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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鹰眼也陷入了麻烦，挤挤挨挨到处乱跑的人群给他造成了不小的阻碍，这导致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霍普倒下。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更令他感到愤怒。
刚刚被霍普撞到——现在看样子其实是他故意往霍普身上撞的——的人突然跳上活动现场搭建的舞台，然后一把扯掉了自己的脑袋。
准确来说，是扯掉了自己脑袋上的一层皮。
“Hello，hello，hello~”因为揭掉了脸上不属于自己的脸皮而变得满脸是血的男人有一头夸张的绿色头发，肤色惨白，嘴唇鲜红，笑容疯狂，“很高兴见到这个世界的你们！”
他用力拍了拍话筒，大厅里的音响发出一阵刺耳的噪音，人们尖叫着捂住耳朵，却渐渐停下跑动的脚步，像是接收到了奇怪的命令。
鹰眼趁机一把将站在人群里呜呜大哭的小姑娘抱起来，以免发生踩踏事故。
“现在，我需要你们安静下来，认真听我说话。”原本得意的语气又突然变得凶狠，“不许哭，等会儿我让你们哭的时候再开始，听见了没有！”
他随意地从兜里掏出枪，对着天花板开了两枪。
人群在短促的尖叫声过后变得安静，恐慌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头顶上的水管被子弹打破，喷出水花，淋湿了众人的衣服。
所有人都像落汤鸡一样，站在展厅里，但谁都不敢动。纽约人知道该如何处理突发状况，保持安静是最容易活命的方式。
展厅的大门不知何时被人关了起来，门口站着一个绑着高高的双马尾，妆容同样浓厚又夸张，手里还拿着一只巨大锤子的女人。
“很好。”小丑满意地点点头，然后露出疯狂而神经质的笑容，“那么，按照表演节目的惯例，我猜我需要自我介绍一下。如你们所见，我是小丑，每天都能够给大家带来欢声笑语的小丑，马戏团里最受欢迎的角色！”他自顾自的给自己拍了拍手，然后又对着人群鞠躬。
鹰眼皱着眉头，他可从来没听说过纽约什么时候出现了这样一名罪犯。
看上去像是神经病。
他冷静地随着人群蹲在原地，刚刚哇哇大哭的小姑娘被他抱在怀里。
他轻轻敲了敲耳机。
耳机另一头的娜塔莎显然也透过监控看见了活动现场的骚乱以及霍普的昏迷。
情况不太妙。
现在看上去，这居然像是一起专门针对霍普的攻击。有人找到了霍普的弱点吗？
这种能够导致霍普也昏迷不醒的气体究竟是什么？
星期五的数据流飞快划过，然后将可疑人员的行动轨迹展示在娜塔莎面前。
刚刚撞到霍普的人本名是爱德里安·图姆斯，他居然就是今天鹰眼的调查对象，秃鹫。
监控显示他今天一大早打扮成一个蜘蛛侠粉丝，面部细节做了一些细微调整，然后就混进了活动现场。
这些小小的改变已经足够让鹰眼无法在人群中第一时间认出他了。
但他那张脸现在已经变成了小丑手中那张血淋淋的人皮，看得令人作呕。
小丑居然把原本属于秃鹫的脸皮扒了下来贴在自己脸上，然后扮成秃鹫混在这个活动里。
鹰眼发誓他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如此恶心的犯罪方式了。
而现在，小丑还亲亲热热地举着这张属于秃鹫的脸，玩起了布偶戏。
他将那张脸皮套在自己右手上，控制着秃鹫的嘴巴一开一和，然后又捏着嗓子给那张脸皮配音：“哦，我是一个可悲的、想要引起大家注意的罪犯，尤其是蜘蛛侠！我想和可爱的小蜘蛛做朋友，可是我亲爱的小蜘蛛已经很久没有理我了，他现在又有新朋友，是天使和恶魔！我简直太难过了！”
鹰眼心里一惊，小丑居然知道克劳利他们的身份吗？
小丑一边配音一边哈哈大笑，然后下一秒又变了脸：“笑啊，你们为什么不笑！多么有趣的游戏！我的表演不好笑吗？”
纽约人哪里见过这样的神经病罪犯，他们经历过绑架、抢劫、爆炸和外星人炸街，可从来没见过神经病逼着他们看表演。
人群里渐渐又传来哭泣声。
小丑翻了个白眼，然后举枪对准台下的人群。
子弹毫无预兆地从枪□□出，谁也没想到，上一秒还表现得像个有表演癖的神经病会在下一秒就直接开枪杀人，无缝衔接，一秒钟都没有犹豫。
鹰眼本能地从人群里飞快跳起来，跑向那个被枪口对准的女士。
但是太晚了，他跑不过去。害怕的人群挡住了他的路。
不——
克林特瞪大眼睛。
另一头，天使和恶魔倒是比所有人都更快追上子弹的踪迹。
克劳利飞快地盯着那枚子弹，准备改变它的轨迹。不过亚列尔倒是行动得更加迅速。
天使打了个响指，施展了一个小小的奇迹。
子弹在半空中爆炸，弹出几朵小小的烟花。差点被打中的女人吓得瘫软在地。
克林特手中的箭对准小丑的手，同时也射了出去。
不过小丑错开一步，躲开了这支箭，显然他早有防备。
“阿哈，我讨厌天使。”他似乎早有预料这一枪不会打中人。
小丑一把扔掉手里已经被他揉得乱七八糟的脸皮，愉快地吹了个口哨，“原来彼得·潘也在！”
克林特二话不说，又射出一箭，不过小丑显然有恃无恐。
巨大的战甲在他身边缓缓升起，直接挡住了克林特的箭。
“让我看看这里还有谁？除了天使和恶魔。”他顿了一下，似乎竖起耳朵听见了什么声音，然后他继续说道，“真是遗憾，看样子今天这场游戏不能顺利玩下去了。”
鹰眼的耳机里传来黑寡妇的声音，昆式战机已经靠近。
小丑对着众人比了一个再见的手势，小丑女也三步并作两步跳到他身边。
装甲带着两人缓缓升空，亚列尔准备再次施展奇迹将两人拦下来。
可小丑却突然向着天使和恶魔的方向扔出一张纸牌。
“我差点忘记了，我还有这东西。”小丑嘻嘻哈哈地说道，“他们管这玩意儿叫什么来着，哈莉？让我想想，啊，是奇迹拦截卡。”
轻飘飘的卡牌落在地上。
克劳利看见了上面熟悉的花纹，黑色光芒闪过，卡牌像是被激活了一样亮了一下。
他忍不住低声咒骂，这该死的玩意儿上次差点害死他和拉菲尔，这次居然又出现了。
小丑哈哈大笑，装甲带着他和哈莉·奎因升空，他们看上去并不准备在这里多做停留。
“各位，我只是来宣告一句，末日即将来临，尽快做好准备吧！” 他一边笑着大声说着骇人的话。
克劳利的魔法居然对他也不起任何作用，装甲穿透了活动大厅临时搭建的顶棚和天花板。
克林特手中的箭也跟着迅速射出，可那个机甲却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构成的，他特制的箭头居然无法附着在上面。
更糟糕的是，他顺着破了个大洞的天花板向上看去，结果发现对方的机甲不仅速度够快，而且会隐形。
他们恐怕短时间内无法追踪到对方。这简直是个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消息。
但这可怕的一天，居然还能有更糟糕的事情发生，刚刚他们始终不知道那种黄绿色的毒气到底有什么作用，现在他们知道了。
被迫停留在大厅里的人们开始拼命发出笑声，诡异的笑声和他们眼里极度的恐惧形成鲜明对比，看上去恐怖又荒谬。
克林特庆幸自己早在第一时间就带上了过滤面具，这玩意儿是钢铁侠给每个超级英雄准备的道具。
昏迷的霍普无法阻止人们之间互相踩踏，疯了的人群像狗一样厮打起来。
天使亚列尔的奇迹被拦截卡封锁，他只能徒劳地站在一边。
克劳利的魔法在小丑离开之后总算起效，他带着哈斯塔拼命阻止这群癫狂的人类。
虽然哈斯塔有些不情不愿。
就在鹰眼有些束手无策的时候，封闭的大门突然被人打开。
一个并不属于这个宇宙的超级英雄站在门口。他头顶上有漆黑的尖角，手里拿着灭火器一样的枪。
枪口喷射出白雾，一直在恐惧大笑的人群总算是慢慢安静下来，只剩下零星哭泣声。
鹰眼松了一口气。
第163章
当霍普一脸懵逼地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还没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明明他只是去参加一个超英主题活动，买了一堆纪念品而已，怎么突然就晕过去了？
还没等霍普想明白这个问题，门口就乌拉拉涌进来一堆人。
很显然，蝙蝠侠在霍普的床头放了监测设备，霍普刚一睁眼，他们就发现了。
门口站着的有端着托盘和药剂的蜘蛛侠，有一脸担忧的钢铁侠和美国队长，还有个看上去和霍普差不多大的年轻人。
霍普对着他惊喜地叫了一声：“布鲁斯！好久不见！你今天也逃课了吗？”
和霍普差不多大的一只蝙蝠侠：……
他今天确实逃课了。
不知道究竟是每一个宇宙的自我平衡，还是蝙蝠侠的固定属性。总之，在希望宇宙年轻的布鲁斯·韦恩作为蝙蝠侠开始出道后，他的哥谭也同步出现了一个小丑。
一个和主宇宙当中差不多的小丑，而布鲁斯甚至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出现的。
因为这件事，他曾经去主宇宙询问过另一个蝙蝠侠，但却没有得到任何答案。
于是他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并且想方设法解决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小丑带来的一系列问题。
布鲁斯叹了口气，走上前担忧地摸了摸霍普的头发：“好久不见。现在感觉怎么样？你简直吓了我一跳。”
他们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霍普会被小丑的毒气影响到。布鲁斯追着小丑的踪迹来到这个宇宙的时候，简直被倒下的霍普吓得差点心脏骤停。
霍普仔细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他说不出来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但确实好像很不一样。
“……我感觉我有点笨重。”霍普说道，“但是我之前没有吃太多小蛋糕……应该不会突然长出小肚腩吧？”
他摸了摸自己软乎乎的肚子，然后惊讶的发现他的钢铁之躯消失不见了。
霍普又好奇地戳了好几下。
布鲁斯无奈地看着霍普：“按照我们现在的检查结果来看，你可能暂时变成了人类。所以不要总是出你的肚子，你不觉得疼吗？”
美国队长和钢铁侠同样用担忧的眼神看着霍普，就好像他们的宝贝儿子一夜之间变成了婴儿。
本来拥有超能力，结果却莫名其妙变回普通人，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尤其是霍普，他从小到大就一直很特别。
霍普能接受这件事吗？
他当然能。
而且还非常愉快地接受了这件事：“听上去很有趣，那我是不是会变得和彼得一样？”
彼得已经从巴尔的摩赶回来了，他这几天显然也过得非常精彩。
巴尔的摩的FBI让他印象深刻。
拉菲尔和克劳利也用凝重的眼神看着霍普。在天使和恶魔眼中，霍普变成人类这件事显然要比大家想象的严重的多。
克劳利将小丑扔在中央公园会场的那张纸牌捡了回来，上面熟悉的文字让他确定了这就是一张货真价实的奇迹拦截卡。
奇迹拦截卡是地狱高层才拥有的东西，曾经他也只见过一次。就在拉菲尔陪他上台变魔术的时候，地狱想要用阴谋害死拉菲尔。
他们差点就成功了。
这张卡的出现，代表着小丑的行动也许还有地狱的参与。如果地狱也参与了这件事，那么天堂呢？
他们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更令人感到疑惑的事情是，小丑明明应该只出现在哥谭，他为什么会突然跑来钢铁侠和美国队长所在的世界？这个问题就连小布鲁斯都摸不着头脑。
就好像小丑只是突然心血来潮而已。
是谁帮他出现在这里的？出现的目的又是什么？他现在又躲到哪里去了？
这些问题都没有得到解决。
钢铁侠和星期五翻遍了整个纽约的监控，结果就连小丑离开时那架未来感十足的装甲的踪迹都没有找到。
“我们已经通知路西法，”克劳利少见地没有戴墨镜，而是用那双黄色的竖瞳紧紧盯着霍普，“听着，最近这段时间你不要离开这里。我和拉菲尔也会守在这里，保护你的安全。这件事如果真的有天堂和地狱参与，只能说明之前我们收到的消息很有可能全部都是错误的——有人想误导我们杀了你。”
只可惜对方大概误会了他和拉菲尔的性格与目的，他们并不会贸然对一个寓言中的撒旦之子动手。
所以不知藏在哪里的敌人那次的行动没有成功。
现在他或者他们恐怕又行动了，这次的行动至少成功了一半——霍普的能力消失不见了。
他们至今都没有找到原因。
拉菲尔接着说道：“也许艾格尼斯·风子的预言书被人篡改了。我们顺着预言书的预言找到你，反而陷入另一个阴谋。又或者我们没有杀掉你，这件事本身就在对方的预料之中。”
可没人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阴谋能把天堂和地狱，天使和恶魔全都拉扯了进来。
或许这就是曾经路西法和墨菲斯一直防备的事情。
克劳利没有说出口的是，他向路西法发出的音讯石沉大海。
一向将霍普的事情看作头等大事的路西法少见地没有及时回复他的消息。
并且时间已经过去三天了。
在霍普昏迷的这三天里，他们所有人已经通过科技和魔法的手段，检查了当天会场所发生的一切。
除了发现被塞在后台化妆间衣柜里那具开膛破肚，死相凄惨到连脸皮都没有的尸体之外，其他什么额外发现都没有。
听到克劳利和拉菲尔的话，霍普总算对现在的情况有了一丝了解，这让霍普感到有些荒谬。
彼得担忧地坐在霍普旁边，握着少年的手：“不管是怎么回事，敌人的目标很有可能就是你。霍普，墨菲斯先生或者路西法先生也许更清楚这件事，在他们来找你之前，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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