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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还没打消对自己的怀疑。
也是，要不是怀疑她和贾万的关系，楚凉衣何至于把自己的废材弟子拖进随时可能遇到危险的上古秘境之中。
本以为那场血祭自己就能脱身了，没想到楚凉衣根本就没打算相信她。
还好还好，自己没做超出人设的事。
但有没有一种可能，法衣，同心符，就是楚凉衣故意告诉她，她还在怀疑她呢？
想不通……
殊不知，楚凉衣做事，就是一个随心所欲而已。
万佳后背生寒，只能装傻：“师尊，蓝色双生草是什么？”。
楚凉衣神情突然充满伤痛：“那是当年，为师和贾万结契时的契印，以她喜欢沾花惹草的性子，为师怕你被她给缠上，以你如今的修为，是承不起的，若有，为师也好帮你解掉，所以啊佳儿，你身上要是出现这东西，可一定要告诉为师”。
撒谎！
道侣结契之时，确实可以在彼此的身上留下契印，却也不是必须的。
再说，自己作为贾万之时，可没有这个癖好，反倒是楚凉衣，非要在她的后背纹下一颗蓝色双生草。
幸好这些都被系统给屏蔽了。
“谢谢师尊”
万佳昧着良心义愤填膺的说：“这贾万可真不是个人，佳儿方才听见其他掌门说，贾万可能进了这上古秘境，那师尊，咱们是要杀了她吗？”。
后面一句，是试探楚凉衣的态度。
“不”
楚凉衣敛了表情，眸色暗如深渊：“为师要把她抓起来，让她好好尝尝，为师当年所受的痛苦”。
她当年，让楚凉衣受了什么痛苦，不都一直宠着她的吗？
万佳莫名打个寒颤，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她当年，真的有那么坏吗？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走出那片焦黑的土地。
前方是被白雾笼罩，什么都看不清，但里面的恶意浓郁到叫人窒息，同时，灵气也让人心动。
万佳猜测，她和楚凉衣遇上了上古秘境中的神器。
下一刻，突兀出现在耳边的无数声音，佐证了她的猜想。
“吾乃善恶珠，只有通过吾的试炼，才能成为吾的主人，而只有成为吾的主人，才能活下来”
“你已进入吾的世界，请选择，是成为魔还是成为修士”
“修士想通过试炼，需拯救苍生”
“魔想通过试炼，唯有屠杀，你是成为吾的主人，还是成为吾的养料呢，很期待”
白雾不知何时笼罩在身上，万佳抬眸，在半空中看到一颗拳头大的黑白珠子，看一眼，就觉得刺目。
刚才那么多道吵闹的声音，就是来自于它。
在黑白珠子的旁边，有一个满含恶意的黑色漩涡和散发着灵气的白色漩涡。
很明显，选择进入黑色漩涡，就是它口中的魔，选择白色漩涡，则就是修士。
万佳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不受控制的往那两个漩涡靠近。
当然，是在她不抵抗的情况下。
楚凉衣一身反骨，看也没看那颗珠子：“我若是不选呢”。
善恶珠微愣。
显然没想到还有进入上古秘境中对神器不感兴趣的。
“由不得你”
善恶珠说着，身上同时泛起黑色和白色的光。
楚凉衣冷哼：“聒噪”。
善恶珠好似被气到，本来快到楚凉衣身上的黑色漩涡变成了白色的，而原本该进入白色漩涡的万佳则进入黑色漩涡。
不同的阵营，显然是要她们自相残杀。
但善恶珠这点细微的小动作，让万佳明白了，可能成为修士会更危险。
第11章 自相残杀
楚凉衣和万佳先一步进入漩涡之中，没有发现，一刻钟后，白雾之中，多了两个人。
一个是刚才还想杀万佳的王净丘，另一个，则就是魔界西域之主魔血。
不知道是受善恶珠的影响还是怎么的，两人的神情尽是贪婪，王净丘选择进入白色漩涡，而魔血本来就是魔，自然选的黑色漩涡。
“在此界中，你的身份是魔，只要屠尽三大仙门，让恶意遍布三界，你就能通过考验”
“很简单的，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你就能成为吾的主人”
“你不杀他们，他们也容不下你，到时，死的就是你”
充满恶意的声音一直在脑海中盘旋，试图侵入万佳的神魂。
但她可不是表面上只有筑基修为的废材弟子，这声音，对万佳完全没有用。
“做你的主人，有什么好处？”万佳站在青石板上，观察着四周，好整以暇的在脑中问。
前方立于山巅的屋舍，雾气缭绕，灵气充足，看起来到像是正常世界的仙门。
就是没有人，有些冷清。
她的身份是魔，却开局就在仙门，有点意思。
善恶珠不说话。
万佳挑眉，往前走：“没有好处，那我为什么要做你的主人，看来你除了聒噪之外，就是个毫无作用的废物呢”。
“吾能让善者更善，恶者更恶，拥有吾，能让所有修为低于你的人，完全臣服于你，在修行的过程中，吾还能帮你压制心魔”
脑中的声音尖细不少，显然被气得不轻。
善恶珠也没有想到，第一批进入它世界中的两人，都这么难缠。
本来还以为修为只有筑基的人好拿捏，谁知，却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不过没关系，还从没有人能活着走出它的世界，只要进入这里，都会成为它的养料。
“是吗？”
万佳不置可否：“可我修为只有筑基，只能让凡人臣服于我，那些凡人本来就敬着我的，你猜猜，我何时会产生心魔呢”。
众所周知，只有分神之上的修士，才会产生心魔，容易被心魔控制。
像她这样的废材，是不该有这种烦恼的。
万佳补充：“所以，你说你对我有什么用？”。
善恶珠直接炸了：“你不杀了他们，十日之内，没有吾的认可，你也会死”。
筑基修为，不可能，它不信，只有筑基修为的人能入上古秘境吗，能在它的世界中还保存理智吗？
这个可恶的女人，一定使用了能隐藏修为的秘术。
一定意义上来说，善恶珠猜得没有错。
但它不知道的是，万佳隐藏修为的方式很简单，不用灵力，就不会暴露。
嗯，十日。
万佳记住了这个时间。
善恶珠这分明是要进入这里的人自相残杀。
她必须在十日内找到出去的办法。
这第一步，当然是等师尊来找她了。
小废物有什么办法，还不是只能抱师尊的大腿。
善恶珠说完最后那句近乎恼羞成怒的话，就安静下来，显然，它已经意识到和万佳说再多都不会有用。
该问的都已经问了出来，万佳也没有再理会善恶珠，她加快步伐，走得近了，才发现，这里，是一个种满灵草的药园。
“什么人？”
“是魔，有大魔闯入药峰了，快，通知掌门”
在万佳踏入药园的那一刻，惊动了看守药园的弟子，原本冷冷清清的地方，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天边无数道浮光掠过。
很快的，万佳就被围了起来，在一众赶来的人之中，她看到了一个意外的身影。
王净丘？
什么时候进来的，还是说，这是善恶珠制造出来的npc？
看样子不像，其余人都没有具体的五官，就王净丘不一样。
王净丘一见万佳，眼神都亮了。
“杀了她”王净丘并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吩咐身后的弟子。
这时，善恶珠幸灾乐祸的声音在耳中响起：“看吧，你不杀他，是会被他们杀死的，没有人，能抵挡住吾的诱惑”。
无数剑光冲着万佳而来，地上的灵草都在这阵剑光中失了颜色。
万佳忙于躲避这些致命杀招，她根本没有精力去搭理善恶珠。
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身上的法衣又一次救了她的命。
王净丘的脸色沉下来，召出本命剑亲自动手：“我倒要看看，这法衣能救你几次？”。
果然，进入这个世界中的人，并没有完全失去记忆，王净丘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不管是在外面还是在这里，都想杀了她啊。
不得不说，这善恶珠还真会搞事，偏偏，让自己第一个遇到王净丘。
“是吴晨让你来杀我的吧”
万佳捂住被王净丘刺穿的手臂，故作惊慌的想逃。
本以为听不到答案，吴晨脸上的杀意却更浓：“谁告诉你的，楚凉衣？胆敢冒犯她，你该死！”。
还真是吴晨啊。
万佳心里稍微有那么点不舒服。
毕竟是跟了她那么久的弟子，如今还成了御剑宗的掌门，因为一点灵食就取人性命什么的，也太过了吧。
不想相信吴晨是这样的人，但事实又摆在眼前。
如此冲动的就说了出来，王净丘的状态不太对，怕是受了这善恶珠的影响。
善恶珠，也不是那么无用。
察觉到熟悉冷香的靠近，万佳没抵挡王净丘再次刺过来的剑，如体力不支一般，往后倒去。
一只纤细但有力的手接住了万佳。
“嗯，是我说的，如何？”
楚凉衣的语气依旧那么恶劣，却莫名的叫人感到安心。
自己竟然会觉得这样的楚凉衣好美。
万佳捂住跳动略快的心脏，迅速逃离楚凉衣的怀抱，敛去不该有的情绪，乖乖站到一旁：“师尊”。
当年能被她和系统同时错认成女主，楚凉衣自然是美的。
楚凉衣忙于和王净丘对战，并没有理会万佳。
“楚凉衣，你疯了”
楚凉衣一惯都是不要命的打法，手上还拿着贾万当年的桃花剑，王净丘是刚突破的分神初期，哪里比得上楚凉衣这个差一点就步入分神中期的人。
不出十招，王净丘便败了，他气急败坏的大吼：“她现在是魔，而你是玉仙门的掌门，我不信你不知道，要通过这场试炼，必须杀了她”
“楚凉衣，你不能杀我，我们同是修士，你杀了我，便是犯了杀戒，是无法得到至善珠的认可的”
关于这场试炼，选择成为修士这方，有两个方法可以通过，一，杀死所有的魔，得到至善珠的认可，二，劝导所有的人向善，得到至善珠的认可。
让魔向善，简直是天方夜谭。
而且，凡是进入这个世界的，没有谁不想拿到善恶珠这件神器，既然注定要死人，自然是选择第一条路比较好。
万佳听到这话，眉头都皱紧。
至善珠的认可？
这么说，自己这边的是至恶珠？
若是犯杀戒便不能获得至善珠认可的话，那杀魔，不也是犯杀戒吗？
修士不能犯杀戒，而魔可以，这么看起来，确实是魔要安全一些，但按至恶珠的方法杀死三大仙门的人，真的能通过试炼吗？
万佳心里一惊，好想隐隐明白了什么。
善恶珠这是想把所有人都坑死。
果然，要拿到上古秘境中的神器，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也不知道这善恶珠是如何衍生出来的
第12章 大麻烦
“当然”
在王净丘败下阵来的那一刻，楚凉衣并未穷追不舍，她带上万佳，纵身一跃，出了药园：“不过，这是我的弟子，便是魔，也该归我”
“王掌门，你着急通过试炼，要杀，也去杀别的魔”
话未落下，人已消失。
说得这般好听，楚凉衣这是想自己杀掉那个弟子，然后先一步得到至善珠的认可吧。
王净丘都拦不住的人，他门下的那些弟子更是无能为力。
“掌门，这下可怎么办？”弟子们问。
他们自动忽略了王净丘和楚凉衣说的试炼的问题，甚至就像没有听到这事一样。
王净丘冷笑一声：“玉仙门的掌门当众包庇魔族，你觉得，她还能讨得了好？把今日之事告知各仙门的掌门，明日，一同去玉仙门讨要说法”。
这里可是善恶珠的世界，楚凉衣是不是忘了，她所在的玉仙门，只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而已，哪里像自己所在的丹门，乃第一大仙门。
他是不能开杀戒，亲自杀死楚凉衣，那别人呢，脑中的声音可没有说过不行。
连续飞跃六座山峰，楚凉衣才带着万佳飞离丹门的地界。
直到走进玉仙门的正门，也不见楚凉衣对她出手，万佳不免好奇：“如今我与师尊处于对立面，师尊，不杀我吗？”。
玉仙门不似丹宗，建于群山之巅，就随意的在一片竹林之中，且整个宗门，总共四五间竹楼，门下弟子，总的就三人。
比楚凉衣本来的无情宗还惨，至少，无情宗从外面上看，富丽堂皇，还是挺有大仙门做派的，而玉仙门，是真的穷，连杯用来待客的灵茶都没有。
楚凉衣倒是一点都不介意，坐上某个弟子搬来的破竹凳，冲着万佳招了招手：“过来”。
以为她要和自己说什么悄悄话，万佳低下头。
“佳儿要是不想活，为师可以成全佳儿”
楚凉衣漫不经心的说：“可惜啊，为师这么美的手，不能沾血呢”。
万佳一噎：“佳儿自然不想死，师尊说笑了”。
看来楚凉衣也发现了善恶珠的陷阱，那她会怎么做呢？
两人的对话，没有避开玉仙门仅有的三名弟子，他们看看万佳，又看看楚凉衣，震惊而不解：“掌门，此人分明是魔，她如何能唤你师尊？”。
“为何不能？”楚凉衣反问。
三名弟子被问住，半晌，才道：“自古修士与魔便不两立，掌门如此作为，便等同于背叛所有仙门，从来没有哪个修士把一个魔收入门下的，这会给玉仙门带来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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