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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师兄绝不洗白[穿书]——奥利奥奶茶

时间:2024-02-28 10:27:16  作者:奥利奥奶茶
  阙师弟现在看着这么痛苦……如果那个人会是阙师弟的话,那她确实也不是不愿意。
  仿佛奇迹一样突然出现的爱意瞬间填满了她的胸腔,让柳思思无端开始羞涩了起来。
  然而另一位当事人却只想着规避麻烦。
  “沈师兄,你别和我开玩笑了。”阙星澜咬着牙,也不知道究竟花了多少耐性才一字一句将这句简短地话说清楚。
  “沈师兄,我现在真的很难受。”所以也别在这种时候刻意说这种话激我了。
  这大概是这位天选之子最为狼狈也最为真实的时候了。
  沈宁对阙星澜的意思心知肚明。
  也是,中药这点小事忍一忍就过去了,人和野兽之间的最大区别就是能克制住自己的情欲。
  之前秘境中阙星澜对柳思思的主动献好就一直表现出一副尤为排斥的态度,这会儿哪怕是中药了,阙星澜恐怕也不会因此而轻易改变自己的态度。
  不过这个头脑昏沉好像连话都有些说不清楚的状况,怕是反倒便宜了他。
  这看着还真就是个方便问话打探消息的大好时机,要是错过了这个摆在眼前的机会,以后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等到类似的事出现。
  沈宁当即摆手示意柳思思出门,再加上这种情况下确实不方便女修留下,他没花多少功夫就把人打发走了。
  随即,他从自己的储物袋里掏出了捆仙绳,毫不客气地将阙星澜结结实实捆住后,随手把人丢到了婚床上。
  这大概也是沈宁至今唯一称得上是善举的事情了。
  不过别说,沈宁似乎也终于能理解一点小说里的男女主为什么在中春\药后,就会加快进度直接滚在一起了。
  此时的阙星澜看着确实是痛苦异常。
  婚服在经历一轮打斗与暴力的捆绑后,凌乱地往边上拨开,露出被烧得通红的小片胸膛。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用作婚服的裙装看着尚且宽松,也不至于让此时的阙星澜看着更难堪。
  “想开点,你中药总比柳思思中药更方便更可控吧。”沈宁这么说着坐到床边。
  动作间他的衣摆擦过阙星澜的腿,隔着几层布料传到皮肉,又是一阵难捱的痛苦。
  阙星澜无力地挣扎了几下,许久后才消去了腿上的那点酥麻感。
  难以想象,中药的要是换做是柳思思,最后等待着他的会不会又是那段原本的命运。
  阙星澜居然笑了:“确实,确实该这样才对。”
  他开始顺着沈宁的话,恍惚地开始想着柳思思、以及更多人的未来。
  那些或天真、或成熟、或妩媚妖娆的女子扎堆凑到他身边,像是个被用作犒赏的死物被划定归到他名下。
  什么所谓让他人艳羡的争宠讨好,实际不过是这些人被彻底抹去棱角后的悲鸣。
  ——这意味着她们失去了过去原本的骄傲和志向,被强行牵扯着像是牲畜一样拴在他脚边。
  “她们不该如此,她们本不该如此。”
  柳思思不该是那样的,她们也都不该是那样的。
  不知道拼上多少血汗成为修士,日复一日地磨炼剑术术法,终于在修真界中留下了属于自己的姓名。
  她们会料到自己将来会为了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互相争斗消磨么?她们在最开始会希望自己成为那样的人么?
  他不喜欢这样的未来。
  她们如果同样也清醒着,理应也不会喜欢这样的命运。
  沈宁定定地看着阙星澜脸上的神情。
  “难怪你会是这本小说的男主角,是天道遴选出来的天选之子。”沈宁从阙星澜的反应中意识到了什么,面上跟着露出了笑,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我就说,你剩下的那点良心,怕是都用在寻死上了吧。”
  阙星澜想要反驳。他唯独不想被沈宁看得透彻,然后被彻底抛下。
  但药效仍在折磨着他的神经,往日里所有做起来轻松随意的举动在这一刻都无比艰难。
  阙星澜甚至已经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确实,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师兄你。”阙星澜用力闭上眼,这次他终于应了下来。
  他自嘲道:“所以呢,师兄你想说什么,嘲笑我优柔寡断?做事畏畏缩缩只知道逃避?”
  “这些我都知道的……师兄你倒也没必要再额外和我多说这一遍。”
  “那倒不至于。”沈宁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在逐渐排除了对方身上的不确定性后,他自此也跟着开始有了自己的行动,“我只是想问,阙星澜,你难道是真的打算什么都不做,就直接去死逃避一切么?”
  “祂明明知道你可能不会喜欢,却又不过问你的想法,只自以为是地觉得你会愿意接受,然后便想当然地随意把自己的想法都统统强加到你身上。”
  沈宁语气越发轻柔:“阙星澜,我若是你,就算是死,我也要闹得三界不宁,让所有把我拉入局中的人后悔终生。”
  “而现在,唯一能实施报复的机会就摆在你眼前。”
  那蛊惑的意味直白不加以掩饰,就是现在脑子不大清醒的阙星澜都能领会此时沈宁话里的意思。
  沈宁从根本上就和他不是一路的人。
  他只想着逃避命运,但沈宁时至今日也不知道想了多久的“报复天道”。
  阙星澜想以过来人的身份嘲笑沈宁的痴心妄想。
  这怎么能算是唯一机会呢,他怎么可能有机会呢?
  就是他在经历了一切后,唯一能做都只剩下舍去自己。
  沈宁一个普通的筑基期修士,一个注定会死的反派又能做什么呢?
  沈宁没有像他那样被天批命后想死也死不了的长寿,没有哪怕滚落山崖、浑身浴血都能再站起来的机会,只需一次被特意安排的生死危机,所有天真的妄想便都会随着脆弱的生命一同逝去。
  这样的人居然在和他谈未来……
  可他偏偏却有些被说动了。
  阙星澜又想起了当日戒律堂正殿上感受到的震撼。
  如果是这样的沈宁……当真正的沈宁站在这,或许真的能带来不一样的改变也不一定呢。
  万一失败了,最多不过是又一次失败的尝试,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么想来,好像这几句话也确实变成了一个不容错过的好机会。
  昏沉间,反正后悔也不会出现在现在,阙星澜暂时选择了坦白:“我确实想,师兄你有什么办法么?”
  “目前还没想出来,”沈宁依旧是那副自信的样子,“不过你也只能选择相信我了吧。”
  “所有选择相信我的人,最后都等到了奇迹,我觉得这次也不会例外。”
  阙星澜定定地看向沈宁。
  老实说他此时其实看不太清沈宁脸上的表情,但他也是真的从沈宁的话中感受到了值得信任的可靠。
  不过也确实,此时唯一称得上是站在局外的也就只有沈宁了。
  他唯一能选择信任的也只剩下沈宁了。
  “……好,”阙星澜隔着昏沉视线中的雾霭直直望向沈宁的眼底,竭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地和眼前的恶人谈判,“不过你必须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沈宁眼见即将谈成,他在这种时候可不会吝啬:“你说。”
  阙星澜喉头滚动,终于吐出了自己的请求:“师兄,如果最后真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我希望你能把最后的时间和气力都用到我身上。”
  “就像我以前说的那样,拔剑对准我的心脏,然后不偏不倚地直接刺下来。”
  沈宁笑了:“好。”
  大抵因为沈宁本来就算不上是什么好人,于是连带着这个与阙星澜的第一个承诺间,都不可避免地夹杂着浓烈的、挥之不去的血腥气息。
  恐怕世上也只有阙星澜能在这片血腥气里寻到安全感了。
  阙星澜在头昏脑涨地间隙发散思维,有些恍惚地想,原来像他这样的废物,只要等的时间足够长,原来也是能等到属于自己的救世主的。
  ——即便那几乎算得上是个彻头彻尾的恶人。
  “师兄,我真的好难受啊。”阙星澜叹了口气,“其实我之前也是瞎说的。”
  “当时她就死在我眼前,而我唯一能做的就只剩下站在那里看着她断气。”
  “没人知道她的死讯,甚至之后所有人居然还都反过来安慰我……他们为什么都要来安慰我呢,他们为什么都会是那个反应呢……”
  但凡他当时能等来一句责备,他也不至于如此清楚地意识到,哪怕提前预知了未来,他也仍被囚困在命运中,不得挣脱。
  沈宁低头看了阙星澜一眼,对着自己这个暂时的合作伙伴勉强算是上了一份心。
  ……毕竟他现在还什么都没问出来,此时的阙星澜确实算得上是重要。
  沈宁像是附和地应了一声,随手拍了拍阙星澜的头。
  老实说,沈宁的力道甚至都没有刻意收敛,又或者说他以前压根就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那一巴掌拍下去,阙星澜甚至都觉得自己这颗头,就像是个正在被不知轻重的瓜农检查着的地里的瓜,拍得他脑子里都跟着响起一串仿佛回音的轻响。
  但在这个时候,他在痛苦中或许也只能感受到这样的力道了。
  倒也还算是正合适。
 
 
第28章 
  次日清晨,长甘城城主一早就大着胆子赶了过来,想要从这些仙师口中问清楚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妖邪是否已经伏诛。
  恰巧,柳思思也因为担心阙星澜的情况,早早焦急地等在了门口,正巧撞上了上门打探消息的长甘城城主。
  看见对方焦急却仍克制着想要保持镇定的神色,清楚对方对城中百姓的关心,就算是再怎么心急,这会儿也只能耐着性子安慰眼前的凡人。
  柳思思尽可能挑拣出好消息说明情况:“城主您大可放心,昨夜我们确实等到了妖邪,我们甚至还出手成功击伤了对方。”
  “之后只要以对方的鲜血做引施术,必然能精准在城中寻到对方的踪影,将对方格杀在当场。”
  长甘城城主有些高兴又有些担忧未来,赶忙继续追问道:“那仙师,你们究竟打算何时出发?毕竟那妖邪吸食活人精气,若是任凭那妖物在城中四处流窜,怕是又要伤及无辜。”
  一想到这样的妖邪重伤后仍在城中四处流窜,这要是不小心晚上一点,恐怕又会有无辜的百姓遭殃,城中也因此而额外死上不少人,此时他说话的语气中都不可避免地带上了催促的意味。
  柳思思歉意道:“抱歉,我那位阙师弟在昨晚不巧在与妖邪对战时遇到了点麻烦,算是受了点伤。我们恐怕还要再过一会儿,才能动身出发。”
  长甘城城主闻言心里越发焦灼。
  还要再等一会儿?要是不小心就因为这点空档让对方找到了逃脱的机会,要是城中百姓就因此而遇害,那他能上哪里说理去。
  但现在柳思思都这么说了,眼见都有仙师因为和妖邪对战受了伤,他就是再怎么心急也不好在这种时候催促。
  他只能顺着柳思思的意思继续往下关切询问:“那那位阙仙师现在情况如何?手上重不重?需不需要我们帮忙?”
  ……能不能帮上忙那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必须得在这种时候表现出自己的关心,就算实际再怎么心急也必须得克制住情绪,首要的就是和这些仙师打好关系。
  不然要是这些仙师看他态度不好,拿捏准了他们必须得求人帮忙,随便找借口把时间一拖再拖,最后倒霉的都是他们这些凡人。
  在以前,他也不是没听说过什么因为凡人态度不好、仙师直接甩手不干的事……
  实在可恶。
  然而就是他这么配合地表现出关切,面前这位女仙师的脸色却还是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柳思思这会儿哪里知道阙星澜现在的具体情况啊。
  再说就阙星澜那个情况,就算是这些凡人真的能帮上忙,她也不乐意真让这些人接近阙星澜帮忙解去药性。
  不说她那位阙师弟自个愿不愿意,就是她光想起自己昨晚才被阙星澜推开的事,这会儿阙师弟要是真找上一个凡人,她反而觉得心里堵得慌。
  对面,长甘城城主看着柳思思这幅明明气愤又不说话的样子,心里更是焦急。
  到底他刚才哪里说错话了,而这些仙师又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愿意出发……到底先给他个准话啊。
  屋外的气氛一点一点压抑了起来。
  沈宁差不多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出声的。
  因为这些人并未刻意收敛说话的音量,而他们这些修士又耳聪目明,两人的对话在刚才就落到了沈宁耳中。
  沈宁安抚道:“城主,您不要担心,我这位阙师弟现在也没什么大碍,之后很快就能动身出发。”
  “昨天也是那妖邪使了小手段,这才导致事情出现了意外。如今我们早早有了心理准备,差不多也清楚对方出招的路数,相信在这之后,我们很快就能为城中百姓除去这祸害!”
  沈宁说话足够体贴,又是说明了失败的原因,又是对未来的行动提前给予了肯定表明了自信,这极大程度安抚了这位刚才还在担惊受怕的长甘城城主。
  城主稍稍放下心,隔着房门对着沈宁的方向遥遥拱手表示感谢:“那就好,还是麻烦仙师您了。”
  “不客气。”原先的婚房内,沈宁简单回应了一句,随即微微偏头看向那位至今仍躺倒在婚床上的天选之子。
  在一夜的煎熬过去后,这会儿阙星澜身上的药效看着也算是勉强退下去了。
  沈宁走到婚床前,确认了对方看上去没有昨夜中药时的昏沉感后,这才伸手接下了阙星澜手腕上的捆仙绳。
  ……还真是难为这位小说主角了,昨夜才熬过药效的折磨,这一大早还没等人恢复过来,就必须得趁早出发寻找受伤的妖邪。
  要怪就只能怪天道的安排,这还真不能算是他心狠。
  沈宁毫无愧疚感地出声询问:“阙师弟,人家都在催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要歇多久才能恢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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