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她不是,她没有。
这些不过是她一人的想象。
白矜一颗悬着的心渐渐落下,“对不起。”
“对不起?”陆欢笑了声,眯了眯眼,逼近她,“大晚上闹脾气跟我甩脸色,凌晨半夜又冲进我的房间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顿啃,最后一句对不起就想解决了?”
她被步步逼退至墙角,背部挨上冰冷的瓷墙。
陆欢的身子压过来,附有攻击感的眼睛直直盯着她,仿若要将她看穿。
“只是一句对不起吗?”
背后已然贴着瓷墙,无路可退,她们之间的距离也在因为她的贴近而不断压缩。
白矜抬眼与她对视着,心脏紧跳,瞳孔微颤,“那......该怎样?”
陆欢挑了挑唇,没回她的问题。
而是一只手缓慢环绕上她的腰身。
宛如毒蛇缠绕,在腰间激起一阵颤栗。白矜心头一滞,身体越发的僵硬,在隐忍着什么。一只手下意识抵住她的肩头,却没有阻止她的靠近。
陆欢的炙热视线落在她的眉眼,经过鼻梁,最终停留在她的唇瓣上。
还能怎样。
当然是咬回来。
白矜对上陆欢那仿若看猎物的眼神,眼看着她的不断挨近。
咚咚——
心跳的动静充斥在耳旁。
睫羽微微扇动掩盖住一半的眸子,白矜在等待她落下的那刻。
没有拒绝,没有一丝反抗与怨言,从很久之前她就是如此——无论她对她做出什么,她都甘愿。
直至感受到彼此的温度与气息。
即将相碰的那刻,脑海却在一瞬间清醒。
还不能。
下一时,白矜猛然推开她。
陆欢被一阵力推击没有防备地向后倒两步,腰部恰好碰上柜台,吃疼地嘶了声。
再回过神来时,紧接着是房门关上的声音。
她胸口起伏,缓了两口气,手撩过散乱直额前的墨色长发,久久才冷笑出声。
“呵。”
这就跑了。
—
窗外的景色悄然变幻,月光在窗帘底绘成一副发亮的画,随着窗帘的轻轻晃动而改变影子轮廓。
白日忙不停蹄劳累许久,睡得稍沉。
一夜无梦。
第二天,生物钟让陆欢在设定的闹钟还未响起就睁开了眼睛。
她看着天花板,模糊的脑中渐渐回想最近的事,再在大致过完一整天的事,保持头脑清醒后起床。
常年来的生理钟已经刻在骨子里,平时陆欢普遍起得比白矜会早一些。白矜是每天七点,八点半上班打卡,这个点起床并不晚,两人相差的时间对陆欢来说,刚好够她准备个早饭。
陆欢走出房间,以为如平时一样,白矜还没起床。
想去厨房先把食材拿出来时,却意外发现了桌子上摆放好的早饭。
豆浆与面食,看包装和订单条,应该是早餐外卖。
这么早就起来了么?陆欢去敲了敲房门,又看了眼玄关的鞋柜,这才确定原来人已经走了。
这么早走,不出意料是和昨晚一样,逃了。
为了躲她。
陆欢昨晚还在思考昨天发生那档子事,今天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白矜,结果这人倒是自己先跑了。
她没由来地嗤笑一声,回去洗完漱,坐到桌前吃她准备的早餐。
举过豆浆一饮而尽。
她倒要看看......
她要逃到什么时候去。
“......”
一切准备完后,陆欢坐回车上,这时钟若恰好打来一通视频。
陆欢接起,“这么早起,一点都不像你。”
“钟若我早改过自新啦,先别损我,给你看看我新拿下的地盘!”钟若笑嘻嘻的,把摄像头调到后置,环视了一圈。
“地方不大,但是装修设备什么还是齐全的,毕竟能从我爸妈那拉到的点资金也就这些了。等我创业有成再给我家宝贝换大地方。”
“地理位置不错,离你那也还算近,对了,我现在正值创业起步这可缺东西了,到时候肯定得过你那顺顺东西,你得做好准备啊。”
四周是一片整洁干净的白墙和办公桌,很多东西还没有安置好,但已经能看出大致雏形。
如她所说,依照她的能力和家中支持,最开始怎么也不会太差。
“挺不错,我抽空去看看。”陆欢简单看了眼。
“是吧是吧,天塌了我的眼光都不会塌。”
钟若把摄像头调回来跟她面对面视频,突然发现不对,朝前者破皮的嘴角很可疑的痕迹上多看了两眼,两眼眨眨。
“嗯?”
钟若半天才憋出个话来,“陆欢你......打架了?”
陆欢顿了下,大概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抿抿唇,“没事了对吧,没事我就挂了。”
“诶你——”
她没等钟若要说话就提前摁下键,把手机扔向一边,庆幸还好挂的快,不然不知道要被追问到什么程度。
抬手摸了摸唇角的伤口,一下没留神,疼得又嘶了一下。
这人,是狗么......
陆欢抿抿唇,有些无奈,正想启动车先走。
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从车内翻出一个口罩来戴上,投过后视镜照了照,确认无误开车离开。
很快抵达公司。
回到办公室后,左悠如同往常先进来汇报工作。
她把归整好的行程表递来,“这是这几日的安排,下午行程已经帮您空出来了,”
“辛苦了。”陆欢接过来翻看,没什么问题。
左悠把资料整理完正想离开,陆欢先打住了下。
“顺带再帮我喊一下。”她顿了顿,念出这个名,“策划部门的白矜。”
左悠向来不会多嘴多问,记完后出去。
“好的陆总。”
—
而此时的另一边,部门内有几个同事围在一起闲聊,恰好就讨论起早上一到公司就发生的事。
“诶。你们早上看见陆总了没有?我今天刚好跟她一并上楼的,感觉她今天格外凶......”她压了压声,“还戴着口罩,看不清面色,感觉气压更沉了。”
一个同事说,“可能是最近天气热,空调吹冻着感冒了吧?哎呀,戴个口罩而已,我们有什么好猜测的。”
“也是。”女孩点点头,“就是觉得她今天有点心情不大好的样子。”
另一个同事突然道,“那可能是因为昨晚的事?听说新供应商那边出问题了,这事还在交涉呢。”
“啊?供应商那边又出问题了吗?”
“嗯是呀——”
一来一往的谈论话在口中传播,流于空气中。
谈论传入白矜耳中。
这里的人,只有她知道陆欢为什么戴了口罩。
白矜只是手指微顿,很快恢复如常。只是眸子微微暗下。
不该这样的......
她在心里想道。
不应该这样,昨晚是她没有控制好自己,让心里那头野兽跑出来。她怕事情一旦暴露,或许她没有办法在像现在这样。
或许又会回到小时候,又会离开。
不能这样。
可是......
白矜紧攥着笔尖的手越发用力,笔尖穿破扎进手心。
痛感浓烈,可她却感受不到。
只是恨不得扎得更深,更深,恨不得到血肉模糊,被痛感吞噬。
“白,白矜。”旁边任凝凝注意到她的神色不对劲,看见她的手心,“你怎么了?你......”
“哪位是白矜。”一名正装包臀裙的女人在门口。
任凝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突如来的话打断。
话语同时也打断了白矜的思绪,白矜抬眼应完,左悠便告诉她去陆总办公室一趟。
她默了默,点头应道,“好,我知道了。”
果然还是躲不掉的。
周围或多或少的视线挪过来,只是匆忙暗中的探究一眼,白矜没在意。
她走去办公室前,轻缓了一声气,敲门,得到里面应可后推门进去。
里面人坐在办公椅上,戴着口罩,上方余露出的眼睛冷气更重。
白矜走进来,关上玻璃门。
站在门口前面些,没有再里前走。
陆欢掀起眼,“站在那干什么?过来。”
语气沉下来,令人分辨不清情绪,但至少说不上是一种悦意。
白矜眼看着陆欢干脆起身走过来,不稳地退后一步,想转身离开时被陆欢提前拽回来。
“还要跑?”
“做什么?”
“你问我做什么?呵,当然是昨晚没有做完的事。”
陆欢直接把她摁在玻璃上,扯开了她的衣领。
“你......!”
白矜睁大了眼,抵住她肩膀的手指紧收,心头突跳。
独立办公室外一如平静,每个人各司其职,整齐有度。却不想磨砂玻璃与百叶窗庇护下的室内已然火星四溅。
“......!!”
“陆欢,这里是办公室......!”
第023章 啃完不认人
“......!”
原本系到脖上的衬衫领口扯开,往右一拉,锁骨与右肩的大片雪白袒出,肩头裸露,隐约透出的骨骼感格外好看。
内衣露出暧昧的一条细带,白矜耳朵瞬时红遍,不等她再说什么,陆欢便直接一手掐着她的腰肢,对准她的肩颈咬了下来。
“唔!”
白矜浑身一颤,疼得闭起一只眼。
肩颈处的咬痛掺杂着电流的刺激酥麻感遍袭浑身,腰间被掐着命门,瞬时动弹不得。
微微扬起的眸子里有片刻晃神。
疼......
被紧抱着与人紧挨,发丝挠过肌肤,办公室外传来一声由远及近的高跟鞋声。意识到有人要从外面经过,白矜瞬时又心震了一下。
她咬牙,“陆欢......”
如果外面的人是要进来,恰好撞见这场面,那真是——
“外面。”外面有人。她颤颤地提醒道,但这人不但没松开,反倒力道越重了。
多种头绪像杂线毫无章法地混杂在一起,数种结果一遍遍地闪过脑海。
好在高跟鞋声近到一定程度后又传远,看来只是经过。
咬意整整持续十几秒,陆欢才松了口。
用的力不小,离开时原本的伤口处有些破皮。但陆欢并不觉得力道过重。
她稍起身,单手解开了自己的领口,扯开衣领,露出昨晚白矜在她肩颈上留下的咬印给她看。
昨晚当时就已经渗出了点点血,可比现在她咬的要严重多。
白矜看向她的肩颈处,胸口微微起伏,缓下刚才猛突的心跳。
现在,她们的右颈肩都有一道咬印。
“现在扯平了。”陆欢手背擦过唇瓣,“躲着我做什么。”
她盯着她喘了两口气,似乎刚才也是有些冲动上头,缓过来后,转身边走边重新系好衬衫领口的扣子。
白矜抬手放在颈上,指腹擦过那道伤口,能清晰感受到齿印的凹凸,还有些许余留的湿润。
所以她是认为,她是因为愧疚昨晚咬了她而躲着她的,现在咬回来,为的就是让她别再躲她了。
只是这样吗?
白矜垂了垂眸,低着眼把领口的扣子系上,理整衣领,再抬眼看陆欢,走几步过去。
“坐,站着不累吗?”
白矜坐下来,陆欢从后靠在她耳边挑笑一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与她面对面。
似是想起了什么,她稍微往前凑了凑,一手抵在面旁,眼中带了些意味深长,语气轻佻,“昨晚看见唇印就开始误会。原来你知道我喜欢女人?”
白矜还在想是回话还沉默,陆欢就已经直起身板,装若无事地靠在椅背。
两人之间隔了一张办公桌,陆欢拿出一叠文件翻开,说道,“我这些时候都忙得很,可没有时间去做你脑海里的事,放心吧。”
“就算真有,我也不会把人带回去,也不会抢占你的位置。”
白矜微垂着眼帘,没说话。
只是眼睫半掩的眸子有几分动容。
位置......
是什么?哪里的位置?
是房屋的位置,还是心底的位置。
她在她心底,又是什么位置呢。
又是意味不明,令人误会的话。
白矜很想把事情问清楚,很想割开她的心脏瞧一瞧她想要的答案,她在她心里究竟能排上什么位,也很想放出心里掩藏的猛兽,展露本性。
但她十余年,早隐忍惯了。
她不会让任何污秽疯癫的想法跑出来。
一阵默声,白矜只是点头,并没多说。
“对了。”陆欢淡笑了声,“别告诉妈妈。”
“嗯。”白矜应道。
指的应该是性取向的事。
陆欢站起身来,简单找了些资料,白矜坐在对面平静地看着她。顷刻后一叠资料摆在白矜面前。
不等她问,陆欢就先说,“不是怕我出去乱玩吗?那你来看着我,看看我平时究竟在做什么。”
白矜再次默了默:“......”
听这语气,好像是有点因为昨天的事赌气生气的样子。
她没多余意见,点完头就开始整理资料。
两人在办公室内很安静,偶尔两下陆欢会说两句注意点,简洁明了,且都是关于工作上的。乍一看去没有什么异常。
只有在陆欢往她手边递茶水,时不时从后贴在她耳边说话时,白矜才觉得有些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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