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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普犹豫了一下，他觉得爸爸身上的气息确实有一些奇怪，但是他觉得那就是爸爸。他不会认错的。何况布鲁斯爸爸也承认了他是霍普的爸爸呀，他还送霍普去上学，给霍普讲睡前故事，一切都和以前没有区别。除了爸爸禁止他玩危险的游戏。
“爸爸就是爸爸呀，霍普没有认错。”霍普说道：“但是爸爸却是变得有些不一样，他没有告诉霍普他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看霍普。不过爸爸好像很忙……”
卢西恩理解地点点头。
虽然说没有亲眼见到霍普口中的先生。但从霍普现在的穿着打扮来看，小孩子在新世界被人照顾得很好，看样子对方就算不是霍普的爸爸，也是一个负责而充满爱心的人。
那当然了，他们家霍普小少爷人见人爱，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他呢？
既然这样的话，放心大胆地让霍普少爷去人类世界生存一段时间，似乎是更好的选择。卢西恩看着窗外破败的景色，开始思考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那么，小少爷等一会儿还要再去找先生吗？”卢西恩问道。
“当然！这次卢西恩和嘎嘎也要和霍普一起去！”霍普说道：“这样霍普每天可以都吃到卢西恩的小蛋糕，还可以吃到阿尔弗雷德的冰淇淋！彼得也要和霍普一起！”
小孩想得超级美好，他已经开始幻想一口蓝莓派一口冰淇淋的场景了。霍普期待的眼神落在卢西恩脸上。
彼得从二人的对话当中听出了点什么，卢西恩先生的表情不是很好，担忧中透露着一丝无奈。
“确实是个好主意，霍普少爷。不过，我就不去了。”卢西恩在霍普闪亮亮的眼神里说道：“我们的家总要有人打扫，如果所有人都出去了，下次少爷和先生再回来的时候就会发现这里全是灰尘——这可不是一个合格的管家应该做的事情。”
霍普有些难过地垂下眼角，卢西恩做好的决定，就算是爸爸也没办法改变。他长这么大确实没见过卢西恩离开这里。这座城堡是他成长的家，他当然也不希望这里变得破败不堪。
但是这些和卢西恩比起来，他更希望卢希恩能过得更开心一些。或者他们可以一起离开这里，再去寻找一个新的家。
“那霍普可以帮卢西恩打扫，下次回来之前霍普和卢西恩还有爸爸，一起把家里打扫一遍就好啦！”霍普有些难过地拉住卢西恩的袖子祈求道：“霍普不想离开卢西恩，也不想离开爸爸。所以卢西恩和霍普一起去找爸爸好吗？”
卢西恩眼里也全是舍不得。
但他最终还是坚定地摇摇头：“抱歉，少爷。我的职责要求我必须守在这里，我不能离开。就像先生也有他自己的职责一样。”
“那霍普将来也会有自己的职责吗？”霍普还不明白职责的含义。
“当然。”
霍普少爷的职责也很重要。卢西恩有些心疼，他并不希望霍普这么快明白自己的使命。
霍普为卢西恩话中透出透露出来的沉重而感到有些不安，他们头一次聊到关于未来、关于职责。霍普现在还不太清楚自己究竟要承担什么样的责任，但是他看到过爸爸早出晚归的场景，也知道爸爸偶尔会烦躁地皱着眉头。
霍普顿时感觉有些喘不过气。
但是他又很希望能分担爸爸的重担，如果他也能承担起自己的职责的话，爸爸是不是就不会那么辛苦了？是不是就会多一点时间在家和霍普一起玩呢？
“霍普会好好长大，等到能够承担自己的责任的时候，是不是爸爸就可以轻松一点了？”小孩满怀希望地问道：“卢西恩不要担心，霍普会乖乖长大，会保护爸爸和卢西恩，还有嘎嘎！”
小乌鸦在一旁啜泣一下，为他家小少爷的成长留下一滴感动的泪水。
“当然，亲爱的小少爷。”卢西恩慈爱的说道。
只可惜霍普没有在家里待很久。
很快，卢西恩似乎就因为什么原因催促着霍普和彼得离开这里。
“少爷有时间的时候经常回来看我就好，但最近还是不要了。”卢西恩说道：“相信先生那里肯定更需要少爷的陪伴，少爷这次回来有和先生打招呼吗？”
霍普想了想被他抛在脑后的布鲁斯爸爸，有些心虚地摇了摇头。随后他又想起许久没有见到的企鹅人和谜语人。
“企鹅叔叔呢？还有另一个……嗯，另一个……”霍普在脑海里回忆了半天，都没想起来谜语人究竟是谁。
“两位客人似乎有些急事，刚刚就要求我带他们离开，”卢西恩淡定地说道：“所以我就先送他们离开了。”
卢西恩不希望灵魂里充满黑暗的谜语人和企鹅人带坏霍普。霍普现在需要的是充分感受人类的情感，理解人类的行为方式。如果谜语人和企鹅人让霍普以为人类就是那样，那就太糟糕了。
原本，如果先生还在这个世界的话，霍普倒是没有必要这么早就去学会承担自己的职责，但现在先生失踪了，一切计划都要发生改变。
这确实有些仓促，但也没有办法。
霍普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随后卢西恩的视线又转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彼得。
“彼得小少爷，”卢西恩说道：“很抱歉，这次没有办法让您在这里愉快做客。”
彼得表示理解，因为他透过窗户看见了窗外的景象。整个世界都有一种即将倾覆的感觉，窗外的龙卷风让他身上的蜘蛛感应一直响个不停。
“这里……我是说您待在这里的话，一个人没有问题吗？”彼得有些隐晦的问道。他有预感，卢西恩大概是希望他帮忙照顾一下霍普的，他当然会这样做。
卢西恩因为小孩的关心笑了一下，同时也为彼得的敏锐而感到开心。彼得会是霍普少爷在人类世界很好的朋友和领路人，卢西恩相信这一点。
“我很开心霍普小少爷能有您这样的朋友。”卢西恩说道，但他没有明确回答彼得的问题。
但这样的回答对彼得来说已经很清楚了，卢西恩是在暗示他这个世界有危险，所以他必须尽快带霍普离开。
“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吗？霍普会很想念您的。”彼得问道。
“不了，我相信霍普小少爷在未来的某一天会回来接我的。”卢西恩更加放心地笑了笑。
“很抱歉，霍普少爷，我想您这次需要做一件事，虽然对您来说这有些早。”卢西恩没有避开彼得：“先生曾经丢失过一样东西，那样东西对他来说非常重要。霍普少爷能帮忙找到它吗？”
霍普瞪大眼睛看着卢西恩严肃的表情，也同样郑重地点点头。
“我一定会帮爸爸把东西找回来的！”霍普完全不知道爸爸居然丢东西了，卢西恩可从来没有和霍普说过！
“我也会帮忙的，”彼得看着卢西恩：“让我和霍普一起找吧。”
卢西恩欣慰地笑了一下。
“所以究竟是什么东西呢？”霍普问道。
彼得也同样严肃地看着卢西恩。
“太感谢您了，彼得少爷，霍普少爷。”卢西恩叹了口气。他现在没有什么其他办法了，只能把这件事托付给两个孩子。
“是一颗红宝石，一颗非常非常特殊的红宝石。一旦见到就会发现永生难忘。”卢西恩说道：“它充满魔力，对所有人都具有非同寻常的吸引力。等你们见到它的那一刻马上会知道就是它。”
但这个范围实在有些太宽泛太形而上了，彼得皱着眉头继续问道：“有其他的线索吗？或者大致的形状与大小，如果有图纸或照片就更好了。”
卢西恩摸摸两个小孩的脑袋，继续说道：“这颗红宝石在几年前被……被一个狡诈的人类从先生手中骗走，从此我们就失去了它的下落。”
“那人是谁？”彼得问道。
“康斯坦丁，约翰·康斯坦丁。”
第24章
霍普磨磨蹭蹭不肯离开，最后被卢西恩花了半个小时才哄好。
其实小孩心里有些预感，卢西恩单独留下将会面临危险。但这些危险究竟是什么，霍普自己也说不清楚。但他有限的词汇量很难表达出自己对卢西恩的担忧，于是小孩只能急切的希望卢希恩和他一起离开这里。
“这里是城堡，不是家，”霍普有些着急：“卢西恩和爸爸在的地方才是霍普的家。我们可以再去找另一座城堡！”
小孩眼睛里含着一泡眼泪，最后还是没忍住流了下来。虽然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哭。
嘎嘎舍不得站在自家小少爷肩膀上，于是他选择让彼得承受自己的体重：“卢西恩先生有自己的事要做，有嘎嘎陪着霍普少爷！”乌鸦扑腾着翅膀，羽毛糊了彼得一脸。
彼得吐掉嘴里的绒毛，忍无可忍地把乌鸦从摘下来，抱在怀里。他没有劝霍普，只是拉着霍普的手，无声安慰自己的小伙伴。
霍普仍旧固执地看着卢西恩。
卢西恩低头，有些欣慰地摸摸霍普的金发。他看护了这么久的小少爷最终还是要离开长辈的庇护，去寻找自己的路。这是霍普必然要走的路，虽然舍不得，但霍普需要这样做。
卢西恩的语气很轻松：“我想您说的对，霍普少爷。但留在这里是我的职责，我还有一整个图书馆需要去管理呢。要是我离开了，这些书可怎么办？里面还霍普小少爷最爱的那本《惊吓屋》。”
“下次卢西恩再给霍普买新的就好了！”霍普说道。一直陪伴自己的卢西恩当然远比一本喜爱的故事书重要得多。
卢西恩又摸了摸霍普的头，然后在小孩额头上留下一个祝福的吻。
“快点离开吧，小少爷。下次等您再回来的时候，这座城堡想必依旧光洁如新，您的卧室始终被打扫的舒适又干净。而我会准备好蓝莓派和冰淇淋等着您。”
我等您回来，等您找到梦之主宰墨菲斯先生，拯救这个梦境世界，去完成无尽家族的使命。
卢西恩张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希望’实在太弱小，霍普现在只有五岁而已。
最后，霍普只能握着彼得的手，抽噎着打开城堡大门。
门后，黑漆漆的通道看上去漫长又可怕。
霍普突然不太想去找爸爸了。
他甚至有点生气，因为爸爸把他和卢西恩单独扔在这里太久了。但霍普想想又觉得有些泄气，因为大人们总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们无法逃避。
霍普小时候见过无尽家族中的死亡，就算是被人类憎恶的死亡，也每天都很忙碌。
两个小孩手牵着手，在漫长的通道中走过。
霍普的情绪一直很低落，彼得还能听见小孩是不是打个哭嗝的声音。
聪明而成熟的蜘蛛侠没有说话。
他很理解这种分别的难过，毕竟他已经经历过很多次。就在几天前，他还在为自己可能永远无法再次见到梅婶婶和斯塔克先生而难过。
人与人之间总会分离，没有谁能永远陪伴另一个人走完一生的旅程。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就算是复仇者联盟也会走向不同的道路。
彼得低下头，又回想起曾经发生的那场将复仇者联盟分成两个部分的争吵。但这些矛盾在那个响指之下似乎也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于是他只是静静地陪着霍普，没有说话。
霍普其实也不需要彼得说出过多的安慰。因为他知道卢西恩不离开有自己的理由，所以他总会有一天回到这里把卢西恩救出来。
是的，霍普已经意识到他从小到大生长的地方似乎发生了什么可怕的变故。这些日子窗外的风景变得格外可怕，他小时候和爸爸经常做游戏的那片树林似乎也已经慢慢枯萎。
青翠葱郁的树林变成张牙舞爪的鬼手枯木。
以前他并不是没有注意到这些现象，但卢西恩却并没有解释，霍普也觉得万能的爸爸可以解决一切困难。但现在霍普突然意识到这并不正常，他们的家很可能发生了爸爸也无法解决的危险。这让一直认为爸爸可以搞定一切的霍普有些害怕。
但他总会想办法的，霍普觉得自己应该长大了。爸爸没办法解决的事，可以交给他。
卢西恩说过，他将来会比爸爸还厉害。所以他会努力的。
至于怎么努力，不如就先从那颗丢失的红宝石开始。霍普下定决心一定会想办法把爸爸的东西夺回来。
约翰·康斯坦丁。
霍普把这个名字牢牢记在心里。
虽然他并不知道究竟该去哪里寻找这位康斯坦丁先生，但霍普已经决定要揍这个狡猾的骗子一顿，然后把他的灵魂拖出来，让嘎嘎狠狠啄几口。要不然就扔给路西法叔叔，让地狱烈火狠狠惩罚他！
彼得不知道霍普准备把他在《惊吓屋》里见过的各种恐怖手段用在康斯坦丁身上，他正担忧单纯善良的小孩会不会过度伤心。
长长的通道终有尽头，对面似乎有亮光闪烁。
彼得突然想起来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霍普，这条路是通往哪里的？”彼得感觉前面的风景似乎和他们离开的时候有些不太一样：“这是回到哥谭的路吗？”
霍普有些迷茫的摇摇头又点点头：“是去找爸爸的。”
他离开梦境之地的时候，霍普满脑子都是去找布鲁斯爸爸。他想让布鲁斯爸爸劝卢西恩离开。
但霍普也不知道爸爸在哪里，他早上就和爸爸分开了，爸爸应该正在自己的学校上课。所以他只需要在脑海里想着布鲁斯爸爸就好了。
彼得换了个姿势，仍旧紧紧拉着霍普：“要小心一点。”
霍普这孩子看上去似乎也不知道自己的通道开到了哪里。
这真令人不放心，彼得心里闪过无数猜想。来自复仇者联盟的教导已经让彼得把谨慎刻在了脑海里。
“没有人能伤害霍普小少爷。”嘎嘎发出不屑的声音：“人类就是过于胆小。”
可惜彼得听不懂乌鸦的话。
“彼得很厉害。”霍普反驳道：“彼得力气好大！他是霍普的好朋友！”
彼得耳根有些红：“当然，霍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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