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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完黑莲花后翻车了(GL百合)——杞木一

时间:2024-02-28 10:10:45  作者:杞木一
  陆欢往前回想,才发觉,白矜总是在受伤。
  在苏门划伤腿,在启宁的时候替她挡,还有后来,反反复复的在受伤。
  “帮你准备好了。”
  等弄好水,陆欢让白矜进去。
  只是白矜在门口站着,没关上门,陆欢便问,“怎么了?”
  “内衣扣。”
  白矜背过身,顿了顿,“可以帮下我吗?”
  陆欢目光扫过她的手臂和手心,沉默了片刻,拨开她背后的发丝,手伸入衣裳内。
  她的手一向冰冷,触碰到温暖的肌肤,陆欢能察觉到白矜本能地颤了一下。
  等解开,白矜进了洗漱间,闭上门。
  陆欢也在门口等候,背靠着墙。
  里面时不时传来拧毛巾的水声,陆欢的思绪也被拉回那段时间——那段在医院的日子。
  那天如今天一样,白矜因受伤而不便过水,只能用清水擦拭身体。她在里面洗,陆欢就在外面等着。
  而那天白矜骗她说换的衣服沾湿,让陆欢送衣服进去。
  紧接着便发生了那些。
  陆欢鼻间缓慢地叹了声气。
  在算计白矜的同时,她又何尝不是在被白矜算计。
  “......”
  水声停了不久,卫生间的门打开。
  白矜从里面出来,看了眼陆欢,转过身。
  只是这回陆欢将手先附在脖颈处,手心手背翻转,短暂地暖了一下,才伸入衣裳内替她扣上。
  “谢谢。”
  白矜转过身时,陆欢还站在原处。她便不小心撞上她的肩膀。
  陆欢扶住她。
  两人视线猝不及防撞上,四目相对。
  她的瞳孔还是那样好看,墨色的瞳孔不是沉寂的黑暗,而是带有亮丽的光泽感,如同珍贵的玉一般。
  漆黑如玉。
  是令白矜深陷无数遍的眼睛。
  一眼对视良久,白矜微微靠近了她。
  彼此之间的距离缩短,近得能察觉到彼此的气息伏动。
  直至鼻尖相挨。
  再近一步,两唇就能相碰。
  只是下一刻,陆欢头往一边偏去。
  躲开了。
  白矜眼睫稍颤,黯然伤心片刻,缓慢松开她,退下身来。
  还有什么好试的呢......
  早知道的。
  早就知道结果了。
  —
  陆家院内。
  过了这段时间,陆欢离开津宁,去了外地出差。
  院内,秦岺正在品茶,骆姨坐在她的一边同她聊天。恰好谈到陆欢去外地这件事。
  “是吗?”
  骆姨迟疑了一下,问:“她没有跟您讲吗?”
  “没有。”
  秦岺垂眸,手指旋转着茶杯,缓慢叹息,“这孩子,越长大,跟我越是生疏。”
  “小姐她或许是不想让您担心罢了。凭她的能力,肯定能处理好一切。”
  秦岺鼻间轻哼了一声,“你看上回。一个人扔下公司离开,也不愿求我帮忙照看一下。”
  “什么都是自己一人抗,从不告诉我。争强好胜,掉了牙也要打碎吞肚子里,哎。”
  每次叹息数落的词就这些,秦岺来回也说厌了,“也都长这么大了,随她怎样吧。”
  骆姨可惜地摇头叹气,“您呀......天天这样说小姐,其实您跟她一个性子。”
  “您这么在意她,为什么不直接给她打通电话呢?既然她不愿意跟您讲,您就自己问问。她肯定希望您关心她的呀。”
  秦岺沉默了一会儿,转口去问了别的事,避开了。骆姨心底知道却没明说,配合着她谈其他。
  聊天聊到一半,骆姨口袋内的电话响起。
  “我去接个电话。”
  秦岺点头,骆姨就拿着手机往一边去接。看见来电人时,稍微惊讶了一下。
  “喂?”
  “下午吗,我有空的。”
  “诶好,再见。”
  挂完电话,骆姨返回去,随口说道是小孙女打电话来说想她,没告诉秦岺。
  到了下午,骆姨出了门一趟。
  她往短信发来的那个地址过去,进入一家小茶馆,按照座位找到了白矜,坐过去。
  “白小姐。你找我?”骆姨问。
  “嗯。”
  白矜点头,拿出一些东西。
  “想麻烦您一些事。”
  “......”
  夜晚。
  在外地的酒店内,陆欢才洗漱完不久,接到一通电话。
  是母亲打来的。
  陆欢看着通话界面,盯了片刻。
  竟然是母亲打来的电话。
  很难得......
  之前每次都是转告给助理下属,或者自己的助理,通过她们来通知她回家一趟。
  除了白矜受伤那段时间,打电话亲自来问过白矜伤势,还有喊她们两个回家。
  母亲都很少会亲自给她打一通电话。
  陆欢走到窗边,接了起来。
  “妈。”
  “在哪?”
  陆欢看向窗外,说了外地的地名,还有来这的工作原因。
  “离开津宁出趟差也一点不同我打招呼。”秦岺倚靠在沙发边,温吞着说道,“这几周看来很忙,都顾不得回家吃饭了。”
  每次喊她回家,都只是吃那些饭而已。有时谈的不好,可能还要互相吵一架,闹不愉快。
  陆欢越到后来越不知道回家的意义在哪。
  但是这些话她没有说出口,否则在难得的电话里,也要吵一架。
  “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
  “去哪,在哪,做什么,一点也不同我讲,只能我自己来问问了。”
  “原来你还知道要问问我,好难得啊。”陆欢苦笑了一声。
  “你打给白矜的电话,应该比我的要多吧。”
  双双沉默许久,秦岺微敛两分神色,“陆欢。”
  母亲每当这种语气念她名字的时候,都是面色严肃。陆欢总会不受控制地退缩两步,强忍情绪,闭口不言。
  秦岺:“上次是你说我天天口边挂着矜矜,这次是你自己提的。”
  这次确实是她先提出的。
  陆欢目光看向窗外,“当我没说。”
  秦岺叹了声气,没再执着于这点,问了问其他。
  大多都是一些有关于工作上的事,陆欢基本上也只是简短地回复她。
  “酒店挺好的。”
  “应该要不了两天就会回去,事不麻烦。”
  “嗯。”
  聊到最后,有限的话题也谈尽。
  秦岺最后说道,“早点休息。”
  “好。”
  陆欢回完,那头先挂了电话。
  本就越来越话少,现在隔着电话,更是陌生了。
  一些关心的话,都显得格外变扭,好似还不如谈工作的时候话多。
  陆欢看见窗外的场景。碰巧看见有一辆车停在路边,一个女人先下车,转而去把车内的孩子抱出来,女儿一手搂着她,一手上还拿着玩具。
  陆欢神色微暗了两分。
  她的上一次跟母亲拥抱,是在什么时候。
  好像有点久。
  久到记不清了。
 
 
第094章 报复
  其实,都无所谓了。
  没有也无所谓。
  自那后求不来的东西,到长大后也是求不来的。
  那还执着什么。
  陆欢收回视线,拉上了窗帘。
  所在地偏北,十月多的月份比津宁要冷一些。下午飞机落地没多久就先到了酒店,否则按照原先所穿的衣裳,在路程中就容易冻着。
  陆欢早早坐回床上,打算早些休息,再处理第二日的工作。
  打开微信,中午时白矜依旧发来了吃饭的菜样。
  每天如此。就像是当时陆欢每天按时给白矜发消息一样。
  陆欢手指停在输入键盘上,迟疑了很久,不知道该怎么回。最后还是将手机熄屏,索性不回了。
  最初答应她每天会过去吃饭,陆欢想的是这样能让她稳定情绪,从而好好地接受治疗,没想其他的。
  但随着次数越多。
  关系也逐渐模糊。
  陆欢也不知道她们现在属于什么关系。
  她们现在,早不是姐妹的关系了。
  也不是恋人。
  那还是什么?朋友吗,还是前女友?
  可是她们经历那么多,之间都没有一句确认关系的话。没有真心诚意的说过一句我喜欢你,你做我女朋友吧,也没有说过我们二人就是恋人关系。
  所以现在,连前女友或许都算不上。
  每当试图去捋清那些关系,陆欢的头都混乱不清。
  陆欢有想过,假如当初,她没有做那些。
  没有为了让白矜自愿解除关系而去亲近她,骗取她的信任,再欺骗她抛弃她。她们后来是不是也不会变得这样。
  可是陆欢最不愿去审判自己。
  更不会站在上帝的角度去审判过往的自己。
  陆欢关闭灯光,调整好入睡姿势,合上眸,将所思虑的事抛掷一边。
  等白矜好了,再说。
  “......”
  翌日,一场商业展示会随之召开。
  各方企业高层集聚,也是扩展人脉进行交涉的途径。
  在乘车过去的路中,陆欢低眼看见手机的消息。
  [我去见过了,在商量下一步治疗。]
  [很顺利。]
  看见这两条白矜发来的消息,得知她看心理医生过程比较顺利,陆欢稍歇一口气。但转而有种莫名的不安感。
  或许是事情进行得太顺利了。
  白矜过于听话,在仅仅是陆欢答应过去吃饭,愿意见她,就乖乖地接受治疗。
  那偏执的一面好似又消失不见了。
  陆欢觉得大概是因为自己见了好几幕她偏执的样子,一时无法将听话的她与那偏执的一面相对比。
  加上两幅样子相差未免太大,所以才会觉得不对劲。
  希望如此。
  “怎么皱着眉了?”易铭偏头要说话时,正好看见陆欢微蹙着眉头,便问。
  陆欢回过神来,摇头。
  “没事。”
  车辆抵达展示会,有专门负责接待的人员引领她们进去。
  展示会规模比较大,里面招待俱全。
  在会内,一旁易铭目光悄然观察着在座每一个人,将神色与姿态收尽眼底。
  “你看见了那边没有。”易铭眼神的方向是个女人,利落的一刀切黑发,手捻着一个红酒杯,依照面容来看,年龄约莫有三十,“路常越。”
  陆欢脑海掠过对这个名字的印象,点头,“看见了。”
  是珠宝行业的人物,当时是她一手将败落的企业,做到如今如日中天的模样。
  而且陆欢记得,她也是津宁人,只是后来外迁。
  恰好这时路常越投视线过来,与她们对视了一眼,礼貌回以一笑。
  陆欢和易铭注意到,唇角也勾起弧度颔首以示回应。
  晚会人多嘈杂,有序进行。
  到一半时,陆欢正在与易铭说话,旁边路常越刚好越过她们身旁拿桌面的酒杯,听见陆欢口中流出的两句津宁话。
  路常越目光扫过陆欢,察觉到什么。
  “听你说话,你是津宁的?”
  看见她们二人有搭话的意思,易铭先行找了借口离开,留着陆欢与路常越两人在原地。
  陆欢抬眼看见身边人,微点头,“是的。”
  “好巧。”路常越缓然一笑,“我也是津宁人,土生土长的。”
  “好巧。”
  “......”
  于是话匣打开得很快,陆欢也顺着她的话题一直往下聊。每次话到最后都能被巧妙得接起来,路常越看向面前这个人,面容逐渐舒坦。
  话题也从津宁老家,谈到商业公司,再到她自身。
  “当时听说你是十八岁进的公司,二十二岁正式接管的?”
  见陆欢的神情,她又说道,“归根结底还是心在家里。津宁的事我还是知道不少。”
  聊完一会儿,从陆欢口中简短地得知她的经历,路常越稍感慨,“现在像你们这些年轻的,真是一代比一代厉害。”
  “我在你这个年纪,早被这些压垮得不成样了。好些次心理上出了问题。”
  倒也不是什么隐晦和值得避讳的事,外界早有传她的过往,她就直说道,“当时有一段时间情绪低迷,还是靠心理咨询熬过来的。”
  “当初我咨询的那家,过了这么些年,现在在津宁,应该已经算是比较著名的心理所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
  陆欢问了个确切名字,路常越微扬起眉,“是这家。原来你也有了解过?”
  陆欢点头,“最近一个朋友有需要,帮她了解过。”
  “是吗,那祝愿她早日康复。”路常越随口一提,“不过你朋友应该要等过段时间了,她们最近迁移会所,在这空闲期间那几个心理师都外出旅游。”
  陆欢捕捉到信息,“也就是说她们最近关所了?”
  “是的。”路常越听到她这么问,看她,“怎么了吗?”
  陆欢稍怔,脑海中反应了一下。转而道了声没事,将这话题越过去。
  最后两人聊得还不错,到最后路常越被人叫走前,还加上了微信,说日后联系。
  陆欢站起身,目送着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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