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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凉衣不以为意：“我来了，这不就有了吗？”。
三名弟子哑然，随后愤愤道：“如此不顾玉仙门的生死，你根本当不起玉仙门的掌门”。
楚凉衣依旧不温不火：“那你们离开吧”。
本来只是想把万佳赶出去的三名弟子：“……”。
最终，他们带着一肚子火，离开了玉仙门。
这样一来，就只剩下楚凉衣和万佳。
别说，被人护着的感觉，还真的不错。
记得当年是自己处处护着楚凉衣，现在正好反过来。
万佳欣慰又感动。
“师尊……”她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
有人却走了进来，穿着白衣的女人，五官比其他人要清晰一些，隐约可见长得不错。
女人是冲着楚凉衣来的：“楚掌门，据说你带走了擅闯丹门的魔？”。
“倒是有魄力，不过，楚掌门这是惹了大麻烦，三日之内，你这玉仙门怕是守不住”
“我来这里，只是想告诉楚掌门，若有朝一日，这天下容不下楚掌门，我合欢宗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当然，前提是，你愿意做我的道侣”
说到后面一句，女人凑到楚凉衣的耳边，语气十分暧昧。
可能是这人趁火打劫的行为太过卑鄙，万佳心里没由来的一阵不舒服。
好在，女人的手并没能搂上楚凉衣的腰，被她给躲开。
“提议不错”
楚凉衣倒是没有生气，依旧笑得好看：“可惜，我这个人，不喜欢主动送上门来的女人，当年，和我在一起的那个人，就相当的冷淡，基本上都是我在求着她，这样，你学学她，我来追求你”。
白衣女人的眼神一下就亮了：“真的？”。
楚凉衣笑容越发妩媚，全然不复之前的高冷：“不试试你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
女人立刻板起脸，学起了之前楚凉衣的模样，退出竹林。
她相信了楚凉衣的话，更准确的说被美色所迷。
别说白衣女人，便是万佳，也觉得是真的。
她当年虽然对楚凉衣说不上冷淡，但全无和她谈恋爱的心思，之所以结为道侣，确实是楚凉衣提出来的。
还有现在，楚凉衣看似和弟子亲近，但救自己的时候，大多都只触碰到她的衣袖，便是碰到身体，事后也会使十次以上的洁尘术。
种种迹象表明，楚凉衣确实是不喜欢主动送上门来的。
正应了那句老话，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万佳忽略了心里的那点不舒服，有了计较。
“师尊……她们说你为了佳儿惹下大麻烦，是真的吗？”
这次，万佳主动的碰了一下楚凉衣的手。
果不其然，楚凉衣虽然没有立刻避开，眉头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是挺麻烦，所以呢，佳儿想怎么感谢为师？”。
万佳想说以身相许，磨蹭半晌却说不出口，最终道：“师尊想如何便如何”。
楚凉衣轻笑一声，没有接话，看着安静下来的竹林，自然的抽出手，转而拉上万佳的衣袖：“走吧”。
万佳微愣：“去哪儿？”。
“自然是要躲麻烦，不然呢，等着人找上门？”
“是，师尊”
这回，万佳是百分百的肯定，楚凉衣已经知道这场试炼的坑。
躲避的话，倒也不失为一种办法，等王净丘快完成试炼要求的时候，她再出来坐收渔翁之利。
但时限只有十天，万一，王净丘并不能杀光所有的魔呢？
最重要的一点，自己也属于魔，楚凉衣会怎么做？
事实证明，万佳还是把楚凉衣想得太过简单，她口中的躲，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躲，而是换着地方挑事，不等各大仙门找过来，她先挑起了大家的矛盾。
其中，合欢宗最惨，大家都觉得楚凉衣躲到了那里。
还是，那么记仇啊。
再一次挑事就跑后，万佳看着楚凉衣的背影，不知觉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本来还在担心楚凉衣被善恶珠坑的她，顿时就觉得，自己该好好想想让楚凉衣不在那么关注自己。
第13章 两个主人
短短三日不到，各大仙门就乱成了一锅粥，而罪魁祸首楚凉衣，却失踪了。
眼看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久寻不到楚凉衣踪迹的王净丘，越发的焦躁，他不得不对别的魔下手。
魔宗宗主魔血与王净丘一战，双方平分秋色，各自损失惨重。
因两人都想尽快获得善恶珠的认可，接下来的时间，都像是疯了一样的想致对方于死地。
如此，最轻松的反而要数楚凉衣和万佳这师徒二人。
玉仙门内，一缕白烟冉冉升起，即将飘出竹林的时候，又被透明的结界给挡下来。
竹屋前，楚凉衣正在控着灵火烤鱼，万佳在一旁不停的吞咽口水。
是的，在各大仙门自顾不暇的时候，她们又回到了玉仙门。
正可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没人来打扰两人这几天，倒是过上了神仙般的日子。
这话对万佳来说一点都不夸张，因为，楚凉衣做的灵食，实在是太好吃了，不仅味道鲜美，还最大限度保留了食材本身具有的灵气，比当年吴晨做的，还更甚那么一筹。
幸好楚凉衣在四周设下结界，否则这香味怕是能引来很多不该来的人。
倒是不知道楚凉衣的灵食做得这么好，上次穿书，别说做灵食，她连控火都学不好。
其实万佳自己做的灵食更好吃，但她懒，且因为灵气自带冰霜的缘故，她很讨厌控火，一年难得做一次，没人知道万佳会做灵食，包括楚凉衣。
“给”
楚凉衣把整个烤鱼扔给了万佳，笑道：“总这么看着为师做什么？”。
修为达到分神之后，就很少有口腹之欲，她做的灵食，大多是给万佳吃的。
万佳想也没想：“师尊长得好看，灵食做得也很好吃，佳儿喜欢师尊”。
这几天，她已经习惯了说漂亮话。
楚凉衣没把这句喜欢放在心里，却是敛了笑意：“是吗？可惜有些女人，并不懂得为师的好”。
心知肚明她口中的人是贾万，万佳心虚的低下头，啃着手上的烤鱼，边啃边转移话题：“师尊，接下来，咱们还要待在这里吗？”。
她一直觉得楚凉衣挺好的，只是从来没有想过和一个女人在一起。
直白点讲，她对任何人，都没有产生过那种欲念，曾经的好友都说她是性冷淡。
时间拖得越久，脑海中的声音出现的次数越少，仿佛是已经笃定，她们所有人都会成为它的养料。
明日便是进入这个世界的第十天，一直这样，肯定是不行的。
万佳正想着要不要提醒一下楚凉衣。
这时，楚凉衣却站了起来，看向外面：“佳儿，快些吃，吃完，我们该出去了”。
万佳心里一紧，明白事情已经到了紧要时刻。
她三两口吃完烤鱼，随意的擦下手，跟上楚凉衣：“师尊，我们走吧”。
楚凉衣撤去结界，视线在万佳刚拿着灵鱼啃的那只手上停顿片刻，使了两遍洁尘术，才道：“跟紧为师”。
面前递过来一片衣袖，示意她牵上。
万佳却假装没看懂，径直抱上楚凉衣的手臂，试探的说：“师尊，若是佳儿死在了这里，师尊会为佳儿伤心难过吗？”。
楚凉衣皱紧了眉头，想抽回手最终还是忍住：“说什么胡话，有为师在，你不会死”。
两人走出玉仙门，外面一片狼藉，到处都是魔气，想来这场争斗，是魔血胜了。
他现在还没找过来，定是在清理剩余的修士。
与魔血对上，是早晚的事。
楚凉衣不能犯杀戒，这对她很不利。
而且，楚凉衣似乎在主动靠近魔血。
一盏茶的功夫不到。
两人进入了魔宗的地盘，魔血正在虐杀修士，他已经杀红了眼，看见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楚凉衣，他舔了舔唇边的血，模样十分癫狂：“楚掌门，我正愁找不到你呢”。
看来杀戮还会影响神智，若是真按善恶珠说的去做，最后都得死。
万佳突然凑近楚凉衣：“其实佳儿很喜欢师尊，师尊亲吻佳儿的时候，佳儿的心跳很快，那个时候，佳儿就在想，若是有朝一日，能取代师尊心里的那个人就好了”。
“师尊，佳儿想和你双修”她观察着楚凉衣神情的变化，硬着头皮补了这么一句。
柔柔弱弱的声音，说着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便是在一百多年间，经历过很多的楚凉衣也愣住。
但她第一时间不是想杀了这个逆徒，而是下意识的出手推开万佳。
分神修为修士的一掌，即使是无意，也不是一个筑基弟子能抵挡的，万佳趁势往一旁倒去。
本就柔弱的身板，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掉在了数百米远的黑土之上。
楚凉衣瞳孔微缩，想上前查看，这时的魔血却缠了上来，她分身乏术，只能暂时放弃万佳。
四个弟子的魂牌都在自己这里，万佳的魂牌虽有裂痕，却并未碎裂，应当还有救。
明知这一点，楚凉衣还是因为万佳的这句话乱了心。
她确实是因为贾万附过这个弟子的身，才时时把她带在身边，对万佳比对别的弟子好上那么一两分，可也只是好一些而已，从未有任何逾矩的举动，魅丝一事，算是意外。
楚凉衣从来就没有把万佳当成贾万。
她清楚这就是两个人，只是没想到，这弟子却生了不该有的心思，说不出是愤怒还是什么，但许是万佳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太过纯粹，恶心却是没有。
心乱，便没办法做到全力以赴，更不可能分心再去关注躺在远处的万佳。
趁着这个机会，万佳调动了身上的灵气。
楚凉衣作为修士不能犯杀戒，但她可以。
到时，这个世界就只剩下自己一个魔，要助楚凉衣拿到善恶珠，这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大量含着冰霜的灵气以摧枯拉朽之力摧毁魔宗，除去魔血，在此的魔无一幸免。
但魔血也没好到哪里去，先是和楚凉衣交手，再被万佳偷袭，腹背受敌之下，奄奄一息。
一片混乱之中，万佳收了灵气，拖着重伤的身体爬起来，给了魔血最后一击。
“师尊，佳儿喜欢你”
深深的看一眼楚凉衣，万佳一掌拍在了自己的丹田。
体内丹田破碎，几息之后，她就该神魂俱散了。
“你……”
楚凉衣震惊，拿着桃花剑的手微微颤了下，平日巧舌如簧的她，竟有些词穷。
她猜到万佳是为成全自己，所以更为震撼。
真的有人，能为了自己而死吗？
这还是她那个爱哭懦弱的废材弟子吗，或许，是自己从来没有看清这位弟子。
也是，自己向来识人不清的，所以当年才会被贾万骗。
脑中沉寂许久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在做什么？
你该杀了她，吾不信，不信有人能牺牲至此，你的身份是魔，你不可以自杀。
不可能，不可能的，没人能……
魔音穿耳，吵得人头疼，万佳的心情却是愉悦的，看着自己正逐渐破碎的身体，以及开始扭曲的世界，她饶有兴致的和脑中的声音说话。
没人能通过你的试炼是吗？
我猜，等我师尊成为你的主人之后，我也死不了。
不然，也不会一直在强调，十日内没人通过试炼，所有人都要死。
换个角度想，要是有人通过试炼，是不是都能活。
万佳承认自己有赌的成分，但在听到善恶珠的这些话后，她更加确定，只要有人能通过试炼，在里面死亡的人，都不算真正的死亡，甚至于，王净丘和魔血都不会死。
没有犯杀戒，却灭掉所有魔的楚凉衣，会成为善恶珠的主人。
而自己，因为之前的那些主动，会让楚凉衣厌恶她，甚至可能把她逐出师门。
刚才楚凉衣那毫不留情的一推，就已证实，她确实不喜欢主动的女人。
万佳想得很美好，但下一刻，脑中的声音让她整个人都僵住。
“奇怪，你怎么是分神后期的修为，难怪总觉得你不对劲，嗯？还和另一个主人结了道侣契约，难怪想出这种方法来通过试炼”
“不对，另一个主人好像不知道你的身份，哈哈哈哈，我要告诉你的道侣，你骗了她”
存于魂识之中的善恶珠发现这点真相，笑得自称都变了。
善恶珠这是，在认楚凉衣为主的同时，也认她为主？
糟糕，忘记那个被系统给隐藏起来的道侣契约。
有此契约，道侣之间确实可以共用法器的，比如说，楚凉衣就能使用她的桃花剑。
万佳很快的就想到这一点，再听到善恶珠的话，她整个人都不好，忙威胁道：“你敢，我灭了你”。
当初离开的时候，她就是想着有契约在，楚凉衣可以使用她的任何东西，现在看来，这是给自己又挖一个坑。
第14章 建议
敢肯定是不敢的，善恶珠知道万佳有这个能力。
再一个，像它们这种神器，一但和人绑定，是不会背叛自己主人的，但是吹一些无关紧要的耳旁风，就不算背叛，这叫建议。
“主人，你这弟子能为你牺牲至此，定是爱你至深，虽然她没真的身死魂消，但在我的世界中死上一次，神魂必定受损，主人，就这么抛下她，是否不太妥当”
善恶珠对背对着万佳的楚凉衣说。
事实上，楚凉衣并没有打算就这么离开，但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这个弟子。
换个弟子，她确实已经把人逐出师门了。
楚凉衣没有忘记，给魔血最后一击的是万佳，自杀成全她的是万佳，但之前蕴含着冰霜的灵气，分明来自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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