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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巨著(近代现代)——宇宙真美啊我操

时间:2024-02-26 07:57:34  作者:宇宙真美啊我操
  李检站在雨夜里,任由冰冷的雨顺流而下。
  雨越来越大了。
  严星澜收回视线,扶起严闵星准备回房前,朝身后瞥去了一眼。
  黑暗中,李检久久未动。
  她抿了下丰润的唇。
  在此之前,囊括严星澜在内的人都弄不清严𫵷汌这次回来后找回李检究竟是真的爱他,还是仅仅同他们一样伺机而动,寻着机会榨干李检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从他们的立场而言,后者反而是每个人喜闻乐见的。
  父亲需要的是所有的继任者各据一方、相互制衡、厮杀掠夺中不断壮大的萨昂。
  严𫵷汌的安忍无亲与冷酷无情确实让他率先在无情激烈的内部选拔中脱颖而出,但一把过于锋利的刀对锻刀人来说也是双刃剑。
  严左行看出他能力出众的同时,却也意识到他的不可控性所带来的危险远远大于了他能给予萨昂的助力。
  萨昂财团的地位已然伫立,平庸固然不可再带它拔高,却可以守住完整的严氏集团。
  一个饼本可以六分,严左行的子女只会想要尽可能多地争夺财团股份与董事会话语权。但严𫵷汌不同,他的锋芒太盛,每一个人都忌惮他会要囫囵吞走完整的一张饼。
  到了那时候,严左行怕的是,他辛苦从其余兄弟手中完全夺走的“严”氏落在严𫵷汌手中,会像他本人一样重演。
  至时,严氏又会成为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严”氏。
  因此在严左行的律师私下流传给他们的草拟遗嘱中,严左行作古后,严𫵷汌能分得的仅有部分现金、几处房产与家族信托分红。
  但若严𫵷汌真的爱上李检,便说明他也能有软肋。
  这场在亲情中绞杀的残酷比拼中,严𫵷汌同样可以被制衡。
  想必严左行迟迟没有确定最终遗嘱,现下还冒险飞回故国,除去两个月前突然监测到那部丢失的手机开机信号外,另一个原因便是无法彻底放弃这枚将棋,要亲自来看一看严𫵷汌是否真的可以爱人。
  肯定的结果是此时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愿得到的答案。
  严𫵷汌行事的风格太过狠毒自我,让每一个竞争者都顾忌他拿到董事会话语权后是否会有所行动。
  因此,一旦严𫵷汌真的爱上了某人,他们会不择手段地把他们分开,哪怕是阴阳相隔。
  等所有人都走后,李检混杂着雨水,艰难地吞咽了口唾沫,他不觉得冷,只觉得头很疼。
  疼痛随着两道不长的口子逐渐蔓延至全身,让他感到再也无法支撑自己站立。
  李检靠在坚硬的车身上,仿佛不撑在那里,他就要随风而去。
  紧接着,他喉间一股痒意争先恐后地探出来,像是腹腔中容纳了无数只蝴蝶,扑簌着翅膀,挣扎着、拼命地要离开他的身体。
  李检没由来的很想抽烟,他躁动地摸遍全身,连一个口袋也没有。
  黑色的蝴蝶到了唇间,李检感到一阵窒息,他好像无法呼吸了,痛苦地扬起纤瘦的脖颈,朝无尽的落雨仰面。
  蝴蝶却飞走了,转身纳入黑夜。
  李检顺着黑蝶飞走的轨迹望去,三楼亮着灯的窗口屹立着一道深沉的黑影。
  严𫵷汌正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
  或许是察觉到李检过于痛苦的目光,他转身离开了。
  Alen从四楼下来,迎面遇上回房的严𫵷汌,恭敬地欠身:“少爷。”
  严𫵷汌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擦肩而过的时候听到他很轻地说:“汤里的是泻药。”
  李检不知道自己在雨里淋了多久,他甚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他睡着前的记忆停留在了裹着湿冷的衣服一头扎进柔软却算不上宽大的沙发。
  沙发长度不够,李检横躺上去会空出一截。
  于是他抱着自己,蜷缩起来,像回到了小时候,成为十三岁的李检,遇到十岁的严𫵷汌。
  “小汌!”
  李检脸颊通红地跑了回来,额前淌落几滴透明的汗珠,怀里捧着一个油渍渍的塑料袋,袋子里有一个大又胖的白包子,还冒着热气。
  “我买了肉包子给你!”李检一把推开门,看着被绑在床上的小汌,他小心地把包子放在一旁,灵活地爬上床,“爸爸妈妈不在,我偷偷松开你,你要快点吃哦。”
  小汌的脸上没有很多表情,但李检觉得他不开心,他解开小汌身上的绳子,奇怪地歪着脸颊,直接问:“你不喜欢吃包子吗?”
  小汌看了他一眼,说:“不喜欢,也不讨厌。”
  李检可惜地“啊”了一声,耸了耸肩膀,推推他肥嘟嘟的软肚皮,因为肚皮柔绵的手感,弯了眼睛笑起来:“安德早餐铺的包子可好吃了!”
  说着,他回味似的舔了下嘴角没有擦走的油渍,他的零花钱并不多,最近他没有上学,父母也没有给他零用钱。
  平时李检能吃三个大肉包,但今天他身上只剩下两块钱,他只好吃了一个八毛块的菜包,剩下的一块二是跟老板赊账才买到的肉包。
  “我吃不下,”小汌却有气无力地坐在床上,比刚来时还要冷漠。
  怎么会有人不想吃安德早餐铺的肉包子呢?!
  李检抬起白白的小脸,问他:“小汌,你生病了吗?”
  “没有,”小汌答道,又过了一会儿,他才补充道:“要下雨了,我害怕下雨。”
  “下雨有什么可怕的!”李检哈哈笑起来,他拍了拍胸膛,承诺道:“我是男子汉,我来保护你!”
  话音刚落,他想到一件事,笑声戛然而止,脸色有些发白,放轻了声音,像怕什么人听到一样:“小汌,我跟你说,刚刚我回来的时候又遇到了对面那个叔叔……”
  “我有点害怕他,”李检把小手掩在嘴边,凑近小汌的耳朵:“他总是看我,我不喜欢他看我,他看我我就老起鸡皮疙瘩,好吓人,你看。”
  他说着,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害怕一样,伸出细瘦的手臂把上面窜起的汗毛给小汌看。
  “我不怕他。”
  小汌平静地说道,他的语气和神态都很寻常,安慰了慌张的李检。
  小汌为了证明给他看自己真的不怕似的,伸手从床头摆着充作床头柜的木凳上拿起那本《蜡笔小新》。
  他把书页翻开,中间夹了一把生锈的小刀。
  李检认出这是家里的刀,他不知道小汌是何时拿来的。
  此时,小汌还不及他手大的小手握住刀柄,黑黢的眼瞳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对李检说:“如果他伤害你,我就杀了他。”
  “嘶——”
  李检脊背凉了一下,他顿了一下,转瞬笑起来:“小汌,你真的吓到我啦哈哈哈!”
  小汌的脸上表情未变,他把刀重新放回漫画书中,重新摆在床头的木凳上。
  李检笑着,目光忍不住朝漫画书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们像坐标轴上的两条频率不同、却又无尽相近的正弦函数,起落交织、缠绵不休、抵死折磨、永无尽头。】这句话是我之前看到的纽约时报对英剧《普通人》关于两个人相爱就像正弦函数……改编的,具体原句有点长,我就不放上来啦。
  【靠得太近,要被彼此吞噬,离得太远,又觉得寒冷。】这句话是根据叔本华【人生就像寒冬的刺猬 ,互相靠得太近,会被刺痛,彼此离得太远,又会觉得寒冷】改的。
 
 
第30章 
  夜里,雨下得更大了。
  屋里开了冷气,门窗虽紧闭着,但年久失修,仍有空气潮湿地钻入,雨声密集,隔了薄薄的墙壁响在耳边。
  李检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了。
  一旁的铁架床嘎吱着叫了一声,小汌在床上翻了个身,他垂下不长也算不上很短的胖手臂,肤色很白,在不完全昏暗的房间中像半截挂了皮的藕节。
  “你睡着了吗?”
  小汌的声音如同大多数时候那样没有什么起伏,但今晚,他语气的空白中参杂了一些不同的情绪,听起来在轻微地颤抖。
  李检半张着嘴唇,纤瘦的手臂胡乱地举在头顶,身上的薄被踢开,露出短裤下清癯的细腿,整个人睡成了个“大”字。
  在小汌的声音响起的几秒后,李检才在半梦半醒中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啊……”
  他努力用并不算顽强的意志,转了个身,揉了揉迷蒙的眼睛,困顿地开口,嗓音还在沉睡中,说出的话带了疲倦的软意:“小汌,你还没有睡啊……”
  “我睡不着,外面下雨了。”小汌很平静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一道白光透过薄又老旧的廉价窗帘乍起。
  李检条件反射性地撑起眼皮,望向他的方向,在白光闪过,仍旧停留在眼球深处两秒的大脑视觉中,对上了一双黑黢黢的眼瞳。
  小汌苍白的脸色也随之被他完全纳入眼底。
  李检愣了一下,稍清醒了。
  他想起父母白天说过今晚不在家,叮嘱他看好小汌。
  父亲出门时一反往常那样,转过身,大掌在李检柔软的发丝上揉搓了两下。
  父亲并非一个温情的人,或许在他成为李检的父亲前,算得上一个温柔的男人,但李检的诞生改变了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也打破了父母恩爱的虚妄。
  一个带着期待降临,却让所有美好的愿景被打破的孩子。
  在李检今天之前的记忆中,父亲好像从来没有这般对他展示过亲昵。
  李检仍记得那时,父亲掌心的温度,与干燥并不柔软的、生硬中带着砂纸刮过的粗糙。
  “你害怕……闪电吗?”李检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问道。
  小汌没有说话,他紧紧抿着嘴唇,在吱吱呀呀的声音中,蜷缩在单人床上微微颤抖。
  雷鸣轰隆着,隔了糊着白漆的墙壁而来。
  房子的墙体太薄,雷声震彻中,房子仿佛也跟着震动了,风声呼啸着席卷了窗外那棵老树的枝桠,伴随着磅礴的雨声而来。
  仿佛一辆绿皮火车亮着澄澄的头灯,在岑寂的雨夜中,李检站在碎石子填满的轨道上,那辆绿皮火车呼啸朝他驶来。
  而后狂风大作,轰鸣着,穿过他逐渐透明的身躯。
  那时候的雷声很特别,以至于即便李检忘记了那天的事情。在很多年后,听到绿皮火车驶入轨道的声音时,他仍旧会下意识地抚上左侧陡然悸动的心脏。
  李检清醒了不少,他吞了口唾沫,润了润嗓子,撑起身,半跪在床边。
  “我陪你睡,往里面去一点。”他拍了拍床沿,小汌没有拒绝,蛄蛹着肉乎乎的身躯朝墙侧让了一些距离。
  李检弯腰从地上拿了自己的枕头,灵活地爬上去,钻进小汌的被子里去。
  床并不宽,两人手臂贴着手臂,脚丫挨着脚丫。
  李检感觉到小汌的颤栗,轻轻把手臂打在他身上,回忆着母亲过去曾哄睡自己时哼唱的低柔的小曲:“月儿明,风儿静,树叶儿遮窗棂……”
  “蛐蛐儿叫铮铮,
  好比那琴弦声啊,
  琴声儿轻 调儿动听,
  摇篮轻摆动啊……”
  耳旁的声音渐渐小了,李检轻拍着小汌的手臂也变得沉重、迟缓。
  他的手掌很薄,骨头也窄,很轻地搭在小汌厚实的脊背上,把小汌拢进并不宽广的胸膛间。
  李检狭长的眼睛半耷着,里面浅褐的眼瞳在窗外接连的闪光下无数次亮起。
  小汌还是睡不着,他盯着李检逐渐失神的漂亮眼睛,像断了引线的宇航员,终于在沉默无声的黑暗宇宙中抓住了一片脱离舱体的太空垃圾。
  他或许再也得不到救赎,但在永恒的沉寂中,他却不再孤独。
  李检又一次陷入了熟睡。
  再一次被小汌摇醒,是两个小时后的凌晨。
  大雨仍旧在下,没有减小的迹象。
  窗外电闪雷鸣,树枝随着狂风挂落,席卷着拍打在窗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影子映在窗帘上,好像一只枯瘦狰狞的黑爪。
  “怎么——”李检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掩上一只微凉的手,“小点声。”
  小汌在他耳边叮嘱。
  李检虽然莫名其妙,但还是点了点头。
  小汌这才把手拿走,他离李检很近,李检能感觉到他身躯有点僵硬,像是不敢动弹,怕身下的床发出声音。
  李检压轻了声音,问:“怎么了?”
  小汌附耳,语气很轻:“有人进来了。”
  “什么。”
  李检脱口而出的问句戛然而止,他也听到了。
  隔了一层门板,外面的客厅里有一阵窸窣的脚步声。
  紧接着,他听到一个男人低声咳嗽了一下。
  李检的眼瞳蓦地紧缩,这绝对不会是父亲的声音!
  脚步声被放得很轻,没一会儿,在雷电的遮掩下,便到了他们睡觉的门前。
  李检被父母叮嘱过要锁上卧室的门,此刻他听到从锁头那里传来金属碰撞在一起,发出细微的声音,心脏陡然提起。
  咚!咚!咚!
  心跳声不断加剧,李检吓得一言不发地撑着上身,看向房门的方向。
  很快,门把幅度极小地转动了下。
  门锁被他撬开了!
  李检下意识握住小汌的小手,两个人紧紧屏住呼吸不敢喘息。
  轰隆!——
  一击暴雷在骤亮的闪电后猛烈而来。
  白光过后,黑暗迅速从四面八方重新扑来,将整个房间完完全全地吞噬。
  而后,房门被推开了。
  咔哒,门又被慎重地闭紧。
  一个鬼祟的人影在昏暗中悄然而至,直朝地上铺着的被褥走去。
  李检和小汌交握着彼此的手,握得死紧,但俱是一片冰凉。
  心脏越跳越快,李检的大脑几乎是一片空白,身体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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