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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辛猛然抬起头，惊愕失色地看着她。
“给了你很多机会，但凡你求救一声，书书也会动手，但是你不还是选择了自己救人吗？觉不觉得自己前后矛盾？到底是要我们救还是不要我们救呢？”
“战斗的时候哪能考虑那么多……”
“那么，我就不需要你这样的宠物。”
“别说气话。”叶书冷脸走上前，捏了捏她的肩膀。
被她一说，许锦泄了一半气，又坐回地上，继续仔细擦拭飞刀。
“计划虽然是我们一起定的，但是执行是我一个人执行的，所以要打也是我来打。”叶书抬刀指着白辛，“我就是害死陈笑薇的凶手没错，所以你不必顾忌，使出全力吧。”
叶书不会否认她们这次的卑劣，但是除此之外已经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白辛年纪尚幼，性格居然已经如此定型，不用激烈的手段根本就是隔靴搔痒。
她们更没有想到，真的会一路滑向最坏的结果，要论对彼此的失望，她们不会比白辛的少。
在气浪开始互相撞击的时候，白辛还是没能明白，为什么要打这一架。
叶书毫不留情地压制着白辛：“白虎，战神之名，不只靠武力，更要智慧与计谋。”
“你觉得你武力有几分？智谋有几分？合起来又有几分？”
“可以头脑简单，全凭武力，那你就做到无人能敌，而不是近在眼前的队友都救不了。”
陈笑薇只能被迫在一边观战，鼓起勇气细如蚊声地问许锦：“基地长，你真的要跟老师解除契约吗？”
“我说的是随它啊。你倒是看得开，不在乎我们害死了你吗？”
“没有傀儡你们肯定不会这么做啊，害的是傀儡，不是我。”
“万一傀儡失效呢？万一敌人的攻击无视傀儡呢？”
她也是在质问自己，真的觉得这种方法妥当吗？自己宠物的个性和一条人命相比，她们似乎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前者。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这条命本来就是你们救的。”
“这不一样……”
二人相顾无言，牵扯到生命的论题，总是辩不清道不明的。
在白辛醒来之前，两人已经跟陈笑薇道了很久的歉，还给了很多补偿，但是依旧迈不过心里那道坎。
许锦和叶书没觉得自己道德底线有多高，但对自己人也没有这么低。
相当于给点好处买一条命的事，跟她们一直拒绝的精神控制下属又有什么区别？
墨壬对着许锦悠悠地说：“主人，再让你选一次，你还会这么做吗？”
“……会。”
“那就不用纠结了。不管是错是对，也不要假设没有发生的事情，这就是你们的必经之路而已。”
活了这么多年，总会更加通透。许锦听了它的劝导，想开了不少。
远处的白辛已经被叶书劈得七荤八素，伤痕累累，随着最后一击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终是动弹不得。
叶书走过去，一言不发地给它喂药，等它伤好。
“我能不能不解除契约？”白辛缩成小猫模样，强忍泪水，站在两人面前，不敢像以前那样跟她们撒娇。
许锦蹲下看着它的金色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说了，选择权在你。不管是契约的选择权还是你以后如何发展的选择权，过了这次我们就再也不会干涉你的成长。你愿意相信你自己吗？”
“我……”白辛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头巴脑，迟迟不回。
陈笑薇扑过去跪在地上抱住它：“老师，基地长她们不是为了让你丧失信心，磨灭你的个性，只是希望你能更进一步，你别否定自己啊。”
还是别逼得太紧。在心头退了一步，许锦盘腿而坐，双手放在膝盖上，空出中间的位置，对白辛说了一句：
“你是意气风发的小猫，也可以变成撼天动地的老虎。”
白辛一把跳进许锦怀里，涕泗横流，哭着哭着又身心俱疲，累得睡着了。
看到许锦抱着白辛出现，走进房间陪它一起休息，其他宠物羡慕不已，唯独荆篱心中有些落寞：真好，花了这么多心思培养它。
叶书冲它招招手，把在雪山拿到的酷似冰雕而成的花递给它：“篱篱，这个你吸收了吧。”
第127章 选拔
“不用拿去研究所吗？”
“取下了里面的一颗种子，经过墨壬的帮助已经在空间里养活了。这个是特意给你的，应该对你很有帮助。”
荆篱刚起的七歪八扭的心思就被抚平了：“好的。”
吸收完成之后，荆篱的体表颜色由绿向蓝过渡，最终变成了偏绿的青色，体表覆盖了一层蜡状的物质，枝头也长出了蓝色的果子。
“是吃了能避寒的果子吗？”
“是的，我再进两阶，应该就可以凭这个进入极地了。”
“好。篱篱你很棒。”
荆篱扭着身子，难得不好意思：“谢谢主人夸奖。”
“嗯，不用谢。”
叶书也颇有些疲惫，对它们说道，“近期不打算出去了，都好好在基地修炼身心吧。高危区远超我们想象，就算有人捷足先登也认了，不可能所有好东西都拿到手。”
听着她疲累的语气，众宠物都说可以陪她睡觉。
叶书带着它们进了白辛的房间，一大家子第一次睡在了一起。
白辛生平第一次产生了梦魇。
雪山的场景一遍遍出现在梦境中。
空有庞大身躯的它被定在原地，无法挣脱看不见的束缚，努力呼救依旧没有人伸出援手，只能看着陈笑薇死了一次又一次。
后来还变成了别人轮番上场，王晓、孙希云、余依秋等等，它在乎的人无一幸免。
而它始终只能在旁边做一个无能为力的看客。
不记得过了多久，被来自死亡的令人心悸的寒意困住，意识逐渐坠落的它隐约感受到了一阵温暖包裹住了它的身体，是什么？
许锦和叶书靠在它的两侧，展开双臂贴紧它的身体，柔声细语：“白辛，好好想想，到底是什么困住了你？”
说完就化作点滴细碎的光点从白辛挽留的指缝间溜走，向远方飘荡而去。
它低头看向不知何时变成水面的地面，里面的倒影是那么陌生，空洞的眼神、凌乱打结的毛发以及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颓丧之气。
迷失在大雾中的意志蓦地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
“这不是我！”
已经不在意身体为什么又能随心而动，它高高扬起尖利的爪子，骤然击碎身下的水面，被刺眼的光芒包裹其中。
终于睁开眼睛的白辛望着把它抱在怀中轻轻抚摸的许锦，问出一句：“主人……什么时候吃饭？”
“现在。”
“好耶！”
活力四射的小猫跳出主人怀中，直奔餐厅，看见大家都已经坐好，就等着它了。
蜂语等得无聊，早已让工蜂们帮它修剪几对脚上钢针一样坚硬的细毛，看到它过来只是略微一抬眼：“来了。”
“嗯嗯。”
青乙睨了依然愣头愣脑的它一眼：“醒了啊，失控两次的白猫。”终于让它逮到机会翻倍嘲笑回去。
白辛表情装作万般委屈：“我们猫猫的事，怎么能叫失控呢？那叫头脑一热！”
“好好好，热热热。快吃饭！”荆篱都快饿得不行了。
向悠把白辛拉到自己旁边的空位上坐下，揽着它关心地问：“小白姐，你没事啦？”
“那是！我是谁啊？我可是宇宙超级无敌爆炸厉害的小猫！放心吧。”白辛非常潇洒地把胸脯拍得震天响。
“嗯嗯，就知道你最厉害了。”向悠感受到数道齐齐向它射来的目光，已经对这几个姐姐的争宠见怪不怪，“姐姐们都是最厉害的！”
这还差不多，它们心满意足地收回视线。
吃完饭后，白辛就颠儿颠儿地跑去锻造部给陈笑薇定制武器了。
墨壬站在叶书身边，难以定论：“它这是变了还是没变？”
“有些变了，有些没变。”
“那就好。”
“嗯。”
宁城基地的护卫队大本营，队员选拔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中。
余晗玥在队伍里安静等着，给南焱传音问道：“小焱，怎么样？那两个监督员有没有参与其中？”
“目前没有发现可疑迹象。”
“好。”
余晗玥脑子里闪过锦书二人私下交代她的话，心念一动。
“136号！136号！”
被叫到号码的余晗玥回过神来，迅速进入演戏状态，咋咋呼呼地边跑上前边喊：“哎！来了来了！”
宁城护卫队的选拔分为三关：第一关是解决一头被抓回来的二阶变异兽，第二关是跟卫队现役队员对战并坚持三分钟，第三关是面试。
一般来说只要过了前两关就稳了，面试相当于走个过场。
刚走进演武场的门，余晗玥就发现了不对。
对面栅栏里关着的变异兽不是二阶而是三阶，而且还是性格凶残的野狼。
宁城自己除了一批通讯器，就只买了这个由燃灰施工队筑成的圈养变异兽的牢房，多少也能评价一句穷兵黩武。
“真是看得起我，通常情况下变异兽可比同阶异能者难缠多了。”余晗玥腹诽不已。
当然了，这也难不倒她。
看见栅栏门打开，她立马从旁边摆放整齐的武器里选了一把符合人设的圆形大锤，直接正面朝着向她扑来的变异狼挥去。
感受着眼前人类远弱于自己的能量波动，变异狼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直接抬起爪子试图就此挡住。
没想到面对的是一阵巨力，笔直把它击飞到了墙上，镶进了墙里。
没给它缓过来的机会，余晗玥就跑过来砸烂了它的脑袋，取出了晶核。
余晗玥把锤子竖在地上，扶着把手撑住身体，大口喘着粗气。
刚刚这一锤用尽了她的力气，就是把握住了对面的心理，打的一个出其不意。
那头狼如果一开始就全力出击，那她也只能提前动用南焱的羽毛了。
“136号，第一关通过。请往右边的门走，在休息室休息五分钟后进入下一关。”
余晗玥拎着锤子走进休息室，里面摆着一张放着一个面包和一杯牛奶的茶几和一把椅子，对面是通往下一关场地的门。
“别太抠了我说。”余晗玥吃着东西，想着要是没收编的地方就算了，可是这里都收编快一个月了。
难道是那两个监督员吞了清城发过来的援助物资？
第128章 剧本大赏
余晗玥觉得自己真相了，谁说一个基地的内部人员不能出现不同的问题？她赶紧把猜想告诉南焱，让它留意其他方面。
五分钟过得很快，余晗玥临上场前想着既然第一关都做手脚了，第二关肯定也不是普通队员。
护卫队正副队长都是四阶初期，而且不会给她钻空子的机会。
一上场，果然见到副队长正抱臂站在场中等着她。
程诗韵的手下已经提前叮嘱了副队长，不要大意留手，一开始就要猛攻，逼出她的后招。
副队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针对她，但是令行禁止，开战的铃声一响他就运起火球击向余晗玥。
余晗玥索性把锤子扔到一边，灵巧地穿梭在攻击的空隙中，心头评价：“啧啧啧，有些人就是有了异能就忘了锻炼身体，速度比刚刚那头狼还慢。”
身体是异能的根本，不是异能的附属，燃灰的训练不会偏颇任何一边。
从一开始余晗玥就没想着打赢第二关，本来就只是限时的事，非要给自己增加难度还暴露底牌干嘛？
不得不说他招式是玩得挺花的，发现余晗玥只会躲来躲去还想着用火焰牢笼困住她。
可惜牢笼和牢笼亦有差别，等他什么时候速度翻一倍可能可以一试。
最终余晗玥的衣角都没烧到一片就通过了这场三分钟的考验。
“136号，第二关通过。请往右边的门走，在休息室休息三十分钟，整理好仪容仪表后进入面试。”
仪容仪表？余晗玥摸着自己已经湿透的衣服和头发，后知后觉的尴尬感觉席卷而来。
进了休息室发现里面有个浴室，洗漱用品一应俱全，还准备了一套白T恤和黑短裤，看上去是男女通用款。
“搞这些虚头巴脑的时候倒是大方，面试官是那种恶心的角色还是……程诗韵本人呢？”
经过南焱用AI扫描后没发现有监听监控设备，余晗玥放心地洗了澡换了衣服，瘫在椅子上躺尸直到时间用尽。
进入面试间后，里面的桌子后方摆着三把椅子，前方也有一把，旁边还有一个显示器实时记录着前两关演武场的情况，房间布置跟末世前的大部分面试间一模一样。
余晗玥岔开腿靠着椅背，大大咧咧地坐下，等着程诗韵为她安排的专属面试官。
旁边的门终于开了，三人里没有程诗韵本人，但是有穆荣和包海，一左一右地坐着。
坐到中间但是低眉顺眼，询问两人意见的人经南焱提醒是程诗韵派来监视她的那个探子。
“王美美，18岁，一阶力量系异能者。”
那探子念到这里忍不住笑了：“那么请问王小姐，您身为一阶异能者，是怎么干净利落地通过了第一关的？”
“靠运气，那头狼看不起我。而且你们的那个锤子不错，能锤得动它。”
穆荣面无表情：“那第二关呢？你展现出来的爆发力可不是一阶的肌肉该有的样子。”
“其实，这算是我的伤心事。但是为了这个看上去很厉害的工作，我愿意告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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