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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完黑莲花后翻车了(GL百合)——杞木一

时间:2024-02-28 10:10:45  作者:杞木一
  走去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捧起凉水往自己脸上泼去,几次三番,冰意浸透肌肤,头脑被迫清醒。
  粘湿耳边的几根发丝,剑眉被水打湿后显得更是浓色。颗颗水珠顺着白皙的面庞渐渐下滑。
  陆欢抬眼看向面前镜子中倒映的自己,仅是两秒,一股回忆直直击来。
  她下意识闭上眼睛。
  镜子。
  缓过来几秒钟,所有情绪都被压下。
  陆欢低头苦笑两声,嘲笑自己的狼狈。拿过一旁的纸巾擦干水珠。
  “......”
  状态与情绪经过短时间的调整,再次恢复到平常。
  陆欢看见了外面的天。临近中午时分,如昨夜所猜的,今日没有太阳,乌云阴沉。
  过了没多久,易铭打来电话,询问她的情况。
  “陆欢,你还好么?”
  陆欢默了默,“没事。”
  易铭听出她话语内的不想多谈,先把一上午的交谈结果告知她,最后再询问意见。
  沟通的很顺利,只要启宁这边同意,就可以进行更深一步的了解。
  这对公司无疑是好的。陆欢不会因为私人情感影响公事,当然是同意下一步进行。
  尽管她不想再有牵扯。
  同意下步进行,这也如易铭所料。她一直知道陆欢是个公事公办的人。
  易铭又问道,“那下午。”
  “下午你去吧。”陆欢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我有点不舒服,在酒店休息。”
  易铭:“好,那有事给我打电话。”
  挂完电话,陆欢看向空荡宽敞的酒店房间。
  “......”
  她不会意气用事因为这点事就干脆逃离苏门。于是在片刻后,解决完中午饭,便打开电脑,再次将自己陷于繁忙当中。
  所有注意力都投放于手头上的工作,让时间悄然过去。
  到了基本处理完,已经是下午三四点。
  外面天色愈加的黑,像是夜里七点的天色。
  没过多久,陆欢就收到易铭发来的消息,说过程顺利,看天气似要下雨,就提前回来。
  还没等陆欢回复,一条来自另一个联系人的消息接而发来。
  备注是,颜宁。
  聊天记录一片空白,是今天早上才经过环州人员的推荐下加上的,没来得及打招呼。
  只是陆欢没想过环洲他们口中的颜总,颜宁,就是白矜。
  陆欢真的没有想过她还有这样一层身份。
  所以纠葛这么久的时候,陆欢还是对白矜一无所知。
  [可以见你吗?]
  看见这条消息,陆欢手指尖顿住了。
  还是不死心。
  尽管她已经把话说绝了,白矜依旧还是想要见她。
  陆欢想到上次的场景,不知何处来冒出一种念头。
  她为了印证想法,走去窗边往外看去。事实证明她的想法没有错。
  ——白矜在酒店楼下等她。
  孤单地一个人站在一处,没有执任何东西,也没有房檐遮挡。
  再看向天色,最近秋中雨天连绵,萧瑟的秋雨下得频繁。这时细碎的雨丝随风零零飘落,已经开始下雨了。
  又要跟上次一样。
  陆欢与内心抗争了几秒,太阳穴突突直跳,直接拉上窗帘,返回去,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不再管她。
  无论她做什么,陆欢都不打算再管她。
  既然要断就断得干净,别再有接触。
  只是此时的心中仍旧烦躁。
  陆欢手上的事已经做完,干脆打开电视看起了新闻。
  时间过得很慢,从未觉得一期新闻能如此枯燥且漫长,窗外雨声伴随着电视的播音飘转入耳。雨的沙沙声变得更加急促,听动静,大概是越下越大了。
  陆欢的手指不安地在桌面上轻点,外面门铃蓦然响起。
  她走去开门,是易铭。
  她肩膀的衣裳染上一层深色,裤腿也未得幸免,能间接看出外头雨势并不小。
  “外面雨下得越来越大了,还好回来的早。”易铭撩了把头发,“你休息的怎么样。”
  陆欢的视线从她被沾湿的衣服上收回,摇头。
  易铭见她好似没什么波动,把刚才话里的意思挑明了,“外面好像,有人在等你。”
  陆欢只是轻飘嗯了一声,没有多余的话语。易铭见如此,便也不多说,先回自己的房间。
  房门关上,陆欢的心更加不安了。
  只觉得心头拧在一起。
  光是听着雨声,就能想象出惨败的雨景,以及雨景下的她。
  距易铭摁门铃后的不久,又有一人摁响门铃,正是员工小梨,她正拿着一份记录文件递给她,有关于环州。
  说了很多东西,陆欢没怎么听进去。
  在末尾,小梨正要走的时候,陆欢突然叫住她。
  “等一下。”
  小梨不明所以,折回来用着疑问的眼神看她。
  陆欢慢吸一口气,问道:
  “有伞么?”
  —
  雨下得愈来愈猛,路边陆续有了积水。
  来往的人快步在雨中行走,生怕被打湿了身体。而一个人影却在原地,一动未动。
  她下蹲着,身子蜷缩,任由雨水浸透,在模糊的雨幕中显得孤寂又惨败。
  秋天里的雨水足够冰冷,滑入衣裳,寸寸侵占领域,剥夺肌肤的温度。衣裳沉重地挂在身上,发丝更是。
  皮肤已经从白皙变成了惨白,唇色被冰得失去血色。
  转眼间,打在身上的雨滴消失了。
  一个颀长的人影出现在她跟前,执起的半边伞遮住她的身躯。
  白矜抬起头,陆欢面无表情的面庞便映入眼帘。
  “是你自己走,还是我去喊你的人让她们把你接走。”她的话如同她的表情一般,毫无波澜。
  白矜摇头,“我不走。”
  陆欢捏紧手指,冷下两分声音,“随便你。”
  她直接转身离开。但没出两步,又万分犹豫地停在原地。一股莫名的气涌上来。
  最后她还是选择再度转身。
  “起来。”
  陆欢拉起白矜,把伞递给她。
  将白西装外套卸下,披在她的身上。再是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带走。
  步履疾快,在注意到白矜因有些跟不上而险些踉跄,陆欢冷着面色,却是默默放慢了两分步子。
  乘坐电梯一路而上,进入酒店房间,关上门后陆欢第一时间就她推入浴室,让她洗澡,换下湿衣服。
  浴室门关上,一系列动作做完,陆欢走到窗边感受冷风,闭眸捏着眉心,恨自己将人直接带上来的冲动。
  任凭冷风刮过面颊,阖上眼眸,不让眼底翻涌的情绪透出。
  鼻间的叹息透露着无奈的疲惫。
  浴室传来花洒水声,过去一段时间,水声一停,人从浴室内出来,陆欢也收起了一切情绪。
  回过身,看见穿着雪白浴袍的白矜,洗过的头发还没吹干,湿着盖在一侧。
  “陆欢。”她喊她,似想说些什么。
  陆欢没理会,擦身走过她身边。白矜想拦住,陆欢便刚好撞到她的肩膀,擦着发丝的毛巾掉落。
  “......”气氛沉寂少刻,白矜蹲下来去捡毛巾,手拿住了,却一直没有起身。陆欢也没再挪脚步。
  直至注意到人儿的肩膀开始发抖,隐约传来微弱的抽泣声。
  陆欢默默从上而下看着她,看见了她无助的模样。
  纤长的眼睫上挂着水珠,眼眶染着一圈微红,含着水雾的眸面粼光泛泛。人畜无害,又楚楚可怜。
  刚才的一举好似无限放大了她的委屈。
  可是,她有什么好委屈的。
  顷刻后,陆欢蹲下身来,抬手抚上她的脸颊。
  白矜见状,抬起湿漉的眸子。
  “你现在跟我哭什么。”
  只见陆欢拂去她眼角的一颗泪珠,指腹碾碎。
  “我跟你哭的时候,你有停手么?”
 
 
第079章 幼稚
  “我......”
  白矜抬起泪眼看陆欢。
  没有。
  她没有。
  对的......姐姐流下眼泪的时候,她只是吻去了泪水,但并没有停手。
  所以现在,她又有什么情面来跟姐姐认错。
  可是。白矜拉住她的手,“对不起,姐姐......”
  颗颗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下,划过面颊,一见犹怜。
  陆欢别开眼去,宁愿不看她这双通红的眼睛。
  “姐姐。”白矜微俯着身,低下双眸,发丝垂到眼旁,靠在陆欢身前哽咽。
  “对不起......”
  “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好不好?你报复回来,可以吗?”
  好像这时除了道歉,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低低的声音传出,陆欢的身子只是隐忍颤栗片刻便恢复如常,她没有推开白矜,也没有安抚。
  蹲着身子与她处于同高度,背部微直,面朝着一边,任由白矜拉着她的袖子,靠在她怀里哭。
  无助伤心的哭声回荡在酒店房间内,伴随着沙沙的雨声,显得萧瑟狼狈。
  泪水沾湿陆欢肩下的衬衫面料,留下一处深色。
  此时毫无攻击性的白矜,跟那几日本性毕露的人比起来,截然不同。
  在那三天,她几乎是疯态般的占有,欲望犹如泉水般源源不断。以及那一夜。
  那一夜她在耳边的疯态低语,所做行径,陆欢无论如何都无法从脑海中移去。
  “......”
  过了许久,外面雨声渐停,房间内抽泣声也渐渐消失。升起的温度随之降下,重归冰冷。
  待白矜冷静下来,陆欢凉凉道:
  “哭够了么?”
  被冰凉的语气击中,白矜听懂了陆欢的意思,吸了吸鼻间,缓缓松开攥着她衬衫的手。
  陆欢解开束缚,借此站起身,脱离她。
  走去桌边,拿起玻璃杯。
  “故意挑中时间在外面淋雨,将自己弄得一塌糊涂,再故意在我面前卖惨痛哭。”陆欢倒着热水,毫不留情地戳穿她,“这就是你惯用的技俩。”
  随即又讽刺一笑,“你甚至还故意隔了大半月再来见我,等我自我调节好了,过了气头最盛的时候,再来找我道歉。”
  幽幽的几段话含盖她的所有。白矜沉了沉脑袋,没吭声。
  陆欢就知道是这样。
  做这些为了什么?赌她会就此心软原谅她么?
  陆欢都不禁在心底不屑嗤笑。
  “真够幼稚的。”
  这就是她此时对她评价。
  白矜阖了阖酸涩的眸子。
  等到沾在眼眶边的泪水干透,白矜平复情绪,拿着毛巾站了起来,只能看见陆欢背对着她,不愿再跟她多说的模样。
  收敛神色,随后的她走回浴室间,用吹风机吹干头发。
  刚刚的一场哭泣就好似没发生,双双都没再提。
  在白矜吹头发的过程中,陆欢正在低头朝易铭发消息,拜托她去买套衣服。
  易铭发来消息:[那,尺码?]
  陆欢默了默,报了身高和体重,又发去三围数值。
  收到信息后的易铭没多问,答应下来。
  陆欢这才收起手机。
  吹风机的声音停下,白矜走出来,柔顺的发丝已经吹得全干,如同软墨浸过一般,在白灯下泛着一圈光亮。
  “等衣服送来,颜总就回去吧。”陆欢背对她,垂着眉眼淡淡道,“估计还要忙着环州的事,没空功夫在我这浪费时间。”
  听见陌生又疏远的称呼,白矜感觉心好像被刺疼了一下。
  她走去陆欢身边,“你难道,不想问我一些什么吗?”
  陆欢当然有想问的。
  为什么她会是环洲的负责人,为什么她明明才毕业不久,就能坐稳于一个根基稳固的公司。
  但一切是围绕着白矜,所以陆欢显得格外乏累,不愿再问。
  “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陆欢冷冷道,眼睛别去一边,“打算以跟我坦诚相待来补偿我吗?”
  白矜听见这四个字,默默垂下眼帘。
  自上句话出口,就没了回声。
  陆欢察觉到已经好一会儿没了动静,便侧头看一眼,瞳孔忽的一震。
  大片皎白映入眼中。只见白矜已经解开了腰间的浴袍系带,两手拿着肩膀边的浴袍,露出香肩,正要完全褪去,被陆欢及时拽住。
  “啧。”
  她说的,不是这个坦诚相待啊...
  陆欢气得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拉住浴袍带子将她裹得严实,紧紧打上牢固的结。再是避开她走去床边坐着。
  白矜默默站在原地。
  气氛就这样沉静许久。衣服送来还需要一段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
  这时陆欢的脑海浮过一个人。
  过了一会儿,蓦然冒出,“不是说我想知道什么,都能告诉我么?”
  白矜听见她这样说,眸子微亮,走去蹲伏在她的身前,像只听话随叫随到的猫。
  “白汕。”陆欢垂眼看她,说出一个人名,“是谁?”
  顷刻,白矜缓道,“她是我母亲的堂妹,但是血缘关系差了很远。而且在很久之前,就已经移居到国外。”
  果然跟白犹有关。
  再是直接性的,跟母亲有牵扯。
  陆欢慢吸一口气,又问,“你知道多少关于上代的事?”
  “秦阿姨,都跟我讲过。”
  白矜扬起水润的眸子看她,“姐姐要是想听,我可以讲。”
  陆欢冷着面色。
  是么。
  倒也不出陆欢所料,母亲绝对不会把事情跟她讲,但或许会跟白矜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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