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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轨(近代现代)——不甜茶

时间:2024-02-27 09:14:52  作者:不甜茶
  当然,他哥不用遵守。
  他下楼做了早饭,父母吃完早饭,带着他哥出门了,留他一人收拾碗筷。
  大概十点,忽然有人敲门。
  他趿拉着拖鞋,走过去开门,潮气扑面,带着股土腥味。
  楼道里的难闻味道中,夹杂了一丝微带苦涩的男士木质香水味。
  是熟悉的味道。
  林重按在门把手上的手不禁收紧,他曾经总喜欢不要脸地往陈路生身上贴,用头和脸蹭陈路生的肩膀,痴痴地说:“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
  那一副不值钱的样子,简直又贱又傻逼。
  把手上的横棱硌疼了手心,林重清醒过来,他定定看着门外的陈路生。
  陈路生也看着他,站在门外,欲言又止。
  他问:“你哪位?”
  陈路生愣住了,眼睛一眨不眨,他呆滞的表情令林重想笑,可林重忍住了。
  林重曾设想过他们重逢的画面,在最开始,离开陈路生后的那一段时间,他想过很多很多次,什么样的场景都有,后来就没再想过了,因为陈路生再没出现过,他的所有设想都落空了。
  跑回老家后,他就更不会去想了,可能性太小了,他们一北一南的,甚至没了偶遇的可能。
  而且过了三年了,他想,就算是无意偶遇了,结果应该也不过是无视对方,各走各的,毕竟他们当初闹得那般不愉快,断关系那天,陈路生的颧骨被他打得青紫,而他的额角也被陈路生划破了道口子,过后他更是没走几条街就被车撞了,肇事者逃逸,他的腿落下残疾,之后事事不顺。
  像现在这样,陈路生主动找上门,他还能平静地说上一句话,是林重万没想到的。
  “我敲错门了。”陈路生声线苍白。
  林重欲关门,陈路生着了急,把手伸进了门缝里,阻止门关上,“等一下。”
  林重只装没听见,用力阖门。
  陈路生的手指被这么一下夹得红肿。
  林重不耐烦道:“还有事?”
  陈路生没把手抽回,“我想打听个人,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没等陈路生说完,林重就打断了他。
  林重说着又一次拽门,眼看陈路生疼得眉间蹙紧,他收了劲儿。
  抬下巴示意了下:“手拿开,再不拿开,夹断了我可没钱赔。”
  陈路生看了眼林重满是厌烦的脸,没再纠缠,抽出手,下一秒门板砰的用力关上,再不见林重那张脸。
  陈路生站在门外良久未走,他低头凝视着自己手指上的红印,手指动了动,入骨一阵钻心的疼。
  林重的父母直到傍晚才回来,外面天黑了,屋里没开灯,俩人以为林重在自己房间,摸黑开了灯才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像尊枯骨,一动不动。
  林父喊了他两声,他都没反应。
  林母走进厨房,掀开电饭煲的盖子,里面空空如也,她语气有些烦躁,“我不是叫你焖上饭嘛,我们忙了一天,都还没吃饭呢。”
  林母的声音唤醒了林重。
  林重猛地眨了下眼睛,他看了眼黑漆漆的窗外,心想,怎么到晚上了?
  刚才还是白天呢。
  他揉了把脸,起身去焖饭,他妈站在一旁,絮叨了一句:“你表哥都升副科了,自己挣钱买了车,你这倒好,连饭都焖不好。”
  “腿瘸了,手也折了?”
  她一看到林重就唉声叹气,叹气声被失望填充,沉重地朝林重压下去。
  林重的肩好似塌了下来。
  哀叹声不止,她走到沙发前坐下,语气轻了几分,暗含抱怨:“小山,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就会出车祸呢?”
  林重的嘴唇动了动,他无法回答。
  无论是三年前,还是现在。
  他只能装失忆。
  “我不记得了,我不是说过了嘛,那些我都想不起来了。”他说。
  “行了,说这些有什么用。”林父语气里只有无尽的厌倦。
  是啊,还有什么用,发生了什么还重要吗?
  林重想。
  赔偿金已经用去给林瑞做手术了。
  “他都已经成废人了。”
  已经瘸了,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能保下腿就不错了。
  你们当初说,要不锯了吧,还能少花些钱。
  “当初心思再生一个,等我们走了,小瑞也好有人照顾,现在可好,家里两个讨债的,都是来吸我血的。”
  是啊,我没用了,只会吸你的血。
  让你们失望了,对不起啊。
  林重的手克制不住地颤抖。
  “林建成,你说谁是讨债的呢,我生小瑞的时候,要不是你不同意刨腹产,小瑞怎么会被憋傻,你现在倒怪起小瑞了,你还有没有良心。”林母气道。
  “够了。”林重的声线发沉,他微弱的声音在争吵中得不到任何人的注意。
  林瑞被吓得缩在角落里哭。
  哭喊声、争吵声像巨大的漩涡,卷走了林重周身的空气,窒息感勒紧林重的咽喉。
  “我是废物,是来讨债的。”林重突然大吼“可以了吗,可以闭嘴了吗!”
  瞬间客厅里鸦雀无声。
  林重按下煮饭的按钮,转身回了房间,他只爆发了一瞬,之后风和日丽,水平波宁。
  从衣柜里拿了件睡衣后,他下楼钻进了浴室。
  站在水流下,手撑着墙壁,他低头凝视自己膝盖和小腿上的累累伤疤好一会儿,大抵是水流进了眼睛,眼睛被刺激得酸疼。
  关掉水出来,抬眸看见自己眼睛红得厉害。
  他狠闭了下眼睛。
  换上衣服,出了浴室,径直上了阁楼。
  楼顶仿佛快压到他身上了,即使是躺着,仍然有一种胸腔被压迫的窒息感。
  他大喘着气,像浮在水面上的人。
  好像过了很久,楼下传来乒乓的碗筷碰撞声,林重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
  中午和晚上都没吃,不饿才怪,他从床头柜里的盒子里掏出两块桃酥,就着水吃。
  然后蜷着睡着了。
  睡梦里,好像有人在说话,他尝试去捂自己的耳朵,手却动不了。
  像是鬼压床了。
  “林重,你们这种人,不觉得自己恶心吗?”话里的恶毒和恨意那般浓重,粘稠的束缚住林重的双手。
  嘴里被塞进来什么。
  林重记得,是枕头一角,陈路生让他咬住。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和身体分开了,飘在半空,看着自己咬着枕头,额头上是止不住的汗。
  火热的身躯覆上自己的后背,他猛地战栗。
  后肩、腰侧都好疼,陈路生的手快把他的骨头掐断了。
  脸埋进枕头,鼻子被捂住,一阵阵窒息感几乎随时可以要他的命,他用力呼吸,告诉自己,都是假的,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他只是在做噩梦,梦醒就好了。
  快醒吧,快结束吧。
  “被玩屁股,爽吗?”陈路生的声音好冷,他好凶也好狠。
  不爽,好痛。
  后面那人身上浓郁的酒气全喷在了林重后颈,他在亲吻,也在撕咬。
  血顺着锁骨滑下,留下丝丝痒意。
  林重茫茫然睁开眼,撑起身子,呼吸一下通畅了,枕头上湿了一片,已分不清是汗还是什么了。
  坐起身,头磕到了楼顶,他疼得呲牙咧嘴,抱头弯下腰去。
  陈路生不喜欢男的,这是林重自以为和陈路生交往了一个月后才知道的事,陈路生醉酒,抱着他发泄,嘴里满是厌恶,他说他恶心,他讨厌同性恋。
  林重迷迷糊糊被弄醒,然后疼晕过去,醒来是隔天早上,那时已不见陈路生的身影。
  他特痛快地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搬了出去,临走给陈路生发了条分手短信。
  陈路生看见肯定笑他了。
  他们何曾在一起过。
  陈路生的朋友说,在他们那个圈子里,只有家里面定下的姑娘才是能摆上台面的,至于那些摆不上台面,背地里的,那都算不得是女朋友,也不算是谈恋爱交往,只能说是跟。
  而如果是个男人,那连说跟他的资格都没有,这种恶心的事藏着掖着,见不得光。
  他犯贱,跟了陈路生四年,知道陈路生不喜欢男的,还恶心了他四年。
  作者有话说:
  路生:ಥ_ಥ我只是想和老婆多说几句话,哭唧唧。
 
 
第3章 
  林重曾疑问过,陈路生既然不喜欢男的,觉得他恶心,为什么还会允许他缠着他,接受他最初的那个吻,还会对他有反应,和他上床。
  在床上那般猛烈,很难不让他多想。
  大抵就是那一丝多想,才害得他们互相折磨,拖拖拉拉了四年。
  林重头胀得疼,宛如宿醉后,头重脚轻地下楼,林母正在厨房里烙鸡蛋饼,听见动静,看了林重一眼,冷着张脸。
  两人什么话都没说。
  自林重出车祸以后,尤其是夫妻俩努力了一番,想再要个孩子失败后,这个家一提起那场车祸就争吵不休,吵完陷入长久的冷战。
  不过对他而言,其实和平常没多大区别,因为他和他们平常也不怎么说话。
  林重没吃早饭,洗漱完出了家门,关门前的一刻,林瑞拉住了林重的手。
  林瑞痴痴地笑:“弟弟好,弟弟很好。”
  他从衣服最里面的口袋里掏出两颗糖,塞到林重手里,“弟弟吃糖。”
  林重讨厌他哥,又傻又爱哭,可是他很喜欢吃酥糖,于是他收下了糖。
  又是阴天。
  昨天大半夜下了雨,电动车好像哪处电路接触不良,林重好半天没整动它,好在最后好使了。
  一路行行止止,骑到了公司。
  他把车停好,披上遮雨布,像往常一样,不早不晚地踏进办公室。
  办公室里很热闹,有同事说他刚才好像看见老板了,其他人打听老板多大岁数,脾气看上去好不好,同事回答说挺年轻的,脾气似乎不是很好的样子,感觉不太靠谱。
  众人心里忐忑。
  林重干他自己的,整理手头的各种报表,不一会儿,昨天那个和张总同行的男人走进了办公室,介绍说自己是老板的助理,介绍完让大家把手头负责的工作形成报告,交给老板,还交代了句要亲手交过去。
  办公室里噼里啪啦的码字声持续,所有人卖力润色着自己的报告,生怕写的不好,新老板不满意,把这得之不易的工作搞没了。
  林重把上个月的工作总结改了改就打算交稿了,他第一个走出去,敲响了老板办公室的门。
  从里面传来一声:“进。”
  林重恍惚了一下,手却动了,推开了门。
  坐在老板椅上的陈路生抬眸,两人目光对视了两秒,随后林重垂下视线,把报告递了过去。
  陈路生接过,随意地指了下对面的椅子:“坐。”
  林重本想交完就跑,可这下却跑不了了,他既来之则安之地往椅子上一瘫,一副“大不了就死,死了更好”的态度。
  陈路生将报告认认真真看了一遍:“写的不错。”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夸出口的。
  不过林重认下了,还蹬鼻子上脸,“那能加薪嘛?”
  陈路生睨了他一眼,抬起自己受伤的左手,在面前翻转了一下,“你说呢,我手还疼着呢。”
  翻转间,露出掌心的一道伤疤。
  陈路生的话说得很明显了,林重偏装听不懂,就是不动弹。
  两人都沉默着。
  仅过了两秒,沉默被打破,门外传来扣门声,那人等了片刻,没等到里面人的回应,又再次扣响了门。
  陈路生的脸色明显变了,不悦几乎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
  林重看得开心,欠欠地起身拉开了门。
  然后他看见门外的同事李凯活脱脱表演了一场精彩的变脸,本来毕恭毕敬的表情一下崩裂,皮下的嫌恶掩都掩不住,李凯撞开林重,又恢复了最初的恭敬神态,双手呈上自己手中的几张纸。
  “老板,这是我的工作报告。”比起林重一张纸的敷衍,他的态度可谓是相当端正了。
  陈路生拿过,丢在了一边:“你可以出去了。”
  李凯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迟钝了两秒,才出声:“诶。”
  他转身欲走,又顿住了。
  “老板您渴了吧,我给您倒杯水去。”
  注意到了陈路生桌子上没有水杯,他屁颠颠去拿了纸杯,沏了杯热茶端过来。
  放到桌面上后,他识趣地出去了。
  林重想跟着出去,被陈路生叫住:“林重是吧,你的事,我还没说完。”
  林重把门狠狠关上,坐了回去。
  他盯着桌上那杯茶,咽了口唾沫,陈路生没动那杯茶,看样子是不渴,可他渴了。
  陈路生看出来了,于是将纸杯推了过去。
  林重不客气地端起纸杯,吹了吹,喝了口茶,润了润干燥的喉咙,对面陈路生翻看着手里的两份报告,他忽而抬眸,对上林重的视线。
  “工作累吗?”他问。
  “说累能加薪嘛?”
  “我手疼。”
  林重觉得陈路生在耍赖皮,好可恶,气得他牙痒痒。
  “加班多吗?”陈路生又问。
  林重敷衍:“还行。”
  又是一阵沉默。
  陈路生放下报告,看了看自己的手,皱着眉翻出了碘伏和创口贴,默默给手上的破口消毒。
  林重对此无动于衷,无聊地又喝了口水。
  陈路生突然把棉签递了过去,“你帮我弄。”
  暗示不行,改命令了。
  林重岂是任人拿捏的人,他拿过棉签,用浸满药水的棉签头,死死按陈路生手上的那处破口,陈路生疼得下意识缩了下手。
  林重立马抓住陈路生的手,不让他缩回去,指腹触碰到凹凸不平的一道,他这才注意到陈路生的掌心多了一道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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