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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了？
没什么，就这样吧，哼。小破系统气鼓鼓地转身，断了和我之间的连接。
我：……
这小破系统，本事不大，脾气倒不小。
459，
我将孔宣肚子里这个崽儿，依旧是我的，而且怎么怀上这件事，偷偷在孔宣耳边一块儿告诉了他。孔宣很不乐意认同这一点，但是他没有证据反驳我的话。我们走了一路，他就气嘟嘟了一路。直到我们来到一座高山前。
这座高山巍峨高耸，仰头望山顶，却只能看到半山腰上遮蔽的云层。左右回望，更是纵向绵延千里，一山连一山，占地面积十分可观。
我将《洪荒上河图》取出来，对照了一下地形。最后确定通天教主的刺绣里，火云宫附近没有这样一座高峰。
孔宣飞入云层。半晌，他飞了回来。落地后，孔宣对我和其他人说道：“观其形，有泰山之貌。”
我问他：“你上到山顶了？”
孔宣摇头：“没有。云层之上就是混沌海。此山山顶直入混沌，却没有崩碎。当真神奇。”
孔宣忽然低头，将随身携带的储物袋打开。随即申公豹送的那枚微黄色的玉简从袋口飞射而出，疾驰飞向高山。
当玉简飞撞到山体上，下一秒，众人眼前一阵恍惚，仿佛看到高山张开一张大口，将玉简吸入山腹。等到回神的时候，眼前的高山又仿佛不曾有过变化。
孔宣当即冷眼扫向申公豹，要他给一个解释。孔宣跟我不一样，他一点都不好说话。
申公豹被孔宣一双布满阴霾的眼睛盯得，浑身都哆嗦了。根本不用孔宣亲口问，申公豹已经“招供”出来：“这玉简是贫道从一位散修道友的尸身上捡来的。这位道友身前并不与我认识。贫道只是路过他尸身，出于好心帮他收尸。这玉简并几样法器权当替他收尸的辛苦费了。”
申公豹说到这里，脸上显出后怕的神色。
申公豹这一通解释，等于一口空话，啥有用的线索都不带。不过看他表情，说的确实都是真话。
就在申公豹说完，高山山腹忽然发出如同闷雷滚动的声音，又似鼓皮敲击。紧接着就听到呜咽如同婴儿的啼哭声。
女娲娘娘走上前，凝神注视高山许久，而后道：“此山正在孕育神胎。”
我闻言微微挑眉。旁边申公豹率先道：“莫非，天庭封神名录上的人，魂魄皆是从此处出？”
女娲娘娘回头，视线轻轻地从申公豹脸上略过，看向孔宣和我道：“此神胎胎息令我十分熟悉。我若没有猜错，山中孕育的应当是一尊荒古神灵。”娘娘忽然又改变了口风，十分肯定道：“不，是一位亘古神灵的胎灵。”
盘古开天辟地之后是荒古，荒古之后是太古。而开天辟地之前则为亘古。
亘古神灵是洪荒大陆，辈分最大的神灵。如盘古，如与盘古同时期的混沌天魔。
我不禁腹诽，谁特么闲的没事，在这里生孩子？生的还是这么一尊大神。
“此处形似泰山。”女娲娘娘回忆着，悠悠道，“我兄长曾于泰山取一芯。想来此处神胎与我兄长有关。”
我：“……”
460，
女娲娘娘说完猜测，她转眼向陆压道人看去。众人齐刷刷地看向陆压道人。陆压真人与女娲娘娘对视一眼。他叹气道：“你猜测的没错，这高山正是用泰山山芯石孕养而生。那枚玉简，我若没有看错，正是泰山山芯的半生灵玉。所以它才会受泰山山芯召唤，被其吞噬。”
“荒古之初，盘古身化万物。其头颅化作东岳泰山，双眼化作天上日月。时有大巫作法，紊乱时常。使太阳一日烈过一日；阳极而阴衰，月亮随之一日寒过一日。一昼夜如夏与冬，大地上的生灵苦不堪言。我帝父遂取太阳之菁与月亮之华，置于我母后与姨母腹中，生下我们十兄弟与十二个妹妹。”
陆压道人说到此处，形似泰山的高山再次发出婴儿的啼哭声。这稚嫩的声音，竟叫人莫名听出了一丝催促的意思。
众人正在惊疑，就看到陆压道人猛然扑到地上，双手紧紧捂住心脏。很快，又如什么东西在他的胸腔内燃烧一般，他的胸口迅速灼红起来。不等我们反应，陆压道人竟然大喝一声，亲手撕裂自己的胸膛。一颗太阳精菁从陆压道人胸腔破开的口子跳跃出来，“嗖”一下，冲向山腹。太阳精菁一碰触山体，立刻融入其中，二者合而为一。呜咽的婴啼声停歇了，取而代之的是它“吃饱”后满足的笑声。
众人看着陆压道人的惨样，耳边听着婴儿天真无邪的笑声，只觉得浑身被寒意笼罩。
女娲娘娘面露不忍，不由得上前。金吒比娘娘快了一步。他原本就站在陆压道人身边不远。金吒连忙跑到老祖宗面前，搀扶他起身。失去了火菁本元，陆压道人竟然一时之间连站立都不能够，只能靠着金吒，勉强直起上半身坐在地上。
陆压道人大声咳嗽，将身体里余留的火菁灼气吐了出去。他现在没了太阳精菁，已然是不能承受这股能将人融化的热力。
我上前关心道：“老祖宗，你可好？”
陆压道人抬手冲我摆了摆：“好不得，好不得。”他感叹道，“老道一条命是父母给的。如今老道为求当年帝父真相而来，不想还未见到伏羲就剥了火菁本元。且当是还了帝父造生之恩。”
陆压道人说得十分豁达，但是他的神情颓然，这件事对他的打击极大。
但他这样说，我也不好继续下去。
这时，申公豹向东面看去，轻呼道：“有人来了。”
461，
东面确实来了一个人，是一个年不过十二三岁的道童。女娲娘娘见到这名道童，脸色变得极为不好看。待到道童走得近了一些，站在距离我们三百丈处，女娲娘娘厉声训斥道：“童儿，你诓得本宫好惨！”
那道童闻言，一直微微垂下的头抬起，露出一张微微惨白的脸。他淡淡地回话道：“你是老祖徒弟，而我听从的正是老祖旨意。你如何怪罪得我？”
女娲娘娘脸上愤恨不已：“本宫兄长与二位圣人对你不好？你竟如此！”
那道童发出嗤笑，半点没有将女娲娘娘的怒斥放在眼底。他云淡风轻地将视线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我与道童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莫名的，我竟产生了与这道童“心有灵犀”的错觉。道童脸色一滞，他再不是轻忽的模样，而是扭身就往高山的方向跑去。我与道童“心有灵犀”，岂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又岂能让他如愿？
我轻轻抬起左脚，在地上踏了一下。大地立刻发出怒吼，地壳伴随着大地之吼，发起剧烈运动，直接来了一招一百二十级的地震，且是天地同频共振，杀伤力巨大。一瞬间，山崩地裂、海枯石烂，身边宛如泰山的高山都颤抖起来。正在山体中孕育的神灵胎儿发出鬼哭狼嚎的惨哭声。
大地震动得太厉害，众人都无法控制住身形，个个东倒西歪，不约而同扑到地上。陆压道人大喊一声，叫众人紧紧贴在地上，不要妄动。然则修为浅薄的几个依旧受不住大地的震动，口中吐出鲜血。有机灵鬼咬牙施展腾飞之术，向天上飞去，想要借此躲避大地的震动逃过一死。没想到上升不到三十公分，就被共振的空气，震碎了五脏六腑，不及他们返回地面已经一一爆体而亡。
那道童顺势而为，扑到地上去，然后迅速地往泰山山芯石养成的高山滚过去。我紧跟着其后，一个飞扑，接着一个走地滚，直噜噜冲向山脚。
怪只怪这小子个子太矮，远不及我成人的身高，更比不上我的长胳膊长腿。我一个双掌推出，硬是在道童零点一秒前碰到了山体。零点一秒，比人类正常眨眼一次的时间还要短暂。但是这须臾的时间已经足够小破系统做出很多操作。几乎在我左手中指指尖碰触到山体的一瞬间，小破系统已经完成了扫描、复制、替换诸多动作。等到零点一秒后，道童碰触到的已经是换掉的假货。
道童绝对想不到我能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将高山替换。他神色带上了一丝疑惑。而我已经跳起来，大声指责他：“你太歹毒了，竟然杀了他！他还只是个未出世的孩子啊！”
我嘴上痛心疾首地斥责道童的凶残和不人道，右脚轻轻踩了一下地面。刚刚还震得人只能紧紧趴在地上的一百二十级地震瞬间停止。众人听清我的话，除了孔宣面无表情，俱是一脸震惊地向道童看去。女娲娘娘顾不得其他，一个鱼打挺，起身就往高山冲过来。惨失火菁本元喂养神胎的陆压道人更是连滚带爬，死活冲到山脚。两人先后拍掌落在山体上，感受山中神胎。下一秒，两人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双双将凶狠的目光对准道童。
道童这时候已经想明白过来。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我，似乎依旧想不通我怎么能做到这件事的。但这不妨碍他为自己辩解。他指着我道：“分明是你先触及山体，如何冤枉我？”
我一挺胸膛，坦荡荡道：“我劝你不要狗急跳墙，胡乱攀咬！我一个金丹，如何能扼杀亘古神胎？”
道童呼吸一滞。他指着我的手指抖了抖，抖了抖，抖了又抖，仿佛得了癫痫。我轻蔑地看他：“有本事说出你的修为，让大家评评理，谁更可能杀死神胎！”呵，我料定他绝对不敢回答，因为他的修为，至少是摆在明面上的修为是——元婴！
啧啧啧，元婴真君实力何其强悍，我等金丹只有仰视的份。
462，
“噗——”
道童张口呕出一口黑血。我被他吓了一跳，没想到他堂堂元婴高手，心性竟然这么脆弱。随便栽赃一下，他就吐血了。
我有点害怕，连忙闪身到孔宣背后。
那道童看我躲了起来，双眼发狠一片猩红。下一秒，就看到道童扬天长啸一声，身形倏然拔高，身上气势跟着改变。道童的境界跟嗑了炫迈似的，一路向上狂飙：元婴、分神、化神……金仙、大罗金仙、混元圣人。
我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小小道童竟然是个隐藏的boss，跳出来可与我方（明面上）最高战力女娲娘娘肩并肩。
“看吧，”我轻轻抱住孔宣的腰肢，探出头，朝道童大喊：“你个道童，果然隐藏了实力。还说不是你扼杀了神胎？”
463，
这次道童没有吐血。果然人的修为高深了，韧性就加强了！
道童猩红的眼睛紧紧盯着我，他大吼一声：“孽障，胆敢一再污蔑本圣！死来！”
我对这种怒极生恶的发言，没有太大感觉。万界任务时，这种容易破防的人我见得多了。
孔宣站在我身前，周身气场却因为道童这一句怒骂，陡然一变。我神识一扫，就看到孔宣脸色变得寒冰一般。他神色狠戾地怒视前方起手一掌打过来的道童，厉声怒嘲：“动我的人，你配吗？”
喝罢，孔宣同样一掌拍出，袭来的掌风顿时被他拍了回去。道童一脸诧异，连忙收掌已经来不及。他先是被自己拍过来的掌风逆袭，打到身上，又吐了一口血，而且是一大口。紧接着就是孔宣汹涌彭拜的掌力。
“咔——咔——咔——”
我离得近，清楚地听到道童四肢百骸碎裂的声音。我唏嘘，这也就是圣人了，换个大罗金仙妥妥地是一摊烂泥了。哪里能像现在这样，虽然受了重伤，道童还是撑住了一口气，就着孔宣的掌力，化作一道流星及时逃命去了。
孔宣却没有罢手。他果断向道童逃走的方向，又是一掌打了出去，誓要给道童来个致命一击。不知道这道童能不能逃脱了。
统一回复一下：木吒是上次孔宣在系统空间吞下血肉炼化的时候怀上的。血肉的能量比主角的真元更纯粹，所以孔宣第二胎没有出现需要大量进步的情况，只要喝点十全大大大补汤就ok了。
第52章
晋江独发
464，
女娲娘娘面色铁青，没了火菁本元的陆压道人更是一脸的晦气。但是再多愤懑，已经无用。好在两人修为高深，心境不同寻常，很快各自调节好了情绪。
地震的时候，善舞方天画戟的邓华不慎掉进大地撕裂的缝隙里，申公豹和萧臻没来得及出手救他，或者说两人根本没有余力再向同伴伸出援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邓华跌进直达地心的深渊裂缝。
偷偷跟过来的六个散修，现在剩下两个半。已去的三个人，两个想要飞天，被空气共振振死；剩下一个则是和邓华一样摔下裂缝。还活着的两个半情况也不怎么好，或多或少受了伤。那被滚落的巨石压烂了半边身子的修士，很快咽了气。
申公豹带着秦臻和那两个散修，一起将死者的尸身埋在了山脚下。不论知道不知道姓名，都给立了石碑在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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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收拾停当，再次上路。高山虽然绵延千里，在场的人谁还不会个土遁之术？快则须臾，慢则半日，全部出了山脉的地界。
往东继续行了千里，一座俊秀瑰丽的高峰矗立在众人眼前。整座山上香草溢溢，一阵风裹挟香草的香味吹到山脚下，叫人如沐胭脂香海。
此山众人十分眼熟，正是假的火云宫所在的“芙蓉峰”。洪荒大陆那座芙蓉峰自然是假的，是鸿钧老祖“克隆”出来的。这一座才是真品。
真正的火云宫就在这座山峰的峰顶。一条可并排四人行走的石阶，自山顶蜿蜒下到山脚。为表示对受困火云宫的三位圣人的敬意，众人没有飞身而上，而是选择拾阶而行。即便如此，速度依旧很快。半个时辰后，众人便快要攀到山顶。
却在即将登顶时，孔宣和女娲同时示意众人停下。孔宣看向我，提醒我道：“我们当初便是上了那假的芙蓉峰的峰顶，一脚落入了鸿钧排布的阵法。”
女娲接着说道：“我与凤凰少主都认为，此山山顶有着同样的阵法。”女娲娘娘变化出一方罗盘。她将罗盘交给我：“这是截教教主结合当日破阵的情况，制作出来的法器。我等靠着它，小心些，应当能顺利破阵。”
我将罗盘拿在手里查看了一番，实在不太好意思告诉两位大佬，其实我们在山脚下，闻见胭脂香气的时候，就已经进入了阵法。这种胭脂香气在洪荒大陆那边，可没在假的芙蓉山闻见过。在这里胭脂香气组成了一道香气阵，如幻如真。想来不是鸿钧老祖的手笔，而是出自此间道场原本的主人火云真人。
这时候，金吒走到我身边。他从小背包里，掏出一个精巧的罗盘。他将罗盘拿在手里，仰头问我，声音清脆中带着一点奶糯：“爸爸，我可以学习阵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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