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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相信你们。”
得知了这种石破天惊的信息，许锦和叶书也宠辱不惊，只是继续问：“既然母亲不能插手，那些道具是？”
“是宇宙意志的手笔，普遍是从其他星球搜刮来的。祂也是很与时俱进的，这段时间有仔细观察智慧生命的娱乐活动。”
“这段时间是……”
“最近一亿五千万年吧。”
两人汗颜：还真是最近呢……
“而你们能找到这里的门卡，见到我，就代表着你们的实力已经到了可以知道这些信息的程度，也代表着离结束这场考验不远了。”
“你们需要先升到九阶，然后许锦小主人去北极，叶书小主人去南极，通过终极考验。最后在极地同时催动时空法则，合力打破壁垒。”
“但是这些小家伙不能去哦，就留它们在这里等你们吧。”
看着它们或是不服气或是放心不下的样子，源的声音多了几分严肃：“你们没有对应的法则之力，去了就会被瞬间湮灭！如果不想两位小主人伤心，就不要任性！”
听她这般言语，没等它们表态，叶书和许锦先开口劝阻：“听话。”
八只宠物都只好蔫头巴脑地应了下来。
叶书向源询问道：“这里有吃的吗？”
“我现在只能展示信息，不能发挥其他用途，不然就算毁约了。”
这样也是合情合理。叶书点点头，放出一屋子的食物和玩具：“你们就在这里等我们，我们很快就能回来的。”
“既然我们是生门，就不会出事的，放心吧。”许锦安慰着它们。
可在场又有谁的心里不明白星球进化考验也有失败的呢？
第178章 永夜
刚刚也不是没有出现影像，失败的星球轻则文明倒退，重则直接爆炸，化为了宇宙中四散的尘埃。
“主人，别骗我们。”
“我们什么时候骗过你们？一定会通过考验，平安回来的。”
“好。”
两人就这样离开了，留下八只高矮不一的宠物瘫倒在地面沮丧不已。
源从来没跟智慧生物有过来往，看到此情此景，只好干巴巴地安慰道：“那个……各位不要这么担心，以两位小主人的能力，基本不存在失败的可能性。”
“哦好的。”
几只翻了翻身，继续自闭。
看来它们一时半会儿是转换不了心情了，源也放弃做无用功，一同沉默下来。
而对在外奔波的许锦和叶书来说，虽然话说得轻巧，但是升到九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那些八阶生物本就数量稀少，不知道是不是还心有所感，变得更加销声匿迹。
在如此之广阔的海洋里，要是它们有心藏匿，她们也只能通过老老实实的地毯式搜索来寻觅。
这一找，就是半个多月。
在她们即将晋升九阶时，又一个农历十五，漆黑的传送门果然如期而至。
或许是看到许锦和叶书的进度，宇宙意志不再往全球放出小打小闹的兽潮。而是以燃灰基地上空为起点，不断投放着无数具有自己智能的血族。
传送门也没有像上次那样消失，而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用与这蔚蓝星球格格不入的永夜掩护这群属于黑暗的使徒。
见此情况，一众基地高层不急反笑：“跟设想中丝毫不差，看来这次就是最后了。”
“公告：
基地会确保每个居民的人身安全，保障每个居民的基本生活。
请广大居民保护好自己，减少不必要的外出，不要做出无谓的牺牲。
黔驴技穷的末世并不可怕，我们人类自乱阵脚才会跌入地狱。
信念的力量是无穷的，如果大家得有闲暇，就请帮在外奋战的两位基地长加油吧。
最后再重复一遍基地的宗旨：寒灰更燃，枯木逢春。
黎明终将划破黑暗，末世也必将死于灰烬之中。”
“叮——”[你收藏的“今天基地长回来了吗？”帖子有一条更新]
：大家都看了公告了吧？果然基地长她们是出去干大事了！！！
：公告信息量爆炸，意思是这次的永夜和血族就是最后的对手了？
：+1，我也是这么解读的。
：+ID号！肯定是基地长她们出去之前根据自己接下来的行动而提前预料到的结果吧？
：你们基地长谁啊？有这么神？
：？基地长都不认识还来上我们的内部论坛，滚出去！
：再忍忍，听说等末世过了那几个附属城市就要清人出去了，这种人肯定被驱逐没跑的。
：光速删评了……不知道网络上的任何行为都会被元一记录下来吗？哦，他可能连元一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各位，别为这种人在基地长的帖子里歪楼啦。大家打算怎么为她们祈福呀？
：不能出门，但是又不想赛博祈福，感觉没诚意啊qaq
：小墨壬说过，心诚则灵。
：我打算在每天早上5:02和下午5:02都在心里默念。小作文我都写好了，刚好一分钟！
：好主意，我们可以统一时间，这样效果更好。顺便，求小作文！
：求小作文！
……
让那些把人类视为蝼蚁的高贵血族措手不及的是，并不是他们包围了燃灰，而是燃灰包围了他们。
这也得多亏宇宙意志想集中给她们致命一击，投放点只设置了这一个反而正好遂了余依秋她们的意。
由八台机甲和守卫兽组成的队伍以燃灰周围的山脉为界线，分了八个方向镇守，把他们困死在燃灰所在的中间平地区域。
就算他们确实是长生种，这种一抓一大把的级别也做不到真的不死。
毫不留情的各类攻击一刻不停地攻向他们，收割着他们引以为豪的生命。
偶有漏网之鱼想攻入基地，搅乱一方池水，也被反弹道具震伤。
而这一边倒的整个战斗区域都被元一实时直播，给全蓝星的人类观看——“末世有什么可怕的？不屈的战斗和不灭的意志是我们最好的武器！”
在鏖战不休的战场中，安竹萱还有心思在频道里插科打诨：“长生种的晶核就是好用，这颗用了三天了能量显示还是98%。本来以为这次要把晶核库存都打光了，没想到这么赚。”
“是啊，真想快点结束，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去研究他们了。”边说话孙清还边操纵光刃挑翻了一个对手。
周宛白轰出一炮，乐呵呵地说：“有了这晶核，我们离宇宙级飞船的目标又近了呀。”
“我刚刚计算了一下，理论上来说确实够了。”
“于觅，不要在战场上把机甲的算力分散了啊！”
“我用自己脑子算的。筠筠，你这光鞭用得还习惯吗？”
“……当然可以啦，机甲操作流畅，反正也不是我直接用的。”
“这光斧反馈过来的重量我还是不太习惯，看来我这异能还是更适合走锻体之路。”
“没事儿，姐，我可以扛起余家机甲领域的一片天！终于能痛快杀敌啦！”
“传说里他们艺术造诣很高，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抓个俘虏交流交流的话，说不定能给我什么设计灵感。”
“嘴里天天叽里呱啦说一堆外星语，看上去不是什么好交流的。也不靠这一个种族啊，雁回，以后我陪你去宇宙里找别的种族。”
“知道知道，我就这么一说而已啦。”
聊得非常热火朝天，一点都不像一群已经不眠不休战斗了五天五夜的人。
没人知道这场拉锯战还要多久才能停止，会因为什么而停止。
但是她们确信的是，先认输的一定不能是她们，也不会是她们。
在她们拼命御敌时，突破结束后的两位基地长终于从海里冲天而起，没有多说话就往各自的目标点飞去。
第179章 考验
重回极地，曾经无法抵抗的极寒也变得无关痛痒。
两人一往无前地在暴风骤雪中笔直飞行，终于落在了极点处。
不用二人做出任何反应，一道显示着她们自己代表颜色的跟之前黑洞类似的传送门直接展开在她们面前。
两人提前运转法则之力，不带一丝犹豫地踏了进去。
“你是谁？”
外表湛蓝静止的竖直水带中，许锦被内里携带了亿万万年的历史的湍急水流不断冲刷着。
“我是许锦。”
“你是许锦，一个蓝星意志所造的傀儡，一个无父无母的空壳。”
“我不是。”
“那你是谁？”
“我是……许锦。”
……
比蓝星意志准备的房间还要纯白无垠的空间里，叶书漂浮在中间，不管往哪个方向看都没发现边界。
问话也没有回音，是毫无提示的一个考验。叶书不想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选择沉下心来体会刚刚跨过了门槛的法则之力。
好像浑然不觉的是，从脚趾开始，她的身体就逐步变得透明。
……
“你是谁？”毫无感情毫无声音特征可言的问句依旧在重复。
“我……是……”谁？
……
总是徘徊在时间和空间的迷失之隙边缘的两人却始终保留着一分清醒，在不断向法则之力索取。
“为什么不能让我变得更强？为什么不能给我回应？”
“我本不该止步于此，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可能只是一瞬。
两人的意识里竟然闪过一抹微光，似乎是……
“今天牧场的156号奶牛居然一次产了三头超1.8m的小牛崽，把它痛得说再也不要生了。基地长你们说得果然没错，我们应该大力发展关于生物无痛分娩的科技。”
“园圃里的桂花开了，香得人脑子都晕晕的。向部长申请了之后，我们准备分出一部分做桂花酒和桂花糕，会让你们第一个吃到的。”
“基地长，对你们回来之后的庆功宴，我们已经讨论了一整本厚厚的菜谱啦。所以主角可一定不能缺席啊！”
“就算以后你们去了更广阔的地方也千万不要忘了我们，不在基地办婚礼我就哭给你们看呜呜呜。”
“姐姐，等你们回来一起做蛋糕！”
“小锦，小书，慢慢来也没事。有我们在，这些死人脸蝙蝠怪不足为惧。”
“主人！”
“女儿！”
……
“不能再拖下去了！法则之力和异能没什么不同，要接纳它，它才会接纳我。”
两人决定破釜沉舟，放开最后的一丝自主意识，任由自己沉溺于时空之中。
……
“你是谁？”
无人回应。
“你是谁？”
依旧无声。
时间长河给出最后的机会：“你是谁？”
“……我……是……许锦。是王晓的孩子、叶书的爱人，是那几个淘气宠物的主人，是生死与共的挚友的友人，是居民们托付身家性命的基地长。”
“同样也是蓝星意志的孩子。那些与人朝夕相处堆积的日常点滴塑造的我不是假的，更没人操控。”
“创造和孕育没有什么不同。”
“我就是我。”
身上的万钧压力陡然消失无影，上一秒浸没还在碰不到边的水里，下一秒许锦鬼使神差地站了起来，发现水只没过了她的脚踝。
“恭喜你达到了时间法则第二层的境界，已经符合通过考验之标准。”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退出考验；二是继续往前走，那么就只有在突破时才有下一个退出机会。”
……
“这里有我。”
“我在这个空间里。”
“我在这里，所以这里的空间因我而存在！”
全身几近透明的叶书蓦地溢出纯白之色又转瞬即逝，在恢复正常的左手手掌中全部凝为一颗乳白色的珠子，随即融入了叶书身体中，无处可寻。
“恭喜你达到了空间法则第二层的境界，已经符合通过考验之标准。”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
两人默契一笑：“老套的两条生路都不是生路的死局么？”
大部分人会因为力量的诱惑而选择二，然后意志不坚，被冷酷无情的法则之境吞噬。
小部分人则是无比光荣，觉得完成了任务，安分地选择一。
但是问题就在于，从始至终都是些一面之词，谁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达到标准。
“这还用问吗？”两人同时回答，“选择……二。”
如果没猜错，不管她们什么时候出去，时间都是刚进来的那一秒。
那么，她们倒要看看，法则的尽头有些什么风景。
……
似乎过了亿万年，什么光怪陆离奇异瑰丽虐身虐心的考验，她们都见识了个遍。
与一般人不同的是，越到后面，她们通关的速度反倒是越来越快。呈指数爆炸式增加的难度也无法逼她们再展现出一开始的青涩和迷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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