒素分散遍布了他全身,他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肤都爬上了浅黑色诡异的纹路。
  他躲藏在一处曾发生过争斗的废墟之中,忍受着灼烧的痛苦,他疼得眼前发黑,思绪也有些昏沉,他咬破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这里并不安全,他必须清醒地等待着毒素再次褪去。
  于是他开始回忆自己看到的灵阵,他所在的位置看不到整个灵阵的全貌,他目测至少横跨两个山脉,且组成这个灵阵至少迭加了十一个小阵,其复杂程度让他也感到瞠目结舌,也越发让他感到恐慌。
  要想把握这么复杂的灵阵,其需要耗
  费的时间绝非一朝一夕,而现在,整个灵阵已至大成,于是血石成了一个诱饵,吸引来了众多修士,这群修士之中定有人在其中挑拨离间,使他们相互厮杀。
  又如谢千机所说,没有大宗门会将自己的核心弟子派来,自然发现不了这个巨大的集合阵,也不会知道自己会成为这个灵阵的祭品。
  这其中的主谋怕就是泛叶宫,之前遇到的左执宫弟子被同门救走一事而产生的疑惑便有了解释,他们或许并非出自同门之谊救助,只是单纯的防止泛叶宫弟子也成为阵中的祭品。
  而楚宁……
  他属实特殊,五行之水灵根,修行天赋异禀,又是炉鼎之体,从小灵丹妙药灌养,层层迭加,是在适合不过的祭品。
  难怪子虚要强行出关,难怪楚宁会被诸多势力追杀,原来是为了将他留在阵中。
  那楚宁自称是看到他家有灵力才找来,只是巧合吗?他怎么敢保证他不会伤害他的?
  这个疑问或许现在无法得到答案,他的意志已经不足以让他想更远的事情了。
  风带来一丝凉意,也带来了另一个人的灵素,他一惊,有人来了,只是他此时的反应略有些迟钝,等他看到人时,那人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那人跛着脚,手缠着绷带,他记得这绷带,是他亲自缠上去的。
  所以来人是谢千机!
  谢千机蹲在他的面前,完好的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直到他看到段渊的瞳孔重新聚焦,他才开口,语气颇有些无奈:“明知自己身中剧毒,怎么还敢乱用灵力呢?”
  “……”段渊看着他,小木偶落在他的手上。
  谢千机看到了木偶,面露悲色:“你总是下意识防备我,我分明答应了你替你拿灵舟,你却不信我,还把自己弄得这般下场。”
  段渊神情漠然,声音无喜无悲:“你是谁?”
  “呵呵!”谢千机呵呵一笑,他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我就叫谢千机,可你记得我吗?”
  段渊没有反应,可这冷漠却如一把刀子划破了谢千机的伪装,他面露苦涩,却还是笑着:“我以为你会躲我一辈子呢,九渊,我耗费数年布下的这大阵,便是为了找到你,你可满意?”
  他伸出手,带着一丝寒意,随着他的动作扑向了段渊。
  段渊闭上眼睛,灵阵骤然在他们二人之间展开,谢千机猝不及防整个人被弹飞出去,他飞出数米,狠狠地砸在地上,又滚出几圈,他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吐出一口鲜血,他伤心地看向段渊,发现他身上原本已经褪去的毒素又重新爬了回来。
  他笑道:“哈哈,何苦呢?弄得咱们两败俱伤?”
  段渊不说话,只是捏在手中的木偶被他无声催动,指尖的金线缠上木偶,在谢千机的目光中,五指一拉,木偶瞬间四分五裂。
  谢千机脸色一变,身上也出现了血痕,他痛苦地跪在地上,疯狂爬上了他的眼中,五官也变得狰狞:“殷九渊,这世间于邪术无人能及你左右,你以为我会毫无防备吗?”
  “是吗?”段渊漫不经心的抬手,金线将谢千机本人缠住,他问:“这也是邪术吗?”
  谢千机除了面色痛苦,还有几分快意,他说:“殷九渊,你贸然使用灵术,若是毒素攻心,你可来的及赶回去救你留在家中的人?”
  “……”段渊面无表情,他五指微动,金线收紧,将谢千机勒得血肉模糊。
  但谢千机此时却大笑:“哈哈哈!殷九渊,我们还会再见的。”
  话落,他也被切割得四分五裂,只是在他毙命的那一瞬间,血肉化作灵力,纸屑随风扬起。
 
 
第12章
  段渊的意识昏沉了下去,却又保持着几分清醒,他分辨树叶拍打的声音,远方又传来一些奇怪的鸟鸣,阳光落在他的脸上,他无心去感受这些温度。
  他想着谢千机这个名字,他不觉得耳熟,除了不喜没有别的感受,或许他们曾经的确相处过一段时间,但最终肯定是不欢而散。
  他想思考更多,与泛叶宫有关,与左执宫有关,与姜林有关,可是疼痛总让他回忆起没有忘掉的东西。
  他想起自己十岁之前是在泛叶宫外生活的,和他一起的应当是他的母亲,关于母亲的很多事情他已经忘了。
  他不知道遗忘的规律是什么,但这绝对是他最不舍的过去。
  父亲最初似乎并不知道他的存在,这或许也是母亲有意隐瞒的缘故,所以当他们被带回泛叶宫时,母亲极度的恐惧和焦虑,之后,在父亲的安排下,他很少再见到母亲了。
  最后母亲死去。
  同日,父亲带回来了一个看着比他小五六岁的孩子,为他改名为殷千星,并告诉段渊,他要收养这个孩子。
  他不明白父亲收养他的目的是什么,他只知道从那天起,他开始与那个孩子一起学习邪术。
  邪术不同于灵术,之所以是邪术,便是因为他害人害己,段渊想活着,便想尽办法去规避邪术对施术者的伤害,他的修习之路举步维艰,进度极缓。
  父亲并不满意,但不出一年,那个孩子被自己的邪术反噬,暴毙而亡。
  然后第二个殷千星被带进了宫里……
  段渊小心翼翼地长大,短短五年,身边的殷千星不知替换了多少,他们的年龄差越来越大,他向来不与这个随时可能死去的弟弟说话,只除最后一任。
  最后的殷千星是所有孩子里,修行邪术最有天赋的一个,他对邪术也也表现出莫大的兴趣,他活得最久,甚至最后他亲手杀了父亲。
  段渊回想之前左执宫弟子的话,至少殷千星现在都还活着,应当活得还不错,甚至想坐上泛叶宫宫主之位。
  只是似乎认可他的人并不多。
  殷千星的野心太大,想要的东西太多太多,一边看不起段渊温和的邪术做派,一边又去偷学,他于邪术的极佳天赋并非什么人的奉承之言,他短短三年的时间就抵得上段渊十年的努力,只是到底阅历不够,运用得不如他得心应手。
  现在去回想,自己身上的毒是否也是他种下的呢?
  之后诸多的记忆在他的脑海里变得模糊,只有零碎的几个片段,父亲重伤,自己中毒,被困于灵阵中,收养段琴,他分不清这些事发生的前后顺序。
  此时,他的脑海里又闪过一些画面,他站在一处陌生的宫殿门口,他所能看到的景色一如上次脑袋里闪过的画面一般无二。
  焦黑的土地,杂草不生,远远的,还能看到动物完整的白骨,方圆百里,仿佛只有他一个活物。
  他不知道自己站在这里是要做什么,但他感觉自己在等什么人,等了很久很久。
  但回忆时,这个很久只是一个念头,他看到远方有一个人在向他极速赶来,他没看到那人是谁,但那一刻,他感到很高兴,仿佛有什么东西终于释怀了。
  于是他没有等那个人来到他的面前,便先一步转身进了宫殿,只是未走几步,身后有风扑在了他的身上,带着此界独有的苦涩味道,他的头发被吹起,满目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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