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宋延并未过多纠结, 就将心思放到了案子上,“麦冬,将留给杨青珊的那张字条拿来。”
麦冬拱手:“是!属下这就去!”
待字条拿来后,宋延将它打开放在桌上,指着道:“你们看,这个字条一看就是在故意在掩盖笔记,目的是不想让人看出写字之人的真实身份。”
“所以。”魏长临接着道:“王爷的意思是想把三人叫来认认笔记?”
“没错。”宋延道:“不仅是认笔记,还可以观察一下他们的反应。”
茯苓闻言立刻道:“属下这就将三人带来一一审问!”
茯苓说完就要走,却被宋延叫住了,“等等,你急什么?”
茯苓道:“自然是急着替王爷分忧。”
宋延原本有一些生气,但茯苓的确是为了案子在忙碌,于是便也没有说他,只道:“罢了,你且将人带去大理寺,本王随魏大人稍后便到。”
说完顿了顿又道:“麦冬你同茯苓一起去。”
两人一起拱手,“是,属下遵命。”
“王爷。”待人走后,魏长临立刻就挂在人身上,“你为何如此执着于一个承诺,这世上变数颇多,今日不知明日事,一辈子这个承诺太多沉重,我不敢给…”
宋延闻言脸瞬间就沉了下去,就在他要开口说话时,魏长临轻轻地在他嘴角亲了一下。
“但我爱你,就想一直这么爱着你…唔…”
魏长临的尾音淹没在了长长的吻里。
…
堂上,三名嫌疑人整整齐齐的跪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宋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三人等了片刻,衙役便开始给他们发写字的桌子和笔。
这下三人彻底懵了,这王爷到底要干什么?
三人正懵着,宋延就道:“你们三人分别用右手和左手在纸上写下“今日末时郊外见”这几个字。”
三人虽不知要干什么,但还是乖乖听话写了。
三人的反应以及一举一动都被魏长临他们看在眼里,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待三人写好后,衙役便将纸条一一收了上来。
魏长临将凶手写的那张纸条打开放在桌上,然后与三人的写的纸条一一进行对比。
“王爷。”魏长临看了半天也没发现哪张纸条同凶手写的那张相似,“似乎都不是啊。”
宋延点头,“不过,很有可能他们当中有人刻意掩藏笔迹。”
“若凶手是三人中的一人,那么很有可能知道我们要干什么,所以刻意掩藏了笔迹。”
“话虽如此。”魏长临道:“可放下他们的一举一动我们都看在眼里,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宋延闻言思索了片刻,道:“看来笔迹这条路走不通,须得想别的办法。”
“下官也是这样想的。”魏长临道:“因为除了笔迹之外还有很多问题想不通,不如先将人放了,我们在继续讨论案情。”
“您觉得如何?王爷。”
“好。”宋延点头,“茯苓,将人放了,然后派人严加看管。”
三人接到命令后皆是一头雾水,他们今日来就为了写字玩?
他们心中虽有疑虑,但也不敢多问,只默默的离开,只是那青松走了几步便停下脚步,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给宋延磕了一个头,“小人多谢王爷救小女之恩,王爷大恩小人无以为报,若是…”
宋延帮他不过是看他女儿可怜,并未因为青松这个人,何况青松还是嫌疑人之一,实在不易多说什么。
“本王不喜欢听废话,你且走吧。”
青松本还想说些什么,但宋延的脸色着实不好看,于是便乖乖闭嘴走了。
“王爷。”人走后魏长临便急着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纸条根本不是凶手写,而只是一场乌龙?”
宋延道:“此话怎讲?”
“且不说笔迹像不像这点,就拿送纸条这件事来说,在场的三人都无法做到。”魏长临想了想又道:“其实不止是他们三人无法做到,即便是其他人也根本做不到,或许那张纸条只是谁不小心留在梳妆台里罢了。”
“而纸条上的今天并非是三月初三那天,因为今天这个词太过含糊,哪天看到的纸条那么纸条上的今天就是哪一天。”
“除此之外,纸条或许根本不是给杨青珊的,而传纸条之人也不是凶手。”
魏长临说的没错,纸条上写的是今天,而并非是三月初三,那么就不代表纸条上写的今天就是三月初三。
“嗯。”宋延道:“是有这种可能,不过若纸条不是传给杨青珊的,那她又为何会出门?”
“或许我们一开始就被纸条误导了。”魏长临道:“杨青珊会出门并非是因为有人给她穿了纸条,而是之前就通过某种约定好的罢了。”
“魏大人分析的很有道理。”宋延道:“只是魏大人为何现在才将这些说出?”
“我倒是想早说啊。”魏长临道:“但早说说不了了,我也是方才想到的。”
“嗯。”宋延点头,“若一切正如魏大人分析的那样,那么就得查清纸条的来历,员外府的新房不是谁都能进的,如此一来,要查的范围就小了许多,只需将纸条拿给能够进出婚房的小厮辨认即可。”
“王爷,下官认为纸条是小厮落下的可能性很小。”魏长临道:“因为不管是小厮还是丫鬟,他们身上若是带着纸条,那么必定是藏得很好,断然不会在公开的场合拿出来看,即便看了也不会如此粗心的将纸条遗漏在梳妆台里。”
宋延道:“那么依魏大人的意思,这字条从何而来的可能性比较大?”
“下官认为,梳妆台的卖家留下的可能性最大。”
“没错。”宋延道:“不过也不能忽略了府里的小厮,凡事都有万一,说不定纸条就是小厮的留下的,所以小厮还是得查。”
“王爷,您办事还真是小心啊。”魏长临夸赞道:“即便有了更可能的猜测,还是不会忽略这些微小的可能,不愧是大晋神探啊!”
“魏大人拍马屁的本事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宋延眉梢微挑,道:“听的本王心情甚好。”
得了吧你,一听就是嘲讽人。
魏长临想了想,凑到他的耳边,小声道:“王爷,属下觉得您在床上时心情是最好的。”
本以为宋延会因为感到不好意思,谁知他竟一本正经道:“还是魏大人最了解本王,你既知道本王的喜好,那便尽量满足吧。”
啊?宋延这是觉得他们的频率还不够高?
莫非他真的打算夜夜笙歌?
此事还是快快揭过得好!
谈来谈去还是谈案子最好!
魏长临朝宋延投去一个你等着吧的眼神,然后便正色道:“此案还有一点很奇怪,若杨青珊是之前就答应别人三月初三那日与人相见,那么怎么看都不可能是那三人中的一人。”
“且不说他们能否将杨青珊叫出来,就拿杨青珊是笑着出门这点来看,就绝对不可能是他们三人中的一人。”
“因为谁会想不通到大婚当日开开开心心的去见仇人?”
“是啊。”茯苓也十分想不通,“杨青珊那么痛恨那三人,怎会笑着是见他们呢?”
“没错。”宋延道:“那么杨青珊去见的人一定是一个她很想见的人,这个人于她而言很可能很重要,否则也不会非要在大婚当日去见。”
“那么问题又绕回来了。”魏长临道:“若她想见之人是令她开心之人,那她为何又会惨死才郊外?”
“莫非,除了那三人之外,还有一名隐藏的嫌疑人,也就是说,那人面上与杨青珊交好,其实却对他恨之入骨?”
“是有这种可能。”宋延道:“不过,若是换个思路,或许也能得到答案。”
魏长临疑惑道:“什么?”
宋延不答反问:“魏大人觉得呢?”
觉得你个鬼!我若是知道还问你干什么?
“王爷。”魏长临抱怨道:“您学坏了。”
“那是自然,本王整日与魏大人在一起,自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好你个宋延竟拐着弯骂人!
“王爷,您…”
未等魏长临说完,宋延就道:“不过本王就喜欢这样魏大人。”
啊…这…
稍微考虑一茯苓同麦冬的感受好不好?
脸皮巨厚的魏长临竟生出了些许不好意思,“此事稍后再议,先说案子。”
“所以王爷方才想的说到底是什么?”
玩笑也开了,人也逗了,是该说正事了,宋延道:“或许将杨青珊叫出去的人与凶手并非是同一人,杨青珊被杀只是一场意外。”
第88章 案件四现场
“可若是如此。”魏长临疑惑道:“那将杨青珊约出去之人定然知道杨青珊已经死了, 既然他们是很好的关系,又为何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直到现在都没有露面呢?”
“或许那个人很胆小。”麦冬猜测道:“他怕我们知道是他将杨青珊约出去的, 从而怀疑他就是杀人凶手。”
“没错。”宋延道:“那人恐怕不想惹上麻烦, 因为人是他叫出去的, 而出去后人就死了,很难不怀疑到那人头上。”
“所以。”魏长临道:“那人便躲着不出来, 假装什么都未发生过?”
“如此来看, 那人与杨青珊的关系也很一般,否则为何会什么都不敢说?”
“那人与杨青珊的关系如何我们不得而知。”宋延道:“但根据现有的线索来看,案件很可能是这样的, 不知是谁在何时通过什么方式约了杨青珊, 在她大婚当日见面, 而杨青珊却在外出时被人杀害, 那人因为害怕就选择什么都不说。”
“所以, 我们并不知道那人是否目击到凶手行凶的过程。”
“是啊。”魏长临恍然大悟,“若是能找到那人说不定会有很大的收获。”
“没错。”宋延道:“不过现下还有一件事须得弄清楚, 就是那张纸条到底从何而来。”
“属下这就去查!”麦冬拱手道。
宋延点头, “你且去吧。”
麦冬很快就找到了梳妆台的卖家,并问询了情况, 结果和预想的不一样,卖家并不认识这张纸条。
之后麦冬又去问了柳府的小厮,问了一圈也没人见过这张纸条。
“这就怪了。”魏长临趴在书桌上摆无聊赖道:“莫非这纸条是凭空冒出来的?”
“不可能。”宋延马上就否认了, “世上并无鬼神, 纸条会出现必然是人为。”
“话虽如此。”魏长临不太赞同宋延的说法, “可王爷您别忘了我的事, 我如何到这里的, 您能解释吗?”
宋延瞬间被问的哑口无言,只好道:“魏大人那是意外,本王不认为世上都是意外。”
麦冬和茯苓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意外?
莫非魏大人的父母是意外有的他?
若是如此,未免有些可怜。
不过当事人魏长临毫不在意,他摆摆手道:“算了,此事不提了,至于纸条,再想想应当还有别的线索。”
“没错。”宋延思索片刻道:“此案应当还有遗漏的地方须得从长计议,那么…”
宋延正说着话,王管家就来了,宋延见人站在门口不停张望,于是便停下要说的话,道:“王管家可是有急事?”
王管家闻言立刻就走了进来,“回王爷,算不上急事,就是那詹事府的詹事派小厮送来了喜帖,想请王爷同魏大人去吃他家孙儿的满月酒席。”
“本王知道了。”宋延道:“你且将帖子放着,本王到时再看去不去。”
“是。”
王管家将帖子放在书桌上,磨磨蹭蹭半天就是不肯离开。
宋延皱眉,“王管家可是还有别的事?”
“王爷啊。”王管家还是没忍住道:“不知咱们府上何时能有这般喜事,老奴已经在料理相关事宜了,就等王爷发话了。”
什么意思?
王爷此刻正同魏大人好呢!
这魏大人不会生,何来满月酒席之说?
莫非这王管家给王爷另寻乐佳人?
魏长临同茯苓两人竟想到一处了,瞬间齐刷刷的看向宋延。
宋延也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挑眉看着魏长临。
王管家见氛围不对,连忙道:“老奴这话说的,让大人误会了不是,大人莫要生气,老奴说的喜事是您同王爷的婚事。”
“不知王爷同大人可有想好何时成亲?”
原来如此,是魏长临误会宋延了,就在他要开口说话时,就听宋延道:“这个问题王管家应当问魏大人,本王也在等着他的回答。”
宋延说完便又看着魏长临,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魏长临才20岁啊,这么年轻就要走向婚姻的坟墓?
谈恋爱不香吗?
魏长临不是不想同宋延成亲,只是不想那么早成亲,不然总有一种英年早婚的感觉。
于是便打哈哈道:“那詹事府的满月酒席请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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