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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是他带进来了什么不该带的东西，”霍普有些生气地抿了抿嘴，“我怀疑这里是梦境世界，永无止境的奇塔瑞大军，糟糕而混乱的纽约市，你们没有发现吗？这里既是现实又不是现实。”
“什么叫做既是现实又不是现实？”鹰眼这下彻底摸不着头脑了，“我们能感受到疼痛，能看见死亡，整个纽约几乎都被拖入地狱，这难道不是现实吗？”
“……很有可能确实不是。”黑寡妇若有所思地回忆了一下刚刚的战斗过程，“虽然无穷无尽的奇塔瑞大军很可怕，可仔细想一想，怎么可能会有无穷无尽的军队？我们刚刚杀光了多少奇塔瑞人，可你们现在看看头顶上。”
众人随着娜塔莎的手指看向纽约上空的那个黑洞。
刚刚被霍普炸过一轮的黑洞里，现在又开始密密麻麻地冒出一大群奇塔瑞人。
就连冒出来的队形都和刚刚一样。
“……几乎和刚刚完全一样。”鹰眼这下也确定了自己看见的并不是错觉，或许他刚刚认出来的那个奇塔瑞人就是自己曾经杀死的那一个，“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可能重复出现？这又不是游戏。”
“事实上，这确实就像是一个游戏。”或普解释道，“梦里的一切是没有逻辑可言的，它基于现实，却又违背现实。”
所有人都感觉有些荒谬，如果这一切都是梦，那他们所感受到的疼痛和伤害又是怎么回事？
“有人想办法打破了梦境与现实的界限。”这是霍普能想到的唯一解释，“我看过卢西恩留在书房里的书，梦境世界与现实并不是一直隔绝的，事实上在几百年前，它差点就与人类世界融为一体。”
可是梦境怎么可能与现实合并？
霍普继续解释道：“每隔几百年，梦境世界会诞生梦之漩涡，没人知道他究竟为何诞生，也没人知道他究竟如何存在。强大的梦之漩涡会将梦境世界毁灭，但他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它能够打破梦境与现实的壁垒，让现实世界和梦境世界合而为一。”
“……所以你的意思是，梦之漩涡让纽约和另一个人的梦境请混在了一起？所以我们能够感受到疼痛，这是现实，但它却又有不符合逻辑的地方，因为这里同时也是梦境。”
虽然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但鹰眼还是大概明白了霍普的意思：“那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这个梦之漩涡找出来？让整个世界恢复正常？这该怎么恢复正常……我们从来没听说过所谓的梦之漩涡，他长什么样子？像日本料理当中的鸣门卷吗？”
“先说说看这和小丑有什么关系？”布鲁斯其实是最先明白过来的人，“是他带来的梦之漩涡吗？”
霍普点点头：“我猜是这样的。梦之漩涡诞生于梦境世界。布鲁斯，你所在的世界本来不应该存在，它太特殊了，它就是由梦境与现实组成的。所以那里能诞生梦之漩涡也并不奇怪——不如说，梦之漩涡诞生在你的世界才是顺理成章的。”
年轻的蝙蝠侠所在的世界来自于蝙蝠侠本人的梦，布鲁斯希望那个犯罪巷的深夜没有死亡发生，所以才有希望宇宙的诞生。
“但是我怀疑……小丑与梦境漩涡之间有联系。”霍普说出自己的猜测，“他来到纽约之后，纽约才被拖入梦境。我甚至想过，也许小丑本人就是梦境漩涡。”
“什么意思？梦之漩涡是个人吗？”雷神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我以为那是个什么魔法物种，又或者是一团雾气之类的。”
“梦之漩涡会寄居在人类身上，我猜有人故意让小丑成为梦之漩涡。”霍普说道，“突然出现的小丑和混淆的梦境与现实，我不相信有这样的巧合。所以我们一定要尽快找到小丑。”
所有人都面色严肃。
“如果找不到他呢？后果会怎么样？”娜塔莎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按照这样的推测，小丑别有用心且有备而来，他背后一定还隐藏着别人。我们想要找到他恐怕并不容易。”
“能够打败梦之漩涡的只有梦境国度的主人，”霍普说道，“可我们现在没有办法联系到墨菲斯爸爸，除非他能够从外面打破纽约周围的梦境壁垒，否则我们不可能离开这里。”
这也是霍普担心的地方，就算他们能够找出小丑，可没有墨菲斯的帮助，他们也许不可能战胜梦之漩涡。
就在几人神色严肃的谈论目前的情况时，头顶上的黑洞又涌出了更多的奇塔瑞大军和钢铁利维坦。
众人不得不继续投入战斗。
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们甚至没有机会离开这里去寻找那个该死的罪魁祸首。
“快点想想办法，我恨这群该死的蝗虫！”鹰眼再度陷入苦战，他对着霍普说道，“现在只有你知道该怎么办。除了找到小丑，有什么办法阻止这个荒诞的梦境吗？我们该怎样才能醒过来？”
霍普咬着嘴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从来没有面对过这样的情况。
梦之漩涡一向是梦境国度最可怕的传说，就连墨菲斯爸爸都很少提起它。
“不要想太多，霍普。”娜塔莎冷静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很好的安抚了霍普焦躁的情绪，“我们会先想办法保护好纽约的居民，这是我们的责任。这里交给复仇者，你带着克劳利去寻找小丑。”
亚列尔和哈斯塔也点点头，两人继续护送着又一批纽约居民躲入复仇者联盟大厦。
霍普焦急又心痛地看着不远处的布鲁斯再次被外星人打倒在地上。
究竟该怎么办呢？
这里算是半个梦境世界，虽然他从小都生活在这，可他毕竟不是梦境世界的主人。
死掉的奇塔瑞大军消失在原地，然后重新出现在头顶的大洞中。
离奇的现实正在发生，霍普甚至看见黑洞里的奇塔瑞军舰从三艘变成六艘。
这个梦境正在变得更加荒诞。
霍普慢慢闭上眼睛。
荒诞的梦境像流水一样划过霍普的身体，色彩斑斓的画面和黑白线条交织的梦境在霍普眼前闪过。
梦与梦之间透明的壁垒浮现在霍普面前，他感觉自己看见了壁垒之外焦急的托尼和布鲁斯。
还有彼得。
蜘蛛侠正飞速穿过高楼大厦，霍普甚至能够清晰的听见他焦急的呼唤。
彼得正在担心他。托尼爸爸和史蒂夫爸爸也同样十分焦虑。
霍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里是梦境世界，是他一直生活的地方。他和墨菲斯爸爸一样，是这里的主人。
然后，所有的纽约市民都张着大嘴看向头顶的天空。
巨大的粉红色派大星凭空出现，然后屁股一撅像马桶塞子一样堵住了头顶的黑洞。
紧接着，比奇塔瑞大军的钢铁利维坦还要巨大的海绵宝宝和章鱼哥出现在街头，他们用软绵绵的手脚捶爆了一个又一个奇塔瑞人。
克林特回过神来。
他眨了眨眼睛，吹了个口哨：“哇哦，我女儿也喜欢海绵宝宝，不管过了多少年，海绵宝宝和派大星从不落伍。”
可惜没有相机，不然他一定把这一幕拍下来。
霍普仍旧闭着眼睛站在原地。
他被鹰眼那句荒诞的梦境点醒。他突然意识到，这里是不符合逻辑和现实的，但他们却试图在用现实世界中的力量对抗梦境的荒诞，这显然会失败。
梦的伟大就在于实现一切不可能。
所以霍梦中的海绵宝宝和派大星当然可以出现在街头，霍普将自己的梦境融入了纽约的现实。
这对霍普来讲并不容易。
他不太会操控梦境，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他头一次试图将两个梦融合在一起。
不，也许并不是头一次。
霍普突然看见了梦境世界中一个明亮的光点。
温暖的，跃动的白色光点给霍普一种熟悉的感觉。
洛杉矶的LUX酒吧中。
彼得毫无预兆地晕了过去。
第172章
彼得并没有在LUX酒吧找到路西法，据酒吧的人类店员说，他们老板和男朋友出去度他们的第30个蜜月去了。
LUX酒吧的所有员工几乎都知道，他们老板一年到头不是在度蜜月就是在度蜜月的路上。
虽然他们谁都没见过传说中的老板娘。
这就很离谱。所以员工们私底下都在讨论，如果不是他们老板追人追得十分坎坷，那就是老板为了偷懒找借口敷衍他们。说不定实际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男老板娘。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老板有一个和他长得十分像的儿子，霍普·晨星小先生经常来这里玩。
从后门偷偷溜进酒吧得彼得不太清楚这些员工都在脑补些什么，但他能感觉到LUX酒吧里弥漫着一股针对路西法的怨气。
虽然他同样很生气不靠谱的地狱之主居然又又又去度蜜月，但彼得也没办法。
这样的话，他只能按照拉菲尔的建议，在街上碰碰运气，随机找个冤种恶魔下地狱了。
要不然去另一个宇宙找康斯坦丁？
彼得犹豫了一下，总觉得这个想法比随机找恶魔还不靠谱，说不定康斯坦丁会直接把他卖给地狱的恶魔。
可彼得和LUX酒吧的店员们都没想到，前一秒才说要告辞的彼得，后一面就在酒吧里晕了过去。
酒吧领班冷汗唰一下就下来了，放还差一点才成年的彼得进酒吧是违法的，这要是被人举报一下，他们那个恋爱脑的老板恐怕就得进去蹲橘子。
要不是看在彼得很眼熟，以及确实是老板儿子的同学的份上，他们才不会让未成年进来！
……
等蜘蛛侠从那阵突如其来的眩晕中清醒过来时，看见的就是黑漆漆脏兮兮的小巷子、角落里蚊虫成群的垃圾筒和不远处邋里邋遢的流浪汉。头顶上是充满雾气的阴沉天空，尖角突出的哥特式建筑隐藏在阴云里，看上去有点吓人。
这里是……哥谭？
彼得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又仔细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
这下他完全确定了，他现在真的是在哥谭！看看街角那只有个黑眼圈的三花流浪猫，那不是他小时候还在犯罪巷流浪时的难兄难弟吗？每晚他们都挤在一起睡觉取暖！
他怎么突然回到这里了？明明上一秒他还在纽约！
不远处，一道有些耳熟的声音划破寂静的小巷子：“太好了！我找到你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随后就是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和小孩子有些不太明显的惊叫声。脚步声一下长，一下短，就好像那人的腿脚有什么问题，正拖着一条腿拼命奔跑。
神色癫狂的企鹅人举着一个金发小孩从彼得面前跑过，紧跟在他后面的是另一个小孩。
彼得甚至看见那个被企鹅人扛在肩上的小孩对着后面正踩着墙壁后空翻的小孩露出一个惊叹的眼神，他甚至还比了个大拇指！
蜘蛛侠：……
难怪感觉这么熟悉，这不是当初他和霍普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真怀念啊，对吧，彼得。”
另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彼得旁边冒出来。
彼得扭过头。
刚刚那个调皮的金发小孩已经长成少年，他正眨着红眼睛站在一旁看向彼得：“没想到你居然会梦见这个场景，真是令人怀念！”
梦见？
彼得强迫自己从霍普信息量巨大的话中回过神来。所以现在他是在梦境中？他还以为他再次穿越去平行宇宙了。
“……霍普？真的是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彼得被霍普看上去有些悠闲的神态噎了一下，“我梦见你了吗？你真的是霍普？我的意思是说，你是我认识的霍普，真正的霍普，而不是什么梦境中的幻觉之类的，也不是我臆想出来的……难道这又是什么反派的阴谋？”
彼得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很好，一点也不疼。
“我就说这是幻觉，你究竟是谁？冒充霍普想干什么？”彼得后退两步，防备地看着眼前给他莫名熟悉感的金发少年。
说完这句话，蜘蛛侠就差点咬住自己的舌头，他这话问得可真白痴。
霍普扭过头认真地打量了一下彼得：“你怎么变得笨笨的了，彼得。我当然是霍普，你认真感受一下。不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明明应该是在纽约解决那些外星人的。”
“外星人？”彼得马上想起来他去LUX酒吧的目的。
“……所以你真的是霍普。你们都没事吧？我和托尼、史蒂夫完全没办法进入纽约，里面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不用担心，我们正在解决问题，并且一切顺利。”霍普十分自信地挥挥手。
梦境世界就该用梦的力量来抵抗，这是他能想到的方法。于是他把自己最喜欢的一个梦拉进了纽约，他的梦里有巨大的海绵宝宝、超厉害的派大星和章鱼哥，这要是还打不过那群外星蚂蚁，他发誓十天不吃小甜饼。
不过这样的解决方案只是暂时的。
他需要找到小丑和梦之漩涡，让真实的纽约和梦境世界彻底分离，这样纽约的一切就会恢复原状——重新回到被迫进入梦境世界的那一刻。伤亡不会继续存在，纽约会重新变回原来的样子。
原本霍普的计划是先打败外星人，然后带着复仇者们找到小丑。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又或者说，现在他出现在这里都要怪他没管住自己的手。
霍普把自己的梦境融合进纽约的时候，忘记了他梦里的另一个主人公——彼得。
那个被他拿来当武器的梦是他和彼得一起在比奇堡旅游的梦。
所以当他把海绵宝宝放出来之后，马上就被那个梦里另一个闪闪发光，完全无法忽视的存在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于是，霍普怀着‘戳一下又不会怎样反正是自己的梦’这样的十二万分好奇心上去戳了一下——虽然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在他的梦里闪闪发光。
不过现在他知道了，闪闪发亮的是彼得。
他的梦境出现了彼得，而彼得也正好在想他，然后他就不小心把自己弄到彼得的梦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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