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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说，企鹅人的确是和不知名的敌人见过面，并且达成了某种共识——不，阿福说的对，应该是他被迫接受了对方的命令，”彼得顺着霍普和阿尔弗雷德的思路继续往下推理，“他没办法反抗对方，所以决定按照对方的要求把你引进那个密道！”
彼得突然担心起来，当时在密道入口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
早知道还是应该果断阻止霍普进去。
“你现在有感觉身体不舒服吗？”布鲁斯其实早就在回到蝙蝠洞的第一时间检查了霍普的身体，但是似乎没有任何问题。那么那个密道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让企鹅人和隐藏在背后的敌人一定需要引诱霍普进去？
“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霍普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然后说道。
他感觉自己一切如常，手里的梦之砂和丑娃娃也在告诉他，这里是现实世界，没有诡异的梦境融合进来。
“不如再去找一次企鹅人，把事情问清楚。”彼得活动了一下手腕，“说真的，我讨厌猜谜。这是福尔摩斯应该干的事情，不是蜘蛛侠。”
“我反而觉得，奥斯瓦尔德·科波特这次是在向你们透露信息。”一直在沉思的托马斯突然开口说道，“当然，我只是从商人的角度来考虑这个问题。企鹅人显然是个合格的商人，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让人抓住把柄。”
“他是个贪婪的商人没错，但他也同样是哥谭的反派。”霍普不太明白托马斯叔叔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企鹅人不是不做坏事，他只是偷偷摸摸地做而已。
“我知道，但他的本质是商人。”托马斯抬抬手，示意霍普认真听他说，“商人注重的是利益最大化，同时，他现在的地位决定了他并不会轻易制造大型混乱——那对他想要攫取财富以及统治哥谭地下世界的目的没有任何好处。”
“所以他反而并不希望哥谭突然处于难以控制的混乱中，应为商人无法和疯子以及精神病讲道理。”布鲁斯明白了他老爸的意思，“他不会主动成为毁灭哥谭的凶手，但是，无法避免的混乱来临时，他也许会在衡量之后选择加入其中。”
“没错。”托马斯继续说道，“但是，在风险面前，他只会做出一个举动——”
“不将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布鲁斯接着说道。
霍普：“……布鲁斯爸爸，我真的不喜欢猜谜语，也不喜欢经济学。”
倒是彼得似乎有些听懂了布鲁斯和托马斯的意思：“也就是说，其实企鹅人只是多方下注而已？他既不是彻底背叛霍普选择加入另外一方，也不是会主动帮助我们的人？可是他哪里来的胆子？想要对付霍普的人，起码也是无尽家族这种级别的吧？”
“恐怕正是因为对方是可怕的非人类存在，企鹅人才敢搞这些小动作。”布鲁斯突然翻了个白眼，看着霍普说道，“就像霍普一样，其实霍普刚来到人类世界的时候，压根就不知道死亡究竟意味着什么吧！那时候你对那些杀手的死亡完全无动于衷，甚至很好奇地想要去踩两脚。”
霍普耸耸肩，没办法，他们自诞生以来，死亡就显得格外遥远，这算是……物种差异？
恐怕企鹅人也正是看穿了这一点，才敢放心大胆地把这种格外不寻常的态度摆在他们眼前，目的就是要霍普意识到企鹅人的不对劲。
“这个不老实的家伙，有什么话不能直接告诉我吗？”霍普咬咬牙，等这件事情结束，他一定要去揍企鹅人一顿。这家伙天天恨不得抱着他的照片祈祷，事到临头却这么不坚定。
所以他所谓的相信霍普这个神明，完全是彻头彻尾的实用主义吧！有用的时候就相信神的伟大，没用的时候就放弃封建迷信。
“所以我们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企鹅人的目的是让霍普进入那个放有小丑尸体的房间。”彼得总结道，“但他，或者说他背后之人的目的并不是直接对霍普做些什么。而且……很有可能对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而我们却并不知道。”
“我也这样认为，”布鲁斯继续说道，“企鹅人在帮助对方达到这个目的、完成对方要求的基础上适当给我们透露了一些消息。现在的问题是，和被他透露出来的蝙蝠标记，究竟是他背后的人的意思还是企鹅人自己的意思。”
“我现在只想知道那个可怕的敌人究竟是谁，”彼得叹了口气，“已经两年了，他可真够有耐心的。”
“这恐怕也说明对方是个寿命比乌龟还长，性格比乌龟还墨迹的家伙。”布鲁斯忍不住吐槽道，“哥谭到底有什么吸引他们的地方？难不成又是什么自称神明的混蛋？这个蝙蝠标记又和对方是什么关系？”
听到布鲁斯的话，霍普却突然愣了一下。
一段有些遥远的回忆突然浮上他的脑海。
第183章
“卢西恩！！！”
霍普给自己变了一对路西法同款黑色毛大翅膀，呼啦啦地像只暴躁的猫头鹰一样飞进卢西恩的图书馆，差点撞翻一排华丽又厚重的实木书架。
“霍普小少爷，好久不见。”卢西恩抬起头，淡定地冲着霍普打了个招呼。
管家先生动作无比自然地从自己头顶上摘下一根黑色羽毛并收进自己的燕尾服口袋里，一点儿不介意他刚刚摆放整齐的书架被霍普撞歪了好几度。
找回记忆的卢西恩早就变回霍普心中那个疼爱他的管家先生。
“好久不见，卢西恩！”霍普急匆匆地和管家先生打了个招呼，然后就一头扎进图书馆。
“不是这本……也不是这个。”霍普抖着大翅膀在一层层书架前飞来飞去，挨个扫过眼前所有的书，可却完全没发现自己想要的那一本。
“在哪里呢？可恶！也不是这一本。”霍普将一本本厚重的书抽出来，一目十行的扫过之后又十分粗暴地把书塞回书架里。
卢西恩的图书馆里放着从人类诞生以来所有的文学作品，包括已出版的和未出版的。哪怕某些故事仅仅只存在于某些人的脑海中，在卢西恩这里也能找到相应的书籍。*
浩如烟海的书籍填充在整个图书馆里，密密麻麻的书架一眼望不到头，每个书架都直冲天花板，有二三十层楼那么高。
热爱出版书的蝙蝠侠和红头罩肯定很喜欢这里，不过霍普以前一点都不爱往这里钻。
卢西恩淡定地站在书架最前方，抬头看向正在天花板附近飞来飞去的霍普。
长大之后的小少爷我小时候一样可爱，忽闪着大翅膀飞来飞去的样子像极了墨菲斯大人。
卢西恩带着十米厚的滤镜，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纵容地看着霍普把他刚收拾好的图书馆翻得一团乱。
“不知道您想找哪本书？”卢西恩抬了抬脸上的单片眼镜，笑着问道，“也许我可以帮助您——不瞒您说，我对这里的每一本书都了如指掌。”
霍普‘嗖’的一声飞下来，带起的风把管家先生精心梳理的发型掀飞了一个角。
“太谢谢你了，卢西恩！我需要的书就是那本特别特别熟悉的书……我也描述不出来，是爸爸给我讲过睡前故事。”霍普一边两只手比划着一边说道，“那本关于人类起源的书，亚当夏娃离开伊甸园之后，人类开始占据大地。他们慢慢发展成三个部落，熊部落，鸟部落……还有什么我不记得了。以前爸爸当做睡前故事给我讲过，我需要那本书。”
卢西恩站在原地思考了几秒钟，将霍普口中的故事与自己所知道的每本书一一对应。
“您不如去看看您左手边的第3排书架，从上向下数第2层，右边第13本书。”卢西恩迅速给出答案，“我想那是您要的。”
霍普眼睛一亮，开心地冲上去给了卢西恩一个拥抱：“帮大忙了！卢西恩！”
霍普顺着管家先生的指引，找到了那本书。
卢西恩这里的很多书都延续着同样朴素的风格，它们身上包着厚重的外壳——来自某种不知名的野兽。厚厚的大部头却从不写书名，光看外表完全看不出来内容是什么。
霍普悬浮在半空中，小心翼翼抽出那本书。
他吹了吹表面的灰尘，打开书本。
［在遥远的石器时代，文明之火尚未燃烧，大地处于亘古的蛮荒中。亚当与夏娃在离开伊甸园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人类的兴起。他们的后代越来越多，最后逐渐分裂成三个部落，分别是熊部落、鸟部落和狼部落。］*
就是这个开头，霍普心想。
他小时候每天都会缠着墨菲斯爸爸给他讲睡前故事。除了那些猎奇而古怪的无头骑士、僵尸新娘之外，他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关于人类的故事。
人类发展的历史有无数版本，三个部落的传说只是其中一个版本。
霍普继续往下看。
［所有部落的人都向往着和平与光明，他们在蛮荒的大地上与自然搏斗，试图给自己挣得一线生机。］
［然而，第4个部落的崛起却几乎毁了这一切。］
［当蝙蝠部落出现在大地上时，意味着黑暗开始降临。］
霍普将书翻到下一页，4个巨大的图腾标志出现在他眼前。
熊部落以熊为图腾，狼部落的标志是狼，鸟部落上的雄鹰标志栩栩如生。
最后的蝙蝠部落，它的图腾和蝙蝠侠的标记一模一样。
同时也是他们在小丑的心脏上看见的那个标记。
“卢西恩！我能将这本书带走吗？”霍普飞到卢希恩面前，怀里紧紧抱着这本书，“我需要它！”
卢西恩摇了摇头：“抱歉，霍普少爷。图书馆里的书都不可以被拿出去，这是规则。就算墨菲斯阁下过来，也无法将这些书带走。”
霍普只能遗憾地叹了口气：“好吧，我在这里把它们读完。”
蝙蝠部落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又为什么会将黑暗带进整片大地？
霍普坐在卢西恩为他准备的书桌旁，咬了一口蓝莓蛋糕，继续往下翻。
然而奇怪的事出现了，后面的所有书页都紧紧粘在一起，霍普用了好大的力气也没能把他们撕开。
卢西恩皱着眉头给霍普的杯子里添上一杯花茶，严肃地说道：“霍普少爷，无法翻开的书本请不要继续阅读。这说明后面的命运不是您可以知道的。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后续的事情已经发生改变。”
“我以为写下来的就是固定不变的历史。”霍普疑惑地说道，“为什么会发生变化？”
卢西恩指了指图书馆角落里的一堆灰烬，说道：“恐怕不是您想的那样，站在人类的角度，他们认为时间是线性发展的，过去的历史就是既定的事实。但是站在更高纬度，时间就像纠缠在一起的线条，他们甚至是循环的，是随机交叉的。我猜您已经看见过曾经的那条神圣时间线，您还能记得起它的样子吗？”
霍普回忆了一下曾经处在多元宇宙管理局统治下的时间。
那是一条环形的、银河一样的飘带。循环往复，不断环绕在地球周围。
“他们不仅仅会循环往复。”卢西恩接着解释道，“他们还会消失不见。那边的一排书架记载的是已经成为历史的多元宇宙，您再看看那些灰烬——”
卢西恩捏起一小撮灰烬放在霍普面前：“有些宇宙会因为不可抗力而走向毁灭，这些宇宙是创世之神在创造世界的过程中产生的错误。某个错误的选择会带来糟糕的后果，而这些糟糕的世界最终都会走向毁灭。”
“而我这里关于他们的记载就会燃烧起来，最终变成一堆灰烬。”
卢西恩手中的都是已经燃烧过后的历史，再也没有人能够知道这些世界曾经发生过什么。
霍普看了看眼前的灰尘，它们原本应该属于某本泛黄书籍。然后，他伸出手摸了摸。
他感觉自己几乎能够摸到这些世界的温度。
“有些烫。”霍普喃喃地说道。
“因为他们毁灭在世界熔炉之中。”卢西恩解释道，“创造世界和毁灭世界是相辅相成的两面，他们不可分割。就像您一样，您代表着希望和生生不息的活力，同时也代表着死寂和毁灭后的绝望。充满希望的地方能够看见您，要是有人陷入绝望，说不定也能看见您。”
霍普不合时宜地想到彼得。
“这是您与生俱来的责任。”
只是霍普一直没有无履行无尽家族的职责而已。像毁灭一样，毁灭同样放弃了属于自己的职责，选择流浪在人世间。
但让卢西恩和墨菲斯都感到不对的地方在于，原本的无尽家族中其实已经有绝望这个概念。
他和欲望是一对孪生子，绝望一直跟在欲望身后唯唯诺诺哭哭啼啼。
矛盾的职责让霍普无法彻底融入无尽家族，这也是墨菲斯一直将霍普藏在梦境世界的原因。
同时也是死亡和欲望十分讨厌霍普的原因，他们都认为，也许霍普的出现代表着绝望的消失。
但是这次霍普的回归，他将另一个代表无限可能的世界连接进了这个世界。
这中间发生了无数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变化，连卢西恩和墨菲斯都很难弄得清楚。
“那他们不会再出现了吗？”霍普问道，他慢慢将手覆盖在这堆灰烬上。
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霍普手下的灰烬似乎烫得更厉害了，只隐隐能够看见燃烧着的火星。
卢西恩皱着眉头，也几乎无法忍耐这种温度。
管家先生只好松开手，凭这堆灰烬落在地面上。
羊皮纸燃烧过后的灰烬打着卷儿飘在空中，他们越飞越快，几乎绕成一小股龙卷风。
角落里的其他灰烬似乎也受到了某种感召，它们向着霍普的方向涌来，最后将这一小股龙卷风变成更大的龙卷风。
灰烬直冲图书馆的天花板，霍普和卢西恩都感受到地面在震动。
墨菲斯出现在门口。
“发生了什么事？”睡魔原本正在城堡里查看梦境，结果却被这阵奇怪的震动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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