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果然成为他的伴侣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样谢云泽反倒是没有了任何顾虑。
他红着眼眶轻轻地呼吸,就连睫羽都在剧烈的颤抖,但是却不知道为何,却静静地回过头去注视他。
眸底带着些无声的幽凉,“好啊。”
瞿炎的气息陡然灼热,就像是陷进近乎疯狂的兴奋,甚至忍不住俯身要去舔舐他的耳背,却倏然被谢云泽给挡住。
“泽泽……”瞿炎的眼底闪过贪婪。
在谢云泽还没有防备的时候,他滚烫的舌头迅速卷过他的手背,激动得都快要颤栗起来,“真的吗?你真的愿意接受我成为伴侣吗?”
“但是我伴侣的准则你应该知道。”
“我需要你听话,任何事情都按照我的来。”
说话间他已经轻轻推开瞿炎,朝着卧室走去,然而瞿炎就像是被他身上的气息疯狂引诱,痴迷着魔般地缀在后面,“知道……”
就在快要跟着谢云泽进屋的时候,谢云泽却突然嘭地将门往后砸去,险些直接砸到他的脑袋,让瞿炎豁然倒退两步。
再抬起头时眼底没有丝毫恼怒,依旧只有贪婪与颤栗,仿佛在等待着他接着讲话,甚至目光炙热,都希望他真的能砸在自己脑袋上。
骂也骂不得,打也会让他更加兴奋,谢云泽早就领教过他的恶劣,但是现在却还是气得胸膛剧烈起伏,盯着他道,“现在我只想休息。”
“知道……”瞿炎就像是条已经失去理智的狗,嘴巴上答应着,但是炙热痴迷的视线却依旧盯着他不放,仿佛是在看着垂涎已久的肉。
“但是你真的不需要我吗?”
就在谢云泽再次关门前,他的手突然死死钳制住门板,滚烫危险的气息逼近,“你应该很需要我陪着你吧……”
“我不需要!”谢云泽气得眼眶通红。
大抵是怕真的惹怒谢云泽,瞿炎最终还是被他嘭地关在门外,而谢云泽从头到尾被他的气息所裹挟覆盖,双腿都软得有些发颤。
他躺在床上难耐地闭眼,越是这样竟观感触觉变得更加敏锐,甚至都能够察觉到瞿炎还站在门口没走。
对方的气息无声地弥漫过来,甚至似乎连耳朵都贪婪地立起来,贴着门板去感受自己的低喘与呼吸,就好像这样都能与他相连。
当自己去忍耐敏感与热意的时候,会有人这样听着观察着你,即便经历再多次都会让人觉得格外地羞愤难堪,尤其是刚才——
谢云泽才刚答应可以成为他的伴侣,他兴奋得有些过头。
上头时的怪物,总是会克制不住自己的恶劣本能。
所以谢云泽压根就没有把他说的知道和答应放在心里,但是也没有关系,野性难驯的东西总是要多吃点教训,才会真正的长记性。
拼命地咬着唇,他竭力让自己混乱的脑子留下一丝清明,但身体却忍不住蜷缩起来,就连苍白脆弱的脸颊都泛起潮红……
手指轻颤着抚摸着凌乱的位置,可谁知道才轻轻触碰到,倏然耳边像是传来沉重灼热的呼吸,激得他的心跳都猛然颤抖了下。
旋即他便停在半空中没动,而那些呼吸也都静止仿佛错觉。
但是谢云泽知道这不是错觉,瞿炎就算是被他关在门外也不会安分,就像是从前到了深夜的时候,他总是会在漆黑中睁开眼,兴奋地用滚烫的舌头卷走他的汗液和泪珠,只留下他独自狼藉……
隐忍不知道多久,谢云泽还是将手垂落,抚摸到的刹那整个人都得忍不住剧烈颤抖,而身边的气息也骤然汹涌,像是要将他淹没!
谢云泽骤然身处狂烈的焰浪中,甚至背脊还贴上滚烫的胸膛,被关在门外的怪物终于彻底失去自我,兴奋地想要凑过来……
可即便是内心疯狂地想要他的接触,就连神经都在颤栗,无法想象倘若真的是被碰到究竟有多么舒适,谢云泽却依旧用强大的意志力,豁然抓住了对方想要作乱的手。
瞿炎的手掌劲道有力,覆盖着几片金鳞。
而谢云泽的受纤细脆弱,骨节泛着薄粉。
雪白却又孱弱易折,却真的硬生生压住恐怖的力量,甚至因为薄弱的指尖带着点黏液与汗珠,激得下面的手颤栗发抖。
谢云泽灼热沙哑得不成样子,
“谁允许你进来的……”
“但是你需要我啊……”
瞿炎贪婪地重复着说辞,从开始到现在几乎都克制不住本能,黄金瞳狂乱地闪动着,仿佛是在崩溃边缘。
心脏狂烈地跳动着,不管是谢云泽血液里的幽香,刺激眼球的脆弱的美感,还有他的灼热和颤栗,雪白皮肤上泛着的薄粉……
要疯了。
瞿炎几乎是要发疯。
理智的弦最终绷断的时候,是在谢云泽将他推开时,即便他此时压根就没什么力气,但是瞿炎却任由他被推倒在床边。
然后看到谢云泽已经颤颤巍巍站起来,即便双眼通红,却依旧紧紧盯着他,“瞿炎,从这里滚出去。”
怎么可能!
瞿炎紧盯着他没有动。
谢云泽也知道不可能,甚至还发现他展露出笑意,那是种怪物的欲望冲顶上头时的危险感,已经是在丧失理智的边缘。
往常的他绝对不会这样,他已经是所有怪物里面最能听懂人话的了,但是今天谢云泽才刚答应他伴侣的事情,松动了他的底线,让他觉得好像从现在开始,不论对谢云泽做任何的事情都是理所当然。
而且难道谢云泽就真的不需要吗?明明都已经嗅到他的热意汹涌到了无法克制的地步,甚至连他自己都无法掌控想要取悦自己。
所以他缓慢地站起来,朝着谢云泽逼近。
谢云泽本就腿软得厉害,感受到他的气息更是忍不住紧紧闭眼,就连眼前的视线都模糊很多,但是却竭力保持着最后的清醒。
就在瞿炎的阴影即将覆盖下来的时候,谢云泽却忽然轻轻仰起脸来,“瞿炎。”
旋即纤细的手掌覆盖在他的面部,有那么刹那都让瞿炎激动得颤栗,以为谢云泽终于知道自己避无可避,改变主意接受自己。
可谁知道覆盖下来的刹那,却突然有剧烈的疼痛弥漫开来,就像是被剧毒的液体侵染。
可明明鼻息翕动间,只有血液的幽幽香气。
短暂的死寂,瞿炎突然发出痛苦的嘶吼,刹那间仿佛整个空间都被焰浪疯狂席卷,朝着四边八方扑卷而去。
谢云泽猛然收手,模糊间好似重新将瞿炎推倒在床上,急促喘息着朝着门口奔去。
灼热的气息让他呼吸困难,甚至几步路都跑得踉踉跄跄,艰难吃力地扶住门框时,这才察觉到背后好像有谁爬起来的动静,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瞳仁却轻微地收缩起来。
只见面前的场景早就被烈焰席卷,自己就仿佛置身火海,而床上的人型早就消失,逐渐坐起来的却是个遮云蔽日的巨龙形态,甚至连整个屋子都没有办法容纳下他,仿佛振翅就能够掀翻屋顶,将整栋楼都会摧毁掉。
但是即便痛苦愤怒,他也并没有做些什么,只是顺着床单、地板缓慢地朝着谢云泽看去,终于看清刚才伤害到自己的到底是什么。
是谢云泽的血液,一滴滴地滚落,蔓延到他的脚底下,目前所站着的门框的位置。
他不知道何时竟是割破了掌心,甚至像是担心对于瞿炎的杀伤力还不够,就连此时也都紧握着老旧的门锁贴片,血液便又顺着缓慢滑落下来。
谢云泽的脸色苍白、摇摇欲坠,正竭力抿着唇看着他,但是瞳仁聚焦得格外艰难,仿佛在被这强烈的气息的撩拨下,也已经是困兽之斗。
没有人知道他从头到尾到底有多难耐,早在进屋的时候就已经在呼吸发窒,过程中甚至几次险些意志崩溃,若非疼痛一直提醒着他,甚至他都很难保持住这仅剩的清醒。
片刻后,他缓缓地垂落睫羽,在心底默数。
三、二、一。
巨龙突然裹挟着烈焰、狂怒咆哮着朝着他冲来,刹那间仿佛有灼热滚烫的焰浪就要席卷他的面部,铺天盖地将他彻底吞没!
可流淌在地面的血液就像是形成保护屏障,幽香的味道陡然更加浓烈,被烈焰燃烧的刹那,反倒是往烈焰的内部侵蚀流涌。
狂风汹涌,巨龙的阴影就在距离他眼前几分、连愤怒的黄金瞳都清晰可见的时候,却陡然狠狠地砸倒在地。
然后便被席卷而来的焰海淹没。
只能够听到扭曲痛苦的哀嚎。
谢云泽在那瞬间心跳疯狂飙升。
但是眼睁睁看到巨龙在自己眼前砸倒,他的血液也跟着疯狂沸腾起来,眉眼灼热得不成样子,说不清楚到底是因为极度的紧张还是什么。
惊惧的生理反应还没有消散,他腿软地扶着墙,急促大口地喘息着,片刻后好似才重新掌控自己的身体,缓慢地下楼。
惯常而言,瞿炎的温度都是无法灼烧他的。
但是不知道为何,谢云泽觉得今天周遭的温度有点过于滚烫了,等他艰难地扶着楼梯走到空地时,再次回头去看,瞳仁轻微地收缩。
他这才发现,屋内燃起冲天的烈焰。
力量终于在痛苦中泄露几分,转换成了实质。
也不知道为何,谢云泽的眉心忽然刺痛了下,像是感受到这股力量里真切的东西,又迅速闪过很多凌乱不堪的片段。
他忍不住紧紧地闭着眼,想要消化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可谁知道仰起的面庞上,突然感受到了有冰凉凉的水点,丝丝缕缕地落下来。
旋即他缓慢地睁眼。
看到天空中竟飘下了细雨。
而炽热的火焰在细雨中熊熊燃烧。
周边的消防队很快就赶到了。
即便是这样老旧的楼区,也配备有齐全的安全检测装置,在烈焰冲天而起的刹那就注意到并且主动上报,将现场的情况照片传递到了消防队。
跟着同来的还有附近的警察,他们需要保证附近没有人受到伤害,心急火燎到达时,看到只有谢云泽站在空地上,不免得松了口气。
“谢先生。”警察心急却又情绪复杂,“自从上次清理过那些地痞流氓以后,这几栋楼也就只剩下您跟明先生还住着了……”
其实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应当也只剩下谢云泽,都说不清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谢云泽的状态看起来也并不好,发丝凌乱地贴在额头,漂亮的脸蛋苍白脆弱,甚至似乎还有点没有干涸的水痕,分不清楚到底是泪还是雨水。
而他的双手正无力地垂下来,一眼看去还能发现居然全是血痕,惊得警察急忙招手示意医护人员过来,连忙问道,“您这是怎么回事?”
谢云泽轻轻地抬眼,发现自己屋子里面的冲天烈焰已经灭了。
屋子内的那条巨龙应该没有人发现,消防也都还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旋即他才低软疲惫地答道,“没关系。”
“只是自己做饭的时候切到的。”
单身孕夫、吃力的准备自己的晚餐,不小心割破手然后惊慌失措间引发了厨房失火……
寥寥几语间,仿佛就已经能够勾勒出这场火灾的原由,警察欲言又止,却又不忍再多问。
他对谢云泽早有了解,知道他独自生活到底有多么不容易,现在还出了这些事,还是尽量以安抚为主比较好。
眼见着医护人员已经急忙上前来进行消毒包扎,他的声音也不由自主放轻,“您放心吧,这里本来就是危楼了,而且您又是大厅的重点关照对象……”
“现在既然已经出事,大厅肯定会对您做出赔偿的,最起码要换个更加安全的居住场所。”
谢云泽对于这些事情都不是很关心。
他只是安静地听着,等到这边救援结束以后,大厅那边也来人了,都是听说他的屋子着火,急急忙忙来给他安顿新住所的。
而且因为他的话不多,工作人员甚至担心他受到惊吓过度,还特地为他预约了医生,希望他明天早上能去做个全面的检查。
这些事情谢云泽全都轻声应下,然后跟着他们去到新住所。
新住所其实也很僻静,但是总算是没有老式楼区这么落后可怕,而更像是依山傍水的公寓,深夜里面亮着灯时,还有温暖的感觉。
里面是早就已经收拾好的,考虑到谢云泽的体弱和特殊体质,甚至连打扫都是纤尘不染,冰箱里面也尽量塞满了食物。
但是谢云泽已经没有精力去管这些,简单地道谢以后,便目送工作人员出门离开,留他自己好好休息。
将脑袋埋进柔软但陌生的枕头里面,谢云泽只觉得身心俱疲。
新房子没有任何残余的气息,反倒是不会像是从前那样随时随地,都能够勾起谢云泽的异样反应,他难得脑子没有那么混沌,开始复盘今晚发生的所有事情。
在明皓月离开的时候,曾经咬过他注入过自己心脏的血液,那时候谢云泽便知道自己的血液能开始起效果了。
这将是能够保护他的绝佳武器森*晚*整*理,杀伤力比明皓月自己身体里的还要强烈,因为还融合了谢云泽独特的气息。
就像是怪物们无法抵挡谢云泽血液的幽香。
他们也更加无法抵御血液带来的伤害。
只是谢云泽之前还觉得匹配后的规则,能够限制住怪物们的觊觎,谁知道后来才发现原来自己匹配的从头到尾都是这些怪物。
而普通的保护措施对他们而言,也都没有任何效果,就像是给白昼流的臂环,只会让他喜悦。
甚至只要自己应允任何的承诺,怪物们在兴奋到极点的时候,都会克制不住自己的本能,否则在谢云泽反复强调要听话的情况下,瞿炎也不会还是选择忤逆他了。
但是不论如何,瞿炎应当是受伤得够呛。
也不知道他明天来的时候,到底是压抑着暴怒,还是会隐忍着、想其他的办法来发挥他的恶劣本性。
反正不论如何,按照他那可怖的占有欲,是绝对不可能就这样轻易放弃自己的。
思索到后面,谢云泽实在是太累,好几次都撑不住闭上眼皮子,最终昏昏沉沉睡过去。
而就在睡之前他都还在想,不管瞿炎会有如何反应,自己在伴侣这件事上的底线跟准则,也都是绝对不可能更改的。
随后不知道多久,睡得朦朦胧胧间,谢云泽感觉自己好似陷进到了个极其清晰的梦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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