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临觉得宋延这样做很不公平,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但好歹都是他的手下,就该一视同仁。
“王爷,您这样是不对…”
魏长临话未说完,外面就传来一阵骚动,众人的注意力皆被外面的骚动吸引过去。
宋延眉头紧锁,冷声道:“何事喧哗?”
外面的衙役道:“回王爷,方才来了一名大夫,说是有事要找县令大人,卑职见王爷同大人有事要忙,便让他在外等候,可那人却说他的事很急,必须马上就说。”
“即便如此,也不能妨碍王爷与大人商谈,于是卑职便没有答应他,谁知他竟闹了起来。”
虽说谈案子时被打断宋延很不高兴,但既然有人敢这样公然闹事,非要即刻见县令大人,应当事关重大。
“罢了。”宋延道:“让人进来,本王倒要听听他的事有多急。”
“是!”
衙役领命后马上就将人带了进来,那人进来后便喊道:“哪位是县令大人,草民有要事禀告!”
好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见了王爷竟然不下跪,茯苓快步上前,拦住那人的去路,“王爷面前岂敢造次,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王爷。”那人闻言左顾右盼,“王爷也在吗?真是太好了!”
“茯苓。”宋延道:“你且下去,本王亲自来问他。”
“是!”
宋延道:“本王在此,不知你有何事?”
“草民胡途见过王爷。”那人跪在地上道:“草民今日前来是有要事禀告。”
宋延道:“何事?”
胡途道:“方才县令的手下拿着一副画像去草民的住处找人,草民当时忙着给人看病就没顾得上同衙役说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草民看完病后立刻就干了过来。”
“如此说来。”魏长临好奇道:“你见过画像上的人,并且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回大人,是的。”
“是啊,你是大夫,定然会上山采药,兴许就是那时看见了什么。”魏长临道:“你既知晓事情的经过,那定然看到了凶手的长相,若是找了画像师来,你可能将凶手的样子描述出来?”
“凶手?”胡途愣住了,“莫非草民同大人说的不是一回事?”
魏长临也懵了,“怎么回事?你要说的不是几日前在药灵山死人那件事?”
“是啊。”胡途点头,“可是没有大人说的凶手啊!”
“啊?”魏长临不可置信,“麦冬,麻烦你们把画像拿来,给这个胡途大夫确认一下,他看到的是否是画像上的人。”
该不会叫胡途就真的糊涂,连魏长临他们说什么都搞不清楚。
麦冬很快就将画像拿了来,糊涂看过之后连连点头,“没错,就是她,草民见到的就是她!”
“真的?”魏长临狐假虎威道:“你若有半句虚言,王爷定不轻饶!”
“千真万确。”胡途道:“草民那日采药见到的就是她。”
“既是如此。”魏长临道:“你又为何说没有凶手?”
胡途总算明白怎么回事了,他道:“大人该不会以为她是被人杀害的吧?”
“啊?”魏长临眨眨眼,“不是吗?”
“不是。”胡途道:“她是自己摔死的!”
“不会吧?”魏长临震惊万分,“具体说说什么情况?”
胡途道:“几日前,草民上山采药,途中见不远处有人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从山上滚了下去,草民见状吓得不轻,想着赶紧去救人,谁知等草民找到她时人已经没气了。”
“索性山不算高,她滚下去的途中撞上一块石头就停了下来,才没有一直滚到山脚,否则可能连尸首都找不到。”
“既是如此。”宋延道:“你为何不将此事上报?”
“草民也想啊。”胡途道:“可是草民那日遇到一个棘手的病人,正等着草民救命 ,若是戴上她的尸首一起走,势必会贻误了病情啊!”
“于是草民想着待看完那个病人后就上山去把尸体背下来,谁知草民看完病就把此事忘了,今日若不是县令大人的手下拿着画像四处找人,恐怕草民也想不起来说啊!”
“好你个胡途。”魏长临没忍住骂道:“当真是糊涂啊!你若赶时间,大可让人替你去背尸体,再不济你来大理寺说一声,就有人会去看了啊!”
“你若早将此事告知,也不至于…”
不至于闹了这个一大个乌龙!
“罢了。”宋延道:“事已至此,追究过错也无意义。”
“只是本王问你,你说的可是事实,可有一句是假话?”
胡途道:“回王爷,小人说的句句属实,没有一句假话!”
既是如此,那么这起案件就是意外,被害者身上的淤青以及擦伤不过是滚动时留下的。
发生这起乌龙也不全是胡途的责任,县衙也有失误,他们找到尸体时若是仔细观察案发现场,定然会发现石头上的血迹,若是如此,那么就有可能往意外这方面去思考。
看来日后若是有案情,第一现场还是得大理寺的人去才行。
若一切真如胡途所说,那么就不存在什么凶手,若不存在凶手,那么后来失踪的那名女子又是怎么回事?
该不会也是意外?
第52章 案件三无用
鉴于闹了一出乌龙, 这次寻找失踪人口的重任就交由大理寺来做,如此一来,比较让人放心。
只是大理寺将整个晋都翻了个底朝天都不见踪影, 有些手下竟连废弃的茅厕都去找了, 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不仅如此, 这期间又有人来说家里有人失踪了,失踪之人同上一人一样, 是年轻貌美的女子。
说是年轻貌美并不准确, 应当说是相貌极好,在晋都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那种。
两人之间的共同点不仅是样貌极好,还有家庭条件也不太好, 或者说是差。
按照阶级等级来分, 应当是身在底层的女子。
幸运的是, 不管是县令还是宋延, 都不会因为失踪女子的家世背景就区别对待, 否则此案恐怕会成为大晋的一大冤案。
“啧啧。”魏长临叹道:“大晋有王爷您,还真是大晋的福气啊!”
宋延道:“魏大人这话从何说起?”
“王爷您想啊, 入朝为官, 谁不想多为自己谋点福利,像这次这种案件, 恐怕没人会喜欢管吧。”
“换句话说,此次案件的受害者不过是没钱没势的底层人员罢了,即便不管也不会有什么, 所以说王爷能管还真是不容易。”
“依魏大人的意思。”宋延眉峰压得很低, “本王是个唯利是图, 利欲熏心, 见利忘义之人?”
“倒也不是…下官的意思是…”
宋延不让他把话说完就道:“没想到本王在魏大人眼里竟是这样的人?”
“不是。”魏长临急道:“王爷您能不能不要曲解下官的意思, 下官并无诋毁您的意思。”
“那魏大人是何意?”
“就是觉得王爷您能在尔虞我诈的官场上保持着两袖清风,不被世俗污染,真的很难得。”魏长临真心道:“您不仅是一位好王爷,更是一名好官员,大晋有您,是百姓的福分。”
“不被世俗污染?”宋延淡淡道:“魏大人,你错了,本王也有七情六欲,并非与红尘隔绝。”
怎的今日同宋延一直说不到一个点上?
魏长临是这种意思吗?
魏长临只是想说宋延好,很好,超级好而已,同什么七情六欲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额…那个,王爷…”魏长临想想还是算了,“不如还是聊聊案子?”
“也罢。”宋延道:“对于此案,魏大人有何看法?”
“看法是必须有的。”魏长临道:“不过都是些稀奇古怪的看法,只怕说出来会让王爷心塞。”
“无妨。”宋延很好奇魏长临会说什么,“你且说说,本王恕你无罪。”
“这可是您说的,若是污了您的耳朵,下官可是不负责。”
这种时候最激动的恐怕就是茯苓了,他已经磨肩擦掌,跃跃欲试,迫不及待想要听听魏长临的想法。
“茯苓。”魏长临见人对方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不忍问道:“我脸上有好吃的?一直盯着我做甚?”
茯苓没想到自己表现的如此明显,若是被王爷知道自己八卦之心爆棚,肯定要挨骂。
于是道:“倒也没什么,就是觉得魏大人似乎格外养眼,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么说应当没问题吧,左右没暴露自己的目的。
谁知却听宋延道:“茯苓,本王觉得此案太过蹊跷,你且再去搜寻一下,特别是那些废弃的厕所,你给本王一个坑,一个坑地找,若是找不到人,休怪本王不客气。”
啊?
宋延这么说,就连茯苓这种不开窍的人都知道他在故意为难他。
只是茯苓又做错什么了?
为何要去如此针对他?
莫非是自己的心思被宋延看穿了?
魏长临也很纳闷,宋延为何会突然生气,莫非以为茯苓喜欢他?
可是即便茯苓喜欢他也不应当生气啊!
除非宋延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他的手下喜欢男人!
难怪上次说起王妃之事,提到他是否喜欢男人这件事时,他却避而不谈。
既然找到关键所在,那对症下药即可。
“王爷,您且放心,下官绝对不喜欢男人…”
“王爷,属下一点也不想知道魏大人想说什么…”
两人同时开口,尾音都叠在了一起,扰的人头晕。
不过宋延还是听清了二人说的话。
原本只是有些有生气的人,此刻却散发出强烈的生人勿近的威压。
魏长临同茯苓皆是一脸疑惑,谁都不知道究竟是谁的哪句话惹怒了他。
即便猜不透他的心思,三人的动作却是出奇的一致,想都不想就跪了下去。
其中海棠胆子最小,跪在地上一个劲地发抖,虽说她也见过王爷生气的样子,但却没见过气成这样的王爷。
宋延见三人整整齐齐地跪在面前,心中的火瞬间烧的更旺了。
其余两人跪就算了,魏长临怎的也跟着乱来?
本王让他跪了吗?
爱跪是吧,那就跪着吧!
宋延的决绝只坚持了三息时间,便冷着脸道:“你们先起来。”
啊…这…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起来。
“起来。”宋延的语气里带着浓浓地怒意,“你若是再不起来,那便长跪不起吧!”
你?
明明是三个人,为何说你?
这个你是谁?
魏长临,茯苓,还是海棠?
此话一出三人更是不敢起了,连魏长临这种没有眼力劲的人都知道宋延生气了,所以也夹着尾巴做人,不敢啃声。
只是沉默并未让宋延消气,他反而更恼了,“本王再说一遍,起来。”
最后那句起来带着命令,带着无奈,还夹杂着央求。
魏长临从未见过这样的宋延,以前即便是他说了再过分的话,宋延也只是对他进行口头警告,并未真的动过怒,也并未像此刻这般阴晴不定,让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魏长临要服软时,就听宋延道:“魏助手,本王不要你跪本王。”
啊?
怎么回事?
魏长临脑袋懵懵地,“这是为何?”
房间内安静了片刻,宋延才道:“罢了,都起来吧。”
宋延这次的语气比方才平淡了不少,听着倒像是真的让人起来一样,于是魏长临朝另外两人使了眼色,三人才又整整齐齐地站了起来。
茯苓吃了一次亏,起来后便不敢多嘴,只静静地等着人安排。
果然就听宋延道:“魏大人,你且把你的想法说说。”
“是。”魏长临也不敢玩笑,正色道:“下…属下认为凶手之所以找身在底层的女子做被害人,应当是因为若是底层女子出事被发现,或者说被关注的风险很低。”
“有道理。”宋延点头。
“至于为何找年轻貌美的女子下手,恐怕是因为凶手是个好色之徒,将人抓了去或许是为了满足他某方面的需求。”
魏长临说完怕宋延说他不正经,于是连忙道:“王爷,这些只是属下的猜测,做不得数,做不得数。”
宋延道:“本王自然知道。”
行,见宋延并未生气,魏长临又道:“或许还有一种可能,凶手是女人,或许是一名样貌极丑的女人,正因为样貌丑陋,所以才会嫉妒样貌极好的女子。”
“她对她们下手的方式,要么杀之,要么关起来折磨。”
虽说魏长临的想法奇奇怪怪的,但的确有一定的道理,是合理的猜测。
“嗯。”宋延肯定了魏长临的说法,而后道:“本王认为关起来折磨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本王之所以这么说,原因有二。”
“一是,若凶手是样貌极丑的女子,并且十分嫉妒样貌极好的女子,那么她对貌美的女子应当有浓浓地恨,若是有浓浓地恨意,那么关起来折磨才更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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