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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就不能纯爱了?(近代现代)——矢星弧

时间:2024-02-28 10:31:18  作者:矢星弧
  这种老式的单元门笨重而滞涩,贺云承看见他小臂肌肉绷紧,青色血管因用力而轻微凸起,透着青年特有的力量感与勃勃生机。
  贺云承喉结微动,率先迈步进门。
  楼梯有点窄,两人并排走会拥挤,于是两人一前一后,踩着坑坑洼洼的水泥楼梯拾级而上。
  贺云承视线扫过楼道生锈的铁栏杆与斑驳脱落的墙皮,墙面上印了密密麻麻小广告,有的年份太久,字体都模糊掉色了,有些次词儿他都看不太懂。
  “办/证?什么证都能办?”贺云承好奇地问。
  “嗯。”钟渝点头,“假/身/份/证、结婚证、驾驶证……就连学位证都能办假的,只要你有钱。”
  贺云承轻笑了声,扭头看他:“什么人这么神通广大?”
  “很多。”钟渝说,“为了赚钱,什么样的人都有。”
  这点贺云承表示同意,他虽然不缺钱,周围也都是跟他差不多的富贵子弟,但也见识过不少为了钱铤而走险的人,毕竟谁会嫌钱多不是?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爬到五楼的时候,贺云承又不耐烦了,停下来居高临下地盯着钟渝:“你为什么非要住这里?又破又旧不说,每天爬上爬下不累吗?”
  钟渝站在他下面两三级台阶的位置,闻言仰起头,迎视着他目光。
  “我从小到大,住的都是这样的房子。”他面容平静,丝毫不为贺云承的嫌弃感到尴尬或自卑,不卑不亢地说:“再说你不是健身吗?这点楼梯对你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楼道里光线暗,他们站在两层楼的中间,楼梯拐角的平台上正好有一扇小窗,一束阳光照了进来,正好投射在钟渝脸侧——他整张脸都笼在光里,脸颊上的细小绒毛给他镀了圈柔和光晕,浅色瞳孔像两颗琥珀珠子,熠熠发着光。
  贺云承呼吸微滞,望着他沉默了下来。
  他有时候觉得钟渝很脆弱,是那种过早地被生活反复捶打蹂丨躏,从身体到心理都透着麻木与疲倦,仿似轻轻一碰,他就会由里到外不堪承受地碎裂开。
  但有时候他又觉得钟渝很坚强,无论再怎么磋磨,他看似低了头,可一不注意,他又倔强地挺直了腰板。
  钟渝的脆弱包裹着坚硬的外壳,不锋利,厚重温和,实实在在真真切切地存在于你面前,但又不让你真正地靠近。
  贺云承一脸无所谓地转回身去,轻声嘟囔:“算了,就当健身吧。”
  接下来两人都没再说话,沉默地爬到了七楼。
  钟渝拿钥匙开门,在玄关处换了鞋,又拿出一双拖鞋放在贺云承面前,随意地道:“没新的,先将就吧,我刚拖了地。”
  那是浅灰色的男士凉拖,非常简单的款式,看起来也很干净舒适,但贺云承从没穿过别人的鞋,犹豫几秒,还是换上了。
  鞋码对他来说小了些,他脚后跟漏在外面,趿拉着跟在钟渝后面走进了客厅。
  空间勉强算宽敞,但无论是装修、家具还是电器都被贺云承暗里挑剔了一遍,钟渝看到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他并不在意。
  他有些口渴,往厨房的方向走,“你喝什么?”
  贺云承把视线从上世纪产物般的窗帘上移开,抄着兜问:“有什么?”
  钟渝想了下冰箱里都有什么,说:“可乐,白水。”
  贺云承:“我不喝碳酸饮料。”
  倒还挺健康,钟渝笑了声,到厨房倒了杯凉白开,又从冰箱里给自己拿了罐冰镇可乐。
  回来的时候贺云承还在客厅中央杵着,仰起头打量少了颗灯泡的老式吊灯,遂开口:“刚搬进来,有些东西还没来得及修整。”
  说着他把水杯递给贺云承,“你要坐一会儿,还是马上走?”
  “我看完就走。”贺云承接过水杯,指腹不经意触到钟渝手背,他心念微动,随即反应过来,钟渝这是拿他当客人招待呢?现在在催他走了。
  想想也是,就钟渝对他的态度,肯定是不愿意他在这里多待。
  不过他也确实不想在这里待着。
  他大致地逛了圈,两个房间,大的那间是卧室,靠墙摆着衣柜,那张老式的木板床他怀疑晃两下就塌了。小的则被改成了书房,窗前立了个画架,素描纸上用铅笔绘制着建筑草图,桌上摆着专业书和电脑,文具线缆都收拾得整整齐齐,是钟渝的风格。
  外面那个露台倒是不错,但附近市井气太浓,贺云承想想就觉得吵闹。
  该看的都看完了,他没了兴致,一分钟都不想多待下去。
  他下了楼,七弯八拐地找到自己的车,刚坐上去准备发动引擎,就发现车前盖上沾了坨不明物体,黑黑白白混在一起,赫然是坨鸟粪。
  贺云承一下就炸了,仰起头朝树上骂:“妈的!谁拉的?”
  回应他的只有一阵清脆的鸟鸣。
  *
  钟渝猜的没错,贺云承那天之后,就没有再来过。
  见面的地方依然是酒店,但不同的是,他可以半夜回来,也不用再担心会吵到室友。
  周末贺云承会带他去马球俱乐部,没有那群公子哥,只是他们两人。他现在已经能娴熟地骑马,和流星也混熟了,每次他来,流星都会表现得很兴奋。
  贺云承又给他备了套马球装备,真的在认真地教他打马球,钟渝一开始不感兴趣,学会之后,倒也找到了些乐趣。
  每次回去前,他们的保留节目都是骑马比赛,谁先到那片湖,谁就是赢家。鉴于贺云承从小就是个骑马好手,骑得也是力量爆发型的马,本来就胜之不武,所以他输了就要答应钟渝一件事,而钟渝输了没有惩罚。
  这次他有心放水,让钟渝赢了一局。
  “你赢了,想要什么?”贺云承心情极好,连带着觉得今天的夕阳也特别温柔。
  钟渝注视着他,“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贺云承笑起来,“只要我能做到。”
  钟渝心脏跳得快了些,他知道贺云承是故意让他,但是他们之间本来就不必这样,明明是两个世界的人,隔着无法越过的鸿沟,何必生拉硬凑到同一个世界?
  他垂下眸子,抿了抿唇,复又抬眸看向贺云承,语气认真:“如果我想要你提前结束这段关系呢?”
  贺云承唇边的笑容逐渐消散,冷硬地说:“除了这个。”
  果然。
  钟渝深呼吸,想说你又不缺我这一个,但绕到嘴边,就剩一句淡淡的“没有了”。
  除此之外,他并无所求。
  贺云承冷哼了声,调转马头率先离开。
  他是真的想不通,只要他愿意,有的是人自己贴上来,为什么非要执着于这么一个不知好歹的人?
  大概是心里不痛快,在床上的时候,贺云承动作比往常急躁粗暴了些,钟渝拧眉忍受着,抓着床单的手指用力到发白,将脸埋进了被子里。
  *
  那晚后,贺云承足足一个多星期没联系钟渝,主要是看见人就莫名心烦,连上丨床的欲望都低迷了。
  差不多腻了吧,他想。
  仔细算算,快五个月了,他能对着同一个人那么久,自己都没有想到。
  “云承,别一个人喝酒啊,来跟我们玩游戏,输了再喝!”对面有人叫他。
  贺云承放下酒杯,兴致缺缺地加入了他们,也不知道今儿是不是点背,他一直输,酒一杯接一杯地喝。
  “你不会是想喝酒,才故意输吧?”那人打趣道。
  贺云承烦躁得很,“少废话,再来!”
  有个人凑到了他旁边,身体紧挨着他坐下,清新的香水味盖过酒气,直直钻进鼻腔。
  贺云承往旁边斜了眼,是个年轻男人,看起来有些眼熟,身上穿着简单的白衬衣和牛仔裤,脸上也没有乱七八糟的妆容,一副森*晚*整*理清清爽爽的学生打扮。
  “Hi~~又见面了。”那人笑着跟他打招呼,“还记得我吗?”
  贺云承只是觉得他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不过他这身打扮他倒是很熟悉。
  “你谁?”
  他问得无礼,Henry也不恼,眨了眨眼狡黠地提示:“之前在马球场,你和我说过话。”
  哦,贺云承想起来了,他那次找不到钟渝,好像是问过这个人。
  想到钟渝,他又开始心烦。
  音乐声有点大,Henry凑到他耳边:“我看你一直喝闷酒,心情不好?”
  贺云承嘲弄地笑了声,“我喝闷酒?”
  “嗯哼~”Henry耸了耸肩,“显而易见。”他也给自己倒了杯酒,“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不如我陪你?”
  贺云承没动,偏过头似笑非笑地睨着他:“我之前一直在国外上学,中文不太好,一直有个问题想问。”
  Henry配合地露出个疑惑的表情:“什么问题?”
  贺云承做出虚心求学的模样,一本正经问:“你知道东施效颦是什么意思吗?”
  Henry表情一僵。
  贺云承勾起唇角,话音里带了些轻蔑:“跟我喝酒,你还不够格。”他最烦这种自以为是的人,偏偏这时候来找他不痛快,正好撞在他枪口。
  Henry一直都知道贺云承难以相处,但没想到他会目中无人到这种近乎狂傲的程度,嘴巴还毒,一点面子都不给人留。他暗暗咬了咬牙,佯作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贺总真会说笑。”话落端着酒杯起身,换了个地方坐。
  贺云承又倒了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高彦磊上了个洗手间回来,见他还在喝酒,遂坐到他身边的空位,压低声音问:“吵架了?”
  贺云承“啧”了声,“谁吵架?”
  高彦磊毫不留情地揭穿他,“看你这一天魂不守舍的,不是和小情人吵架,那到底是怎么了?”
  “少来。”贺云承皱眉,“我烦着呢。”
  高彦磊一脸八卦,“烦什么?说来听听。”
  贺云承沉吟片刻,手指轮番在桌面上敲了敲,说:“我问你个问题。”
  高彦磊正经了些:“来吧,哥们儿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如果一个人,什么都不跟你要,那说明什么?”
  “哦——”高彦磊拖长了调,虽然贺云承说得模糊,但他立马就明白了,这是在和小情儿闹别扭呢,于是故意调侃道:“都在一起五个月了吧?你居然什么都不给人家,够抠的啊你!”
  贺云承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睨着他,压迫感十足。
  高彦磊察言观色的本领早就炉火纯青,见他要发作,话音一转:“反正就是他不跟你要东西嘛,那还不简单,既然不图财,那就是图色呗,总不能……是图你的人。”
  不可能。
  贺云承在心里说。
  高彦磊笑起来,眸子眯起像一只狡猾的狐狸:“人家不要,你也可以给啊,反正你有钱,随便买点什么,都够他一个穷学生打好久的工了。”
  他话里话外都透着轻视,莫名让贺云承不爽,但又不爽得毫无道理,换做以前的他,大概率也会这样想。
  “算了。”贺云承放弃,他果然就不应该问。
  他又倒了酒,心不在焉地喝着,不知不觉就喝完了小半瓶。那酒是最近的新品,喝起来口味淡,实际上度数高后劲足,又混着其他酒喝,饶是酒量再好,也难免喝醉。
  高彦磊摇了摇靠在沙发上,双眸紧闭的人:“贺云承?”
  贺云承睁开眼睛,眼神看着居然还很清明,但很快又闭上,彻底人事不省。
  “得,又倒一个。”高彦磊摊手。
  “给他叫个车送回去?还是附近酒店开个房?”
  “用不着。”高彦磊笑得高深莫测,摸出贺云承的手机,对准他的脸,又使劲地摇了摇他,“醒醒。”
  贺云承皱着眉睁了下眼,面容解锁成功,高彦磊打开通讯录,找到名字,拨了个电话过去。
  午夜零点,钟渝刚睡着,忽然被枕边“嗡嗡”震动的手机吵醒。睡眼惺忪间看到贺云承的来电显示,他清醒了些,嗓音是困倦的沙哑:“喂?”
  “我是贺云承的朋友,他喝醉了,现在在蓝度酒吧,麻烦你来接他一下。”
 
 
第23章 
  贺云承喝醉了?
  钟渝皱了下眉, 贺云承大概率是和朋友在酒吧,即便喝醉了,也有的是地方去, 为什么要让他去接?
  但电话已经打到了这里,他也不好说什么,便应了下来:“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 他本想打电话问问李岩, 一看时间凌晨0:13, 这个点李岩已经睡了吧,总不好打扰人家。
  他坐起身,揉了揉眉心驱散睡意,从床上爬起来换衣服。
  酒吧里。
  “打给谁了?”
  高彦磊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贺云承的相好。”
  那人明白过来, 满脸八卦地说:“就那个当宝贝似的大学生?”
  这段时间贺云承的八卦传得沸沸扬扬, 大家都在传他泡了个大学生,宝贝似的藏着掖着,亲身上阵教人骑马打球不说, 还给人找了个房子金屋藏娇。
  据说那大学生长得特好看,性子又冷淡,就连贺云承都讨不到什么好脸色——这可太新鲜了!毕竟就贺云承那说翻脸就翻脸的狗脾气, 只有他给人脸色看, 还没谁敢不拿他当回事儿。
  圈里越传越邪乎,于是没见过钟渝的人, 就都好奇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高彦磊点了点头, 手机在掌心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用开玩笑的语调对其他人说:“我告你们啊,待会儿人来了, 管好你们的嘴巴,别乱说话,要是把人惹恼了,贺云承找你们麻烦,可别怪我没提醒。”
  “哈哈哈我闭上嘴该行吧。”
  “要我说,贺云承不会来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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